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食攤,郎君靠撿(美食) 第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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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鶴謠便想,那乳娘總在原主耳邊講她母親娘家這些破事,保不齊有幾句入了她懵懂的心,殘留在意海中。 呵呵,既對原主母女那般無情無義,那就貫徹到底嘍,何必如今又來這般假惺惺? 她剛得一個又高又帥又可愛的郎君,現在誰都看不上,更別提這暗地里鼓秋搞事的魏家二表哥。 別的不說,就光兩人是表兄妹這一點,要是真有個什么,她對得起自己生物老師嗎?! “我去和姑父說一下……” 你還想去告家長? “表哥,我現在只是沒錢吃飯,你卻想讓我沒命吃飯啊?!彼脏咧悄ǔ靶?。 魏玄面色一僵,沒想到她言辭如此直白激烈。 “表哥請放心,無人知我真實身份?!标P鶴謠稍冷靜下來,決定先穩住他。 不就是怕她給他們丟人嗎? “就算我滿街說,也沒人會相信吧。表哥,我只是喜歡舉炊烹飪之事,覺得這擺攤挺有意思的,挺開心的?!?/br> 軟硬兼施,就算魏玄不信這個,她還有個殺手锏,“也是因這攤子,我有幸被信國公府看上,日日去做夕食?!?/br> 魏玄真心實意地驚到了,“那個廚娘是你?!” “是啊,你若是把我擺攤的事情告訴了爹爹,他定再也不讓我出門了。信國公府那邊要是查問起來……最后反倒鬧得難看,大家都知道侍郎家的女兒去做廚娘了?!?/br> “信國公府的廚娘我只做到下月,”先過去這一關再說,她隨口忽悠,“到時候就也不擺攤了,收心在家繡嫁妝?!?/br> “你、你已經知道了?”魏玄這一大早受的驚嚇著實不少。 “……聽說了?!标P鶴謠竭力裝相,面上嬌羞一點,心中火冒三丈,“我也很歡喜…嗯,歡喜。既然早晚要入你家門,擺攤的事傳出去也不好。請你千萬別告訴別人,行不行?” 魏玄神色復雜,幾經變幻,終于點點頭。 “你若是有難處,盡……” “沒有!”關鶴謠不給他一丁點腐蝕自己的機會,“我沒有難處,我有這雙手?!?/br> …… …… “就是這樣?!标P鶴謠苦著臉,“太倒霉了,怎么就遇見他,誰知他是不是真能保守秘密?!?/br> 蕭屹良久沒說話,只是默默聽她講完,抬起一雙狗狗眼,“你對他印象還不錯?” 關鶴謠:???我剛才都白說了嗎?你哪只耳朵聽出“印象不錯”? “說他‘好綠茶’,這不是夸他?”什么意思,清新典雅嗎? 敢情這人一直還在糾結第一句?關鶴謠哭笑不得給他總結一下。 “他明知我的處境,還故作憐惜,這是裝腔作勢。 見我當街擺攤,就趕緊把我拉走,這是愛慕虛榮。 聽我言及信國公府,又馬上松口,這是趨炎附勢。 最后還假意關懷,騙我找他幫忙,這是心思深沉!” 她是為了哄蕭屹,才這么把魏玄罵的一無是處,結果自己越說越生氣。 什么人啊這是! 她情緒如此激昂,倒是蕭屹要來哄著她了,“別擔心,我已讓阿策看著魏家,他們有什么異動必能知曉?!?/br> “真的?”關鶴謠霎時心安不少,這下總不至于糊里糊涂被賣出去,“郎君真是心思細膩!” 魏玄幫她,那就是“心思深沉”。 蕭屹幫她,必須是“心思細膩”。 這番明晃晃的雙標言論很合蕭屹心意,只是這個稱呼…… 拉過她的手,“你已知我姓名,為何還只叫我郎君?”這是誰都叫得的普通稱呼。 關鶴謠抿嘴一樂,“你稱呼太多了,不知道怎么叫?!?/br> 她其實自己也想了,之前那“蘭家哥哥”再不能叫,兩人又通曉對方心意,是該換個稱呼。 可是古人麻煩的很,別說按著他姓名、表字了,單按他官職、出身,都能叫出好多花樣來。 她讀的書教她此世山川物產,歷史風俗,卻沒教她怎么稱呼心儀的郎君。這本就是市井之語,閨房之樂,她沒有經驗,實在不知道哪個親疏得當,語意得體。 