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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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我記下了,你不是他的對手,不要輕舉妄動。沈灼怕江凌冒進,不放心地叮囑。 江凌笑了笑:師兄放心,我還是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他是圣人強者,我出手無疑以卵擊石。 沈灼松了口氣:你知道就好。 江凌獨在墨家,已是孤立無援,任何時候都應該謹慎小心。 江凌對他的關懷很是受用,心情明顯好了不少。二人在船上推杯換盞,掃興的事暫且放在一邊。 船身被江凌刻畫了隱匿陣法,站在外面看過來,船上是一片漆黑,但是坐在船內看出去,外面的一切盡收眼底。 沈灼記得江凌離開幻月仙宗時還不會這種復雜的法陣,沒想到去墨家走了一遭,反倒比此前更厲害。不僅是陣法,就連身上的氣息也比之前雄厚,突破是早晚的事。 身為氣運之子卻拿不到屬于自己的機緣,真真正正地憑著不服輸的沖勁拼了一把。沈灼心里不禁感慨萬分,為江凌的飛速進步高興。 小船劃入河中心,這里花船繁多,船頭接著船尾,熱鬧非凡。 江凌簡單地掃了一眼,便施法讓小船離開此地,融入繁華之下不起眼的陰影中。他們這一路有所躲藏,毫不起眼。 沈灼見狀,放下酒杯,道:你和墨卿語大婚在即,墨家怎么會放你出來? 江凌如今不僅和寫意宗有聯系,還能請動段寒舟傳話,交際的能力比之前強上不少。沈灼不相信他繞了個大圈子就是為了敘敘舊,喝點小酒。 江凌拂袖端坐,嘆道:雖然我也想只是單純的來和師兄敘個舊,但眼前的情況不允許。越是婚期墨家盯的越嚴,不過這次我來這里是墨家的意思,墨家想要我從沈家帶一批四品洗髓丹回去。 沈家的洗髓丹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在商鋪出售,價格處于中間水準,就是個散修咬咬牙也買得起,更別說是其他世家。 在洗髓丹反響良好的沖擊下,大宗門是直接遞單子,如果實在拉不下臉皮找沈家,也知道從溫家入手。甚至有些打起合作的主意,從爐子到藥材,只要沾了邊,都想插一腳。 小姑處理這種事情有一手,她不會把話說的很絕對,也不會輕易答應那些人,她在商場左右逢源,讓人挑不出毛病。 當然這其中不包括和墨家沾親帶故的勢力,沈家不是軟柿子,他們處事公正大度,不代表不記仇。更何況現在兩家是完全敵對的狀態,沈家還沒有閑錢去養敵人的打算。 別說那些勢力上門討不到丹藥,就是從旁購買也不行。 因為沈家一旦知道,會立刻和倒手的宗門斷絕交易。 眼看貨源沒有著落,墨家竟然指使江凌來做這個中間人,沈灼被這無恥的行徑氣笑了。他們故意卡在這個時間點上,不就是想考驗江凌的真心和決心? 東西我可以給你準備 不,沈師兄,我不要。江凌笑著打斷了沈灼的話,道:墨家此舉是試探我和你的關系,你給了反而正中下懷。不如讓沈家因為這件事和我打一架,越兇越好,最好所有人都能瞧見。 沈灼來了興致:將計就計,打消墨家心頭的疑慮,讓他們以為你和我徹底不可調節? 江凌點頭,他就是這樣想的。不僅如此,此舉還會進一步激化沈家和墨家的矛盾,撕裂玄門粉飾太平的局面。 沈灼沉吟片刻,默許了江凌的行為,提議道:我三叔這個人不善言辭,多言兩句就會動手。他明日正好要護送一批丹藥出去,江師弟可以碰碰運氣。 