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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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和曹瘋子走的稍微靠后,沒有擠在前面。 花錦城的民風是含蓄而婉約的,沈灼一行人吸引了不少目光,曹瘋子威武高大的身軀更是顯眼。 沈灼和他并肩而行,街道上一切如常,因為有暖陽,風中的寒意不是那么明顯。 沈灼整理了一下耳邊的玉冠飄帶,不經意地掃過四周,低聲和曹瘋子攀談。 曹師兄,我臨行前請許師兄壓一壓我在宗門大比上的消息,本是想減少一點旅途的危機,如今我人已到了花錦城,不知消息何日才能完全傳開? 既然師弟問了,明日便能讓整個花錦城都知道。曹瘋子明白沈灼的意思,他出山的時候許琦也和他打過招呼,這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輕而易舉。 小尖塔樓的勢力分布就是在花錦城也有一二,不過因為萬寶樓大半的重心在此地,他們不敢過于張揚,低調的很。 沈師弟,說起這事,我們發現萬寶樓有打探你出山后的消息,你看要不要處理一下?曹瘋子憂心忡忡地看著沈灼,擔心萬寶樓是對他不利。 沈灼輕笑,道:曹師兄不同擔心,如果他們問,就給他們好了。 萬寶樓的人出面打探消息,想來是段寒舟或者段秋在花錦城見到他,覺得消息對不上,派人核實一二。 沈灼是不擔心他們問的,但走了幾步后,沈灼停下腳步看向曹瘋子,蹙了蹙眉道:曹師兄可能分辨出是萬寶樓的哪一股勢力? 沈灼險些忘了,他在途中遇見了段炎淳,以段炎淳的脾氣是不可能又派人去打探他的消息,除非段家有另外的一股勢力渾水摸魚。 畢竟這樣的大家族很難做到上下齊心,難免就有心術不正之輩。 曹瘋子撓了撓頭,道:這個倒是沒太注意,回頭我幫你問問。但據我所知,段家打探消息的勢力一直是歸屬暗樓掌管,而如今暗樓的掌權者是段炎淳名下的段無云,你們仇怨不小。 我和段大哥能有什么仇怨?沈灼淺笑,道:他昨天還和寒舟到我家拜訪我爹娘,你要是早到一天,說不定能見上一面。 沈灼知道曹瘋子說的仇怨是指秘境一事,笑著打趣,沒有放在心上。 當年的人員名單中沒有段無云,但他格外在乎段寒舟,也不忍段秋受委屈,因為此事對沈灼耿耿于懷不是沒有可能。 沈灼了解他的為人,是個面冷心冷的家伙,年紀輕輕就自請入了暗樓,那么多年過去了,不但沒有折在里面,還闖出了名堂,讓段炎淳放心地把權利交給他,可見他手段非同一般。 他這個人是潛伏暗殺的好手,功法身手走的都是隱蔽的路子,擅長偵查,直覺敏銳。他是隱匿在暗夜中的獵手,伺機而動,他擁有鋼鐵般的意志,絕非性情卑劣之輩。 他對沈灼縱有一腔的不滿,也不會在背后搞出下三濫的小動作。 曹瘋子有些驚訝,見沈灼說的這般隨意,他差點以為這兩家是比鄰而居的好友。但仔細想想,段家這些年也確實沒有為難過沈家,反而明里暗里地幫了沈家很多。 你家和段家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關系?憑著野獸的直覺,曹瘋子直言問道。 沈灼看向他,暢快地笑了起來,調侃道:曹師兄,我說真的,你有沒有興趣和段無云結識一二?雖然你們性格不一樣,但我覺得你們之間肯定有很多話能聊。 