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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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夫妻一合計,反正他們將來也要在這個村子里養老定居,便提出把這片土丘買下來。 村委會正為處理荒地的問題犯愁,聽聞小夫妻主動提出買地,他們大喜,便把地低價賣給了他們。 賣地的錢村委會留一半充公,另一半每家每戶都分了點。 這本來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沒想到韋老四等人卻大為不滿,以外地人占了大便宜為由,鬧得滿城風雨。 他們無恥地要求,小夫妻要么把地退回來,賣地的錢只退一半,要么再出一筆錢,把差價給補了。 小夫妻哪能不明白,韋老四這伙人就是想從他們口袋里掏錢。 這個村里的人都一個姓,沒有人為他們主持公道。為了息事寧人,夫妻倆吃了這個啞巴虧,又掏了一筆錢。 不料,嘗到了甜頭,韋老四等人竟更加不滿足。 他們獅子大開口,要夫妻倆再出一筆錢,否則就讓他們的養蠶生計做不下去。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小夫妻氣不過,不再搭理他們。 眼見錢袋子不配合,韋老四等人想了一個陰毒的辦法編派蔣家女主人不守婦道。 在女性地位極其低下的鄉下農村,想毀掉一個女人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伙地痞流氓放出流言蜚語,說男主人不在家時,女主人到處勾引男人。 他們的故事編得繪聲繪色,連細節都描摹得香艷無比。 很快,蔣家女主人的風流韻事就傳遍了村里村外,又傳到了蔣家人耳中。 女主人怒發沖冠,指著天直發毒誓。 男主人知道流言是那伙人的手筆,便揣了一把菜刀藏在懷里,尋到了為首的韋老四家。 爭執中,韋老四推了男主人一把,男主人藏在懷里的菜刀哐當一聲落了地。 這伙村痞早有準備,見男主人帶了刀,便以此為借口,紛紛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農具。 搬來村里三年,小夫妻在周邊村莊也結識了不少朋友。 見狀,男主人當即打電話叫來鄰村的人幫忙。 很快,鄰村人開著皮卡車趕到。 就這樣,一場無比慘烈的村莊械斗發生了。 這個村里的人都一個姓,宗族氣氛濃得很,男人們打紅了眼,婦孺老人也沒有一個勸架的,都在一邊冷眼旁觀。 他們毫無顧忌,一副拼命的架勢,見了紅也不收手。 鄰村人一看不對勁,盤算著沒必要為外人丟了性命,便慌忙丟下農具逃跑了。 男主人寡不敵眾,一路逃回家,想要通知家里人快逃命。 沒想到這幫窮兇極惡的歹徒竟然緊隨其后。 他還沒踏進屋,就被阿才追上,一鏟子把人從腹部劈成了兩截,鮮血從院子里直噴家門口。 正在院子里掃玉米的老父親被這一幕嚇呆了,哭喊著上來勸,卻被光頭韋明一鐮刀砍在了脖子上,腦袋當場落地。 女主人趁亂把剛滿十六歲的小姑子和五歲的兒子藏在床底和衣柜中,不料歹徒們竟在家中搜尋起來。 女主人展開雙臂去攔,卻被韋老四一鋤頭剁掉了左臂。 老母親與小姑子也沒能逃過死劫,老婦被聰叔騎摩托輾斷了腿,年輕的女孩則被阿東砍斷了右臂。 最后,這場大規模械斗以蔣姓一家人的慘死告終。 韋一心就是他們的兒子。說到這里,聰叔情不自禁地掩面痛哭起來,當年我們真的是被鬼上身了,居然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 別把責任推給鬼,你們比鬼還可怕。姜霽北的話語毫不留情地揭開他的掩飾。 為什么沒有殺韋一心?池閑問出關鍵所在。 那天也是巧了,八姨剛好來我們村做白事,是她攔住了我們。聰叔抖了一下,轉了轉眼睛,壓低聲音說,她說我們造了孽,要我們給小娃仔留一條生路 她還說韋一心有慧根,就把韋一心帶了回去,收作徒弟。韋一心還小,記不得當年的事情,八姨給他改了姓,哄他講他爸媽死得早,連碑都沒有 等冷靜下來,看著滿地的鮮血和七零八落的尸體,這伙人回過味來了。 窮鄉僻壤的地方,村民無比團結,警察管不到,也管不了。 