沈灼遞了個眼神給江凌,這是要他先和三叔起沖突,制造了矛盾點,才能放手爭斗。 江凌心領會神,記下來三叔離開的時間和路線,提前布局。 他們二人在船上商議,小船幽幽飄到僻靜的岸邊。 江凌抬頭掃了一眼,拱手道:沈師兄,你該走了,我就不送你了。 沈灼起身準備離去,臨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回頭看了江凌一眼,遲疑片刻,折轉身來,從小世界取出魂器,交到江凌手上。 沈灼讓江凌握緊這東西,鄭重道:江師弟,前路漫漫,艱難險阻難如登天。此物送你,愿你初心不改,砥礪前行。 江凌沒看清楚那東西,只是覺得沈灼的手熱,手心的魂器有些硌手。 沈灼說完這話抽身離去,動作敏捷,如風而起,三兩下就到了河岸上。 江凌感到手指上的溫度消失,他攤開手掌,映入眼簾的是一枚十分眼熟的魂器,它原本應該戴在墨卿語的脖子上。 江凌一怔,一個大膽的念頭從腦海里閃過,手指不可抑制地輕顫起來,情緒翻滾,激動不已。他撫|摸著魂器,帶著顫音輕聲道:卿語 聲音很快消失在船上,無人應答。 江凌激動的情緒頓時變得僵硬,他不死心地又叫了一聲,這一次聲音發著顫,也帶著哽咽。 魂器里,墨卿語亦是心如刀絞,她能感受到江凌所有的情緒波動,仿佛這人不是在船上,而是在魂器內,在自己面前。 她伸出手想要觸碰,摸到的也不過是冰冷的容器,他們早已陰陽相隔,再無可能。 沈師兄不會無緣無故給我這種東西,卿語真的是你嗎?江凌的眼淚落在魂器上,沒有回應的期待勾起一直以來不愿意面對的情緒。 墨卿語心里酸澀不已,她不忍見江凌落淚,魂器上閃過一道亮光,這是她對江凌的回應。 江凌愣住,失而復得的喜悅隨之而來,眼淚更是止不住。他把魂器緊貼著心口,痛苦又快樂著。 沈灼下了船,順著河堤往回走。河上的光拉長了他的影子,他走的不快,慢悠悠地,閑散極了。 走過河堤就是青石拱橋,不算熱鬧的橋頭,有人一席藍衣,沐浴著月光,眉目如畫。他身在人流之中,又像是在紅塵之外,往橋頭一站,世間的紛擾翩然散去,讓人有種被洗滌心靈的平靜。 沈灼愣了愣神,嘴角忍不住上揚,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朝著眼前人大步而去。 師尊。 最熟悉的稱呼帶著nongnong的情意,落在耳邊勝過大半的情話,動聽極了。 凌霜雪抬眸,眸光中只有不斷朝著自己接近的那個人,眉目飛揚,意氣風發。 夜深了,早就該回家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晉江獨發 沈灼在家里偷了個懶,又是賴床又是纏著凌霜雪不肯出門,一直折騰到了大中午,不出意料地聽見三叔和江凌在長街打起來的消息。 傳信的人在門口告知沈灼,連院門都沒進。 床榻上,衣服被蹭的散開大半的凌霜雪推了推沈灼靠在他胸|前的頭,提醒道:該你出面了,還不去? 不急,三叔的戰力有的打,我再躺一會兒。沈灼樓著凌霜雪的腰不放手,又粘人又愛占便宜。 他從昨夜回來后一直胡鬧到現在,凌霜雪以前都沒發現他那么不正經。 其實這也不能怪沈灼,實在是他一上橋就看見凌霜雪,那滿心的雀躍都要從胸膛里跳出來了,哪里還有理智可言? 凌霜雪只是嘴上說的漫不經心,一臉淡然,行動上比誰都在乎。沈灼愛他這幅模樣,把和江凌的謀劃倒豆子一般說了個遍。 江凌做什么凌霜雪都不會意外,主角之所以是主角,是因為他們自身有讓人折服的人格魅力,而不是單單依靠外界的光環。 