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糖屋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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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 他的心里還曾生過一絲本能的畏懼。但第二次、第三次再見,他的心里就沒有恐懼存在了。 只有一定要將這些罪犯繩之以法的執念和決心。 民警的工作比起刑警, 危險系數多少要小一些,但也并不是全然沒有危險。 當在商業街巡邏的同事給他打來電話,他趕到現場看到一地的傷者和鮮血,尤其其中還躺著一名已經奄奄一息的同事時,先前那些他努力想要忘卻的記憶又如排山倒海般向他涌來。 那瘋子顯然是精神失常,并不知曉自己究竟要做什么, 從頭至尾都只是憑借身體的趨勢用刀揮向所有素不相識的無辜的人。 他沖上前將那瘋子擊倒在地,與對方扭打在了一起,并試圖去奪刀。 快要將刀奪到手的那一刻, 刀尖是沖著那瘋子的脖頸的。 有一瞬間,他腦中的憤怒差點要將他吞噬。只要他稍稍一使力,那刀尖就會貫穿對方的脖頸, 對方也會瞬間死去。 換句話來說,他如果稍不小心,這刀尖也會捅進他的脖頸。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這么做, 無論對方做了多傷天害理的事, 他都不是那個可以審判動刑的劊子手。 就因為這一秒的猶豫, 瘋子掙了一下, 用刀劃傷了他的肩膀。 鮮血從他的肩膀一路涌出, 將他身上的警服都浸濕了。 但這點傷, 于已經身經百戰的他而言, 的確真的不算什么。 到了普安醫院,惠熠和言布布為他包扎完就說,這傷稍稍養一段就會好。 言布布這小姑娘也是被惠熠帶黑了, 直接給他來了一句:“迦哥,你背上已經有那么多疤了,也不差這一條,小未不會嫌棄你的?!?/br> 他剛翻了個白眼,就聽到惠熠說:“沈葉迦,你會裝疼么?” 沈葉迦愣了一瞬。 惠熠眼底精光四射,收起了紗布,沖著他莞爾一笑:“雖然我們都知道是皮rou傷,還沒傷及筋骨,但有的人不知道?!?/br> 比如,魏然。 “只要你能做到在床上蜷著身子嗷嗷大叫,我是肯定不會來揭穿你的?!?/br> 言布布聽懂了男朋友的話,立刻摸出手機,一臉壞笑:“我這就給小未打電話?!?/br> …… 被好閨密和好閨密的男朋友賣了個底朝天的魏然,此時此刻,終于后知后覺地感受到了哪里不太對勁。 她被沈葉迦抱在懷中,仰頭看著他,感受著小腹下的一陣灼燙。 面前的男人看上去格外神采奕奕,甚至臉色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蒼白,還帶著紅潤的血色。 他上身沒穿衣服,只穿了條松松垮垮的褲子,肩膀的附近則纏了幾圈繃帶。 確實是受傷了,但輕重不知。 魏然這時瞇了瞇眼,從牙縫里蹦出來幾個字:“說實話,到底疼不疼?!?/br> 一看她風雨欲來的臉色,他瞬間就露出了頹喪的表情,高大的身子微微折下來,要靠不靠地把自己架在她身上,嗓音也壓低了:“疼?!?/br> 她面無表情地審視著他,似乎并不相信。 “不信你去問布布和惠醫生?!彼氩[著眼,眉頭微微簇起,“他們說,這傷口要是愈合了之后,一定比我背上原來幾條疤還深?!?/br> 她看著他肩膀上纏著的繃帶下,隱隱約約可見的淡淡血色,拿不準真假。 沈大警官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是真的一點臉都不要,這時又輕輕地拿臉龐蹭了蹭她的脖頸:“因為太疼了,所以剛才故意和你開玩笑打岔,不想讓你擔心?!?/br> 魏然動了動唇:“頭一回見到那么疼了,還有力氣跟人開黃色玩笑的?!?/br> “另外,我并不擔心你?!彼雽⑺崎_,但又怕觸到他的傷口,只能僵硬地側著脖子,“別往自己臉上貼金?!?/br> “那你為什么來我屋找我?” “出于人道主義和住在一個大院里的同情?!?/br> 沈葉迦還是像只樹懶一樣掛在她身上,輕飄飄地跟她磨嘴皮子:“這樣啊……出于人道主義和同情心,你大可以下班回家之后再來看。據我所知,這個點你都通常沒下班,你應該是跟老板請了假提前趕回來的吧?” 魏然面不改色:“今天老板大發慈悲,讓我們提早下班?!?/br> “那也真是太巧了?!鄙蛉~迦笑了笑,“就恰好在我剛從醫院回家的時候,你也到家了。哪怕計算好的時間,都沒能那么巧合??!” 她抬了下眼:“放手,我要回去了?!?/br> “你這態度叫探望傷員?”他紋絲不動,一直懷抱著她的手此刻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摩挲了兩下,在她耳邊低語道:“我肩膀連著手肘這塊兒都抬不太起來,不太方便自己洗澡?!?/br> 她勾了下唇:“我去找宜宜,讓她來幫你?!?/br> 沒等沈葉迦說話,她又說:“不過,估計大金毛是寧死都不會同意的……要不我去叫大金毛,讓他來給你洗?” 沈葉迦腿一抖,差點兒原地去世。 趁著他快要破防時,她從他的臂彎里鉆了出來,頭也不回地就往門口走。 