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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從自己的思緒里驚醒,回望著他。 “我……能抱你一下嗎?”窘迫是神色,目光里卻有隱隱的火焰在躍動。 嵐嵐的臉立刻燒得guntang,從小到大,除了徐承,她還從來沒有被異性如此要求過,她也不是那種特別開放的女子,但此刻對著陳棟那炙熱而真誠的眼睛,她竟然不忍心拒絕。 猶豫了再猶豫,眼看陳棟的眼眸在逐漸黯淡下去,她終于窘迫地點了點頭。 陳棟的雙眸瞬間被點亮,他微一停頓,就張開了雙臂,輕輕摟住了斜身湊過來的嵐嵐,他把臉伏在她的肩上,卻沒有落下任何力量,輕盈地仿佛生怕損傷了她。 嵐嵐能感覺他身體輕微的顫栗,她的心霎時無限柔軟。 自那以后,陳棟再也沒來過。也再沒出現在嵐嵐的生活中。 夏鵬和范妮的婚禮空前盛大,由一個真人演繹的“灰姑娘”童話拉開帷幕,美麗的灰姑娘范妮和王子夏鵬經過一番“磨礪”后終于有如一對金童玉女般地抵達了舞臺中央,整場婚禮都籠罩在夢幻色彩中,巧舌如簧的司儀用唯美而煽情的語氣將每一個環節都用故事串聯起來,把賓客引入了一個奇異繽紛的浪漫世界。宴會的招待規格更是令人嘖嘖稱羨,清一色的名煙名酒,菜肴里魚翅只能算綠葉,連平常人下館子沒膽兒點的澳洲龍蝦、鰣魚都一一端上桌來,搞得一撥未婚的年輕人個個面如土色,有人甚至后悔把女朋友也帶了來。 席間也有各種新聞私下傳來傳去,據說這一天兩場婚禮辦下來,一輛寶馬沒了。嵐嵐搖著頭對身旁的蘇鈺低語,“這倆人可算起了個壞頭,瞧這排場奢侈的,他們這么一搞,短期內估計都沒人敢結婚了?!?/br> 趙磊坐在蘇鈺身旁,接口道:“有什么不敢的,結婚就是個儀式,干嘛要攀比??!大家量力而行不就成了!” 嵐嵐乘勢問他,“那你們倆打算什么時候辦???”話是問的趙磊,眼睛卻牢牢盯住了蘇鈺。 蘇鈺有些窘,低頭吃菜不吭聲。 趙磊瞅了瞅憋紅了一張臉的蘇鈺,很不滿地對嵐嵐道:“姐你怎么越來越八婆了呀!” 嵐嵐瞪了他一眼,用唇語向他反擊,“你別過河就拆橋??!” 但看眼下的意思,顯然還沒到火候。 又一個菜品上來時,嵐嵐已經忘了自己適才的“義憤填膺”了,一邊伸手去拉總想沖向舞臺去撿點什么禮花碎屑的女兒回來,一邊對趙磊嚷,“四頭鮑哎,你還愣著干嘛,給蘇鈺拿一個呀!” 其實哪用他言語,蘇鈺的盤子里早就穩穩地擱了一個了。趙磊還幫嵐嵐也夾了一個,免得她再笑話他們倆。 圓圓伸著小手嚷,“舅舅,我也要?!?/br> 趙磊嚇唬她,“小孩子不能吃,會流鼻血的?!比缓蠼o了她一瓣黑米蒸出來的糕點,“你吃這個,這個又香又軟?!?/br> 夏鵬跟范妮過來敬酒的時候,隨行的伴郎一看有漂亮女孩在座,立刻起哄要灌蘇鈺白酒,她又是窘迫又是為難,直推自己不會,想改喝可樂,眾人哪里肯依,最后還是趙磊把她的小酒杯奪過來,朗聲說:“我替她喝了吧?!?/br> 仰起脖子就一飲而盡。 眾人為他的英雄救美的英姿噼里啪啦地鼓掌,夏鵬朝那個尚蒙在鼓里的伴郎說:“還看不出來么!他二位馬上也該辦酒啦!” 一句話把蘇鈺跟趙磊兩人都鬧成了大紅臉,倒是那起勁哄酒的伴郎搞得有些悻悻的,但隨即也就被接下來更熱烈的拼酒場面給沖干凈了。 婚宴是個什么都來得快,也去得快的地方。 圓圓在婚禮的舞臺上撿了好多放禮花時掉落下來的亮亮的閃片,五顏六色的,嵐嵐告訴她臟,讓她扔了,她不肯,捏得牢牢的,“不嘛!這些是禮花,我要藏著,等舅舅跟蘇老師結婚的時候給他們用!” 三個人聽了,先是一愣,緊接著就都大笑起來。 參加完范妮跟夏鵬的婚禮后沒兩天,嵐嵐就帶著女兒奔赴了廈門。抵達時剛好是周五的傍晚,徐承開車去機場接的她們。 圓圓已經把“賴學”那回事徹底拋到了腦后,她是第一次坐飛機,在機艙里嘰嘰呱呱興奮了一個多小時,后來實在累了,靠著嵐嵐打了個小盹兒。醒來時,已經在異鄉,再一次陷入興奮和激動的狀態。坐在車子里看外面疾馳而過的風景,不停地打斷正在交流的父母,問這問那。 “今天晚上估計要尿床了?!睄箥箍嘀槍π斐姓f。 圓圓耳朵尖,“誰?mama你說誰尿床?” 徐承樂道:“圓圓別急,mama不是說你,說她自己呢!” “去你的!”嵐嵐笑著瞪了他一眼。 距離離開森橋還有半年的時間,不過徐承已經開始放緩工作節奏,尤其是妻子和女兒來了之后,周六周日雷打不動地在家休息陪家人。 喬世宇在第二天中午請他們全家吃了頓飯,席間只顧著拉家常,一反常態沒有談那些挽留的話,大約知道多說無益,徒增反感。嵐嵐卻對他剛直的脾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私下里跟徐承說:“我覺得這位喬董將來應該干得成大事?!?/br> 她篤然的口吻讓徐承莞爾,很快卻搖了搖頭,“能不能做得成不是個人意志能決定的,很多時候大環境稍一改變,就有前功盡棄的可能。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