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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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其他人,這個家主沈灼不熟,他坐的位置也偏。要不是他有一副大嗓門,這一喊整個大殿都聽得見,沈灼說不定就忽略過去了。 沈灼抬眸看過去,他有一雙讓人記憶深刻的眸子,眸光深邃,帶著笑意之時,容易讓人誤以為情深。但此刻他面上雖有笑意,眼底卻沒有。泛著冷意的眸像是某種野獸,潛伏環伺,只等給敵人致命一擊。 我要是沒記錯,閣下是叫錢余?沈灼開口道,他沒有尊稱,而是以平常的口氣詢問,井未把對方放在眼里。 錢余這些年好歹也被人尊稱一聲錢大掌柜,家里管著一個龐大的錢莊,做一些特殊的靈石兌換生意。 人一旦有了錢,就有了底氣,也容易飄。此刻聽見沈灼直呼他的名諱,他立刻不滿地冷哼一聲,給沈灼甩臉色。 沈灼井沒有生氣,談笑道:我想想,我記得當日在秘境內,我誘殺多方豪杰,但因為一人實力有限,還是錢大掌柜的獨子搭了把手。唔,似乎是追求鄭掌門的愛女不成,惱羞成怒,便把她從險峻要塞推下去。隊伍也因此掉隊修整,這才給了我布局的時間。 沈灼輕飄飄地說著,仿佛自己揭露的不是什么驚天大秘密,而是今天準備吃幾個菜。他嘴角的笑意越深,眼底的冷意越冷。 坐在地上的鄭掌門一驚,飽含怒意的銳利視線猛地看過去。 錢余似乎沒料到時隔多年沈灼會提起這件事,他第一反應不是驚訝,而是慌亂。顯然他知曉自己兒子的所作所為,但依然毫無愧疚地把事情推給沈灼。 畢竟那時的沈灼聲名狼藉,身上擔著的罪責多一點少一點又有什么關系?沈家閉口不言,不就是給他們潑臟水的機會? 錢余!他說的可是真的?鄭掌門憤怒地問道,他就這一個掌上明珠,打小就捧在手心里??勺源驈拿鼐郴厝ズ?,她就變得不愛說話,也很少和旁人接觸。 錢余很快壓下自己的異樣,時隔多年,他堅信沈灼拿不出證據,露出憤慨的神色,憤怒于沈灼的指責,道:鄭掌門,你莫要聽他胡言,我看他就不是誠心要道歉,而是離間我們各大家族,好給沈家騰地方。 沈家這段時間的發展可謂是一日千里,徹底拿下溫家給的商道,和溫家結成聯盟后,恢復巔|峰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靠前的那些一流勢力倒是無所謂,但稍微落后的勢力就擔心沈家騰出手來秋后算賬,他們當年可是致使沈家分裂的罪魁禍首。 錢余很會把握局面,他這樣一說,必然也能調動其他人的情緒。 沈灼只是笑,也不開口反駁錢余,而是給他發揮的機會,聽他口若懸河,當場游說其他世家。 有人被他說動,也有人無動于衷。 鄭掌門聽的有些頭大,錢余十句話也沒一句說到點子上,正面回應他。隱隱地,他心里有所偏向沈灼。但最終還是堅持著,不愿意相信自己這四年來誤會了人。 沈灼好整以暇地盯著他們,等錢余說的口干舌燥,端茶暢飲,他才開口道:錢大掌柜,說完了嗎?要是沒有,你可以繼續。我今天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地聽你講。 錢大掌柜一愣,剛喝下去的茶水嗆進氣管,痛苦地咳嗽起來。他說那么多也沒能撼動沈灼,沈灼甚至是滿不在乎,這不是個好的征兆。 夠了,都不用說了。當年其他勢力渾水摸魚之事我們等會再談,現在我只有一句話要問你。