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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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去給周圍被破壞的商戶賠了錢,大把的靈石散出去,那些被無辜牽累的商戶感激不盡。 沈灼擺擺手表示沒什么,轉身走到凌霜雪跟前,道:撕破了臉皮才更應該去,就當戲臺子唱戲,有趣有趣。 這戲臺子風雨飄搖,你也不怕滾進去? 不怕,我有師尊。沈灼笑容燦爛,嘴上討便宜,心里想的卻是真有什么變故,他肯定不會讓凌霜雪受傷。 他如今已能獨當一面,是時候護著凌霜雪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晉江獨發 江凌辦事不利,還和沈家大打出手,墨家對他的表現很不滿,不僅借此理由施以刑罰,還讓他面壁思過三月。 而等三個月后,就是他和墨卿語成親的日子。 墨家一手鞭子一手糖,明顯是要打壓江凌的勢頭,進一步控制江凌。有人猜測江凌不會簡單就范,沒想到他樂意之至,心甘情愿的領了刑罰。 他對墨卿語說只要能娶她,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他如此死心塌地,心甘情愿,讓人不禁艷羨。 然而事實的真相是什么,只有江凌自己清楚。 段寒舟幫忙跑腿給沈灼送來消息,附贈了一句謝謝。這謝的是沈灼救下墨卿語的魂魄,沈灼知道,但是段寒舟不知道。江凌被囚是他和沈灼計劃之外的事,他要謝的肯定不是這個。 你那么好奇干什么?我都不知道你們什么時候統一戰線了?沈灼對段寒舟的追問不予理會,直接給他倒了一杯茶,想要堵住他的嘴。 同是世家公子,段寒舟可不是什么老好人。他和江凌非親非故,不過幾面之緣,這其中還有很大一部分功勞要歸功于沈灼。 江凌離開幻月仙宗回歸墨家后,玄門中人對他的評價自然摻雜了一些不好的言論。 在這樣的情況下江凌還能瞞過墨家說動段寒舟相助,不得不讓沈灼刮目相看。 段寒舟這次爽快,沒有和沈灼賣關子,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太簡單了。而且也不是我們找上江凌,是江凌自己通過小尖塔樓聯系上無云。墨家以為他們否認奪舍,段家就會善罷甘休?我meimei痛苦煎熬的這四年,豈能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翻過? 江凌身在墨家,他最清楚墨家的動向,也最能接近墨卿語。他以墨家和墨卿語為籌碼,段無云豈有不接受的道理? 同樣,利用段秋這個弱點能夠說動的人不止段家,還有宋煜書。宋煜書不管爭斗,只要能讓墨家不痛快,給自己心愛的姑娘出一口惡氣,他義不容辭。 沈灼一想確實如此,善用敵人的弱點,往往能夠達成很多事。江凌的成長是日進月步,他很欣慰。 你別光笑,你還沒回答我你兩又在密謀什么?段寒舟對沈灼這欣慰的笑臉很不樂意,露出嫌棄的神色。 沈灼想了想:我們就只商量了打架這事,別的沒有了。 不可能。段寒舟不信沈灼所言,堅定道:江凌兜這樣大一個圈子見你一面,不可能只和你說一件事。我兩可是親兄弟,你居然還幫著外人瞞著我?這說的過去嗎? 你信猜測也不信我,我這當兄弟的才是真的傷心。沈灼露出受傷的神色,控訴段寒舟沒有兄弟愛。 段寒舟白了他一眼,自然不會被沈灼這點小伎倆蒙混過去。但沈灼是鐵了心不會告訴他更多的東西,任憑他追問也沒用。 段寒舟心里不爽極了,他兩小時候可是無話不談,現在大了各自有了心事,有了秘密,雖然關系沒有遠,但總少點什么。 沈灼是真正的沈灼,意氣不減當年,但有些時候他又過于冷靜,段寒舟覺得他回來后除了重振沈家還多了別的責任。 明明手上拿著可以更改玄門局勢的丹藥卻不藏私,而是琢磨著怎么推的更廣,讓整個玄門都爬起來。 這種決斷已經不是魄力的問題,說的難聽點,他可以只幫沈家,玄門是繁榮昌盛還是江河日下和他有什么關系?他是玄門的天,要把玄門罩起來嗎? 更何況那時的沈家身在低谷,旁人落井下石,沈家就是報復也是應當的。 但沈灼沒有這樣做,他只是拿回了沈家該得的。 阿灼,離開家那么久,回來面對一地的狼藉,你真的就心無怨恨,可以以德報怨?段寒舟微傾身體,看向沈灼,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沈灼輕笑,嘆道:我們沈家是煉藥世家,立足的根本是救世濟人,醫者仁心。所以不管是面對假藥的猖獗,還是其他家族聯合煉藥師打壓散修,我爹都選擇義無反顧地站出來。面對不公,他敢于出聲。他是想當英雄嗎?