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漠北以后 第31節
沈瑜卿驚喜地回頭,手拉著魏硯,“我們出來了!” 眼眸是從未有過的亮,劫后余生的喜悅。 魏硯盯住她的眼,波瀾晶亮,含了一汪情水,目光又到她抓著的手上,軟綿綿的。 他垂著眼看她,點了點頭,“選的不錯?!?/br> … 外面只余一絲微弱的光,他們不知在里過了多久。 除了雪,什么都沒有。 沈瑜卿振奮的心又涼了下來。 魏硯觀著風向,“此處偏北,看山形距我們離開的地方不遠?!?/br> 但天黑,路難行,四周都是連綿的山,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再遇到一次推山雪。 “回洞里暫且歇一晚?!蔽撼幷f。 沒別的法子,沈瑜卿點點頭。 兩人重新回了去。 里面的山洞要寬敞,沈瑜卿鞋襪都濕了,渾身凍得發抖。 冰天雪地沒什么可東西可升火,沈瑜卿縮在一旁手腳冰涼。 耳側有解衣的動靜。 沈瑜卿眼看過去,“你做什么?” 魏硯聽她像兔子似的警覺,似笑非笑,“我能做什么?” 他解了外衣過去,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 “濕衣服脫了舒服點?!彼f。 “我不冷?!鄙蜩で鋱猿?。 “行,你不冷?!蔽撼幮?,靠坐到她身側,他腿懶散地伸開,貼著她。 天寒,她身上那身都快濕透了,貼在身上極不舒服。 入夜,沈瑜卿冷得發抖,牙齒打顫。 一人長臂伸開,將她帶了過去。沈瑜卿半掀開眼,人已經倒在了他懷里,身上罩著厚實的胡服。 他兩手緊扣著她,身上熱,帶著她驅散了不少寒。 沈瑜卿掙扎了下,又被他按住,低下聲,“衣裳都給你了,我冷?!?/br> 她撇了撇嘴,明顯不信,卻太累,也沒再掙扎。 魏硯抱著她,將她全都托到自己懷里。 她很軟,每一處都是。 那大掌像不受控似的,就要往更軟的地方摸去,見她疲累,睡得實,才制止住動作。 他貼著她的頸,看她睡相,唇不禁啄了下她的耳根,動作淺,她完全沒意識到。 盯了會兒那朵軟嫩的唇珠,魏硯不禁扯了扯嘴角,老東西這次可是選對人了,這人是專來治他的。 第33章 .抱緊你教教我,該怎么求你? 山洞里并不暖和,下半夜,沈瑜卿凍得發抖,迷迷糊糊地尋向熱源,身下結實熱乎,她攀著他的腰,往里縮了縮。 男人大掌提著她,將她扣得更緊。 白日醒來時,天已經大亮,沈瑜卿眼皮撐開,頭抬了抬撞到那人冷硬的下巴。 他腿弓著,將她半包在里。沈瑜卿動了下,聽到一聲低啞,“醒了?” “嗯?!彼龖宦?,眼從他身上移開。 他動了下腿,身繃著,如一張有力的弓。 “我們先出去吧?!鄙蜩で湔f著,手撐住他的腰起來。腿下一歪,沒穩住手滑了下去。 他穿著胡服,衣裳厚實。 沈瑜卿一怔,面不改色地坐直身。 男人眼去掃她,他腿向兩邊張揚地岔了岔,大大咧咧的做派,唇挑出笑,“摸得滿意嗎?” 山洞透出的亮越多,她看清他眼底的戲弄痞氣。 沈瑜卿淡然地收回手,“一般?!?/br> 魏硯樂了,長臂一伸將人牢牢地扣到懷里,“想不想試試一般的?” “你下流?!鄙蜩で淅渲樥f。 “你還沒見過更下流的?!彼偷偷匦?。 … 兩人出來,魏硯已穿好胡服。沈瑜卿跟在他后面,將外氅的領子立了起來,遮蓋掉耳垂的紅。他唇太過燙熱,含著她的耳,像是要吃掉。 山洞里光線不好,魏硯隨意系了胡服的扣,將衣擺往褲里一掖就出了來。半塊衣角耷拉著,愈發顯得隨性不羈。 他沈瑜卿在原地等他,他先去探路。 出山洞的路不如他們想象中的容易。漫山的雪,辨不清方向路線,什么都看不到,只能憑借直覺摸索。 她等著,約過了半個時辰,入眼看到胡服人影。身形高大,即使在吞噬萬物的風雪面前依舊毫不示弱,仿佛天生就是主宰的王者。 魏硯剛探路回來。 “前面是條斷崖?!彼皇痔岬?,另一手壓崖壁的雪,黑眸半瞇著。 他們穿過山洞,是走到山的另一面了。而山的另一面本就沒有路??v深的斷崖,并不如預想的輕松。 沈瑜卿略思索了下,眼看過去,“我們該怎么辦?” 魏硯收了刀,“斷崖下是平地,從下面能出山,到烏落罕部?!?/br> “我們要從崖上跳下去?”沈瑜卿訝然。 “嗯,崖不高?!彼?。 聽到崖不高,沈瑜卿才松了口氣。 “跟緊我?!彼f。 他在前面走,四面是雪,沈瑜卿跟著,遙遙望過去,白茫茫一片。 魏硯雪踩得實,沈瑜卿落腳是他踩過的地方。革靴踏出道道印跡,他腳掌寬長,雪上的輪廓都是大的。 風猛烈,凍得她已沒了知覺。 “還有多遠?”沈瑜卿出聲。 魏硯聽到動靜側了下頭,看到她被風吹得慘白的唇。他抽出腰間的壺,“沒吃的,喝點?!?/br> 又是昨天的烈酒。 沈瑜卿沒猶豫,接了過來,擰開塞小口抿了下,火辣辣地入喉。 “不遠了?!彼f。 魏硯手伸過去。 沈瑜卿看他。 “拉著我,小心讓風吹跑了?!?/br> 他提著唇線,眼停在她臉上。 沈瑜卿反口,“你才讓風吹跑了?!?/br> 嘴上說,手還是伸了過去。 他拉住她,掌心粗糙發燙,摩擦著她細白的皮,她也跟著熱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他的手一直牽著她。 近了山崖,雪壓斷崖,陡峭林立。一不留神就會粉身碎骨。 這就是他口中的不高? 沈瑜卿眼動了動,唇抿了下,寒風吹得她好似什么知覺都沒有了。 “敢跳嗎?”魏硯指勾著刀環,轉了幾圈,好像尋常的問她話。 沈瑜卿還立著領,唇凍得發白,眼不看他,“我有什么不敢?” “是,你確實沒有不敢做的事?!蔽撼幾旖且贿?,“過來?!?/br> “做什么?”她終于面朝著他。 魏硯說,“你想自己跳?” 沈瑜卿抿了抿唇,她的確沒有那個本事。 她過去,魏硯勾住她的腰,用革帶將兩人綁到一起。沈瑜卿被他勾得腳趔趄下,撞入他的懷,“又沒人你怕什么?!?/br> 他笑,有些不懷好意。 沈瑜卿便抬了頭,對上他的眼,說,“該怕的人不是你嗎?” 魏硯黑眸幽幽,“我怕什么?” “別忘了,是你求著我救人?!鄙蜩で鋯⒋?,眼白了過去,“哪有這樣求人的?!?/br> 魏硯手掌向上,扣住她的腰,手臂纏著她,又硬又結實。 “你教教我,該怎么求你?”魏硯低頭,鼻骨低著她的鼻尖,眼里有笑。 沈瑜卿踢他,眼風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