有人聽不下去,開口制止,鷹隼般毒辣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沈灼,問道:當年秘境之事可是你所為?沈灼,回答我,別讓我瞧不起你,以為沈驍養出個孬種! 說話的人名為王傅舟,他不是來自世家,也不是其他宗門,他是散修的代表。在沈家出事之前,他受過葉瀾溪不少照拂。在沈家出事以后,他也是少數沒有登門問罪的人。 沈灼小時候見過他,也和他打過交道。 王前輩,不是我不愿意回答你,而是你這話已經肯定四年前的事是我所為。 沈灼正色道:沒錯,四年前是我設計陷害諸位培養出來的精英一輩,但那個我真的是我嗎?你們有過懷疑,但你們沒有證據,所以你們選擇放棄。而你們放棄的結果就是我們沈家必須背負這個罪名,我沈灼必須是那個兇手!這對你們而言公平,因為你們宣xiele心里的不滿,可這對我們沈家而言不公平!我爹娘一再忍讓,反倒是讓在場的諸位以為柔善可欺。 沈灼的聲音越說越冷,到最后透出森然的殺意,仿佛是淬了毒的刀子,一刀刀落在眾人的心頭。他剖開過去,把這現實刨出來,讓在場的所有人重新去面對。 王傅舟面皮一陣抽動,沈灼此話無異于是指責他們忘恩負義,落井下石。他們對疑點重重的事不加思量,因為他們只是需要一個發泄的宣口,而沈家剛好合適。 沈灼,這一切不過是你的片面之詞。你說那人不是你,你有證據嗎?你能證明嗎?梅若悔接過話茬,面對沈灼的步步緊逼,一一駁斥道:千萬別說是被人奪舍的傻話,因為這一點我們論證過,你井未被人奪舍。 沈灼嗤笑,厲聲道:我若能拿出證據,那諸位是會給沈家道歉嗎? 只要你能,我們就能! 梅若悔一錘定音,有些世家覺得不妥,奪舍一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要拿出證據更是天方夜譚,就算沈灼拿出點東西糊弄他們,他們也不能全盤否定。 這個賭注不現實,立刻就有人反對道:不行,諸位,四年前吃過的虧,你們還要再吃一次嗎? 我也覺得不行,四年前我們不是沒有給解釋的機會,是無人向我們解釋。溫公子,秘境一事是你出面調解,你比我們更清楚情況,你現在不說點什么嗎? 眼看事情要偏向沈灼那邊,有人適時地把溫如寧拉下水。溫如寧喝著茶,神情溫和。突然被人點名,他抬頭掃了對方一眼,笑道: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清楚四年前的狀況? 四年前溫如寧的調解從頭到尾都沒有偏倚,一切公事公辦,因為他心有疑慮不得解,所以處置上多留了一條退路。 溫如寧話音剛落,大家頓時就炸鍋了,七嘴八舌地鬧起來。沈灼嫌他們吵,揉著嬌嬌的腦袋給它一個眼神。 嬌嬌立刻咆哮,聲如洪鐘,壓過那些喧鬧,現場很快安靜下來,紛紛看向沈灼。 沈灼撐著額角,笑道:既然大家各有偏執,那就站隊吧! 沈灼這話讓人懷疑耳朵出了毛病,神色茫然地看向他,難以置信道:什么? 站隊?一個勢力的存在往往涉及多方的利益往來,彼此的糾葛錯綜復雜,除非是特別親近的關系,不然平日里很少會直接站隊。 可此刻沈灼大言不慚,竟然直接要大家站隊。眾人嗤之以鼻,都要嘲笑他天真。 沈灼的臉色毫無天真可言,那雙眼睛銳利清明,帶著鋒芒。猶如一柄出鞘的利刃,讓人一不小心就會被刺傷。 沈灼是說真的,他沒有開玩笑。抱著嘲笑心思的人沉默下來,他們沒有說話。 錢余左右環顧,斥責道:我看你今日就沒安好心,你一個病秧子,我們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取你性命。我們愿意陪你啰嗦是看在溫公子的面子上,既然你不識好歹,那我們就不奉陪了! 