分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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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杲陽心頭忽的一動,就這樣與他對視了片刻。 隨后就是熟悉的搶車環節。 給大家收拾東西的時間是二十分鐘,樓下很快就有車輛在等著了,程明宿在收拾的間隙往樓下看了眼,眼前豁然一亮,道:是敞跑。 現在剩下的選手少,給選手提供的條件也就愈發地豐厚。這輛敞跑是《最強音樂人》最后給予巔峰選手的代言之一,而在巔峰賽來臨之前,便拿來當做搶車環節的最豪華車輛。 這次應該有六輛車。 晉杲陽也看了一眼,道:都是兩座的車,每次只能帶一個組。 程明宿當場心動,向著晉杲陽投去期盼的目光。 上次搶車時候晉杲陽的表現他還歷歷在目,這變態是真的能跑,跑完了以后連喘都不帶喘的,硬生生把程明宿跟遛狗似的甩得團團亂轉。 然而這次! 陽陽!程明宿懇切道:你一定可以的是吧? 晉杲陽笑了下。 當時程明宿以為,晉杲陽笑這下的意思就是一定可以,立即軍心大穩。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當所有的選手們齊齊下樓,全都奔著豪華車輛去的時候,晉杲陽象征性地跑了兩步,然后就定在原地。 而等程明宿都已經全力沖刺,和其他滋兒哇亂叫的選手們混戰一團時,晉杲陽卻已經趁著第二輛車來臨的時候,突然抬起眼簾看了過去。 那輛車是離陸輕最近的。 陸輕起初就沒有動,連帶著荊銘都滿臉困惑地沒有敢動。但是就在第二輛車出現在眼前時,陸輕和晉杲陽突然同時沖上車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車就走。 猝不及防,還等著陸輕載自己的荊銘:? 被氣得撒足狂奔,又追著晉杲陽跑回來的程明宿:? 兩人面面相覷,驚疑不定,一時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好。 直到荊銘思索片刻,謹慎確認剛剛第二輛車來的時候他的確沒有看錯,終于試探著開口:這次所有的車好像都是豪華車型? 程明宿:?? 那他搶了個寂寞? 十分鐘以后,第三輛車終于來臨,所有的選手看著的確是同款的豪華車型,詭異地寂靜片刻,齊齊爆了粗口,導演你還是人嗎! 此時此刻,導演已經在目的地等著他們了。 晉杲陽和陸輕的車雖然是第二個出發的,但是陸輕很會開車,才剛剛以離弦之勢沖出去,就看到背后選手的身影逐漸遠去。晉杲陽忍不住笑出聲來,隨手抓了下被狂風吹得飛卷的頭發,問道:我們這樣算犯規嗎? 按照默認規則,應該同個組合的人同個車才對。 陸輕卻只是瞥了背后一眼,唇邊掠過笑意,誰知道呢。 但是導演必定是會震怒的就對了,等兩人到達目的地,導演看到車里面下來的是他們倆,不出意外地氣了個半死,你們倆這么會玩,匹配的時候怎么不匹配到一起呢。 兩人都沒有說話。 既然一次犯規也是犯,第二次犯規也無所謂了,于是陸輕側頭看了眼晉杲陽,就在片刻過后,兩人突然轉身就跑,又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行李扔到了同個房間,嘭地聲關上了門,就連攝影師都擋在了外面。 導演:? 他目瞪口呆地指著房間門,這合理嗎?你們覺得這合理嗎? 此時,正好后面的選手們緊趕慢趕地跑了回來,連氣都沒喘勻就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面面相覷。 短暫的片刻,所有人齊齊爆發大仇得報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嗝! 導演:就他媽離譜。 讓他覺得更加離譜的還在后面,就在選手們齊齊收拾好東西以后,便要進行今天破題的第一個任務。 這是考驗組隊之間的默契和了解程度,院子里面早就設置了多個題板,要求每組成員互相答出對方的喜好、擅長和特點。選手們才剛剛成群結隊趕到院子里面的時候,不由得齊齊噫了聲。 