他們商議一番后,決定連夜把這家人的尸骨收拾起來,悄無聲息地埋在荒地所在的丘頂上。 堆了兩個小土包已經是大慈大悲,墓碑想都不要想。 村里人口徑一致,對外宣稱這家人因經營不善而破產,收拾包袱回老家去了。 蔣姓一家人本來就是外地人,隨時都會離開這里,這個解釋倒也能接受。 這個村的人做了虧心事,面對韋一心,本該心懷愧疚。 沒想到,時間一長,他們便漸漸地忘記了這件慘案,理所當然地把韋一心當作是八姨收養的孤兒。 聽著聰叔斷斷續續的敘述,姜霽北皺起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惡心,太惡心了。 怪不得韋一心父母被葬在村外,只有兩個矮小的墳包,連墓碑都沒有。 原來并不是因為三十歲前去世不得葬在村內,而是因為他們就是十年前慘死的那家外姓人,根本不可能葬在村里。 沒想到,十年后,這家人還是回來報復我們了聰叔顫抖著目光,聲音里充滿了恐懼,四哥、阿東、阿才,還有光頭,他們的死法跟那家人一樣下一個肯定是我! 這不是活該嗎?姜霽北冷笑一聲。 我曉得、我曉得聰叔滴溜溜地轉著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突然變得惶恐起來,可是,按理講,他們一家人都被埋在了那塊地里頭??墒墙裉毂粵_出來的那堆骨頭,上面的那個鐲子,我認得 說到這,他忽然放大聲音:那個女主人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都十年了,你沒記錯嗎?池閑眼神漠然地看著聰叔,他對聰叔的說法有所懷疑。 肯定沒有記錯!聰叔斬釘截鐵地回答,隨即又從墻角爬出來,跪在地上哀求他們,肯定還有鬼!是那家人變成鬼回來報復我們了!下一個死的肯定是我! 他咚咚地磕著響頭: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 救不來。姜霽北說。 自求多福。池閑說。 撇下兩句話,他們不顧聰叔的哭喊,干脆利落地轉身跨出了他的家門。 離開聰叔家后,池閑對背后漸漸微弱的哭喊聲毫無反應。 他轉頭問姜霽北:接下來去哪? 去韋一心的墳。姜霽北朝村口的方向抬抬下頜,他們一家人葬在一起,正好。 可以刨墳了? 對。 不管覃斯文了? 他?姜霽北露出了一個夾雜著輕蔑和不屑的微笑。 他沒有直接回答,只一個笑容,池閑就懂了他的意思。 向韋業借了摩托,池閑載著姜霽北在鄉間的道路上飛馳。 姜霽北坐在后座,手里抓著鋤頭和鏟子,感受到迎面而來的風,忍不住調侃了一句:一般來說,電影里出現載人的場景,接下來的劇情走向是要去約會的。 池閑的背脊一僵,半晌幽幽地說出一句:挖墳要緊。 沒情趣。呼嘯的風聲里傳來姜霽北忍俊不禁的聲音。 到達目的地后,兩人很快把三個墳包全刨開了。 韋一心的棺材還陷在泥里,張三寺他們打上去的釘子穩穩地插在棺材上,封得好好的。 相比之下,他家人的墳就顯得寒酸不已。 五個人只有兩個墳包,尸骨被胡亂地收起來,分成兩堆,被白布隨便地包裹著深埋在泥土中。 過了十年,白布如今已經變成了一條條破破爛爛的繩子。 池閑拿著撬具把韋一心棺材上的釘子撬了出來,扔到一旁。 撬出最后一根長釘,他看了姜霽北一眼:我要開棺了,你站我身后來。 姜霽北勾勾唇角,聽話地挪到了池閑身后。 等他藏好,池閑這才揭開棺材蓋,一股綠色的氣體當即迎面撲來。 后面的姜霽北眼疾手快,拽著池閑后退幾步,躲過了那股氣體。 預想之中的韋一心的尸體并沒有出現在棺材里,取而代之的是一堆一堆的密密麻麻摞在一起的墨綠色蟆拐。 它們因突然照入棺中的亮光而瞪大雙眼,發出咕咕咕嘰呱啊的嘈雜鳴叫聲。 韋一心的尸體不翼而飛。 果然。姜霽北盯著那堆蟆拐,抱起胳膊,毫不意外地冷笑一聲。 要么韋一心是詐死,要么這堆蟆拐就是他的本體。 姜霽北沒管這堆蟆拐,他走到韋一心家人的一處墳邊,彎下腰,伸手揭開破爛的布條。 一堆裹著黃土的白骨瞬間滾了出來,撒得滿地都是。 姜霽北撿起其中一根長骨頭,仔細看了看。 忽然,他皺起眉,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咦? 怎么了?身后跟上來的池閑問。 不是人骨。姜霽北回過頭,沖池閑搖了搖手里那根骨頭,看起來更像是熬湯的牛腿骨。 