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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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說二小姐接手了盛杉投資,哎呦,無巧不成書,在下正好有個電影項目不知道二小姐有沒有興趣?” “盛杉今年都投了兩部電影了,還做電影?我看最近游戲市場好的很,不如干一票大的?!?/br> “這年頭什么不賺錢,不過我們公司小,再好的項目也心有余而力不足?!?/br> 接待完幾個表親,喬煙落落大方地站在商圈的一眾人里,身前的人是喋喋不休,她面上也未見半分不耐,端的滴水不漏。 鐘碩正與老友敘舊,幾個小老頭往后廳清凈處一躲,外邊兒就全交給小輩了。 除了喬煙,今兒鐘家幾乎都到齊了,大伯鐘才,叁伯鐘啟,還有兩個表弟鐘不言,鐘成蹊。沒來的只有她那個媽和長姐鐘情。 “哦?我倒是聽說盛杉最近對景翼那個VR項目有意向,難不成是我消息有誤?” 男人聲音低沉,似舒緩的鋼琴曲,聽起來令人舒心,最后一句調侃卻又有些別的意味在。 喬煙眼皮一跳,抬眸,果不其然跟一雙桃花眼對上了視線。 徐懷柏手里還端著杯紅酒,漫不經心地晃,酒液起伏,快灑他也不在意。 “景翼那個項目?那可是塊肥rou,盛杉野心不小?!?/br> 他此時正看著她,眼神像挑釁,看她怎么圓。 “是啊,”而喬煙臉不紅心不跳地調侃回應,“為了這個項目,傾家蕩產,賠了可就吃不上飯了,到時候還讓各位叔伯看笑話呢?!?/br> 她眼神從徐懷柏身上飄開,眼尾微微一勾,跟小貓撓似的,撓得他心癢。 “既然一口吃不下去,怎么不拿出來,讓大家替你分擔分擔。畢竟做生意嘛,講究的還是一個和氣生財?!彼讲骄o逼。 剛沒注意,一旁那位姓萬的副總聞言一看,立馬變了臉色,欣喜道,“徐小少爺,在這兒碰見您,真是緣分吶?!?/br> 說完,還往他身后看了眼,“怎么只有您,令尊不在???” “我爸陪老爺子上去給鐘爺爺祝壽了,”徐懷柏勾著唇,輕飄飄地看了喬煙一眼,準確來說他今兒眼神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況且,緣分這詞兒,還是用在美人身上更合適,不知道二小姐是否也這樣覺得?!?/br> “二小姐”叁個字被他咬得很重,好像要把指代的人都生吞活剝一樣。 話題冷不丁拋給了喬煙,她面色如常,唇角勾出一個盈盈的笑,“當然,遇對了人才是,遇到不喜歡的人,叫晦氣?!?/br> 幾個月不見,她嘴皮子利索了不少。 徐懷柏被她這一句指向意味頗明的“晦氣”不爽到了心里。 他再拋了好幾個話茬到她那兒去,都被她一一打太極圓回了他那兒,還愣是沒讓人看出他倆的不對勁,反而讓幾位集團領導對正森興趣頗濃。 “聽說徐小少爺在海城可謂是大刀闊斧,做得風生水起,明年還要一手合并成南方集團?” “還有那個對接的港口,我記得是今年開工吧?到時候可別忘了跟咱首都多少年的交情?!?/br> 徐懷柏被一個個問題擾得心煩意亂,偏生喬煙一臉無辜而得意,甚至還歪頭朝他一笑。 挑釁。 毫不掩飾的挑釁。 某徐很不爽。 不僅不爽,還拿她沒辦法。 “各位先聊,外祖父來前交代了我些事情,失陪了?!?/br> 喬煙欠身一笑,眼神滑過他,轉身就走,那繁復的裙擺漾在她腳邊,修身設計使得上身曲線極美,每一步都踩得恰到好處。 這條紅絲絨魚尾裙像是為她而生的。 而她原本是他的。 徐懷柏無名火起,伸手進西服口袋里拿出他的打火機在身后撥弄。 打火機蓋被他捏得咔咔作響,面上還得笑容得體地解答他們的問題。 很煩。 但喬煙已經走遠,轉身上了樓梯,只在轉角時丟給他一個得逞的笑,不讓他一顆心平靜。 * “投資書我看過了,沒什么問題?!?/br> “那下周簽合同,不知道江總方不方便?” 江森聞言哈哈大笑,手中杯盞探過去跟喬煙的一碰,“二小姐的約,誰敢說不方便?” 二樓露臺,大廳的水晶燈照不過來,襯得被倚靠著的欄桿都失了色澤,只剩冰涼。 這里暫時只有他們,江森舉著杯子倚在她旁邊,兩人距離很近,說話不需要太大。 偶爾風吹,能將喬煙的長發吹拂上他的手臂,再輕飄飄落回去。 