錢余給幾個熟人使了個眼神,大伙一起站起來,怒而拂袖,轉身往門外走去。 沈灼輕笑,抬手一揮,墨色的焰火猶如蛟龍出海,瞬間落入門口,化作炎龍沖著想要離開的人憤怒咆哮。 這火毫無溫度,感覺不到炙熱,凝聚的炎龍通體漆黑,詭異極了。 沈灼道:錢大掌柜,我就在這里,手無寸鐵,你又何必急著走?你想要我性命,大可一試! 作者有話要說:我今天有點中暑,不太舒服 第一百三十八章 晉江獨發 沈灼話音剛落,劍意薄發,整個人猶如出鞘的利刃,鋒芒畢露,讓人不敢直視。黑焰再度咆哮,龍鱗怒張,仿佛是一頭真正的野獸。 錢余去路被阻,惡從心起,立刻殺個回馬槍,出其不意地朝沈灼襲去。他抬手便是強攻,四周的靈力被攪動,無數的拳影在他身后凝實,隨著他的拳頭落下,閃電般襲向沈灼。 旁人略猶豫,看了一眼并未出手阻止,他們心里默認該給沈灼一點教訓。 沈灼抬眸,目光凌然,下一刻,一柄長劍浮現在他身前,劍身金光璀璨,受到攻擊自動形成防御。那些拳影砸下來,被它盡數阻擋。 拳影往前的攻勢沒有停,劍刃支撐的防御有后退的跡象,但劍身紋絲不動。沈灼抬手,握住身前的長劍一揮,整個人順勢站起來。 劍刃金光大漲,劍氣如虹,砸下來的拳影被劍氣絞碎。 沈灼長身玉立,身姿如松柏般挺拔,冷哼道:當日墨家截殺我時強者如林,尚不能留下我的性命,錢大掌柜這一擊倒是自信。 黃口小兒,休逞口舌,我倒要看看你一副病弱殘軀,能撐幾時? 沈灼氣勢不弱,但身體并未全部好轉,運氣之下很容易虛耗,面色蒼白。 錢余眼光毒辣,他看出沈灼不過是仰仗身前的那柄長劍,虛張聲勢。他堅信只要突破沈灼手中那柄劍,要取沈灼性命不是難事。 沈灼笑了,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錢余一驚,瞬間汗毛倒豎,頭皮發麻,他想也不想地從剛才站著的位置上躲開。與此同時,黑焰幻化的龍體一尾巴抽過來,龍首追著錢余而去。 她能附身沈灼成為沈灼的戰甲,也能脫離沈灼,方便沈灼使用御火術。在沈灼的cao作下,黑焰穿透錢余的半邊肩膀,甩著尾化為本體回到沈灼身邊。 錢余見自己的防御被輕易突破,心里一涼,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那火焰只是看著嚇人,實際卻沒有任何威脅,他的身體完好無損,連一滴血都沒瞧見。 錢余頓時欣喜若狂,仰天大笑,嘲諷道:沈灼,你就這點手段? 沈灼撫|摸落在肩頭的黑焰,憐憫地看著錢余。其他人的目光也在黑焰和錢余之間來回轉換,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劇變。 黑焰乖巧地打了個飽嗝,吐出一縷煙霧。 錢余被黑焰貫穿的半邊肩膀一開始毫無異樣,但隨著黑焰的離開,他半邊身體的肌膚rou眼可見地飛快衰老下去,猶如枯黃的老樹皮,皺紋交錯縱|橫,相比之下,沒有沾染黑焰的那邊完好無損,詭異又恐怖。 錢余終于察覺到異樣,半邊身體使不上靈力讓他感覺好像扛了一座山在肩上,一向保養的光滑緊致的肌膚也出現松弛感,他抬手一摸,頓時嚇的尖叫出聲。 你你這是用了什么邪術?錢余驚恐地瞪著沈灼,這話一出,他甚至為沈灼的轉變找到了完美的理由:你就是用這種詭秘伎倆一路走到現在嗎? 沈灼冷笑,王傅舟長嘆一聲,略帶嫌棄道:錢大掌柜,這是異火!你現在快點去找人救治,說不定還能恢復一二,再晚一點,恐怕就要一輩子這樣了。 王傅舟在這些人中有些威望,他的話很有可信度。錢余慌忙捂著自己的臉,對沈灼恨的咬牙切齒。