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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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洛冰到底招惹了一個什么樣的怪物? 不逃嗎?凌霜雪見這人竟然還能閃神,不由地問道。 中年人一愣,忍著劇痛震飛體內的寒劍,虛晃一招就開跑。 凌霜雪一指落下,劍意直接貫穿中年人的心臟。一代能人就此隕滅,死的如此輕巧。 凌霜雪嘖了一聲,感覺少了追殺的樂趣。他身影一晃,下一刻就到了段炎淳身前。 段炎淳戒備不已,但神色依舊平靜。 段樓主,多年未見,一切可還安好?凌霜雪掀起帷帽的薄紗,露出那張俊美淡漠的臉,他和段炎淳此前也曾有過數面之緣。 段炎淳愣住,跟著沈灼的哪里是和沈灼鬧出流言的心上人?分明是多年不曾出山的凌霜雪。這樣大的消息玄門里竟然沒有走漏半點風聲,就連萬寶樓也毫無察覺。 段炎淳吃驚不小,連忙抱拳道:凌劍尊,別來無恙。我那不成器的外甥,這些年給你添麻煩了。 段樓主嚴重了,我和沈灼明日就走,要趕在年前回到花錦城。今夜之事,還要勞煩段樓主幫忙善后。 尊者放心,別的不敢說,毀尸滅跡不成問題。段炎淳態度恭敬,心里為自己剛才的誤會感到不好意思。也慶幸自己沒有一時沖動沖進去,不然大家都要免不了尷尬。 凌霜雪回禮致謝,段炎淳連忙還禮。 凌霜雪退隱玄門多年,這一次竟然跟著沈灼出山了。 段炎淳抬頭看天,烏云蔽月,大雪紛飛,不知何時起風了。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箱的時間弄錯了,我人沒了(大哭) 第五十九章 晉江獨發 丹心宗尋仇不成反而損失了一位大能,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但這一切已經沈灼二人沒有關系。段炎淳帶人處理了這人留下的痕跡,丹心宗就是想發難也找不到借口。 沈灼沒有和段炎淳相認,也沒有和段炎淳見面,他走時結了客棧的帳,不愿讓段炎淳為他破費。 師徒二人再次踏上旅程,之后的路途有了一些改變,沈灼打探了一下關于丹心宗的事。不同于小尖塔樓給的資料,他的重點是丹心宗侵占的沈家產業。 沈家失勢,丹心宗崛起之時,借的是沈家的勢頭,落井下石,以低價惡意搶占沈家的生意網。沈家當時背腹受敵,不宜和丹心宗硬碰硬,產業逐漸轉入暗地。 在調查中,沈灼發現丹心宗出售低劣丹藥,哄抬價格,其中還有以次充好的無用丹藥。 哄抬市場價格,出售劣質假冒丹藥,這兩點是煉藥師的忌諱,當年沈家還在煉藥公會占據一席之地時,沈家主就帶頭嚴厲打擊過這個風氣,沒想到不過幾年的時間,丹心宗又讓這一切變回去了。 修真界中,占據大頭的還是一些散修和沒有太大背景的小家族,小宗門,他們往往沒有自己的煉藥師,平日的丹藥來源都是煉藥公會或者煉藥師兜售的丹藥。這些丹藥多為基礎丹,療傷、筑基、恢復靈力因為對藥材的要求不高,煉制簡單,所以價格方面有過一次壓低,為的就是方便這些勢力的發展??墒菦]想到,這一切又變回去了。 沈灼和凌霜雪的行程過去大半,越來越靠近花錦城,這邊天氣回暖,沒有紛飛的大雪,對凌霜雪而言確實舒服很多。 這會兒他們二人正從一個小城的丹藥鋪子里走出來,鋪子的門口有丹心宗的標志,沈灼在里面隨便問了幾味藥,選了幾樣普通的傷藥和恢復靈力的丹藥。發現不僅價格虛高翻了一倍,丹藥中以好充斥的還不少。 其內靈力稀薄,藥性混雜,若是簡單救治還好,拿來救急簡直就是害人性命。 沈灼怒不可遏,他見識過在沈家幫助下的煉藥師公會和煉藥業是何等強盛,沈家避禍也才幾年的時間,丹心宗就無法無天到這個地步,這簡直是敗壞煉藥師的名聲。 把手上這些無用的藥用火焰燒成灰燼,沈灼依舊難消心頭的怒火。 他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環顧四下,有囊中羞澀的修士在鋪子面前猶豫止步,為那點靈石發愁,有買到假藥的修士憂心忡忡,滿臉焦急,正要拿著藥去急救,也有狼狽為jian的商人送來低劣的藥材,倒賣賺取利益。 眾生百態,鮮活真實,赤|裸裸地擺在沈灼的眼前。 沈灼有些胸悶氣短,心不在焉地跟著凌霜雪往城外去。他心里百感交集,更加堅定要重振沈家的決心。只有沈家強大,重回煉藥師公會,才能改變這一切。 沈灼和凌霜雪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街頭傳來一聲哀嚎,剛才從鋪子里出來的那個修士把丹藥給受傷的伙伴吃下去,非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牽動傷勢,伙伴大口大口吐血,很快奄奄一息。 