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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瀟琢磨著自己是不是露了破綻,面上仍不改神色:“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你不是最先出試煉的么……”白襄越說越小聲,古怪地打量著她,尚未說完的話卻憋了回去,“或許是我記錯了吧?!?/br> 白襄說話時,阮瀟才看見她的手腕上戴了一枚和自己一樣的白玉鐲子,通透無暇。不僅是他們二人,她記得方才明覺的手上也有。 見白襄轉身要走,阮瀟叫住了她。 “怎么?”白襄停下了腳步,微微皺眉。 “你知道這個地方怎么出去嗎?”阮瀟誠懇地問道,同時戳了一下橫亙在自己和白襄之間的那個透明結界。 手指碰到的地方,一圈漣漪化開,卻仍然堅不可摧。 白襄被她的問題噎了一下,一時失語,隨即神情復雜地看著她:“你有什么話便直說,不必與我拐彎抹角?!?/br> 阮瀟眨了眨眼,無辜道:“我已經在這里一天了,試了很多種方法,真的出不去?!?/br> “奇怪,你的考題不是去拔蠱雕屁.股上的毛么,難不成改了?”白襄疑惑極了,手劃了一道白圈推向了阮瀟,只聽一聲清脆,結界破除了。 “試煉幻境里每個人的初始結界都一樣,并無不同,只需要最基礎的一點靈力便可以打開,連外門弟子都有能做到的……”白襄停住了,一跺腳,瞪著阮瀟,“你故意捉弄我?!” 阮瀟連忙擺手:“我不是,我沒有。感謝白姑娘幫忙,我一定銘記于心?!?/br> 話音剛落,只見白襄手腕上的鐲子忽然亮了起來。她左手握住了自己的鐲子,神情復雜:“你騙不了我,阮瀟。你等著,總有一天,我們要堂堂正正地比一次?!?/br> 隨即,她整個人消失在了阮瀟的視線里。 阮瀟站在黑夜里,望見了一片茅屋之后高聳的山巒,悲喜交加。 喜的是這不過一場試煉幻境,不會真的有性命危險。 悲的是…… 白襄剛剛說什么來著?她的任務是拔蠱雕屁.股上的毛??? 是,剛剛,那頭,蠱雕……? 第2章 .拜師第一(2)暴殄天物 大荒山群峰煙云繚繞,飛鳥盤旋于主峰之上,停在了壯觀恢弘的殿堂外。殿內的議論聲夾雜著笑聲。 黎原峰峰主悠哉悠哉地搓手:“今年的所有試煉者皆是天賦卓絕、聰穎過人,比往屆的資質好上了太多,這回誰都不要和我搶,我可要多收幾個好徒弟了?!?/br> 五蘊峰峰主譏諷道:“人家稀不稀得去你那地方還說不準呢?!?/br> “怎么,我們黎原峰可是大荒山的四大山門之一。再說收徒弟嘛,各憑本事。你也不要眼紅我。瞧瞧這些年,多少人想拜入人家同塵君門下,卻都被拒之門外……喲,說起這個,盛宗師剛剛不還在這兒呢嗎?他現下是去哪兒了?” 伏羲峰峰主一拍腦袋:“哎呀,盛宗師剛剛說要出去轉一會兒,眼下也不知到何處了?!?/br> “他那個人最是恪守禮儀規矩,怎么今天這般奇怪?他今日早晨還問我在何處吃飯,他不是已辟谷多年了嗎?”五蘊峰峰主道。 大殿上面面相覷的眾人并不知道,盛宗師本人此時正站在主峰后山的臺階上,看著眼前分岔的三條小路,和小路盡頭白茫茫的云霧,陷入了對人生的沉思。 兩個穿著短袍的弟子背著劍從背后走近,其中一個小聲道:“快看,這不是同塵君嗎?眼若晚星,眉同闊刀,果然和傳說中一樣白衣飄飄、人如謫仙,和其他那些老頭子都不一樣。如此不染凡塵,想必再過不久怕是要成為三百年來唯一一個飛升的了?!?/br> “噓,你小聲點。瞧瞧同塵君這端正挺直的樣子,肯定是在冥想。同塵君可是出了名的嚴格,連一個看上眼的徒弟都沒有。想必是我們今日遲了,過了時辰還路過了他修行之處,若是打擾了他,必定要受重罰?!?/br> 盛云起忍不住側眸:“我……” 兩個弟子身形一僵,飛快朝他行了禮,異口同聲道:“同塵君對不起,我們只是路過。祝您修行順利,早日飛升?!?/br> 然后消失在了最左側的小路上。 ……一時間,山風獵獵,吹得白色的袖袍翻飛。停在半空中的手骨節分明,仍舊對著那兩個小弟子背影的方向,還未來得及放下。腰間的一把長劍銹跡斑斑,破銅爛鐵一般。 不知是不是冷的,同塵君原本柔和的神情變得有些僵硬,甚至連牙齒都磨了兩下。 - 與此同時,一堆枯枝在黑漆漆的山洞里噼里啪啦地燃了起來,照亮了三個人影。 阮瀟正在認認真真地生火,見火焰起來了也不敢掉以輕心,生怕一陣風就給吹熄了。入夜之后這山里到處都是詭異的妖獸嘶鳴,連溫度也驟然下降了十余度,甚至還在不斷地降溫。 山洞外面傳來了接連不斷的巨響,一片烏云籠罩了她先前呆過的茅屋一帶,驚雷直接將那兒夷為了平地。 阮瀟身旁坐著的兩個人是她方才在尋找山洞的路上遇見的。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極輕的少年名為忍冬,他緊張兮兮地望著山洞外,五官都因為緊張皺成了一團,還委委屈屈地搓著手:“幸虧咱們及時跑出來了,就一個試煉而已,有必要折磨人嘛?!?/br> 忍冬旁邊的女孩子叫若若,神情高傲張揚。聽到忍冬的話,她“咯咯”地笑了起來:“連這都受不了還來修什么仙?哎呦,瞧你這乳臭未干的模樣,有沒有滿十歲?我看,你還是趁早收拾東西回家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