若是有緣,認識一下也無妨。曹瘋子不懂沈灼心里的百轉千回,對于強者,他是來者不拒。 昨日沈灼順利解決了藥坊的藥材,今日藥坊的煉藥師就拿出丹藥成品。 沈驍正和吳為安排丹藥運送一事,對方要的急,他們也希望能早點解決對方的燃眉之急。在他和吳為談論之際,沈灼帶著大家走進來。 藥坊的其他人對此沒有太大的反應,看一眼便去忙自己的事。沈灼昨日贏回了他們的尊重,他們對他的行為是睜只眼閉只眼。 沈驍反而愣了一下,道:你們來這兒做什么? 沈叔好,是我要來的。我對藥坊好奇,便讓小師弟帶我來看看。聞人且率先接過話茬,免得沈驍誤會。 他像個好奇寶寶四下環顧,走到沈驍和吳為身旁,拿起一瓶丹藥道:這就是單獨售賣的丹藥嗎?這是回靈丹,練的還不錯,但應該是新手吧? 聞人且如今是五品煉藥師,對這種基礎丹,過一遍手就清楚是什么情況。 吳為本來還疑惑他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聽見他這話頓時雙眼放光,心底那點對他行為的不滿都變成了欣賞,仿佛是逮到一顆好苗子,樂呵呵道:小友眼光真好!你也是煉藥師?不知師從何人? 吳為的問話讓沈驍和沈灼不約而同地看向聞人且,兩父子動作整齊地像是一個程序里出來的。 他們清楚吳為愛才,但這個天才真不能拐。 聞人且沒有察覺到異樣,禮貌道:家師時淵夜。 吳為摸著山羊胡,眼神微瞇,一邊在心里盤算挖墻腳的可能性,一邊道:時淵夜啊,時什么? 吳為反應過來,大驚失色,差點揪禿自己的胡子。他瞳孔驟縮,不敢置信道:你,你,你,你也是時宗主的徒弟? 也?聞人且不解地看著吳為,這里不是應該只有他一個嗎? 吳為頗為不滿地瞪了沈灼一眼,所謂也,是因為沈灼當年是被時淵夜從沈家帶走的,如今也是半個弟子。 沈灼摸了摸鼻子,有點冤。 拜師這事也不能怪他呀,他和聞人且只不過是恰好讓吳為動心,又恰好都跟著時淵夜煉藥而已。 第七十五章 晉江獨發 知道聞人且是時淵夜的弟子,吳為放棄了拐人的念頭,他就是再修煉個幾年,也不敢和時淵夜搶人??稍绞乔宄卣J識到這一點,他就越郁悶。 聞人且性格開朗,又很喜歡藥坊的氛圍,很快就融入進去。他和大家打成一片,在人群中穿梭,和他們討論煉藥術。 大家見吳為和沈驍沒說什么,就知道這是得到了他們的允許,對聞人且客客氣氣。聞人且喜歡煉藥,樂于觀察,并沒有耽擱大家的時間,要是有麻煩還會幫著搭把手。 漸漸地,大家也看出他有兩把刷子,對他刮目相看,變得熱情起來。 沈灼見他身在其中,如魚得水,就知道不需要擔心他。 曹瘋子反倒閑下來,他在一旁顯得無所事事,見沈驍安排人手去送藥,自告奮勇幫忙。 沈驍推拒不了,只好讓他和商隊一起出發,叮囑他們路上注意安全。 煉丹室內,嬌嬌守在沈樂身邊,無聊地打著哈欠,聽見沈灼和師尊的腳步聲,它抖了抖耳朵,立刻精神起來,從地上翻身而起。 凌霜雪投喂了它一些獸rou,讓它填飽肚子。 沈樂這會兒正對著一樣不熟悉的藥材苦惱,因為提煉不得要領,逐漸煩躁起來。沈灼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彎腰湊近,指點她修煉上的錯誤,讓她改變自己的修煉方式。 沈樂悶悶不樂地按照沈灼的方法從新實驗,藥材在火中融化,她的臉上又逐漸有了笑意。 藥坊忙的時候她不會給大家添亂,可是自己摸索真的很難。這會兒成功煉出藥材,沈樂又高興又委屈,眼睛紅紅的。