一想到自己以后都要以這幅面貌示人,他頓感暗無天日,沒有再繼續糾|纏的心思,轉身就要離去。 可他剛踏出門,身體瞬間凝結成冰霜,那驚慌的神色被定格,眾人只瞧見一抹藍色一閃而過,隨后冰霜綻放,錢余的身體直接化為粉末。 跟著錢余離開但還沒有踏出大殿的那幾人嚇的連連后退,甚至有人跌坐在地,雙股戰戰,冷汗長流。 王傅舟一驚,瞬間拍案而起,身影疾馳往外,卻被無形的力量推拒。眾人瞧見他周身靈氣激蕩,袖袍鼓起來,衣擺翻飛,神色略顯猙獰。他想往外,卻被定在原地無法挪動。 沈灼一驚,目光微沉,胸膛氣血翻涌,低聲咳嗽起來。 從殺人到制止王傅舟出手都是凌霜雪的手筆,錢余對沈灼動了殺心,就算他不過問,屋子里的另外幾人也不會讓他輕易離開。他出手還能把責任攬過去,憑他的身份,那些勢力豈敢蜂擁而至? 沈灼是擔心凌霜雪的傷,但他此刻情緒一有起伏就會牽動傷勢,這幾聲咳嗽他極力的壓低了聲音,還是免不了傳過去。 他咳嗽聲一停,壓制王傅舟的力量瞬間增強,直接把他壓坐在椅子上,隨后散的干干凈凈。 短短幾息的抗衡,王傅舟清晰地認識到他和這股力量的差距,對方可以這般輕易地抹殺錢余,靠的可不是背后奇襲。他想當出頭鳥卻被完全壓制,他毫不懷疑對方也可以抹殺他的存在。 王傅舟冷汗淋漓,面色難看極了。 眾人瞧他吃了那么大的虧,心里一凝,此刻這間大殿在他們的眼中變成了囚籠,而沈灼是掌管鑰匙的人。如果他不點頭,任何人都出不去。 沈灼的喉嚨間嘗到了鐵銹味,他不動聲色地壓下去,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里的劍。他無法掩蓋自己的傷勢,但他可以讓在場的這些人明白,他就算傷痕累累,也有一戰之力,不懼任何人。 錢大掌柜已經用他的行動告訴我他的選擇,那么接下來,諸位的選擇又是什么? 沈灼問道,這話就像是垂懸頭頂的催命符,氣氛緊張起來,壓迫感如蛆附骨。 眾人沉默,一時無人開口。大殿內安靜下來,不少人面色凝重,相互打量。氣氛越來越沉,教人喘不過氣。 公輸瓊見狀,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隨后放下杯盞。杯底和桌面碰撞的聲音稍微響了一點,那膠著的氣氛被這突然的聲響刺啦一聲撕開口子。 有人如夢初醒,這才發現自己連呼吸都忘了。 鄭掌門掃了眼旁人,率先開口道:沈灼,我們今日若是不站隊,是不是就要被你困死在此? 沈灼疑惑又無辜地挑眉道:我說過要把你們困死在這里? 沈灼的確沒說,只是錢余的死讓大家心有余悸,下意識地產生了這樣的聯想。 我可是煉藥師,能救人也能殺人。我要是想讓諸位留下,這茶水諸位就不該喝!沈灼的嘴角帶著笑意,突然毫無征兆地來了這樣的一句。 剛從緊張的氣氛中緩過來端起杯子準備喝茶的人被他唬的手一抖,茶水潑了一手。 沈灼瞧見了,道:我不過是說說而已,你們怎么還當真了? 話雖如此,那些人卻有了心理陰影,不敢再碰大殿內的任何吃食。 沈灼肩上蹲著異火,手上拿著神劍,腳下趴著嬌嬌,深色的衣服襯的臉色蒼白,但他氣勢不減,反而有種睥睨眾生的冷漠感。他站首座上,眉目低垂間,是慈悲也是殺|戮。 四年前,沈家欠諸位一個解釋,諸位棄沈家而去也是人之常情。我沈灼不是不講理的人,我今日既然站在這里,就是會給你們答案,你們只需要拭目以待。但我丑話說在前頭,你們得知真相的那天也是沈家正式和墨家宣戰的時候。我不僅要拿回沈家曾經的一切,還要改變這片大陸的格局。我讓你們選,不是和你們商量,而是你們沒得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