沈葉迦一臉心不甘情不愿,想把人抓回來,但剛一抬手又猶豫著放下來。 他不敢追得太狠。 一是怕會被她反感,二是又擔心會被她發現自己是裝疼。 所以只能悄悄地在身后跟著她,目送著她。 魏然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了步子。 她一動不動地在原地站了幾秒,轉過頭。 就看到沈葉迦倚在客廳的門廊旁,一臉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模樣盯著她,兩只眼睛都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一個洞來。 感覺再努力一把,連眼眶都要濕潤了。 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都被這樣的目光盯著,早已習以為常。 某人脾氣既硬又糙,一身傲骨,哪有可能對著誰這么低聲下氣又毫無怨言的。她心里對他又不是沒有感情,不可能看到他這樣都沒一絲心軟過。 只是,之前零零總總加起來,實在受他的氣受得太多,想再讓他多吃吃苦頭和閉門羹,所以才一直沒搭理他,等待一個比較好的臺階到來再說。 眼下,這個臺階來得恰是時候,借著某人受傷的由頭,自然地遞到了她的腳下。 過了半晌,她將手里的包往沙發上一扔,關上了東廂房的門。 在沈葉迦滿眼的狂喜中,她卷起袖子朝他走回去,沒好氣地說:“速戰速決?!?/br> - 浴室里縈繞著蒸騰的霧氣。 因為怕沈葉迦著涼,魏然將浴室門合緊了,還開了浴霸。 然后問題就來了。 沈葉迦是不冷了,但她太熱了。 他渾身空無一物,坐在小板凳上,由她用熱毛巾仔仔細細地替他擦著后背和前身,很是舒坦。但她身上穿著毛衣和牛仔褲,在浴霸熱烈的光照下待了沒多會兒,就感覺自己要融化了。 而沈葉迦坐在那,眼睛就光長在她身上了。 當看到她第三次抬手擦額上冒出來的汗時,他順勢提議道:“要不你也把衣服脫了?” 魏然給了他一個白眼,拽起他手臂的手故意加了點力。 “草……疼!” 他這回倒是真沒裝,傷口的地方被她拉了一下牽扯到了,隱隱作痛。 “現在知道疼,當初逞英雄的時候怎么不想想?!彼龔澫卵?,將毛巾放在熱水里浸濕,“布布說,明明更多增援很快就到了,你非要一個人先往上沖?!?/br> 沈葉迦看著她:“我等不及增援趕到,我不想再在這種事情上留有遺憾,哪怕我知道很危險?!?/br> 他這話里的語氣聽起來和平時不太一樣,有些異樣的低沉。 她擰毛巾的手一頓,朝他看過去。 就看到他目光黑漆漆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面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沈葉迦?!彼龜Q干毛巾,直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你從長川回到陸京還轉了職,工作上的原因是什么?” 她問得直接,連一點彎都沒打。 他抬起眼,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會,才說:“我們小未,難道是想再給我一次機會了?” 她沒應這話,只道:“愛說不說……快站起來,上面擦完了?!?/br> 沈葉迦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更大,幾乎都染上了眼角眉梢。 他將之前蓋在腰際和腿間的毛巾拿了開,扔到一邊,迅速從小板凳上直起身。 魏然原本就站在他身后,她拿著毛巾,就著他的后背一路往下擦,滑過他的窄腰和臀,又落到他的腿上。 某人身型精壯、人高腿長,身上沒有一塊贅rou。這身材常年如一日,她毛巾滑過的所有肌膚下,都隱隱透著緊繃著的力量和荷爾蒙。 畢竟這是當初讓她摒棄所有對男性的固有印象,為之深深著迷的身體。 她邊擦,邊用眼睛默默地觀賞了一番,而后才要將毛巾重新放回水盆。 誰料,她剛一動身子,就被沈葉迦扣住了手。 在她的注視下,他將身體轉過來,看著她,慢條斯理地問:“你這就擦完了?這么不認真???” “前面呢,前面怎么不擦?” 魏然聽著他尾音里淺顯的那絲揶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下意識地將視線朝那一撇。 就看到有什么玩意兒正虎虎生威地,朝她表示九十度敬禮示意。 魏然的嘴角抽了抽,紅了臉,一言難盡地將手里的毛巾甩給他:“自己滾去擦?!?/br> “我自己哪能擦得了?” 他敏捷地將毛巾接過來扔到邊上,而后用沒有受傷的那只手臂把她輕松地托抱起來,往洗手臺上一放,就開始解她的毛衣,“這地方,只能你來幫我擦?!?/br> “任何人都不行?!?/br> 魏然自從跟著他進浴室,就知道最后大概率會演變成這樣。 畢竟某人方才在臥室里,只是輕輕地抱了她一下,就已經激動得渾身哪里都在發燙。 她之所以知道還是來了,就是因為覺得之前已經拿他出了那么長時間的氣,到現在也算是可以暫時地告一段落。 言布布和惠熠曾偷偷地告訴過她,那天她拒絕給他機會后,他一整夜都沒合眼,一直在院子里坐到了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