這也太簡單了吧。 現在剩下的十二個選手,不論怎么說都是相互接觸了幾個月的,現在又都住在一起,基礎的了解再怎么樣都不會錯。 是嗎?導演卻在旁邊冷笑,誰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所有選手:? 他們總覺得導演在內涵什么? 而等到他們自己親自上去的時候,就發現事情沒有那么簡單。程明宿自詡已經非常了解晉杲陽了,然而對于某些問題還是抓耳撓腮。 問晉杲陽擅長什么?陽陽不是什么都擅長嗎?程明宿抱著題板苦思冥想,突然靈光一閃,啊我知道了,吉他吉他,陽陽最擅長的是吉他。 錯了。陸輕微微往后一靠,姿態放松,淡淡地道:是心態調節。 同樣在聚精會神看著場上的荊銘:? 而隨后等到荊銘和陸輕這組上去的時候,情況也差不太多。陸輕出道這么幾年被扒得都差不多了,荊銘覺得自己不至于連陸輕的性格特質都不知道,只是在寫的時候措辭稍微收斂了點,陸神,陸神挺高冷的。 哪有。這次換晉杲陽在下面嘆氣,他是嘴硬心軟。 就坐在他旁邊緊張觀望的程明宿:? 隨后又在接連的幾道題里面,晉杲陽和陸輕兩個就宛如開掛,只要是涉及到對方的,再是不可思議的答案都可以答對。在座的選手全都驚呆了,再看看自己慘敗的戰績,齊刷刷地朝著程明宿投去了強拆CP的幽幽譴責。 程明宿: 媽的,他道歉! 但是雪崩的時候,導演絕對不是無辜的! ?導演直接惱羞成怒,好好反省你自己,為什么非要寫這樣的小紙條! 程明宿: 氣成河豚。 也正是因為如此,程明宿在接下來的環節里面突然就變得嚴肅了很多,他覺得自己不能這樣下去了,就算是為了神級舞臺,他都必須要做點什么! 這個環節恰好就是小組內部的單獨破題。 陸輕和荊銘去的是果園,晉杲陽和程明宿則去的是葡萄架下面。程明宿見到晉杲陽的剎那,差點當場淚奔滑跪,陽陽! 晉杲陽: 晉杲陽無奈道:我們直接破題吧。 程明宿點頭問道:那這次合作舞臺讓你來做的話,你會做什么主題? 不好說。晉杲陽搖頭,隨手將吉他包的拉鏈打開,跟陸輕的話可能會做點和過去未來相關的,跟你的話可能會做點更加可愛的。 可愛的?程明宿茫然道:為什么? 因為你挺可愛的。晉杲陽道。 程明宿傻了。 片刻以后,他突然跺腳,哎呀! 晉杲陽: 既然如此,兩人還真就嘗試起了這種風格的主題。真要把程明宿呈現在鏡頭面前的所有標簽拋開來看,他就像是個快樂小狗勾,所以如果是讓他來做,他想要表達一種積極向上、不論什么時候都能傳遞正能量的感覺。 晉杲陽其實也差不多,自從參加節目以后他的歌基本都會帶著一種蓬勃的力量感,于是兩人干脆就選取了晉杲陽《太陽》那首歌中間的一段旋律來改編。 這段好! 程明宿上次聽完《太陽》以后就特別激動,當即就道:我真的特別喜歡你副歌的那幾段,我聽完以后當場腦子里面就有畫面了,有幾句詞是這樣的 晉杲陽突然詫異抬頭。 怎么樣?程明宿緊張道:我寫得還可以嗎? 小明。晉杲陽實在沒忍住,你這是在給我和陸輕寫應援曲嗎?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那首歌會表述得這么直白,導致程明宿剛剛說的詞直接戳到了他的心窩,再回想起自己剛剛創作《太陽》時的感覺,一時竟是有些臉頰發熱。 你這首歌要表達的不就是這樣嗎?程明宿當即一拍大腿,道:我給你說這樣,反正旋律都改了,你不如也改幾句歌詞,如果是用現在這種編排的話,你還會有什么東西想要表達給陸神聽? 晉杲陽呆愣半晌,耳根都簇然紅了。 他埋著腦袋,拿起吉他道:那我再改點節奏。 晉杲陽和程明宿的合作出乎意料地順利,在葡萄架下面沒有待多久,晉杲陽就已經思如泉涌,拿起紙筆飛快地記錄下了新旋律。 時間過得飛快。 選手們本來就是下午才到,折騰一陣子后很快就到了晚飯的時間。陸輕和荊銘聊的話題反倒是跟音樂本身更多,看到時間差不多了以后就決定先去找晉杲陽和程明宿吃飯。 我剛剛看他們好像去音樂室了。荊銘道。 音樂室是臨時用倉庫改起來的,只提供選手們這兩天在這里的時候使用。程明宿正好在外面四處晃蕩琢磨自己的部分,晉杲陽則是在里面里面記錄譜子。 就自從聽程明宿說了那么幾句以后,晉杲陽就突然很有感覺,音符寫得滿紙都是,發現陸輕走過來以后便立馬放下了紙筆,拿起吉他彈了幾個音給他聽,問道:這樣是不是很有感覺? 