作者有話要說: 韋一心:給大家表演一個大變活人。 第44章 上路(15) 池閑走上前, 蹲下身,伸手撿起一根骨頭,細細查看。 那的確是動物的骨頭, 和人骨的區別很明顯, 說不上是豬的還是牛的,或許骨堆里還有其他動物的,總之不像是人骨。 這是怎么回事?姜霽北蹙眉, 把骨頭扔回骨堆里, 有人把韋一心家人的遺骨換了? 聰叔沒說實話。池閑也放下那根骨頭, 站起身來。 現在再回去找他, 恐怕也來不及了。姜霽北看了一眼摞在韋一心棺材里的蟆拐群,他可能已經死了。 你想怎么做?池閑問。 先回到那個山洞。姜霽北思考片刻, 說, 我覺得山洞還有線索。 好。池閑應允。 想順著原路返回山洞的話,確實有點困難。 畢竟他們上次是一腳打滑, 從山路上滾下去, 才無意中發現那個藏在雜草叢后的隱蔽洞xue的。 好在,他們還有另一個方法。 那就是回到村里的那條溝渠處,順著溝渠潛入水中,再游回山洞里的地下河。 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后,再次潛入地下河, 姜霽北心里已經沒那么犯怵了。 他單手攀著石壁,在刺骨的冷水中前進時,即便不小心抓爆了一坨粉色的福壽螺卵,也能面不改色地把手插進水里洗洗,當沒發生過。 從地下河爬上岸后,兩人站在岸邊, 擰干衣服上的水。 姜霽北拿出打火機,推開金屬蓋,一簇火苗便彈了出來,映亮腳下的路。 簡直是居家旅行必備的神器。他感嘆一聲,防水,持久,還不燙手。 我還有很多。池閑說,離開這里后都送給你。 出去以后我要這東西有什么用?鏡島一日游紀念品? 拌了兩句嘴,姜霽北和池閑默契地安靜下來,開始順著洞xue中的路徑走。 洞xue里靜謐得很,一路上只能聽到他們窸窣的腳步聲和清晰的水流聲。 忽然,兩人前方響起了一陣黏膩的聲音。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前方的洞xue里出現了幾只墨綠色的蟆拐。 它們漫無目的地蹦著,蹼趾拍在地上,發出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濕滑聲響。 感受到光亮,一只蟆拐在原地扭動了幾下,鼓脹起自己的聲囊 姜霽北啪的一聲關上了打火機的蓋子,整個洞xue瞬間重回黑暗。 兩人屏息一陣,只聽見蟆拐并沒有叫出聲,而是往洞xue深處跳去。 黏膩的聲音漸行漸遠。 跟上。姜霽北壓低聲音。 池閑摸黑走到姜霽北前面:我來探路。 好。 兩人摸著石壁,小心地挪動腳步,在洞中跟著聲音小心地前行。 池閑走在前頭,不時輕聲提醒姜霽北腳下道路的暗坑。黑暗中,除了被鐘乳石阻擋了幾次,兩人前行得還算順利。 小心地繞開嶙峋怪異的鐘乳石,從一處石縫中擠出來后,池閑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伸手往身后探,修長的手指撫到姜霽北的臉后向下輕滑,尋找到了姜霽北的上唇。 姜霽北感受到池閑所有的手指都收了回去,緊接著,一根手指輕輕壓上了他的嘴唇。 這是噤聲的手勢。 他立刻會意,放緩腳步,屏息凝神。 兩人躡手躡腳地向前走了一些,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一片漆黑中,除了蟆拐群詭異的呱咕咕咕咕的低鳴聲和滴答滴答的滴水聲,還多了一些古怪的聲音。 仔細一聽,似乎是咀嚼食物的聲音。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 池閑背脊貼著冰冷的石壁,留心聽了一會兒,忽然探出半個身體,朝著那聲源處望去。 一個模糊的影子坐在空地上,身上幽幽的墨綠色熒光隨著他的動作而起伏。 好像在吃什么東西。 池閑沒回頭,他盯著那個影子,悄悄把手伸到后面,捉住姜霽北的一只手,用冰涼的手指在姜霽北的手心里點了點。 姜霽北握了握他的手指,示意自己知道了。 隨后,池閑悄無聲息地后退幾步,藏入了黑暗中。 而姜霽北則繼續前進,同時重新翻開打火機的金屬蓋。 啪 躍動的火光再一次映亮了整個山洞。 借著微弱的亮光,姜霽北看到,那個影子是一個巨大、肥胖又臃腫的人形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