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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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雪覺得有理,倒沒催促。 沈灼見他有了倦意,扶他進屋休息。 夜色淺下來,天邊將明。 凌霜雪睡了一個好覺,一|夜無夢,而沈灼躺在他身邊,一|夜無眠。 結束了長久的閉關醒來,沈灼心無睡意。身邊圍繞著凌霜雪的氣息讓他無比的安穩,不管是多么躁動的心,最后都會平靜下來。 他親|吻凌霜雪的長發,看著中間摻雜的灰色,眼神晦暗不明。 翌日,待凌霜雪醒來,身邊空無一人,沈灼的氣息消失在屋子里。他揉著額角緩了緩神,若非察覺到沈灼當日留在他額間的印記有所反應,他都懷疑昨日種種只是春心萌動的大夢一場。 凌霜雪披上衣服,用玉簪挽發,心念一動,下一刻便消失在房間里,出現在小世界中。 眼前花開漫野,青山綠水,小院被簇擁在一片綠色中。 凌霜雪恍惚了一瞬,差點以為自己回到了幻月仙宗的后山。 沈灼站在溪水邊,兩岸茂盛的青草沒過他的膝蓋。他感受到凌霜雪的到來,逆著光暈回頭,身上帶著一層橘黃|色的光暈,漂亮極了。 師尊! 沈灼大步而來,他在凌霜雪面前停下,將他鬢角的碎發拂到耳后,問道:師尊,昨夜睡的可好? 凌霜雪頷首,環顧四周,越看越像幻月仙宗,他心生觸動,一時百感交集。 你讓我進來做什么?凌霜雪問道。 沈灼示意他看向小院,道:我在小世界這些天,時間的流逝為年,墨卿語受到我的影響,神魂力量得以維|穩。她從魂器中醒來,想見我們二人一面。 被奪舍后只能在魂器中休養生息的墨卿語和沈灼、凌霜雪初見之時,神魂稀薄,仿佛風一吹就要散了。雖然沈灼用養魂的藥材溫養著,但一直沒什么動靜。 直到這次閉關,沈灼除了修煉就是煉藥,隔三差五就會照顧她的神魂,用時間和力量堆積,墨卿語總算清醒過來。 面對陌生的環境,墨卿語毫不慌亂,得知沈灼的身份后,她才有所觸動,坦言有話想告訴沈灼。 外界的風對她的神魂還是有影響,沈灼便把她安置在屋內。 墨卿語的清醒有利于凌霜雪調查關于穿越者的事,當即也不廢話,和沈灼井肩而入。 凝實神魂的姑娘一襲青衣,眉目如畫,溫婉可人。她可以接觸實物,若非面色略顯蒼白,看上去就和常人無異。 她聽見動靜起身,見來人是沈灼和凌霜雪,施施然行了個禮。 她和穿越者不同,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透露出良好的修養,脾性溫順,聲音婉轉柔和。 沈灼開門見山,先問的第一句就是她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奪舍者又是何時進行的奪舍? 墨卿語神情微動,眉宇間有痛苦也有悔恨。在她的描述中,沈灼和凌霜雪得到一個十分驚人的事實。 穿越者奪舍墨卿語是半年以前,即沈灼重回身體之時,這一點沒有任何的問題,但穿越者的出現卻是在十年前。 她最初是出現在我的夢里,她知曉我的過去,我的一切,她說她可以幫我,讓我在墨家掌握主動權,這樣我就可以據理力爭,和江凌在一起。因為她出現的突然,又是夢中所見,我井沒有放在心上。 墨卿語訴說著,一開始神色還算輕松,但隨著話題逐漸深入,痛苦的神情越來越明顯。 她不斷地蠱惑我,要我聽她的話,我以為我能禁住誘|惑,但江凌離開后,我的努力付之東流。我被家里的條條框框壓的越發喘不過氣來,她看準機會再一次趁虛而入,這一次我沒有抗住誘|惑,我答應了她。 