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漠北以后 第26節
他禁錮得緊,她掙脫不出。 周身都是他燙熱的氣息。 沈瑜卿眼動了下,干脆往他身上貼近,鼻尖磕到一處,唇擦過他的嘴角,她說,“不要以為我看不見就治不了你?!?/br> 草原的白毛風呼嘯,刮出悚然之意。氈帳內炭火噼啪作響,愈加燥熱。 魏硯下頜繃得緊,整個人環著她一動不動。 知她膽大,卻未料想還這么敢撩。 魏硯抓著她腕的手愈加用力,全身繃緊,像蓄勢待發的獸。 他盯著她,喉嚨滾了下,咧開嘴笑,一手去勾她的后頸,將人往懷里帶。沈瑜卿手得到松緩,去推他胸口,他壯實得像堵墻。 他力足,將她摟得結結實實。 “想怎么治我?”魏硯輕下音。 兩人幾近全身相貼,沈瑜卿鼻息都是他的味道,她蹙起眉。 魏硯低低地笑,“親一個,你想怎么治都成?!?/br> “不要臉?!鄙蜩で淙滩蛔「拐u。 魏硯勾勾唇,毫不在意,頭低下,唇壓了過去。 “王爺!” 氈帳外漢子拱手抱拳,粗亮的嗓門響震了天。 沈瑜卿心口一跳,手掙扎去推他。 魏硯動作頓住,臉徹底黑了。 … 張禾值夜,犬戎人白日暗襲,為防止意外,魏硯后午先去尋典置處理些事,后又親自帶人探查了番,至夜才趕回來。 消停了大半日,不料夜里鬧出了動靜。 張禾巡視回時,帶三兩人在雪地里,見一人鬼鬼祟祟徘徊在外,心起了疑,果然不消片刻,看到了緊隨其后的一隊人馬。 先吩咐一人回去通稟王爺,他則帶人伺機而行,注意那一隊人的動向。 然那些人竟比張禾預料得機敏,發現了他們,迅速準備撤退,張禾這才帶人廝殺起來。 魏硯出了氈帳。 綠荷在外面徘徊許久,見王爺終于出來才快步進去。 “怎么回事?”魏硯提著刀邊走邊問。 張禾道“回王爺,這次的犬戎人非耶律延手下。屬下已審問過,那些人好像是跟著王妃尋藥來的?!?/br> 魏硯黑眸一凜。 此前荒漠遇襲時那些人便是沖著沈瑜卿去的。 他們究竟想要什么。 魏硯腳步加快,提刀的手不禁收緊,手背青筋凸起,爆出清晰的脈絡。 … 氈帳內沒了那股侵略的氣息,沈瑜卿緩了緩心口的跳,方才那壞胚子實在是無禮,若無人喚他,他怕是真要肆無忌憚下去。 她是以淮安王妃的身份來的漠北,來之前她便明白,既是王妃,便是魏硯的女人??伤齾s從未想過夫妻間的敦倫之事。她自負醫術精湛,還不至于怕了他,可沒想到這壞胚子竟是一個皮糙rou厚,沒臉沒皮的。 沈瑜卿低罵他一句,最好別讓她得了機會,否則必要讓他嘗嘗苦頭。 “小姐?”綠荷已進來許久,可見自家小姐出神得緊,實在沒敢說話。 現下過了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出聲。 沈瑜卿循著聲源過去,“下次他再來就說我在更衣?!?/br> “是,小…” “算了,”綠荷的話沒說完,沈瑜卿打斷她,“還是說我歇了吧?!?/br> 若是說她在更衣,他指不定又要做什么下流事。 王八蛋,沈瑜卿忍不住啐了一口。 … 這一波人顯然訓練有素,魏硯審了一夜,到天明時上了大刑,才讓他們吐點東西出來。 張禾將記好的供紙呈上,魏硯刀攜臂彎,另一手去拿,兩三行的字,他看完將紙折了起來。 “傳令下去,緊閉關卡,凡是來往西域關內的人必要仔細排查,一個都不許放過?!蔽撼幯鄣壮?。 這些人果然是沖著她來的。 … 沈瑜卿制了雪反的藥,但一時半會依舊好不了。 后午時能模模糊糊見到光亮,她讓綠荷帶她出去走走。 天光初霽,她遮了厚實的外氅,綠荷扶她。 “小姐,奴婢覺得漠北雖荒蕪,卻要比上京開闊許多,人待在這,心也跟著透亮了呢!” 沈瑜卿會心地笑。 這里雖野蠻,卻要比上京少了爾虞我詐,腌臜齪事,多的是心中赤城,直來直去,確實要比上京輕松。 “小姐,等我們回上京后是不是就不能再來這了?!本G荷感嘆,隱有惆悵。 來自然是來不了了。 沈瑜卿點頭,“生在逆旅,必難兩全,沒什么好遺憾的?!?/br> 她想,若真到了離開的那一日,她不會留戀,亦沒甚好留戀的。 不論事不論人。 遠處馬聲嘶鳴,革靴踏地,她耳聽到一陣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風大,別站太久?!?/br> 回神時,男人已到了身側。 沈瑜卿沒回他的話,背過身,手抬起,要去扶綠荷,卻抓到一只寬厚的大掌。 手心粗糙,有常年握刀生成的厚繭。指腹修長,手掌寬大,足以完全包裹住她的手,她抽了抽,那人依舊握著。 “我有事問你?!?/br> “什么事?”沈瑜卿問。 魏硯沖氈帳抬抬下巴,想到她現在還看不到,改捏她的手心,觸到一片軟,沒有骨頭似的。 “進去說?!彼?。 沈瑜卿不動。 他看她繃著的臉,明白了。不禁摸了下嘴巴,嘴邊浮笑,想說我不對你做什么,話到嘴邊轉了個彎。 “怕我做什么?” 沈瑜卿哼一聲,“怕你亂發.情?!?/br> 魏硯閑出手幫她拂去耳畔的碎發,似笑非笑道,“今日克制得住?!?/br> 第30章 .不想又中了他的路子。 輕佻放蕩,囂張至極! 沈瑜卿臉轉冷,“我跟你進去,你放手?!?/br> 魏硯在她耳邊笑,“自己能找著路?” “要你管?!?/br> 魏硯臉對著她,掌向上,握住她的腕。掌中骨頭纖細,好像一掐就斷。 “別鬧,真有正事?!蔽撼幨仲N到她身側,半摟住她的腰往氈帳里帶。 沈瑜卿掙脫不開,腳一絆,險些摔個跟頭,倒是先叫他扶住。 “老實點,還想我扛你進去?” 他歪著頭,正對她的臉,喘出的氣都噴到她耳朵里。 胸膛結實,猶如一堵墻。 … 入了氈帳,沈瑜卿掙他的手,魏硯又攥了下,才松開。 沈瑜卿摸索著坐到榻上,“說吧,什么事?” 魏硯抱臂斜倚著壁看她,拇指摸了下嘴角,“你救過犬戎人?” 那些人要的是他的命,而對她看樣子只是想要人,而且他們熟知她的醫術。 沈瑜卿眼皮一跳,循著他的聲音看過去,緊了下外氅的對襟,“兩年前,我跟隨先生去過江南,確實遇到幾個異域人?!?/br> 當年她學醫小有所成,一心想去趟會宛,正巧先生要離京下江南,她才央求先生帶她一起去。 果不其然,讓她查到了些蛛絲馬跡。 她回過神,“是他們?” 魏硯眉擰了下,點頭,“他們認識你?!?/br> 沈瑜卿狐疑,“當年我隱藏了名姓,扮男裝,聲音蒼老,他們是如何找到我的?” 她沉思著,魏硯忽然開口,“久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