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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元卿不許。 哪怕后來發現秋如蘭有身孕。 秋如蘭身體比一般女子還要差一些,孕期又沒得到好好照顧,真正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千辛萬苦生下孩子。 賀元卿第一時間安排滴血認親。 然而血不相容。 一直以來的猜忌,梗在心里的刺成了真,賀元卿怒不可遏,對秋如蘭的水性楊花和背叛深惡痛絕,當即掐死嬰兒,摔在產后虛弱不已的女子身上。 秋如蘭發出半生都未有過的尖叫,撕心裂肺,哀嚎如野獸。 聽到的人無不心底生寒。 賀元卿命人封死院子,任秋如蘭自生自滅。 安平看著秋如蘭。 看著她抱著嬰孩小小的尸體,只剩下從白天持續到黑夜的哀嚎。 看著她用力得仿佛要將內臟骨血一塊塊的嘔出,耗盡生命,湮滅靈魂,留下她最深的絕望和憎恨。 最后一頁結束。 安平從書中回到接待室。 她的眼睛泛紅,鼻頭也發紅,緊緊抿著嘴唇,在南明意味深長的注視下,好半晌才張開嘴,鼻音略重的罵了句:“狗男人!” “不是jian夫□□狗男女嗎?”南明賤賤的問。 安平惡狠狠的瞪南明,咬牙道:“你給我看這個做什么?” 南明特別理所當然:“員工福利啊?!?/br> 安平:“???” 安平公主一睜眼,看到的便是一片暗紅。 像她被凌遲流出來又干涸的血。 然而并不是,只是蓋頭。 安平有點奇怪。 她掀開蓋頭,打量周圍的環境,這地方她認得,是她和賀元卿成親的洞房。 奇怪了。 又來了。 安平覺得自己的反應不太對。 想到賀元卿的時候,她是不是過于平靜了? 總覺得忘了點什么。 哦,南明和她的接待室安平沒忘,她記得自己這回死了就得到接待室做侍女,和那兩個無禮的丫頭一樣的身份。 安平忘的是別的事情。 她想了半天…… 放棄了。 “南明?”安平對著空氣喊了一聲,“你在何處?” “這兒呢?!币粋€悶悶的聲音說著,推門走進來,隨手關了門,然后昂首挺胸,表情嚴肅冷靜沉穩的和安平對視。 安平:“……” 安平:“噗——你,你是……” 來人努力沉下嗓音,說了三個字:“容嬤嬤?!?/br> 說著右手翻轉,捏著蘭花指晃了晃。 安平看到對方拇指和食指捏著東西,又細又長,偶爾反射一線寒光,是根挺長的針。 安平還想說什么,來人耳朵一動,說道:“人來了?!比缓笞叩桨财缴磉?,眼觀鼻鼻觀心,在旁邊規規矩矩的立著。 片刻后,一個人的腳步聲在門外停住。 腳步聲頓了一會兒,門才被緩慢地推開,走進來一個年輕男人。 他穿著紅色的新郎喜服,容貌俊美無雙,但臉上冷冰冰,目光陰沉沉,沒有半點成親之人應有的喜悅或緊張。 他原本面無表情,進門的一剎那,視線與房間里的兩個人觸碰,臉上極快的閃過一抹愕然。 他只凝滯了一瞬,短得讓人感覺不到,面上冷意消融,嘴角勾起,眼神柔和,似是無奈的溫言說道:“嬌嬌,調皮?!?/br> 南明:“……” 安平:“呵?!?/br> 安平看著賀元卿毫無波動的眼神,心想,本宮上輩子真是眼瞎,這般無情也能當做有情。 賀元卿溫柔溫和如初,語氣寵溺縱容,可新婚之夜,洞房之中,任何一個男人看到自己新娘的眼神都不會這么冷靜。 回廊上掛著貼了喜字的一排燈籠,可房間里只燃了一雙花燭。 賀元卿在明處,安平在暗處。 賀元卿看不清楚安平的表情,以為她在嬌羞。 這是理所當然的,便是在刁蠻任性的公主,畢竟是個年紀不大的單純少女,和自己的喜歡的男子共處一室,自然會緊張害羞。 奶娘和貼身宮女早已被賀元卿打發走,但還漏了一個人。 賀元卿沒放在心上,他緩步走進來,微微笑著,打趣道:“你掀了蓋頭,我這個正經的新郎要掀什么呢?” 藏在暗影中的人發出一聲陰陽怪氣的冷哼:“掀你的頭蓋骨啊?!?/br> 賀元卿:“……” 第37章 賀元卿溫和的笑容沒有任何變化, 眼中卻閃過一道冷光。 他緩緩地轉過頭,盯著南明那張礙眼的橘皮老臉,慢條斯理道:“明公公, 這里有我便夠了, 還請移步?!?/br> 安平:“……” 是的,南明是個太監。 一個有著橘子皮老臉, 卻涂脂抹粉,嘴唇殷紅, 愛玩兒針,看著就像個變態的太監。 這是南明那乖巧聽話的助理小精靈, 按照她的要求載入的新身份。 一個能夠隨時隨地貼身保護安平并且方便行動的角色。 嗯,小精靈顯然覺得老太監很合適。 南明:老板我太難了。 南明沉著嗓子,試圖讓這個殼子自帶陰陽怪氣效果的聲音顯得高深、穩重、冷冽一些:“呵呵, 恕難從命呢駙馬?!?/br> 還是很陰陽怪氣啊。 明公公思考一秒,決定放棄掙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