不,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這樣做,他的良心不能讓他對這些事視若無睹。修道殘酷,但人心不應該是冷的。 在沈灼心里,沈驍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們教會他修道的殘酷,也教導他要有同情和憐憫。 強者不是霸凌者,而是保護者。 寒舟,天地很廣,山高水長,我們看見的,經歷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若是止步不前,離倒退也就不遠了。我不是第一個這樣的人,自然也不會是最后一個。發展是為了生存,內斗也是為了生存。 身為下一任界神繼承人,知曉天之痕的秘密,沈灼所思所慮就不能局限于眼前。 他去過高武世界,見識過談笑間就能覆滅百萬雄師的大能,那股力量足以傲視群雄,但依然有更強的力量能夠將他碾壓。 任何事物都在無止境地向前發展,山外山,人外人,止步不前就是倒退。 段寒舟挑眉:你的確不是第一個,第一個應該是凌尊者。千年前凌尊者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的故事流傳的還少嗎?若是沒有他,也沒有現在的玄門。我尋思了一下,這難道是你們師門傳統? 沈灼一哽,說是師門傳統好像也沒毛病,他要收的徒弟也必須是神位繼承者。 段寒舟見沈灼不說話,頓時了然,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他的神色突然就變得復雜起來:你以后是不是不會繼承沈家? 沈灼不知道段寒舟的思緒為什么一下子跳那么遠,但他猜的很準,按照凌霜雪之前的意思,帶領沈家走下去的人不是他。 不好說,萬一我繼承了幻月仙宗呢?沈灼模棱兩可,順嘴還開起玩笑,沒個正經。 如今的局面早已不是原本的模樣,任何事都有可能。如果可以,就算不是繼承沈家,他也想陪沈家多走一段路。 段寒舟情緒正低迷,聽到這個玩笑不覺得好笑,反而有些生氣。但那點火焰還沒從心口冒出來,撞上沈灼的笑意又淡下去。 他從沈灼的話語里聽出來了,沈灼如今的身份非比尋常,想想他師尊凌霜雪,段寒舟還有什么不明白? 幻月仙宗有正副兩位宗主,時淵夜時常露面,面面俱到,而凌霜雪隱居后山,形同虛設。加上他體內傷勢未愈,在玄門當了很久的藥罐子,怎么看都不適合繼續擔任一個副宗主的名頭。 但沒有人說過這茬,他們默認了凌霜雪的位置,哪怕后來幾乎神隱,也無人置喙?;蛟S這個位置只是一個障眼法,凌霜雪需要用它來掩蓋別的東西。 現在沈灼也在凌霜雪掩蓋的范圍內,段寒舟內心百感交集??傆幸恍┤耸潜娚谇?,自己在后。 但他們大義,不代表他們就得受委屈。 段寒舟目光微暗,沈灼可以繼續走在他應該走的路上,他不方便辦的事,他這個當兄弟的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江凌被囚禁的三個月,墨家意外收斂了對外擴展的勢力,變得老實低調,就連沈家這邊也安穩不少。 趁著這個空檔,沈灼和凌霜雪回了一趟幻月仙宗。這次回去依舊十分低調,沒有驚動任何人。 凌霜雪抽空去了趟天之痕,檢查它擴張碎裂的情況。沈灼獨自上了主峰,和溫如寧商議藥草的事。 他手上已經有一批成熟的藥材種子,但是他缺乏大規模種植的經驗,只好把這個苦差事推給溫如寧。 溫如寧看著他不斷地往儲物戒外拿東西,聽著那些早已絕跡的藥材名字從他嘴里說出來,覺得自己就像在做夢一般。 雖然之前沈灼說出這個提議的時候溫如寧就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但猜測和現實是兩回事,他已經有點控制不住,端著茶杯的手都在抖。 溫如寧自覺有些失態,他放下茶杯,深吸口氣平復心情。 種子堆了一桌,溫如寧隨手拿起一樣,隔著油紙包,他也能感覺到種子的溫度,仿佛是才從陽光下采摘而來。 成熟的暫時只有這些,大師兄先種著,剩下的有了我在送來。沈灼平靜地說著,全然不知道他的話給溫如寧多大的沖擊。 溫如寧哽了一下,吃驚道:你還有? 還有幾種,不多。沈灼未覺不妥,又說了幾個陌生的名字。 溫如寧心頭巨震,他抬手示意沈灼不必再說。他看著這一桌子的種子,一貫溫和的神情露出少有的嚴肅之色。 他此刻才驚覺當初答應沈灼這件事是多么的草率,這不是溫家能解決的問題。 沈灼看出溫如寧犯難,不解道:大師兄,可是有什么不妥之處? 溫如寧看向他,嚴肅道:小師弟,你可清楚你拿給我的這些東西有著多大的價值? 早已有價無市的藥材再度重現玄門,意味著從前那些因為缺少藥材而不得不放棄煉制的神丹妙藥又有可能再度重生。溫如寧已經能夠想象到人們趨之如騖的神情,配合之前的四品洗髓丹,玄門完全可以來一次浴火重生。 是整個玄門,而不是單一的某個勢力。 