陸輕有點詫異。 有。他點頭,立馬坐下來幫他看起譜子。 這相當于是在《太陽》旋律的基礎上又重新編了個版本,陸輕看著他應該還要做很久的樣子,隨后走的時候也就沒有叫他吃飯了,道:想吃什么我去幫你帶,你待會兒弄完記得吃。 都可以。晉杲陽又問:這里是不是轉升C大調更好聽? 嗯。陸輕最后確認了一眼,這才出門。 其他的選手也都正在熱火朝天的聊著。 大家的性格本來就外放,只要稍微展開話題就有說不完的東西,所以聚在院子里面準備吃飯的時候都還是鬧哄哄的,荊銘看著程明宿也沒有打算要吃的樣子,就給他也帶了一份過去。 隨后就是晉杲陽和程明宿的趕場。 程明宿原本沒有一口氣把歌弄完的習慣,但是晉杲陽實在太能肝了,帶動得程明宿的節奏也突然飛快而緊湊起來。 陸輕中途來過一次,看著晉杲陽在使用鋼琴,彈彈寫寫,手指如飛,便道:晉杲陽,一會早點回來休息。 這個時候其實天已經完全黑了。 晉杲陽應了聲算是答應,其實也準備把這段寫完就收尾,但是中間總是有個地方法不太順利,不自覺又埋頭半晌,只記得陸輕好像又提醒了他幾次吃飯,隨后又拋在了腦后。 等到終于磨得差不多以后,他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抬起頭來,卻驀地發現整個音樂室都格外寂靜。 窗戶還開著,夜風習習地往里面灌著,程明宿撐著腦袋打盹,察覺到動靜以后便迷迷糊糊醒了,下意識就道:幾點了? 應該快晉杲陽聞言看了眼手機,突然一個激靈站了起來。 凌晨兩點了!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弄歌會弄得這么晚,轉頭一看,果不其然發現自己不但晚飯沒吃在那里晾著,連帶著后面陸輕過來給自己送的牛奶和飲料全部沒動。 就連陸輕都還抱著手臂坐在椅子上等他,淡淡地掀起眼簾。 寫完了?陸輕問。 氣氛驀地凝固,晉杲陽一時沒敢答話,半天才道:嗯。 陸輕就這樣看著他,等到他自覺地拿起牛奶開始喝,才終于不咸不淡地開了口, 原來你也知道吃東西啊。 晉杲陽: 他一旦開始這樣說話,晉杲陽反倒沒忍住笑了起來,又是點頭:對不起。 這個時間點晉杲陽也不想吃得太多,就拿著面包和牛奶,跟著陸輕一起往回走,同時跟他說著這首曲子的事情,道:程明宿其實也不想跟我組隊,我們倆想表達的東西過于接近,反倒是少了點張力,所以這首歌做出來只能算是個改編合作,是沒有辦法上舞臺的。 他慢慢講,陸輕也就安靜地聽。 等回到了屋子以后,晉杲陽把吉他放下,問道:我先去洗澡? 陸輕應了聲,隨手看起了他的譜子。晉杲陽洗完澡出來以后發現他還在看,倒也沒有說什么,只是一直注視著他,等到連陸輕都收拾了好準備睡覺了,才忽的道:陸輕。 今天我重新改了份歌詞你是不是沒看過? 還改了歌詞?陸輕沒看過,但是《太陽》這首歌他聽太多遍了,其中的意思他再理解不過,歌詞反倒是沒有那么重要。 可誰知他才剛剛準備躺下,晉杲陽就笑了起來,耳根莫名地有點發燙,嗯,我是這樣改的 總共改了四句,陸輕才剛剛聽到一半,猛地彈坐起來,就這樣盯著晉杲陽。 其實是程明宿提的靈感,他今天剛說那幾句話我就想到了,所以今天我才想著把這首歌給趕出來。晉杲陽的聲音輕輕的,在安靜的夜里卻清晰地灌進陸輕的耳膜。 陸輕,是給你寫的歌,不管我再怎么換形式,再怎么改動,也都還是為你創作。 室內就這樣倏地寂靜下來。 陸輕本以為跟晉杲陽在一起呆得這么久了,不管他再說什么話都能夠招架得住,可事實恰恰相反,不管是任何的時候,只要晉杲陽說,他的心跳都會不受控制地愈發震響。 半晌,就在他即將動作的前一秒,晉杲陽突然啪地下關燈,迅速道:睡覺!我知道! 四周驟然陷入黑暗,再是半晌,在陸輕忍無可忍還想說什么的時候,晉杲陽再是一句,直接讓他走投無路。 晚安! 陸輕: 他怎么都沒有想到,晉杲陽會改出這樣的歌詞。 也正是因著這四句歌詞,陸輕當天晚上連覺都沒有睡好。 程明宿卻是很早就爬起來了,第二天清晨急不可耐地過來敲門,把晉杲陽悄悄拉到旁邊激動詢問:怎么樣怎么樣,陸神聽了有沒有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