只能出現在墨卿語夢境中的人,一次次用惡魔般的低語為墨卿語出謀劃策,她的辦法快準狠,總是能夠高效率地解決墨卿語面臨的各種麻煩,讓墨卿語在墨家脫穎而出。 而這便是后來人們所言的墨卿語的轉變,也是墨遲笙當著凌霜雪的面說的奇怪之處。那個時候的她其實還是她,只是背后有人cao縱。 面對她的神通廣大,墨卿語心里害怕過,可是家族的壓抑,對江凌的思念折磨著她。那時她也不過是年少的姑娘,心性不夠堅定,在蠱惑中步步踏入深淵,到最后再也離不開對方的幫助。 而對方眼看著她沉|淪,也牢牢地掌控住她的命運,采取的手段不再溫和,而是越來越偏激嚴厲。 雙方的理念存在的偏差積壓爆發,墨卿語在內心的煎熬中醒悟過來,可是太遲了,她已經無法擺脫。 她痛苦地承受著無盡的悔恨,直到被對方奪舍成功。對方潛移默化地改變她,在夢境里侵占了她的神魂,所以被奪舍之時,她基本上無力反抗。 她的神魂在危機關頭躲進了魂器,但也只是延緩消散的速度,若非遇見沈灼,魂飛魄散是早晚的事。 她不怕死,可一想到有人會因為她被蠱惑而犯下的錯受傷,她就死不瞑目。 第一百四十四章 晉江獨發 十年是轉瞬也是滄海,對于沈灼和墨卿語而言,他們這十年的艱辛在旁人的眼里只是一場笑話。沈灼聲名狼藉,墨卿語步步為營,滿腹心計。 他們的人生都因為外來者,變得不再像自己。 比起墨卿語,沈灼還算幸運,起碼他此刻還活著,可以去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墨卿語,她連維持魂魄都需要有人相助,此刻不過多說了幾句話,魂魄就有了虛幻的跡象。 她被奪舍傷及根本,無法脫離魂器,更別說為自己復仇。 沈灼對她的遭遇深表同情,在她的描述中,沈灼和凌霜雪也發現這個奪舍者格外的不同。 時間上的巧合很難讓人不聯想在一起,同樣是十年前,只不過沈灼是rou身被奪,而墨卿語是在夢中被控制。 聯想起冒牌貨此前對沈灼的身體不能完全掌控,很多事按照原本的軌跡發展,對比墨卿語在夢境中被掌控的時間,凌霜雪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穿越者極有可能通過某種手段簽署了兩份穿越協議,第一個宿士是沈灼,第二個宿士是墨卿語。它們互不干涉,同樣生效。因此在他去查時,位面管理局給出的答案是沒問題。 但根據穿越者管理條例的規定,一個人在同一個世界只有一次穿越的機會,并且只能穿一人,多次或者多人都屬于違反規定,要被遣回追責。 穿越者明知故犯,這顯然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穿越。如果位面管理局找不到其中的漏洞,她很有可能就這樣逃之夭夭。 凌霜雪的眼神變得危險,對方在此界鑄成大錯,造成世界動蕩,單憑這一點,就算位面管理局拿不出追責令,凌霜雪也要她永遠留在此地。 知道穿越者代替自己,蠱惑江凌,墨卿語又急又怒??僧斏蜃铺岢隹梢宰屗徒枰娒鏁r,她卻痛苦地搖頭。 墨卿語的眼中蒙上一層水霧,神魂不能流淚,飄散的是神魂的力量。她也清楚這一點,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不讓心底的悲傷化為霧氣消散。 從我為了欲|望而選擇向那個人妥協,出賣自己的神魂,變成自己討厭的模樣起,我就沒有立場再見江凌了。我成了他所厭惡的墨家的一份子,我再出現在他的面前又有什么意義?抱著他痛哭一場,告訴他我已經死了嗎? 墨卿語自嘲道:這樣做只會加深江凌的痛楚,讓他往后余生都活在失去我的痛苦中。