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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出嫁的二公主蕭雪槿帶著六皇子坐在蕭景芯右手邊,本來皇子們應該是在照月閣那邊的,只是六皇子纏著自己的jiejie,太后看他年紀小,允了他在這邊坐。 蕭雪槿看她的眼神有一絲恨意,大約是因為她的母妃,安氏是因為安家出事而鬧到父皇的寢宮才被貶,蕭雪槿失了倚仗,遷怒于她也說得過去。 宴席上有各自的小團體,衛綿隔著蕭雪槿頻頻朝她眨眼,片刻之后,衛綿身邊的宮女過來,小聲道:“公主,衛小姐說要出去透透氣?!?/br> 此時宴剛過半,太后笑瞇瞇與眾人碰了一杯,召了裴智姝到身邊,與她閑聊家常。 大概是提到了她與謝珀的婚事,不少夫人都瞧著她,怪不好意思的,于是她朝衛綿點了點頭,由秋思扶著起來,走出閣外。 她在抄手游廊上站了一會,身后才傳來衛綿的腳步聲。 “公主,我們去梅亭吧,梅香都傳到了這,可想開得有多盛?!?/br> “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蕭景芯笑她。 梅亭地勢高,在亭子里邊可以看到照月閣,只是要出瓊華宮才可過去。 “難道你不想看看謝珀?今天不見可要大婚才見嘍?!毙l綿與她互相揭短。 “你這人!你不也是二月大婚?!笔捑靶具?。 伍兆病好之后,衛綿就迫不及待央求父親趕緊準備她和伍兆的婚事,這事就連她父皇都知道。 “對了,元宵節城里花燈會可漂亮了,我們來的路上就看見正在準備?!毙l綿挽著她的手往前走,“我哥還幫我扎了個八角仕女燈?!?/br> 身后跟著安靜的宮女們,她們早就習慣公主與衛綿一起。 “你哥哥他好了?”蕭景芯一直在糾結衛琢與下毒暗害裴智姝有沒有關系,這個她一定要親自問一問,“他平時與齊毓關系怎么樣?” 她靈光一閃,當初齊毓和衛琢都是太子的伴讀。 “怎么突然問這個?”衛綿歪頭看她,滿臉狐疑,“你不是還在糾結嫁不嫁給謝大人吧?雖說齊公子也是一表人才,論人品才能還是謝大人好些?!?/br> 謝珀有恩于她,說什么她也得讓公主把天秤往謝珀這邊傾斜,齊毓雖好,但是謝珀更好。 蕭景芯唇角輕勾,謝珀當然是好的,這還用說! 今日天氣好,無風雪,夜晚的天空黛藍,星子極多,在梅亭上觀星也是樂趣,蕭景芯熟門熟路地登上石階。 衛綿跟在她身后,石階邊的梅花盛放,映在宮燈下更是絕美。 小宮女們都忍不住側頭去瞧。 上到亭中,蕭景芯往照月閣方向看,那邊大家都坐在位置上,偶爾有人站起,是要向她父皇敬酒獻賀詞。 可惜謝珀的位置比較靠前,又被大柱子擋住看不到他,倒是坐在后面的伍兆看見了她們,輕輕揚了揚手。 “哎呀,可惜有些人愿望落空了?!毙l綿一邊笑著朝伍兆揮手,一邊得意地道。 照月閣燈火輝煌,有歌舞樂聲傳來,氣氛熱烈。蕭景芯看到幾個衣著服飾大異于大雍的人,應該是外邦使臣,其中有一個發現她在看,于是起身走出閣外,仰頭看她。 “那是誰,怎么這么無禮?”秋思惱怒道,扶著蕭景芯轉身走到另一邊,遠遠避開了。 衛綿也覺得掃興,“那是北狄親王,明明是來求和的,卻天天在街上欺負人,調戲街上的姑娘,上次我出去上香就遇見過?!?/br> “北狄的?”蕭景芯用力回憶上輩子這個時候的事,好像沒有北狄的人來過雍京,也沒有和談。 是哪里有了不一樣的發展? 衛綿小聲嘀咕,“我哥還說他見過齊毓與這個人在福滿閣喝酒?!?/br> “以前在東宮的時候,我哥與齊毓關系就不好,有一次我哥氣乎乎回家,說他看不起齊毓,我問他為什么,他說齊毓想帶太子體察民情,結果是帶去柳木巷!” 雍京的柳木巷是出了名的溫柔鄉,太子才多大,居然帶他去那種地方。 蕭景芯蹙了蹙眉,這事她第一次聽說。 “那后來呢?” “后來我哥就一直與齊毓不對付,現在齊毓不在東宮,我哥松了口氣,終于不用擔心他帶壞太子?!?/br> “那個宮女......”蕭景芯朝疊翠宮望了一眼。 “我也問了我哥,他說當時因為那個宮女被趙穆欺負,他幫了幾次,熟悉起來,她心地善良,不會投毒的,他始終不相信是她干的?!?/br> 衛綿有意為她哥哥說話,擔心他們因此生了嫌隙。 蕭景芯揉了揉額角,紛亂的信息沖擊著她的腦海,果然查案這種事她不在行,難怪謝珀老說她笨。 可惜她偏偏生在皇宮里,簡單生活全是靠她父皇保護。 以后該怎么辦呢? 照月閣里,酒過三巡,氣氛輕松起來,謝珀與身邊的禮部尚書說了幾句話,關于大婚的,對方問他可有什么特殊的禁忌。 “大人辛苦了?!闭f完謝珀客氣地朝他拱了拱手。 禮部尚書剛上任沒多久就接下這件大事,不敢怠慢,此時回了一禮,連連謙虛道:“不辛苦不辛苦?!?/br> 說完還舉杯與他碰了一下,謝珀游刃有余地應付著。 蕭顯璋嗤笑一聲,側頭去對齊毓擠眉弄眼道:“看看人家,朝中新貴,人人巴結,” “小人物罷了?!饼R毓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屑與清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