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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笙瞇眼細看,封面很舊,書頁破爛,一看就不是新發的書,倒像從哪里借來的二手書。 九年級,數學,初三下冊。 陽光落在書頁上,上面粘有的透明膠亮得反光,太過刺眼。 林冬笙極少多管閑事,但頭頂本沒有多少重量的草帽,忽然變得很有存在感。 “陳夏望?” 她語氣不太確定地叫,通常來說,對于無關緊要的人,她都不會去記名字,而關于陳夏望這個名字,也許是謝蘭恬提過“一夏一冬”,她才有的印象。 忽然被她叫到名字,陳夏望莫名緊張,拇指和食指無意識捏緊紙張,“怎么了?” “那個,”林冬笙摘下寬大的草帽遞過去,“不要在太陽底下看書,傷眼?!?/br> 陳夏望低頭看到她的手,她冷白的皮膚好似不會被太陽曬暖,手背有淡淡的青筋,手指纖細。 她涂了一層透明的指甲油,在陽光下有明顯的透亮光澤,但他不知道這個,他只覺得她的指甲像被陽光包裹的紅石榴,一顆顆紅潤剔透。 一時間,他都忘記她剛才說了什么。 第4章 嘗花。 林冬笙本以為牛是陳夏望家里的,但他說不是,牛是謝蘭恬家的,他只是有空就過來幫忙放牛。 他將牛牽回謝蘭恬家已經廢置不住的瓦房院。 “里面很臟?!彼嵝阉?。 林冬笙倒是不太介意,她經常在小路上看見雞鴨的糞便,當然偶爾也會看到牛糞,所以對這泥巴和牛糞混雜的瓦房院沒有產生不適的情緒。 院里還有頭小牛栓在木樁旁,陳夏望同樣拴好母牛,就去割草,再用小木板車裝好推進院子,將草倒在牛的面前,這才完成今天喂牛的步驟。 * 陳夏望一般晚上才來謝蘭恬家吃飯。 幾個人圍坐在圓桌邊,一段時間下來,林冬笙發現,除了陳夏望,其他人的位置都是隨意換坐。 過不久她反應過來,陳夏望那個位置離煮好飯的高壓鍋近,方便盛飯,每個人都會遞空碗給他,讓他幫忙盛飯。 這邊有個習俗就是晚輩坐在離飯鍋近的位置,給長輩盛飯。大概是為了培養晚輩尊老孝敬的意識。 但明明還有個比陳夏望年紀更小的謝楊杰。 謝楊杰嫌麻煩,耍脾氣:“為什么要讓我來盛飯,我不干!” 在盧蕙萍發火前,陳夏望溫和地說:“我來吧?!?/br> * 林冬笙經常出去遛彎,經過屯口的大榕樹,樹下總聚集一群老頭下象棋,還有些婦女坐在一邊織東西。 “將軍!” “打住打住,我人老眼花,好像下錯了,我再看看!” “你都一大半年紀,還悔棋???” 村里少見熱鬧場面,林冬笙被吸引幾次注意力之后,決定湊過去看看。 她其實對象棋一竅不通,但看這幾個老頭的活躍勁頭,覺得怪有意思的。 老頭們倒也不見外,會說點普通話的老頭兒主動和她聊上幾句。 從濃重的鄉音中分辨話的意思,林冬笙刻意放緩自己的語速同他們交談。 “你從哪里來?” “邶市?!?/br> “大城市來哩,還讀書嗎,今年多大?” “準備讀高二,十六歲?!?/br> 他們抽的煙看起來也很有年代感,不是商店賣的那種盒裝香煙,而是白紙卷煙,煙絲較粗。 燃起來的味兒比林冬笙平時抽的煙要嗆。 林冬笙偶爾路過會去觀戰兩局,幾天下來,她也大概弄清楚象棋該怎么下。 有位留著羊胡子的老頭姓鄭,大家都叫他老鄭,他嗓門大,話又多,兩頰凹陷,顴骨又高,活像古時候的算命先生。 他愛下棋,又怕輸,有時還耍賴悔棋,被人將軍的時候,眼睛瞪圓,干瘦的兩手僵懸在棋盤上空,兩腿屈蹲著,極像一只隨時準備蹦起來的螞蚱。 連輸幾盤后,老鄭不干了,指指旁邊觀戰的小丫頭:“你來和我下!” 人到六十多歲的年紀,情緒總會平和很多,倒是老鄭這種老頑童的幼稚樣少見,其他老頭經常被他逗笑,也愛和他一起下棋嘮叨。 “老鄭你都這么一大把年紀,還欺負個小娃娃!” “要是輸了,你的老臉往哪放吶?” 老鄭只管伸長脖子問林冬笙:“丫頭,來下?!?/br> 林冬笙忍著笑意:“行啊?!?/br> 姜還是老的辣,林冬笙上場沒幾分鐘,棋就被殺掉一半。 鄭老頭在對面眉飛色舞,頭發花白的腦袋左右晃悠兩下,差點哼出歌來,絲毫不為欺負晚輩而感到一絲一毫的羞愧。 林冬笙不在意輸贏,拿起一枚車棋就準備沖鋒陷陣,忽然聽到一道屬于少年的清潤嗓音。 “這步不走車,動右邊的馬,走左上?!?/br> 林冬笙之前的注意力都在棋盤上,沒察覺到陳夏望什么時候蹲到她旁邊。 她聽他的話移動棋子,對面鄭老頭表情一變,惋惜林冬笙沒有落入陷阱。 雖然林冬笙并不知道這步棋決定她這局的生死,但從老頭開始嚴肅的神情來看,她便知道陳夏望會下象棋,且棋藝不錯。 接著,她幾乎把自己還剩一半棋子的殘局交給陳夏望,在他的示意下動棋子,然后含笑看著鄭老頭眼睛一點點瞪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