樓下是別墅前院,種著許多開放時節不一的花朵,而這個季節,開得最多的是各種薔薇。 徐懷柏原本是被人拉著出來透氣,不曾想抬頭就看見露臺處一個紅裙身影,旁邊還跟著一個男人。 拉著他喋喋不休的,正是那個萬姓副總,對他手底一個項目十分感興趣。 原本就聽得心不在焉的某人,面對二樓的情景便更加無心于此。 他這個角度,喬煙跟那個男人挨的距離,幾乎低頭就可以親到。 這才多久,她就招惹了別的男人? 像是感應一般,喬煙忽的轉頭,猝不及防地跟他對上了視線。 徐懷柏死盯著她。 她微愣,轉而諷刺一笑。 好像在說,怎么又是你,晦氣。 晦氣。 他心里更火。 她又像是看出了他的火,舉著紅酒的手頗為“不經意”的一歪,從露臺傾瀉而下,不偏不齊地澆了徐懷柏一身。 從發絲,順著臉滴落上領帶,他今天穿的墨藍西服,并不明顯,只襯衫上有點點痕跡。 真,泄火。 而前院昏暗,加上他背對廳門,背光,廳內舒緩的小提琴曲掩蓋了紅酒落地的聲音,以至于更加不明顯,不仔細看不出來。 就比如正興致勃勃拿著手機比劃給徐懷柏介紹項目的萬副總。 喬煙還虛虛拿著那個高腳杯,沖他做了個口型。 雖然不怎么看得清,但徐懷柏懂她意思。 她說,不好意思,手滑。 滑個鬼。 徐懷柏咬牙切齒地,而后者一直在笑,于是他手里撥弄著的打火機響聲更大,終于引起了萬副總的注意。 “徐少爺,您是……來癮了?” 他抬頭,沒細看他的臉,只指了指他手里的打火機,道,“鐘老先生不喜歡煙味兒,您可以在院子里找個人少的地方過過癮?!?/br> 那他可太感激了。 “嗯,那我先走了?!?/br> 正說完,喬煙也看出了他要找她算賬的心思,轉頭就跑。 徐懷柏看了一眼她跑的位置,隨手抹了把臉,冰涼的酒液讓大腦越發清醒,只剩下一個念頭。 抓住她。 把這枝長了刺的玫瑰折下,放在自己的花瓶里,哪也不能去。 喬煙是往右跑的,這棟別墅只有兩層,她只能下樓,況且鐘碩年年壽宴都在這,徐懷柏來過很多次,對這里還算熟悉,不需要細想就往別墅后邊的樓梯跑。 一路上踩的都是石板路,有零星綴著花藤的夜燈以微弱的光為人指路,沿著路越往里,花香就越濃。 薔薇花香跟玫瑰很像。 徐懷柏穿過一道木質長廊,周圍全是白色的薔薇,有的含苞欲放,有的已然枯敗,但美麗不減。 他聽見了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的悶聲。 下一個轉角,他看見了那一小叢如厚重花瓣般的裙擺。 喬煙高跟鞋跑得很慢,忽的轉頭向他看來,長發往后一甩,拍在白皙肌膚上,與紅絲絨布料碰撞出欲望的混色。 她一笑,這種欲感就更濃了,尤其是她那冷清的眉眼,用眼線強化后,平白一抹妖艷。 魚尾裙是最難逃的款式。 “追我?” 她笑,腳步沒停。 徐懷柏卻放慢了腳。 他們之間只距離五步。 夜風把她身上的香氣渡了過來。 她換了香水,不是他送的那支,她收拾來的那一大箱子也沒看見那枝香,想來是收忘了。 她今夜用的是一款混雜著紫羅蘭,鳶尾的香,并夾了些許酒香,醉得恰到好處。 “喬煙?!?/br> 喬煙挑眉。 只聽他輕聲一笑,有她剛潑的酒液順著發梢滴落一滴,落到眉心,給那顆小痣著了色。 即使看不清,她也大約懂,他什么心思。 “跟我在一起?!?/br> 她毫不意外,并且毫不猶豫地回答,“不?!?/br> 而徐懷柏也猜的到是這個回答,不緊不慢道,“那我就追你?!?/br> 喬煙笑了,“徐懷柏,你懂怎么追人嗎?” “我不就只追過你?!?/br> 如果不是當時我喜歡你,怎么可能那么輕易讓你追到? 她腹誹,但沒有說出口。 兩人還在跑,還在繼續這個幼稚的追逐游戲,并且樂此不疲。 喬煙正笑著,徐懷柏也正看著她,忽的微不可查地舔了舔唇。 下一秒,他猛地跨出去,伸手要去攬她的腰,把人扣回自己懷里。 然“啪擦”一聲,喬煙早有預料,在躍入后一條道時指尖往花墻后一摸,一把甩上了門。 滿是花藤的鐵門撞上鎖,花瓣枝葉顫顫巍巍落下一片,門鎖自動扣上,嚴嚴實實地將徐懷柏隔絕在外,他連她的衣角都沒碰到。 門內,喬煙笑意盈盈,嘲諷十足地問他,“徐懷柏,你行不行???” 滿門的墨綠藤蔓上綴著大大小小的紅薔薇花苞或花朵,此時花殘了小半,倒也有幾朵完整的。 