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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不斷讓自己安心、冷靜下來,腳下步伐加快,眼睛緊盯著手電的光,不去想那些東西。 姜思走了很久,直到兩側青灰色的門不再出現,漆黑走廊才終于到了盡頭,有暖黃的光從右側的拐角傾瀉出來。 保險起見,她想先看看拐角后有沒有人,于是關了手電,身體附著墻邊慢慢移動,靠近拐角,盡量不發出聲音。 “噠…噠…噠……” 安靜的空間忽然傳來腳步的聲音,由遠至近。 姜思心一緊,快速回身,握緊了手里的電擊棍,將身體隱匿在墻角的黑暗里。 噠噠聲離她越來越近,富有節奏,漸漸清晰。 腳步聲停在了離她不遠的地方。 “篤篤篤——” 是敲門的聲音。 敲門聲持續了好一會兒,最終無人回應。 姜思有些緊張,這人會不會是來找被她電暈藏起來的監管者的? “真是的,大半夜讓我一個人來這破地方找東西?!?/br> 是個……女人? 姜思不動聲色的將手指挪到電擊棍的開關上,邊聽女人說話。 女聲不斷嘟囔埋怨著。 “看管老頭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這個點兒還不回來,煩死了?!?/br> “一個兩個的,每次遇到這種差事就全推給我?!?/br> “那群麻煩鬼,真是難伺候?!?/br> 又等待了一會兒,女人似乎是忍不住了,開始走動起來。 女人手里的手電光忽然晃了一下,照在離姜思不遠的地面上,伴隨著腳步聲輕微晃動著,女人正朝姜思所在的方向逼近。 三、 二、 一——! 姜思屏住呼吸,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在腳步聲到達面前的一剎那,打開了電擊棍的開關。 大約一分鐘后。 “咚——” 女人僵硬的倒在了地上,頭戴的白色帽子掉落在一旁。 她是個護士。 姜思眼睛瞬間亮了亮,這不是上趕著送來的機會嗎? 右邊拐角處有一扇門,就是女人剛剛敲的那扇,被上了鎖。姜思掏出從監管者那里搜到的剩下的那把鑰匙試了下,果不其然,打開了。 進門的墻上就掛著一身和監管者身上一樣的制服,這里應該就是監管者的房間。 確認房間內沒有人后,姜思把倒地的女護士拖了進去,接著反鎖了門。 房間跟姜思住的病房一般大小,應該就是病房騰出了一間,只不過里面多了些擺設,而且有燈的開關。 除了單人床外,靠墻的高架子上放著一臺老式電視機,在真皮沙發的映襯下顯得格格不入。高大的實木衣柜放在了墻角,有一架藤條辮就成的躺椅被安在一方玻璃茶幾旁,上面鋪著絨毯子。 就是很普通的房間。 姜思只是大致看了房間一圈,打算等會再探索。她先搜了女護士的身,拿到了她的工牌,以及一張黑色的金屬卡片,推測是門禁卡之類的。 工牌上寫著她的信息:林穎,神經內科一級特護。 姜思將女護士穿的護士服扒了下來,沒錯,她是想假扮護士逃出去。畢竟之后還不知道會遇見什么,有個身份隱藏自己是逃犯,才是最明智的。 為了防止女護士在她離開后醒來報信,姜思還把女人綁了起來,并堵上了嘴。 身上殘留著濃重的血腥味,姜思去洗手間將帶血的衣服脫掉,反復沖洗身上沾了血的地方。 清洗過程中,姜思意外發現手臂上多了幾個黑色小點,周圍泛著黑青,因為她膚色很白,所以格外顯眼。 “這是什么……針孔?” 似乎是注射器留下的,也就是說,她被注射過什么藥物? 可是,為什么她注射過藥物,而她自己完全不知情? 要知道,游戲中用的是她現實自己的身體。而她一進入游戲,就是在那間病房,沒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給她打針。 她只能猜測,這可能是游戲系統留下的,說不定就是通關的線索。 但她現在沒有頭緒,只能暫時擱置這個問題。 手臂上被她用碎片劃傷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她稍微沖洗了下,用干凈衣服撕了布條將手臂上的傷口綁了好幾層。 穿上護士服后,有衣服上殘留的消毒水味遮掩,不貼近仔細聞是聞不到血腥味的。 散亂的頭發也被姜思扎成了丸子頭,她戴上護士帽和口罩,走出了洗手間,打算搜索房間,看看有沒有什么線索。 房間內玻璃茶幾上擱置著茶缸子和煙斗,還有幾盒茶葉,是很名貴的品種。旁邊的玻璃煙灰缸里滿是煙灰,混雜著些零星的紙屑,上面隱約有字。 姜思試著把紙屑都挑出來,但碎的太徹底,只能看出幾個毫無關聯的字。 架子上的老式電視機外殼磨損很嚴重,應該用了很久,連接的錄像機里只有一盤錄像帶《螢火蟲》,也是很舊了,像是播放了很多次,畫面都有些卡殼。 姜思對這部片有印象,大學期間導師曾在課堂上講解過這部片的拍攝手法和藝術成就。 劇情主要講述一個女孩只活了十五歲,就被骨癌奪取了生命,但女孩卻非常堅強樂觀,激勵了很多人的故事。 如果她沒記錯,這應該是1981年拍攝的,配著這電視機,很有年代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