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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果,應該不是劉永忠的孩子吧?”單斌又問。 “……是?!背厍褰K于沒再否認。 兩人一時都有些沉默。 “你是因為有了孩子,才嫁給劉永忠?” 池清想了想,下意識地搖頭,“不完全是。那時我一心想要一個安定的生活,想平平靜靜地過日子,這些,他都能給我?!?/br> “羅俊后來找過你嗎?” “沒有?!背厍宕鸬脹]有一絲猶豫。 “那你,知道他后來的情況嗎?”單斌問得很謹慎,生怕她又將心扉閉合,盡管池清一再聲言與羅俊再無瓜葛,但憑著直覺,單斌認為她心里并沒有徹底忘記羅俊,每次只要他就羅俊的問題細細查問,她都會不由自主得流露出警覺。 果然,池清的目光冷淡了一些,“我不知道。我們分開以后,就沒再見過面,我也無從得知他的消息?!彼涯樲D向右側,眼眸停駐在墻的某處,半響,幽幽地道,“也許,他早已經死了?!?/br> 她的聲音里有種淡淡的悲哀,單斌一時竟有些無言。 “跟劉永忠結婚后,你回家看過嗎?”單斌切換到另一個問題上。 池清臉上的罔然淡了些,轉而有幾分凄楚,她沒有隱瞞,點了點頭,“果果生下后沒多久,永忠陪著我回去過一趟。師傅的那棟房子已經賣,被重新裝修了一番,完全變了摸樣?!?/br> “見到你師傅了嗎?”單斌緊盯著她問。 “嗯。他進了療養院,精神狀態一直不好?!?/br> 這個單斌也了解,海棠一家跟何少冉的事雖然與喬鳳雛無關,終究也對他產生了不小的刺激,晚年一直郁郁寡歡,后來在出行途中遭遇車禍身亡。 “難得,他沒告訴過你何少冉的真實身份?”單斌蹙眉。 4.26案子中,董弈航的身份在L市曾經引起過轟動,池清身在外地,不了解也許尚有可源,喬鳳雛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我是悄悄去見師傅的,他并沒看見我?!背厍逡徽Z道破了單斌的不解,“我mama已經死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害茍且活著?!?/br> 單斌嘆息一聲。 “劉永忠的意外,是怎么回事?” 池清的臉上有不言而喻的疲態,但她還是很配合地進入回憶,盡管不是那么愉快的事情。 “那天是個起大霧的日子,天剛亮,永忠就出門去鋪子了。我在家里帶果果,大約過了一個多鐘頭,有人來家里報信,說永忠出事了……車禍?!?/br> 單斌注意到她講述整件事情時,并沒有多少痛苦的神色流露,或許,劉永忠對她而已,真的只是一個過客,她感激他,但從沒愛過他。 東方微亮,池清的表情看起來很累,他們已經坐著談了八個多小時了。 11-2 單斌決定暫時結束這次長的審訊、“池清,謝謝你!你提供的這些情況對我們很重要?!?/br> 池清沒有多少表情地對他搖了搖頭,“你不必謝我,只有你們能把果果找回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br> “果果的事,我們一定會追查到底,你不用過于擔心?!眴伪罂纯幢?,“快五點了,我讓人先帶你去休息。好好睡一覺,你太累了?!?/br> 從審訊室出來,單斌先去了馬壽山的辦公室。 一推開門,但見馬壽山、尹成佳等人立刻起身,目光熱烈地向他走來。 單斌在門口重重呼出了一口氣,心情卻依然沉重。 “來!快進來!”馬壽山上前一把攬住單斌的肩,“今天辛苦你了?!?/br> 尹成佳早已把一杯剛沏上的清茶端到他面前,表情溫柔,瞅得單斌心里暖暖的,朝她會心地笑了笑。 大家都熬了一夜,但每個人都精神奕奕,沒有絲毫睡意,摩拳擦掌得恨不能立刻就把這個案子破了。 李隊是警隊里最理智冷靜的一個,他先提出自己的疑問,“你們認為,池清的口供,可行度有多少?” 尹成佳溢滿興奮的眼睛里晃過一陣狐疑,“這還有什么可懷疑的?當然應該是真的了。果果不都……”一提這倒霉的茬兒,尹成佳止不住心情一黯,“反正,她總不能拿自己兒子的命開玩笑吧?!?/br> “我的意思是,”李隊拿手指點擊著光潔的桌面,“每個人交代信息時,都涉及到‘動機’兩字。剛才在監控器里,我看到她在某些關鍵的地方屢次表現出遲疑,這很難表明,她沒有向我們隱瞞了什么?!?/br> 馬壽山瞅了單斌一眼,“你怎么看?” “我認為,她說的這些大致可靠?!眴伪蟪练€地回答,“她說話的時候,我很注意觀察她的神色,不像是在說謊。很多時候她猶豫,是在潛意識里想替羅俊減輕點罪行。這一點,讓我可以肯定,羅俊沒死,一定還在什么地方,而且,他們很有可能曾經見過面。不過,這些并不影響我們了解事件的整個過程。足重要的一點是,我們知道了羅俊的存在,這證實了大家之前的猜想——殺害弈航的的確另有其人,而不是當年認定的馮齊云?!?/br> “單斌說得沒錯?!瘪R壽山贊許的點頭,“羅俊的確是本案至關重要的人物,如果池清不說,光憑我們的力量,的確很難查到?!?/br> “馬頭兒,我認為當務之急是把池果果找回來?!币杉言缇统敛蛔饬?,搶先道。 “這個當然?!瘪R壽山道,“成佳,你明天要休假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