她抽了抽鼻子,骨子里的倔性上來了,忍住沒掉眼淚花,繼續磨練修行。 沈灼沉思片刻,道:藥坊來了個好看的紅衣小哥哥,你不如把他拉進來陪你煉藥。 沈樂抬頭,眼神一亮,沈灼很講義氣地把聞人且賣了個干凈。沈樂開心地站起身,提上小裙子就往前院跑。 凌霜雪在一旁擼貓,漫不經心道:你想給聞人且找個徒弟? 沈灼搖頭,道:不敢不敢,我沈家現在就看著這小丫頭發威了,要是又被拐走,吳長老能氣得把我趕出去。 說到吳為,沈灼往門外看了一眼,他已經從失落的情緒中走出來,有條不紊地進行藥坊的工作。 沈樂找到了聞人且,連哄帶騙地要把他帶走,吳為上前阻止,一老一少一人一句各有各的理。聞人且左右為難,覺得那邊都說得對。 沈灼忍俊不禁,瞥見沈驍要走,回頭和凌霜雪打了聲招呼,連忙追出門去。 時淵夜送來的丹藥沈驍打算服用,在這之前他需要安排好藥坊的事宜,之后閉關幾天。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些事,該交待的他都和吳為說清楚,煉藥方面倚仗吳為,除此以外,葉瀾溪都能解決。 冬日的暖陽讓人有種昏昏欲睡的愜意,沈驍站在屋檐下,放眼看去,長街外門可羅雀。沈家昔日的輝煌散盡,這種冷冷清清的日子還真是讓人有些懷念以前。那個時候的沈家是一呼百應,萬人簇擁,何等風光。 等過完年,又該活動筋骨了。沈驍有所感慨,目光如炬。只要這一次可以邁過去,等待沈家的將是光明大道。 沈驍看了眼日頭,天色尚早,正好可以去接葉瀾溪回家。閉關后可就有好幾日看不見娘子,他要趁現在多在她身邊粘著她。 可是還不等沈驍踏出門,沈灼就在后面叫住他。 爹,你這是要回去了?沈灼上前問道。 我去接你娘,你有事?沈驍看著眼前玉樹臨風的好兒子,面上是關切,但心已經飛到葉瀾溪身邊去了。 沈灼假裝看不見沈驍的急切,道:我想問問段秋的傷勢。 沈驍一頓,飛遠的思緒稍微被拉回來一點。 沈灼回來也有幾日,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開口提起段秋。知道此兒子非彼兒子,沈驍拍拍他的肩,怕他又把事情抗在自己身上,寬慰道:不用擔心,我們會有辦法的。 這件事畢竟和我有關系,我就想問問有沒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比如天心蓮盞沈灼話還沒說完,沈驍的目光就變得有些銳利,他連忙解釋道:昨夜寒舟前來的事我知道,我在門外聽見了。 沈驍的神色這才有所緩和,埋怨地看了沈灼一眼,道:既然都到門外了,為什么不進去? 沈灼苦笑,這種事還能是為什么呢?他怕進去了大家都覺得尷尬,反而攪了氣氛。 沈驍背著手,眺望天際,道:天心蓮盞世間難尋,我也傳書給你祖父和外祖父,他們兩老云游四海多年,走遍玄門的各個角落,興許會有消息。 沈灼的祖父和外祖父,早早地當起了甩手掌柜,把事情交給小輩,兩個人一拍即合,說要去過閑云野鶴的生活。一別多年,在沈灼的印象里,還是小時候見過,記憶并不深刻。 家里人一般是不會拿事情去煩他們二老,此刻也是迫不得已。 小世界的天心蓮盞還是個未知數,沈灼沒打算告訴沈驍,只是試探性地問道:成熟的天心蓮盞難尋,差了年份的也不可嗎? 沈驍無奈地笑起來,道:現在可不是差不差年份的事,是連天心蓮盞的蹤跡都尋不到。不成熟的天心蓮盞毒性太強,就算用異火剔除也有弊端,雖然能夠延緩傷情,但段秋如今的身體扛不住如此烈性的沖擊。