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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笙沒出聲打斷,只覺得這話對她來說挺諷刺的。 “我的女兒從小聽話懂事,她還說想考醫科大,將來成為一名醫生,為我治病?!?/br> “我只想她平安健康,以后過得開心就好” “可是——” 男人收回思緒,表情變得猙獰。 “有個畜生害死了她!” “而他的女兒卻還好好活著!過著我的女兒一直期待的大學生活??!” 林冬笙瞬間明白起因緣由,背后冒出冷汗。 男人拿出她的手機,開機,打開通訊錄,撥打林石坤的電話。 忙音。 男人冷笑,神情可怖。 “他只顧逃命,連自己女兒電話都不接?!?/br> “那就不能怪我了?!?/br> 男人抽出一把平細尖銳的水果刀。 刀刃閃過薄光,劃在她的小手臂上。 那一剎那,林冬笙想到排球一起一落,球影和日光都留在她的手臂上。 刀刃留下的傷口,涌出鮮紅的血。 她仿佛聽到排球落手的一聲聲悶響。 砰砰砰——枯燥乏味的練習,手指骨折,小手臂腫脹,薄薄的皮膚下都是血小點。 又一刀落下,血滑過纖細的小手臂,沒入臟污的地面。 林冬笙隱約看到那個學生氣的自己,迎著驕陽,站在主席臺上,難得露出燦爛的笑容。 “我是軟件1班的林冬笙,現在是校隊的新二傳,不一定能帶領隊伍打出成績,但我盡量不拖后腿?!?/br> 刀刃劃爛皮膚,往里深扎。 林冬笙閉了閉眼,想起經歷一番打磨,蛻變的自己,站在領獎臺上,和隊友相擁,最后捧起獎杯,對著鏡頭,滿是驕傲:“今年,是我們贏?!?/br> 鮮血在白嫩的皮膚上,很是刺眼。 刺得林冬笙眼睛紅了。 藥效未過,她無力掙扎,兩手在不停顫抖。 “不要……” 她用盡全身力氣,喉間才擠出一點細弱的聲音。 “不要……碰我的手……” “求你……” 誰來救我。 誰能來救我。 * 嘀嗒,嘀嗒,嘀嗒。 未擰緊的水龍頭似乎有流不盡的水,濃重的機油和銹鐵味沉悶在狹小密閉的倉庫,也掩蓋不住血腥味。 自從男人打開林冬笙的手機,里面一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響個不停,短信接連不斷,他當然不會去看,最后不耐煩了就再度關機。 “你還不肯說出那畜生的位置?”男人逼問。 藥效已過,大概是怕她掙扎,鬧出大動靜,他將她綁在一張椅子上,堵住了嘴。 林冬笙搖頭。 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根本不知道林石坤在哪,他又怎么可能告訴她。 “既然如此,那就一命還一命,你是他女兒,那就下去陪我女兒?!?/br> 男人沒打算馬上殺她,不給她喂水喂飯,在耗死她前,先折磨她,好似這樣才能對等他女兒所遭受的痛苦。 他扔開林冬笙的手機,用自己手機拍幾張林冬笙的慘照,發給林石坤,而后又撥電話過去,還是無法接通。 男人陰沉,再度拿起那把帶血的水果刀。 有些傷口才剛凝住血,有些地方結了層薄痂。 他不割新的傷口,只用刀尖劃開結痂,再往深處扎。 兩手傷痕累累,傷處反復流血。 血順著掉漆的爛木椅往下滴落,再一點點暈濕地面。 廢報紙糊住了窗,只有高處的一角沒糊全,一束陽光照射進來,能讓人清晰看到浮動的塵埃。 可林冬笙整個人被束縛在暗處。 那道光離她太遠了。 明明只有不到兩米的距離,卻讓她絕望的感知,這輩子也無法觸及。 這個被世界遺落的地方,似乎也被時間遺忘。 每一秒都太過漫長。 林冬笙已經算不清自己被困在這里多久。 “你就在心里祈禱吧,”男人說,“祈禱那畜生用他的命來換你的?!?/br> 因為失血過多,林冬笙的臉色只剩蒼白,手已經痛得沒了知覺。 她用眼神告訴他——你殺了我吧。 殺了我。 男人笑了,笑得可怖,眼底積滿陰郁。 “就這點傷痛,你就想死?” “我女兒被車撞得……”他不敢回憶那個場景,也快說不下去,“她每天晚上來夢里找我,跟我說‘爸爸我好疼,全身都在痛’”。 “她全身是血!你知道么?” 男人幾近癲狂,從林冬笙的手割到腿。 那些浮現在眼前的美好場景像被裹了層黑布,沉入水底,林冬笙麻痹自己,抽離自己,只在等待死亡的時刻。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于平靜許多。 他扔下刀,簡單收拾下自己,帶上口罩和帽子,打算出門。 誰知,他一開門,就被人迎面制住。 “別動!” 其他穿制服的人迅速從灌叢里躥出來,兩個上前制伏男人,扣上手銬,另外兩個進入倉庫,解救林冬笙。 林冬笙昏迷前,看到那個男人大喊大叫,奮力掙扎,眼神惡狠狠瞪向她,似乎在后悔剛才沒將她殺死。 她被人背起,經過窗戶。 那束日光終于照到她的身上,也落在她布滿刀痕的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