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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啊,那我們一人辦一張可好?” 阮瀟在早已準備好的月票上印下靈符,將它們一一交給幾位師姐,同時解釋道:“師姐們下回來的時候只消將它給息然看一眼就好?!?/br> “師妹好厲害,這月票做得可真漂亮?!币晃粠熃阗潎@地舉著淺藍色的透明薄片,光線穿過它時如同水流在其間穿行。 阮瀟受了夸獎,忍不住開心了起來。要知道她可是來來回回改了十幾遍才滿足了自己的強迫癥的,如今的成果受歡迎自然喜不自勝。 周圍吃完了湯的人見狀,紛紛圍了上來詢問月票的事情。 阮瀟一邊解釋,一邊印靈符,忙得不可開交。 “我也要一張?!币粋€銀鈴般的聲音道。 阮瀟畫完時,剛一抬頭,愣了一下:“白襄?你怎么來了?” 阮瀟方才只看到了明覺他們,還以為白襄并不想看到息然。奇怪,按照盛云起所說,她該不會是……來找息然麻煩的吧? “怎么,我不能來?”白襄反問道。 突然,隊伍前方傳來了一聲驚呼,伴隨著瓷碗碎在地上的清脆:“你、你干什么?!” “姚師姐,你沒事吧?”竊雙扶住了身旁的女子,急切道。 姚衷祺看著被湯汁潑了一身的裙子,指著息然:“你故意的是不是!” 竊雙嘀咕道:“我瞧他就是故意的,方才不都好好的嗎,怎么突然連碗湯都端不穩?!?/br> “抱歉啊讓一讓?!比顬t擠到了前面,見狀立刻畫了個簡單的清凈符,讓姚衷祺的衣衫頓時干凈如初。 “息然是第一天上手,還請師姐見諒?!?/br> 姚衷祺抱著手:“不行,他得給我道歉?!?/br> 息然紋絲未動,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看著她。 姚衷祺被他盯得冒火,氣不打一出來。 “師姐,他不會說話,神智也不如常人,要不由我賠禮道歉?!比顬t好聲好氣道。 也不知道盛云起那家伙跑哪兒去了,這種和稀泥的活兒是他的強項,阮瀟不大擅長。 “師妹,一人做事一人當。既然他不會說話,那就讓他把我的鞋子給擦干凈吧?!币χ造魃斐隽艘恢荒_。 白色的鞋履上還有一片污濁,是方才阮瀟的清凈符沒有注意到。 “用這么麻煩嗎?清凈術不就行了?”白襄的聲音傳來。 姚衷祺卻在她畫符咒之前撤回了腳,趾高氣揚道:“關你什么事?我就要讓他擦鞋?!?/br> “呸,”若若說,“我方才都看見了,要不是你故意去扯他的面具,他能潑你嗎?你們黎原峰的人怎么這樣?” 姚衷祺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你不要血口噴人?!?/br> 沒等阮瀟反應,息然拿著抹布慢慢地走了過來。他單膝跪在地上,去給姚衷祺擦鞋。 阮瀟此時心里萬分忐忑。這要是大魔頭以后想起來自己在食堂給人擦鞋,豈不是要氣得直接滅了大荒山。 白襄正想阻攔,卻被明覺攔住了。后者搖了搖頭。 突然,息然停下了動作。他向來沉默極了,抬頭又用那種直勾勾的眼神看向姚衷祺。 低沉的嗓音冷冷道:“鬼?!?/br> “你說什么呢?!”姚衷祺霎時間變了臉。 息然又重復了一遍:“鬼,臟?!?/br> 四周瞬間安靜了下來,沒人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 姚衷祺冷笑道:“我算是想起來了,你的眼睛怎么是深藍色的,莫不是什么妖魔鬼怪混進了大荒山?你倒好,還反咬一口?!?/br> 她劈手就去奪息然的面具。 阮瀟和白襄幾乎是同時喝道:“住手!” 第14章 .小試第三(6)烏鴉嘴 息然下意識地伸手護住自己的面具。 阮瀟去攔姚衷祺,卻見她的手越過阮瀟,硬生生地抓在了白襄手上。 姚衷祺的指甲留得長,當即就在白襄手背上劃開了一道口子,一片殷紅滲了出來。 “姚師姐?!比顬t的語氣冷了下來。 姚衷祺捏緊了拳頭,用嘲諷的語氣道:“怎么?你們暮朝峰是藏匿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家伙?” 阮瀟沒有與她一般見識,只道:“天下人分各族,狀貌亦不相似。息然是鯨州人,自然瞳色偏藍?!?/br> “那又如何?”姚衷祺自知無理,仍舊冷著臉。 阮瀟道:“他神智有異,這面具對他來說很重要。還望姚師姐不要跟他計較?!?/br> 姚衷祺哼了一聲,恨恨地瞪著他們。 而息然則拉過了白襄受傷的那只手,往傷口處吹了吹氣,又輕輕舔了上去。他力氣大,白襄無法掙脫,只得由著他。過了一會兒,息然放開了她,朝她伸出了捏緊的拳頭。 白襄攤開掌心,息然將一朵完整的無蕊花放在了她的手心里,像是期待著什么一樣看向她。在得到了白襄的笑容后,他也跟著開心了起來。 阮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略顯同情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無動于衷的明覺。難怪讀者要提刀抗議。 人群后方,在角落的水缸邊,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哎呀,這水怎么是甜的呢?” 眾人見息然這邊的熱鬧結束了,便紛紛又去湊另一邊的熱鬧,還七嘴八舌地嚷開了。 “對哦,我今天喝這鳳角花湯,清香之中也自帶一股甜味。原來是因為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