江凌覺醒前受控世界意識,尚且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更何況是覺醒后? 只是凌霜雪不贊成沈灼現在就把墨小姐的神魂交給江凌,江凌明顯是孤注一擲,有了墨小姐,反而成了軟肋。 這一點沈灼的想法和凌霜雪不同,面對敵人的施舍還要談笑風生,把自己裝的跟個沒事人一樣,江凌心里承受的壓力可見一斑。沈灼是希望墨小姐的存在能夠讓江凌有傾訴之地,他不是一個人在掙扎。 一個人要有信仰,有寄托才不會迷失,絕望。 又在床上偷閑了半炷香的時間,直到凌霜雪開始趕人,沈灼才不情不愿地起身。為了讓自己看起來像是要和江凌決一死戰的樣子,沈灼還特意把嬌嬌帶上。 若是動起手來,他對付江凌,讓嬌嬌去多咬幾個墨家的人。若是不動手,讓嬌嬌嚇唬嚇唬墨家的人也行。 長街熱鬧繁華,是三叔今日送藥的必經路之一,江凌選在此地,為的就是人多眼雜,可以讓消息傳的飛快。 等沈灼趕到時,江凌和三叔已經打了一輪,這會兒雙方僵持不下,正在罵戰。三叔不善言辭,論理很吃虧。明明是墨家的不對,在他們油嘴滑舌的辯解下,反而要變成沈家的不是了。 這是在干什么?好端端的,怎么打起來了?沈灼帶著嬌嬌信步而來,圍觀的人群見是他,忙不迭地讓開一條道,等著看好戲。 江凌站在墨家的前頭,劍在手中,眉目陰沉,不見笑意。他見沈灼到來,客氣又敷衍地道了一聲:沈師兄,別來無恙。 沈灼連忙擺手道:不敢當,你現在是墨家乘龍快婿,不是幻月仙宗的弟子,這聲師兄你還是收回去。 沈灼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可是話里帶刺,讓人一聽就覺得他們之間的火|藥|味咻地一下就竄起來了。 這也不怪沈灼,畢竟年前江凌還是沈家的客人,和沈灼談笑風生,把酒言歡,墨家和沈家的矛盾被捅破后,江凌轉頭就成了墨家的麾下,這擱誰心里不是個疙瘩?教人渾身不舒服。 江凌對沈灼的諷刺視若無睹,抖落劍上的血珠:沈師兄,不管我有沒有離開幻月仙宗,你都是我師兄,你我之間的情誼我不會忘記。我今日前來是想從沈家購買一批丹藥,還請沈師兄看在過往的面子上行個方便。 我看你是記錯了,你我沒有過往。沈灼無聲冷笑,這話意味深長。 他被奪舍的十年才是和江凌剪不亂理還亂的十年,他否認這份情誼,也是提醒周圍人,那不是他。 江凌談情誼,他到底是認清了現實,還是寧愿一錯再錯? 江凌似乎沒有想到沈灼那么直白,短暫的錯愕后一笑而過:沈師兄,你不用對我那么大的敵意,我是誠心想和沈家做這筆生意。 誠心?沈灼覺得好笑,他掃了眼掛彩受傷的雙方,拉過三叔被劃破衣袖的手臂伸到江凌眼前,嗤笑道: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誠意? 三叔見自己手上沒有傷,有些不好意思想往回縮,但是沈灼力氣極大,他一時竟然沒有掙開,就這樣硬著頭皮和沈灼站在一起。 江凌瞥了一眼三叔的手,解釋道:剛才我們的人和三叔鬧了一點不愉快,三叔大人有大量,應當不會與我們計較。 狗屁誤會?你們根本就是明搶!江凌話音剛落,那些心頭憋著氣的弟子們頓時就怒了:沈家有商鋪,你們不去商鋪上買,卻來大道上劫我們的貨,無恥! 弟子們義憤填膺,沈灼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他沒有呵斥這位弟子多嘴,反倒面帶笑意,鼓勵他們繼續說下去。 這擺明了不信任墨家所言,要給沈家撐腰。 墨家的人見狀,知道今天這事不能善了,頻頻看向江凌,想知道他要怎么處理。 