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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它們退去,想必也是因為她的原因。 阮瀟定了定神,冷靜道:“多謝前輩相救,晚輩是暮朝峰的弟子?!?/br> “……他都已經收弟子了?”那女子眉心微蹙,很是不解。良久,她才恍然一般,再次望向了佩月劍,嘆息了一聲。 “我修復此劍已是多年之前了?!?/br> 阮瀟的呼吸一滯:“……你是上星君?” 佩月劍同白襄的逍遙劍一樣,都是上古神武。但佩月劍則是上星君在修煉途中撿回來的一把破損神武,在費心修補之后送給了自己的小徒弟。 那抹虛影中的女子在面紗下露出了幾分溫柔卻又無奈的笑意,搖頭道:“我只是留在此處的一縷殘魂罷了?!?/br> 她的手指一動,將阮瀟手中攥皺了的紙抽了出來。 那上面畫著龍涎草的靈力回路,還有尚未完成的驅魔符。 虛影的指尖輕輕一劃,在驅魔符上添了幾筆,然后借著微弱的風送還給了阮瀟。 阮瀟看著那張已經完整的符咒,震驚不已。 ——驅魔符·火。 面前這人的身份,不言自明。 阮瀟猛地抬起頭,不解道:“上星君,那你為何還在禁地之中?”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難不成是被什么人禁錮在此? 仿佛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秦楨城平淡道:“我的其余魂魄早已去往輪回,至于這一抹殘魂……是自愿留在這里的?!?/br> “為什么?”阮瀟脫口而出。 秦楨城凝視著她,盯了好一會兒,輕輕笑了:“我過去也不知道,但現在想起來了。我是為了等你?!?/br> 阮瀟愣在了原地:“……等我?” “我的時間不多了。再過不久,我便會自行消散于天地之間。但在那之前,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鼻貥E城說。 阮瀟心中一動,卻聽秦楨城接著道:“你想回家嗎?我是說,你自己的那個世界?!?/br> 平穩的氣息微微起伏了片刻。 阮瀟問:“上星君,你知道我為何來到這里?” “世間萬物,皆為機緣而已,”秦楨城與她對視著,“你雖是外來者,也不能破壞此處的規則,應運而生,也必須應運而行。只是恰好,你將來需要的東西可以幫我一個忙?!?/br> 阮瀟手指微蜷,仔細琢磨著秦楨城的話。所謂“應運而生,應運而行”,指的應該是她得按照原劇情走完故事線。 那么在那之后—— 秦楨城柔聲道:“你要找到大荒星辰術,將其帶來見我?!?/br> 阮瀟重復了一遍:“大荒星辰術……它可以讓我回家?” “正是。此術原是遙宮失傳的秘法,不僅能讓你回到原來的地方,還可以打開鏡湖,修正我過去的錯誤?!?/br> 見阮瀟一時迷茫,秦楨城緩緩道:“當年妖邪作祟,師尊力量遭噬,由我將妖邪鎮壓于鏡湖之中,并關閉了鏡湖,將起沉于禁地。但隨著時間推移,妖骨與鏡湖逐漸融合,妖氣也慢慢地滲出?!?/br> “就是方才的藤蔓?”阮瀟問。 秦楨城微微頷首:“天地間萬物相生相克,物極必反。妖邪被困于鏡湖,卻又汲取了大荒山的靈力,因此本應消散的妖氣重新聚集于此,還隨著暗河流淌了出去?!?/br> “原來是這樣,”阮瀟恍然大悟,琢磨道,“難怪大荒山的水不好喝?!?/br> 轉念又急道:“那豈不是妖氣會隨著飲水和食物進入人體?” 秦楨城停頓了片刻,回答道:“現在妖氣還極為微弱,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么影響。但隨著時間推移,就不一定了。因此,要勞煩你在我徹底消失之前,帶回大荒星辰術?!?/br> “那我該去哪里找到大荒星辰術?”阮瀟追問道。 然而此時,秦楨城的殘魂愈發變得透明了起來。 “你最多還有一年的時間?!彼穆曇籼撊醪豢?。 佩月劍從虛影的手中脫落,掉在了阮瀟腳邊。 在虛影消失的瞬間,阮瀟只覺一片天旋地轉。再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仍舊坐在那株尚未完全成型的龍涎草跟前。 若不是紙筆散落在周圍,還余有藤蔓撕扯過的痕跡,她幾乎覺得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隨著一聲驚呼,悶響落在了阮瀟身后不遠處。 她下意識循聲而去,發現是白襄摔坐在了一塊浮板上。再遠一點的地方,明覺正在撓頭,看見她們二人時,用力揮了揮手。 遠處的薄霧之中,他們來時走過的吊橋忽然亮起了幽光。 是在提醒他們,一個時辰要到了。 阮瀟環顧了一圈四周晃悠悠的龍涎草,蹲下身,發現腳邊的那株仍舊是未完全長成、堅硬無比的模樣。 ……她還就不信了。 阮瀟從葉尖小心地摸到了它的根部,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下一刻,她便用佩月劍將那塊未長成的龍涎草就著底下的泥土一起鏟了起來,然后裝進了乾坤袋。 等出了禁地,阮瀟見白襄和明覺都一直沉默,忍不住說:“方才我在禁地里見到了amp;(??#3^/^%……” 阮瀟:“……?” 明覺一臉茫然:“你怎么了?” 阮瀟:“我就是想說我剛才!~%$*($)……” “別白費力氣了,”白襄提醒道,“在禁地里的幻境中見到的東西都是不能說出來的,你自行領會便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