原想就這么先糊弄著,沒想到蕭屹著實…… “你著實心思細膩!”她抱怨一句,小心眼! 蕭屹低聲笑起來,眉心舒展,滿眼的流光奕奕,英俊又恣意。 他伸出手來,亮出掌心,“寫個好聽的,要不然——”另一只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我就不放開?!?/br> 養大型犬果然有風險!最后都要造反拆家的! 關鶴謠“玉蘭”“大頭”“小龜”瞎寫一番,蕭屹也含笑由她。只是眼瞧著那剝蔥一般的白嫩指尖在他掌心勾勾畫畫,他眸色愈沉。 關鶴謠進退維谷。 蕭屹的手指甚至開始蹭起她的手背,她一抖,滿面飛紅,“蕭小五!你不要太過分!” “這個也不行,再想?!?/br> 蕭屹不自覺瞇起眼,飽賞她羞赧的樣子。 她眼中春水淙淙,似嗔似嬌。 這般可愛,比以前還要鮮活生動。自兩人圍爐夜話之后,她就如同一朵含苞的桃花,終于被春風催開,顫顫巍巍地吐出細蕊,展露芳菲。 灼灼目光中,關鶴謠終于認慫。 早死早超生,還趕上喝口熱乎湯。 她覺得一筆筆寫出來反而更羞人,還不如直接說出口。 想了好些個稱呼,按著羞恥度排一排,便準備挨個試試,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五哥……” 卻見蕭屹翻手牢牢扣住她手腕,紅云爬上面龐,甚至掩耳盜鈴地閉上了眼睛。 關鶴謠驚呆了。 ???這個就可以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沒有追求的郎君呦! 蕭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家中弟妹就是以“五哥”叫他,對他而言再普通不過。 這與他心中暗自期盼的稱呼差了許多,可就是這么兩個字,從關鶴謠口中說出,便像是無數枚鐵火炮遮天蔽日地飛過來,震得他心口猛顫。 兩只菜雞互啄,自得其樂。 雖然客觀原因是對手太虛張聲勢,但是無論如何,關鶴謠還是逆風翻盤了。 她再接再厲,軟著聲音掙著手腕。 “五哥,你餓不餓,我去廚房看看?!?/br> “五哥,你可別言而無信??!” “五哥,你放開吧?!?/br> 蕭屹睜眼,理不直,氣特壯,“不放?!?/br> “……” “不公平?!彼纳粷M?!澳阕约阂舱f,我有那么多稱呼??晌以趺唇心隳??” 他再也不想“小娘子”“小娘子”那樣叫了。 更多,更多,想要更多。 如此貪婪,如此熾熱。 想要這朵花為自己全然綻放。 難以言喻的沖動驅使下,蕭屹脫口而出,“家人怎么叫你?你可有小字?” 話一出口,他就后悔得想掐死自己。因為關鶴謠用一種帶著虛空的茫然表情回答:“他們、他們不叫我啊……” 生父和繼母何曾親昵地叫過她?這具身體也沒有關于早逝生母的記憶。 “至于小字…”她忽地頓住了。 小字,她算是有的。 只不過不是此世,而是在現世的時候,有一個小名,是mama給她起的。就連她們家的私房餐廳,也是以此命名的。 “有的,有一個……我有一個小字?!彼踵哉Z。 蕭屹雙手攏住她的,將她雙手妥帖得包裹了起來,仿佛這樣,就可以擋住所有傷人的風霜雪雨和舌劍唇槍。 “告訴我,好不好?” 關鶴謠垂下頭,試著開口。 就那么兩個字,就那么兩個字,卻堵在她嗓子眼推推搡搡不出來,堵得她喉嚨發緊、發疼。 不過五年,恍然兩世。 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人這么叫過她了。 久到她自己都要忘了這個名字。 “……阿鳶,”她終于說了出來,“是阿鳶?!?/br> 鳶者,鷹也。 她曾經問過mama為什么給她起這樣一個小名,有點怪怪的,和其他小朋友都不太一樣。 記得當時mama說“仙鶴祥瑞美麗,卻過于脆弱”,她看著瘋跑出滿頭大汗的女兒,輕點關鶴謠的鼻尖,“而你呀,是只小猛禽?!?/br> “阿鳶?!庇腥私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