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首選還是成熟的天心蓮盞,藥性也更溫和。 沈驍說的還算委婉,沒有直接告訴沈灼段秋已有油盡燈枯之相。 沈灼心里悶悶的難受,看來最終他還是要請凌霜雪出手。 但在這之前,他一定要問清楚,凌霜雪借力給他到底會有什么樣的后遺癥。如果還是靈力暴走,那他就做一回爐鼎,幫凌霜雪壓制下去。 想明白其中利弊,沈灼又問了需要多少天心蓮盞才合適。能把范圍縮小,就能讓凌霜雪使用的力量縮小。 你當天心蓮盞是市場里的大白菜嗎?你想要多少有多少?沈驍被沈灼買菜一樣的隨意問的心梗,莫名的覺得有點來氣,悶聲道:我們之前做過保守估計,解毒一株足夠,但想把身體調理回來,差不多要兩到三株。 沈灼打了個哈哈,緩和一下氣氛。他現在確實是要多少有多少,只是都沒有成熟。 沈驍給的量并不多,除了調理身體,沈灼還想研制生肌玉骨液給段秋恢復容貌,總算下來,五株足夠。這個數量在他估計的可接受范圍內,讓他松了口氣。 沈驍被沈灼搞得沒心情了,氣呼呼地看他一眼,甩袖走了。他的心靈受到了親兒子的傷害,要找媳婦安慰才能好。 沈灼目送沈驍離開,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去找凌霜雪。 煉丹室內,人小鬼大的沈樂占據了絕對的優勢,把聞人且帶到煉丹室教她煉丹。 凌霜雪坐在一旁摟著嬌嬌,饒有興趣地看著聞人且被沈樂問的一頭霧水。 小孩子的腦袋瓜里仿佛藏著十萬個為什么,平日要懂事要聽話都憋著沒問,今天逮到一個好看的小哥哥,沈樂簡直成了個話癆,恨不得把所有的問題都砸在聞人且頭上。 你平時也這樣對你哥?聞人且揉著額角,生無可戀地問道。他已經知道沈樂的身份,是沈灼三叔的孩子,也就是沈灼的堂妹。 沈樂對你哥二字反應了一下,歪頭道:沒有,我都沒機會問他。但是我有大貓貓,它也會教我。 誰家貓成精了,還能教你煉丹?聞人且不以為然,隨口問道。 沈樂看向嬌嬌,笑道:美人哥哥腿上那只。 嬌嬌應景地嗷嗚一聲,簡直就是在贊成沈樂的話。 聞人且僵硬地回頭看向凌霜雪,此刻大貓都不是他關注的重點了,而是沈樂的稱呼。 凌霜雪倚在桌邊,白衣如雪,他不愛束發,長簪輕綰。零散的碎發修飾了面容,多了點慵懶之意。 修者駐顏,他看上去很年輕。 平日在宗門習慣稱為師叔,想著是和師尊一輩的人,聞人且還沒仔細留心過。如今在沈樂的稱呼下細看,他才發現凌霜雪的身上要是少一點冷意和看淡紅塵的疏離,真就和初入塵世的年輕修者沒什么兩樣。 他的身上并沒有那種在紅塵中浮沉歷練,久經滄海的滄桑感。反倒讓人覺得遺世獨立,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這一點時淵夜就有很大的不同,他過于沉穩,仿佛泰山崩于前也不過是毛毛雨,讓人覺得安心又可靠,一看就知道經歷了大風大浪,閱歷都深積成了威嚴。 同樣是師尊,為什么別人家的師尊看上去可以撩,自己家的師尊只會逗自己玩? 聞人且的內心發出了靈魂拷問,把自己的視線從凌霜雪身上挪開,轉頭面向沈樂,問道:你叫他美人哥哥,你哥知道嗎? 你為什么三句話不離我哥?沈樂看著聞人且,眼神逐漸變得怪異,人小鬼大道:只有喜歡才會一直念著對方的名字,你不會是喜歡我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