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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雋看了一眼沈宛,恰巧她此時也偏頭望過來,兩人相視一笑。 他心有所感,尋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師父,弟子有話想說?!?/br> “講?!?/br> “神醫谷派了一位女弟子前來我宗切磋修習藥道,既然宗門內都同意,那我們何不以此為試?觀瀾村的疫病得以解決,沈宛功不可沒,她亦可留在此處修習藥道?!鼻仉h想著,這只是他暫時的計劃,若有朝一日他能按照自己的無情道見解修成此道,那便證明他的想法是對的,屆時在廣納想來此修習的女弟子亦非難事。 “不可!”沒等玄徽回話,玄真便率先拒絕了秦雋的請求。 一個南疆的后人,怎么配在她的門下修習藥道? 昔年他曾耽于聲色犬馬之中,與一位南疆女子相戀,不想那女子卻是另有目的,趁他不備時廢去了他一身功力,只是為了奪走他身上至寶——龍骨,為她心上人治病。 最后,龍骨自然沒被這女子奪去,玄真也因愛生恨,立下毒誓從此但見南疆之人便要屠戮殆盡,當年他險些入了魔,好在被他師兄玄徽給救了回來。 現如今,恨意雖消彌部分,但他還沒有大方到如此地步。 玄徽見此,心下有了考量,“玄真,你心中郁結多年,以至于重修功法停滯十余年,也許這是個時機讓你放下過往的好時機?!?/br> “掌門師兄這是什么意思?”玄真反問。 “你明白?!毙諊@道。 玄真揮袖,沉默半響,在秦雋的殷切注視下,他終于松了口:“若要這女子在我門下切磋藥道,可以,但雋兒,師叔要你重新起誓!” 第43章 他們這是在干什么? “不知師叔要弟子起什么誓言?”秦雋攙著沈宛從地上起身,正視玄真。 玄真一雙鷹眼深藏乖張與狠厲,眼見他這個師侄這是要不撞南墻不回頭了,那么便讓他來做秦雋的引渡人! “既是誓言,亦是賭約?!毙婧萋暤溃骸皫熓逡懔⑹募幢闶悄銊恿朔菜家步^不會棄本門宗法如敝履,畢生守護天玄宗。師叔還要與你賭,賭你這段情緣究竟會是怎么一個結局!屆時若你們慘淡收場,那便是我勝,反之則是我輸,你可愿?” 沈宛蹙眉,她只不過是想暫時待在天玄宗而已,何須引來這么大陣仗?況且她身上還有未解的任務沒有完成,這天玄宗她是決計不會久待的。 她剛想拉住秦雋,便見他往殿中央的劍池走去,立劍起誓。 “天玄宗第三代弟子秦雋在此立劍為誓,弟子雖生凡思,但生平絕不會做有害于宗門之事。弟子雖違背天地祖宗之命,動己私心,但猶記所受之教。若凡思不破則弟子便力求尋新之路以振宗門,若情絕于污,則弟子自當請命退出宗門!” 言罷,凌云劍便徹空而出,鏗鏘有力的沒入起誓石之上,劍柄之上還系著一條藍色的絲穗,在余震的震顫之中搖曳不止。 起誓石上共有四道劍痕,兩柄寶劍。算上秦雋共有四人在此立過誓言,但只有一人至今還未破誓,這便是秦雋的師父玄徽真人。 玄真亦在此立過誓言,當初也是為了那一絲情愛,只可惜最后破誓時心亡人損,慘烈非常。他如今讓秦雋在此立誓亦或許也有輕蔑報復之意。 他不信這世間的情愛,尤其是像他們這般的,一眼便能望知結局。 他一個過來人的勸阻,小輩怎可不聽? “不知師叔這下可滿意?”秦雋道。 玄真點頭,神情之中顯然是對自己的判斷胸有成竹,他不信他師侄當真會與這妖女地久天長。他的目的既然已經達到,便沒再此有過多地停留。 玄徽遣散眾人,對著余留的二人好一番耳提面令,譬如什么不可行逾矩之事,不可過分親密壞宗門之風,不可因思廢修……諸如此類的話他這個掌門人可沒少提。 提點完畢后,玄徽便覺倦怠,回他的雅林清修去了,整個真清殿上還剩下沈宛秦雋兩人。 秦雋見沈宛目光渙散,輕聲喚道:“宛宛,宛宛?” “嗯,在呢?!鄙蛲鸲⒅鹗氖系牧柙苿靡粫錾?,秦雋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心中大概知曉她的愁緒,出聲安慰,“宛宛,想什么呢?” 沈宛對上他那雙溫柔的眼眸,便將那些喪氣話給咽回了肚子里,只搖搖頭。 “我師叔他雖然嚴厲了些,但本性是好的,只是早年間受過情傷,宛宛將來你要多包涵一些,記得有什么事就來找我,我會護著你的?!?/br> “嗯,知道了?!鄙蛲鹞罩氖?,頗有些恃寵而驕的意思,“師兄對我最好了!” 秦雋回握住她,寵溺道:“以后在人前也可以喊師兄了?!?/br> 只因沈宛每每喚他本名,大部分時間都在生氣,他無意識中便覺得還是師兄這個稱呼更好,親昵些,他受用。 才走出殿外,秦雋深深地望了一眼沈宛的腳,方才她走路時他留心觀察過,沈宛走路似乎是有些別扭,只怕他的擔憂是真的。 “腳傷可是加重了?”他問。 沈宛搖搖頭,目光飄忽,“沒有,只是有一點點疼?!?/br> “真的只有一點點疼?”秦雋追問。 “嗯呢?!?/br> “鞋脫了我看看?!鼻仉h松開與她交握的手,作勢便要去脫她的鞋,沈宛忙完后退,不愿讓他動手。 “師兄,別,沒什么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