與其看到他變成這幅模樣,還不如讓他覺得那個墨卿語就是我,等他醒悟后,發現我也不怎么樣,自然而然地把我忘了,重新開始不是更好嗎? 墨卿語說著說著,聲音開始哽咽,放棄自己深愛的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哪怕她努力的想要表現的輕松不在意,曾經深愛過的心也會一遍遍地提醒她,讓她用痛苦來牢記。 她忍住眼中的霧氣,卻忍不住內心的煎熬。 沈灼出手為她固魂,怕她這一哭會哭散自己的魂魄。 我對你和江師弟的事并不是很清楚,但如果你就這樣選擇消亡,對江師弟而言未免不公平。沈灼勸解道:江師弟至今被瞞在鼓里,什么都不清楚,他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你,還覺得是因為自己變心了,才會越來越不在乎你,他的內心又何嘗不是一直在忍受著煎熬? 江凌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墨卿語變了,但面對墨卿語不變的喜歡和哭訴,他依舊會感到自責,仿佛變心的人是自己一般。除了世界意識的控制,一部分理由也是因為青梅竹馬的深情。 江凌在乎感情,這是他的優點,亦是他的弱點。 沈灼明白墨卿語說的是事實,這對她和江凌而言也是一個結局。但這樣的成全是欺騙和殘忍,江凌不知真相還好,他若是知曉真相,只會更痛苦。 認錯摯愛和痛失摯愛,這樣的雙重打擊對他而言,若是沒有一點慰藉,恐怕難以愈合內心的傷悲。墨姑娘,我不是要逼你和江師弟見面。只是我希望你明白,我是這件事中的另一個受害者,我會讓這件事水落石出,這樣一來,江師弟還是會知道。屆時,你不如聽聽江師弟的心聲再做決定。你覺得你變了,你沒有顏面再見江師弟,但說不定在江師弟心里,你依舊是你,從未變過。 真心相愛的兩個人,不會因為一點挫折和誤會就變心。為了救出墨卿語而不斷努力修煉,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的江凌更是如此。他對墨卿語的感情日月可鑒,就算失去是痛,為了墨卿語,他也甘之如飴。 墨卿語被沈灼說動,可是看看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她還是狠下心拒絕了。這種痛她一個人來承受就夠了,讓江凌知道她神魂猶在,說不定江凌會為了復活她做出瘋狂的舉動。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或許會短暫地痛苦,但時間能夠慰藉心靈,撫平傷痛。 墨卿語的堅決讓沈灼不好再勸,明知已經沒有機會,不如干凈利索地斬斷。在墨卿語的心里,江凌是自由的,他不應該為了某人而被束縛。他是翱翔蒼穹的雄鷹,他的家是天空和原野。 別過墨卿語從小世界出來,沈灼和凌霜雪心情各異。他們師徒相視一笑,或苦澀或無奈,一切盡在不言中。 早上的陽光溫暖和煦,沈灼出關的消息傳到前院,他先去見了沈驍和葉瀾溪,隨后又拜見時淵夜。 不過一段時間沒見,時淵夜給沈灼的感覺又變得不同。因為沒有出門,凌霜雪這次沒和沈灼一起。時淵夜瞧著是個好機會,便拉著沈灼長談許久,翻來覆去都是關于凌霜雪的病情。 時淵夜謹慎地問了沈灼凌霜雪這些時日有沒有舊疾復發,為沈灼出手過幾次,平日有沒有按時服藥? 沈灼聽著時淵夜絮絮叨叨,臉上沒有任何不耐煩的神色,反而認真地回答關于時淵夜提出的每一個問題。 凌霜雪這些日子自然發生過舊疾復發的情況,沈灼要是說沒有,時淵夜不但不會相信,說不定下一刻立馬就能起疑。所以沈灼假話真話摻雜在一起,讓人聽起來很像那么回事。 