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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了一半,沈宛噓聲了。 “要什么?”秦雋定定地看著她。 沈宛斟酌一番,隨即擺手,“算了,給我打下手太委屈你了?!?/br> “不委屈?!鼻仉h幾乎是壓著她的話音道:“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br> 風吹過境,樹葉漱漱作響。 “那晚上睡不著覺也可以找師兄嗎?”沈宛的眼眸亮了三分,兩腮被這鍋里的熱氣蒸起了一層薄粉,嘴里的說著不正經的話。 可像秦雋這樣的正經人是不能聽這種話的。 見秦雋良久沉默,沈宛扯開了話題,將木勺交給他道:“師兄,我都攪了一上午了,手有點麻,就麻煩師兄幫幫我的忙?!?/br> “你身上帶著傷,本就不適合做這些?!鼻仉h很自然地接過她手中的活干了起來。 而沈宛則是尋了一處地方坐下,托腮看著秦雋挺拔的身形發呆。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同秦雋講話,收起那副平日里外放的靈動狡黠,顯得呆憨,“師兄,你覺得這藥臭嗎?” “尚可忍受?!鼻仉h答道。 “那什么是不能忍受的?”沈宛忽然有了興趣,整個人仿佛又“活”了過來。 這個問題倒叫秦雋深思,他長這么大,無論人與物都沒有叫他不能忍受的。 “大概是沒有。你呢?有什么不能忍受的?”秦雋破天荒的第一次開口詢問她除了身體以外的事情。 “我不能忍的東西?那可多了?!鄙蛲鸩患偎妓鞯溃骸叭羰鞘率虏荒茼樢?,一概是忍不了的?!?/br> 陶策折回來時便看見他二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聊天,甚為愜意的樣子,只是苦了他這個跑腿的。 那東家的徐翁受不了這種臭味,竟將碗里的藥不慎灑了,好巧不巧,全濺在了他衣服上。 索性他今日穿的是便服,否則若是宗門的衣服上沾了污損,那可是要挨罵的。 “沈宛,你真的確定他會來嗎?”陶策道。 是她安排的人,能不出現嗎? 沈宛接話道:“你就放心吧,他要是不來,這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羽衣姑娘如何了?”秦雋見他愁眉苦臉又心急如焚的,想必是謝羽衣的情況不容樂觀。 陶策重重嘆了一口氣,無奈道:“已經開始七竅流血了?!?/br> 他陶策說什么今晚也要從那賊人手里將解藥奪過來。 第22章 你若是能給我回去當媳婦…… 沈宛一行人已經埋伏在觀瀾村周圍莫約兩個時辰了,那日打傷他們二人的賊人竟還沒有出現,這不禁讓陶策有些焦急。 他等不到第三天了! 按照原計劃,殷簡這個時候早該易容后出現了,他若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煩,就是有意要放她鴿子,沈宛想到這不禁皺了眉頭,早知如此她當初就應該來個二手準備。 正晃神間,她周圍的草叢傳來一陣響動,沈宛偏頭看去,正是陶策藏身的那一垛。 她剛想開口提醒,卻不知秦雋早已站在了她的身后,按住她的肩,讓她朝前看。 他們三人守住的地方是一處要塞,這里流動的永益河是觀瀾村唯一的水源,現在能進村的各個路口都有官差把手,這有這里因為有著河流的緣故,所以一直無人問津。 她往前看時,卻見一個黑衣人動作古怪地駐留在永益河旁,看樣子似乎再往河里傾倒什么東西。 這邊的草叢簌簌作響,引得黑衣人側目。 沈宛剛想開口提醒陶策不要打草驚蛇時,一陣黑影已從她眼前閃過,快如疾風。 轉眼,河岸邊便有兩道身影纏斗在一起。 “前方危險,你留在此處,暫時不要出去?!鼻仉h叮囑她道。 沈宛點點頭,又從旁尋了根枝杈擋在自己面前,欲做掩耳盜鈴之狀。 “若有危險,就喊我?!鼻仉h無奈,只好搖頭又囑咐了她一句。 “嗯?!鄙蛲鸬难垌丝塘恋卯惓?,她蹲著望著眼前人心里怎么也止不住高興,她師兄待她可真好。 秦雋交代完這些之后,也很快加入他們二人的纏斗。 劍與劍的交鋒在暗夜中劃出幾道零星的火花,劍拔弩張之感撲面而來。 黑衣人與秦雋人僵持間只見陶策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勢向那人的下盤攻去,黑衣人不得以收回了自己的軟劍,借這秦雋沉而有力的劍刃一個翻身飛躍而上,踩在了不遠處的枝丫上,而那樹枝只是稍稍彎了一下,可見此人輕功絕妙。 “把解藥交出來!”陶策怒道。 “什么解藥?”那人不解的模樣演的實在是太真,卻也更叫人可恨,“這位公子你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要去鄙人的性命,這可讓鄙人受寵若驚?!?/br> 沈宛細細地聽著他的聲音,與平時殷簡的腔調卻有區別,但叫她仔細區分,還是能從里面聽出些熟悉之感,就那人說話賤兮兮找打的模樣,簡直是同殷簡如出一轍。 “別裝了,你腰間的軟劍不正是昨日刺傷沈宛的那一把么?”陶策無情的戳穿了殷簡的謊話,卻引得他哈哈大笑,得來他一句贊賞,“少俠好眼力?!?/br> “廢話多!”陶策不欲與他多言,提劍而上。 與他交手時,秦雋大致摸清了此人的功底。 他真正的功夫應在陶策之上,與他不相上下。 但這人對著陶策進攻的招式只退不進,并沒有動真格,對于陶策來說這或許是一次很好的歷練機會,繼而秦雋也沒有上前幫忙,反而觀察起這人的招式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