江凌面色如常,他擦著劍上的血,有所緩和的臉色再度陰冷起來,在眾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手中長劍猛然揮出:既然你們說我搶,那就搶了! 這說的仿佛是受了不得了的委屈,不愿意繼續忍耐一般。 如虹的劍氣貫穿長街,銳不可當。 三叔怕沈灼吃虧,振袖一揮,真氣浩蕩。 沈灼不慌不忙地拉住他,只聽得一聲咆哮,乖巧坐在沈灼身邊的嬌嬌站起身,匍匐前肢,兇相畢露。 它擋住江凌的進攻,低聲怒吼,警告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眾人見識過這只雪豹的厲害,立刻就有點犯怵。 想打架沈家奉陪,就怕諸位有來無回。沈灼斂了笑意,本命劍懸浮在身前,周身劍意盈弓,仿佛下一刻就能離弦而出。 沈灼的手段和修為早已不可同日而語,而且這里還是沈家的大本營,犯不著以卵擊石。 江凌挽劍,失落道:沈師兄,你當真不念舊情嗎? 沈灼瞬間握住長劍,劍刃筆直向前,直指江凌的咽喉。劍氣被帶動,冰冷刺骨,讓人在這大夏天也冒出一身的冷汗。 我和你沒有交情,你現在帶人離開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再晚一點,休怪刀劍無眼。沈灼眸若寒星,帶著迫人的氣勢,他動了真格,就是面對江凌也毫不留情。 三叔見他對過往的情誼不為所動,心里即欣慰又感慨。 沈灼的劍離自己并不近,但殺意和劍意直逼眉眼,凌厲的像是下一刻就能取他首級。江凌不為所動,甚至有提劍和沈灼打一架的沖動。他摩|擦著自己的劍,血染紅了骨節分明的手指,嗜血而漂亮。 氣氛劍拔弩張,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沈家的其他人聽見風聲也往這邊趕來。數道強大的氣息老遠就開始釋放,鋪天蓋地的威壓重重地壓下來。 他們沖著墨家而去,一些修為弱的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這突兀的聲音打破了沈灼和江凌的僵持,江凌看了一眼身邊的墨家人,不甘愿地收回劍,道:罷了,我們走。 墨家弟子連忙把地上的人拉起來,跟在江凌身后灰溜溜地離開。 等他們走的沒影,沈灼也收了劍,幫著三叔清點受損的貨物。而那釋放出威壓的沈家人過了許久也沒露面,反倒是凌霜雪帶著困倦的神色,三步一停,慢悠悠地走向沈灼。 被墨家的人這一攪和,丹藥沒有損失,但是瓷器和木器損失不小,這批貨暫時也不能出售,需要送回藥坊。 三叔點完貨,心里有些不痛快,悶聲道:他怎么變成現在這樣? 他自然指的江凌,三叔心中惋惜,可惜了一顆好苗子。 沈灼聽在耳朵里,漫不經心道:誰知道呢? 三叔嘆了口氣,收拾完這一地的狼藉,他叮囑沈灼多加小心,帶著人先行離去。沈灼拍拍身側的嬌嬌,示意它跟著三叔回去。 做戲就要做全套,他只不過是以防萬一,萬一墨家又來搶,嬌嬌可是好幫手。 嬌嬌晃了晃大腦袋,看了眼師尊,不情不愿地邁出步子。 師尊走上前來,不用問也知道事情很順利,沈灼就揮了揮劍,動了動嘴皮子,沒什么損失。 今日|你兩大打出手,撕破臉皮,來日他娶墨卿語,你是去還是不去?凌霜雪看向眼前的狼藉,好奇地問道。 墨家的請帖沈家也有一份,這擺明了是個挑釁,沈家若是不去,他們又能大做文章。若是要去,也不可能是讓沈驍或者葉瀾溪這種當家做主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