身為煉藥師,沈灼當然清楚這些藥材的價值,而這就是他想要的。 大師兄,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負擔,你就放心大膽地去做。你也知道我們和墨家的關系無法調解,早晚要讓墨家徹底消失。但墨家根基深重,勢力錯綜復雜,它倒下后玄門必定會迎來震蕩,甚至陷入低谷。這是一個大勢力消亡不可避免的過程,但我們可以縮短低谷的時間。 不管是洗髓丹還是藥材,沈灼都為玄門做了考慮。 溫如寧心中一熱,道:此事事關重大,我有個新的打算。溫家善種植,但溫家內并不是最好的培育之地。我想把地點更改為幻月仙宗,除此以外,還需要強大的煉器師煉制合適的容器分株培養。 溫家內部人多眼雜,洗髓丹的事更是讓來往的關系變得不再純粹。若是沈灼只給幾樣東西,溫如寧也不至于更換地方。實在是他給的太多了,量變引發了質變。 沈灼對這事不敏|感,道:地點大師兄決定就好,至于煉器師,我想彤彤很樂意幫你這個忙。要不你給她去封信,請她到幻月仙宗小住些時日,正好后山空著呢。 沈灼狹促地笑了起來,溫如寧鬧了個大紅臉,笑罵他不正經。 我怎么不正經了,我不是在和師兄說正事嗎?沈灼明知故問,又惹得溫如寧赧然。 不過玩笑歸玩笑,沈灼的提議切實可行。公輸彤年紀輕輕便是宗師境,有她在旁幫襯,溫如寧如虎添翼。 沈灼見自己的目的達成,多笑話了兩句,竟被溫如寧趕出門。他也不惱,笑呵呵地回了后山。 凌霜雪辦完事回來,這會兒正和時淵夜在院子里喝茶。沈灼燦爛的笑臉在看到時淵夜后迅速僵硬,淘氣的嬌嬌更是沒有看見主人的窘迫,背上馱著九尾貓興奮地叫起來,就像是告訴院子里的人他回來了一般。 時淵夜抬頭,那個眼神不言而明。 沈灼渾身一僵,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意外的是時淵夜竟然收回了視線,給凌霜雪放下幾瓶丹藥,起身離去。嬌嬌不舍地放開九尾貓,眼巴巴地看著它離開。 從頭到尾時淵夜都沒有理會沈灼,讓人分不清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師尊,我覺得我快呼吸不過來了。沈灼到了凌霜雪跟前,撲倒在他身上,扮出受到驚嚇的可憐樣。 凌霜雪毫無同情心道:你要習慣,這種事以后常有。 沈灼眼前一黑,但想到是為了凌霜雪,咬咬牙道:為了師尊也不是不行。凌霜雪被他這幅形同慷慨就義的模樣逗笑了,他覺得有趣,所以時淵夜消了一點氣的好消息可以不用說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晉江獨發 三個月的時間眨眼而過,江凌解了禁令,大婚在即。各方勢力聞風而動,紛紛拿著請帖前往墨家。 倒不是給墨家面子,而是存了看笑話的心思。 溫如寧要代表溫家出席,幻月仙宗的請帖就到了衛櫻手上,這個被關門弟子傷透心,閉門謝客多月的宗門長老,在弟子人生中的重大時刻選擇了動身前往。 時淵夜不放心,放聞人且同去,同時還傳信給凌霜雪告知原委,讓他到時候關照一二。 衛長老這個時候去,不會出什么亂子吧?沈灼看著來信,心生憂慮。 江凌的故事中不是只有衛櫻的這條線被破壞,但只有這條線非比尋常。因為其他人就算被打亂,也頂多和江凌缺少交集,各自開始新的軌跡。 衛櫻不一樣,她是江凌的師尊,也是前期領導江凌走上正確修道之路的人。她本該和江凌相敬如賓,破除心中弟子亡故的執念。 可如今執念未除,反而更深一層。 沈灼擔心她的心理狀況,也怕她給江凌帶去壓力。 我和衛櫻算是老相識了,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是這種不分是非的人,她此去多半還是想看到江凌平平安安。而且江凌沒有雙親,她身為師尊于情于理都該到場。凌霜雪壓下被風吹起的衣袖,面朝云霧廣闊的天際。 他們此刻正在萬寶樓前往墨家的飛舟上,段家出面前往的人是段秋,隨行的便是宋煜書。 段秋知曉師徒二人的關系,給他們安排在飛舟的頂樓,這里視線開闊,清靜,不會有人不長眼地前來打攪。 比起擔心衛櫻此行的目的,更值得注意的是她不要受到刺激??部赖牡茏泳壸屝l櫻變得敏|感,精神脆弱。 沈灼感慨道:可惜衛長老不知道,這場婚事對于江凌而言只是一場交易,他娶的是墨家的信任,而不是相愛的人。 凌霜雪垂眸,掩蓋眼底的冷色:不知道反而是件好事。 江凌尊重衛櫻,少一個弱點暴露,就少一份擔憂。 墨家身處平原,地勢平坦,四周沒有顯眼的高山,一眼看過去天地相接,銀白色的大河如同白練一般將整個墨家城團團圍住,巍峨高|聳的城墻直入云端。 各方勢力都是提前趕來,城內飛獸飛舟無數,一時間遮天蔽日。透過參差間露出的隙縫,可以窺見城中喜氣洋洋的一抹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