徐懷柏貼上鐵門,鼻尖觸碰到鐵銹味的欄桿,氣笑了,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 他只這樣貼著鐵欄,身后夜風微弱的光照過來,他的面容其實很模糊,但喬煙這次看清了他發梢處欲滴落的一滴酒液。 喬煙還是笑的,但這樣靜謐的環境,她突然不太想打破。 高跟鞋踩著石板路,發出清脆的聲音,漸漸靠近。 徐懷柏挑眉,唇邊依舊漾著一抹笑,配合著滿門花藤,散處幾分邪氣。 一步,兩步,叁步。 隔著鐵門,喬煙跟他的距離只剩下無法逾越的半步。 而這半步,只需要她輕輕撥弄一下門鎖。 他高大的身影隔開了太多身后的燈影,陰影能完全籠住她,紅裙邊有一小片延伸了出去,剛好觸碰到徐懷柏地皮鞋尖。 “想干什么?” 他低沉著聲問,尾音帶笑而上翹,胸腔微顫,鐵門似乎能將他身上的溫度渡過來。 喬煙也靠上了鐵門,胸口不輕不重地抵住了幾條鐵欄,有薔薇花瓣落下,幾片綴在胸前豐腴溝處,令他不由得沉了沉眸色。 而她眼神清明澄澈,卻藏著抹撩人不自知的欲感,矛盾碰撞出的顏色誘人深入。 像古時海上以歌聲勾人心魄,以獠牙食人靈魂的塞壬。 喬煙不回答。 她鼻尖正對一朵完好的,嬌艷欲滴的紅色薔薇花。 只見她一邊盯著徐懷柏,用那勾子似的鳳眸,一邊抬頭,緩緩將那朵薔薇咬下,叼在唇上。 徐懷柏喉結微動,發梢上那滴殘存的,最后的一滴酒液終于落了下來,順著鼻尖掉下去,隱沒進花叢,墜入她重迭的裙擺。 空氣靜默,喬煙仍舊不說話,睜著眼沖他笑,眼眸彎彎。 徐懷柏沒忍住,伸手要去拿她叼在口中的那朵花,她卻反應極快地往后一躲,讓他落了空。 “又耍我?” 他笑,手沒收,還保持著伸進鐵欄的動作。 “做個試驗?!?/br> 喬煙把薔薇拿了下來,捻在手里轉,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看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br> “所以,是嗎?” 徐懷柏也盯她,兩人在這樣僻靜的角落悄無聲息地對峙著,以黑暗中交匯的眼神做引,把平日里不可告人,不肯承認的情愫都公之于對方。 正如喬煙沒急著回答他,而是緩步走回來,將指尖飽受摧殘的薔薇摁上他的胸膛,夾進了西服上衣第一顆紐扣上的褶皺里。 收回手后,她慢條斯理地摘了片薔薇花葉,給剛剛碰到他的指尖擦著,說,“嗯,是?!?/br> “徐懷柏,你栽了,栽到了我手上?!?/br> “只可惜,你追的到我一次,不一定追的到我第二次?!?/br> * 喬煙回去別墅二樓的時候,鐘碩那邊已經乏了,幾個老頭開始有一句沒一句搭腔,再喝幾杯茶就送客了。 這次大姐鐘情沒來是因為國外留學沒走得開,而鐘美清是度蜜月去了,趕不回來。 鐘碩顯然已經對這個女兒不抱期待,從頭到尾只問過一句,只喬煙會例行公事地轉交母親的禮物。 而鐘碩只是擺擺手,讓她收下去,懶得過問。 鐘美清送的禮都不太走心。 今年最合老爺子心意的反而是鐘凜學書法兩月,親自寫的一副字,讓他喜歡得直接掛到了老宅一樓進門的墻上。 喬煙也例行公事地給鐘美清匯報了一下,這會兒那邊是白天,也沒回。 她便想起二樓露臺,她隨手放的那個杯子,走過去時發現江森還沒走。 男人深灰西裝成熟穩重,端正的五官被唇上高腳杯襯出了幾分不羈。 倘若他沒有那個女友,或許喬煙真會認他一句青年才俊。 那個杯子還放置在欄臺上,她自顧自過去,拿了杯子打算走人。 身后江森輕笑一聲,調侃道,“我竟然沒看出,二小姐還有這樣的一面?!?/br> “千人千面,總不可能全部讓你看到?!彼?。 “那不知道,我是否有幸,一窺芳華?” “芳華易逝,我敬江總一句珍惜眼前人?!?/br> 江森哈哈大笑,而喬煙已經轉身走遠,只留一個背影給他。 他不是不認識,她潑紅酒的那個男人,是正森的太子爺,首都徐家的獨苗。 以及鄭秀寧說過,二小姐的秘密情人。 當時他還說,喬煙是個記仇的人,他原本不信,這下信了。 手機突然叮鈴一聲,有消息進來,江森垂眸,看見備注時勾唇一笑。 溫如許:「嫂子托我告訴你一聲,今晚她不回來住?!?/br> 他打字回復,「無所謂。我見著你那位了,不錯啊,還挺帶勁。明兒見一面?」 「老地方見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