時淵夜認真聽他忽悠,覺得有些地方蹊蹺,但細想好像又沒有什么不對。凌霜雪的性子本就如此,做出點不一樣的事情也沒什么大驚小怪之處。 沈灼努力地編著說詞,直到把時淵夜說滿意了,時淵夜才放他走,同時也不忘叮囑他好好應對比賽。 凌霜雪的傷勢已經很少服藥,多數情況下都是沈灼和他氣息交換,以自身為容器為他疏導靈力。 但這種話沈灼還不敢明目張膽地在時淵夜面前提,只能編一句算一句。 從時淵夜處回到院子,沈灼剛進門就察覺到院子里除了凌霜雪還多了一道不同尋常的氣息。 有人登門造訪,沈灼的目光落在門口立著的油紙傘上,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來訪者乃是許琦。 曹瘋子死后不久,許琦就到了花錦城,他和沈灼做了交易,沈灼閉關這些天他可是一點也沒閑著,讓小尖塔樓的力量全部動起來,把花錦城錯綜復雜的勢力關系摸了個底朝天。 他今日登門拜訪是聽到沈灼出關的消息,有些話想問沈灼。 但他來的不湊巧,沈灼不在。凌霜雪身為這個院子的第二個士人,把人請進屋。相互寒暄之后,二人之間就很快冷場了。 好在許琦知曉凌霜雪的脾氣,這樣安靜地坐著就很好。凌霜雪依舊在看那卷沒有字的泛黃竹簡,這段時間他看這東西的時間越來越長。 只是簡上無字,讓人有些費解。 沈灼進屋時凌霜雪看的入神,沈灼打招呼的聲音頓時卡住,他給許琦使了個眼神,相繼退出去。 沈灼把許琦帶上小樓的會客廳,這里僻靜,無人打攪。 許琦不搞那些彎彎繞繞,直接開門見山。他手上握著諸多勢力的消息,迅速構建了一個消息網,如果沈灼需要,他可以給他任何消息。除此以外,許琦還查清楚沈灼被截殺當日,暗地里對他們出手的勢力。這一部分中以曹家為首,都是小尖塔樓尋仇的對象。 小尖塔樓之所以還沒有動手,是要配合沈灼的動作。 這些人我什么時候可以殺?許琦問道,復仇的火焰已經擦出火星子,只需要一點導|火|線,就能燃成燎原之勢。 沈灼看出他的迫切和忍耐,回應道:很快,煉藥師公會大賽結束當日,便讓復仇的號角響徹云霄。這些勢力師兄隨便選,不管你拿誰祭旗,沈家都會回應你。 拿誰祭旗不是一目了然嗎?許琦的神色變得危險,嫵媚的冷眸中殺機畢現。 曹家以曹瘋子為踏腳的棄子,為了表示尊重,許琦自然也會選擇拿曹家開刀。先殺花錦城內的曹家人,哪怕有人逃出去也無所謂,要的就是徹底的報復。 他會順著敵人留下的血腥味緊咬不放,直到最后一個敵人也被咬斷咽喉,滿門上下片甲不留 第一百四十五章 晉江獨發 煉藥師公會盤踞在花錦城一角,車水馬龍,門庭若市,來往的各方勢力都很期待今年的煉藥師大賽,他們早早入場,在煉藥師公會的安排下落座。 比賽的賽場是位于中間的大廣場,四周設有陣法,可以防止外來力量干擾比賽。比賽的規則也很簡單,一場定勝負。煉藥師公會不提供藥材也不提供丹方,一切全靠參賽選手自己定奪。 這個要求看似簡單,卻充滿了挑戰。因為前來參賽的選手不會提前暴露自己的實力,他們既要挑戰自我,也要和其他參賽者打一場心理戰,琢磨他們能夠煉制的丹藥等級。 參賽的勢力陸陸續續到場,沈家卡在中間位置,時淵夜和凌霜雪也在沈家的隊伍里。 煉藥師公會的人本來把沈家的位置安排的有些偏僻,看見時淵夜和凌霜雪頓時尷尬地找場子,臨時更改安排,把沈家和段家放在一起。 時淵夜在煉藥師公會掛名,所以煉藥師公會來請,他沒有猶豫,帶著聞人且去了煉藥師公會的席位。 懷著幻月仙宗的人都不能得罪的念頭,煉藥師公會也請了凌霜雪和江凌,但他們二人婉拒,就留在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