周圍的人見怪不怪,或是同情,或是無奈,搖搖頭,快速離開。 丹藥鋪的伙計在門口瞧見了,嫌棄地淬了一口,罵道:晦氣。 沈灼被挑起來的那根弦徹底斷了,勃然大怒,凌霜雪一把將人拉住,道:先救人。 沈灼看向凌霜雪,眼底的怒意清晰可見。 擺在他們眼前的不是阿貓阿狗,而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可是為什么周圍的人無動于衷,甚至到了麻木的地步?賣藥的伙計更是漠不關心,反倒覺得對方壞了他的生意。 人命什么時候變得如此輕巧了? 你這會兒就是由著性子去拆了這藥店,一切還是于事無補。聽話,先救人。凌霜雪安撫沈灼的情緒,握住他的手腕拉著他朝著街頭走去。 剛剛買藥的修士抱著伙伴痛哭零涕,嘴里一直喊著:為什么沒有用?為什么沒用?我是按照他們說的買的藥??!為什么沒用。 修士痛苦不已,他跪在地上向周圍的人求救,磕的滿頭帶血,可是卻沒有人愿意伸出援手。眼看同伴的氣息越來越弱,他卻毫無辦法。 好兄弟,我既然救不了你,我就陪你一起死,大不了我們下輩子在做兄弟。 修士絕望之下抽出一把短刀就要往心臟刺去,沈灼一個箭步上前直接踢飛他的匕首,他把人從地上提起來甩到一旁,道:閃開,別礙事,他還沒死。 說著蹲下身把地上的人扶起來,也不怕他一身血污臟了自己的衣服,指尖裹著靈力在對方身上連著點了幾下,將他體內的傷勢壓下去。 這二人風|塵仆仆,一身血污,身上都帶著傷,沒有任何門派的標志,顯然是兩個平日靠狩獵謀生的散修。沈灼救治之人傷勢最重,肋骨斷了好幾根,傷及肺腑,靈力混亂。 修士給他吃的藥靈性斑駁,反而催發了傷勢。 沈灼將他體內的藥性排導出來,然后才給他服下治療傷勢的靈丹,把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修士突然被沈灼拉開,混亂之下看見沈灼是救人,乖乖地呆在一旁焦急地看著,大氣都不敢喘。就怕自己呼吸重了輕了,讓沈灼不高興,他就不救了。 他不認識沈灼,也不知道沈灼是什么身份,可是路到絕境,他也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 看著同伴在沈灼的治療下有所好轉,不僅止住了咳血,蒼白的面色也開始恢復正常,修士大喜過望,直接給沈灼跪下來,連連磕頭道:恩人在上,請恩人受我一拜。恩人救了我兄弟,從今往后我愿意給恩人當牛做馬報答恩人的恩情。 沈灼抬手運轉靈力阻止他,道:你不用謝我,我也不需要你當牛做馬,以后別那么沖動,什么藥都敢用。 沈灼這話帶著怒意,也不知道是氣修士還是氣自己,亦或者是別的什么。 修士抬起頭,哭的鼻子連著口,實在是有礙容顏,他連忙又擦眼淚又吸鼻子,情緒激動道:我沒想到他們真的敢賣假藥給我,我說了是急著救命,可他們還是如此兒戲。此前就算也如此作惡,好歹還是分一分輕重急緩。 修士心里有苦說不出,丹心宗干的這些混賬事他們不是不知道,可是這大陸上他們的煉藥業逐漸占據主導地位,這種小地方他們一家獨大,不找他們買藥又能找誰? 他們賣假藥,以次充好都是人盡皆知,但以前只要說是救急救命,多給一點靈石,他們就會拿真正的丹藥出來,沒想到這一次沒想到 修士又氣又怒,可他一個散修,無門無派,修為不高,難以和丹心宗抗衡。就算吃了大虧,真害同伴丟了性命,也只有把苦果自己咽下肚。 沈灼聽的火冒三丈,惱怒眾人地丹心宗步步縱容,直至一發不可收拾,可轉念又忍不住悲哀,丹心宗背靠權傾一方的墨家,小門小戶和散修面對這樣不公的境地,他們又能怎么辦? 這些事煉藥師公會都不管嗎?沈灼問道。 他不說還好,一說那修士更是義憤填膺,咬牙切齒道:煉藥師公會收了丹心宗的好處,自然是向著他們。清流一派備受排擠,如今已經是丹心宗的一言堂,哪里還有沈家在時的清正嚴明? 聽到沈家,沈灼心里一空,更加難受。 那修士也是長嘆,越說越絕望:沈家公子鬧出那么不光彩的事,把幾大家族得罪個干凈。要不是因為這樣,沈家也不會逐漸沒落,煉藥界也不會淪落到如今這個模樣。再這樣下去,哪里還有我們散修的活路? 修士對沈家尚有幾分敬仰,即便是提到如今聲望一落千丈的沈灼也沒有罵人,態度上還算和善。 沈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們二人如今可有地方去? 修士有些難為情,紅著臉搖了搖頭。 他們二人狩獵失敗,同伴又被妖獸所傷,光是治療就花光了家底,如今也不知道該往什么地方去。 沈灼略有猶豫,凌霜雪上前道:既然沒處去,那就跟著我們。 沈灼抬頭,凌霜雪示意他稍安勿躁,在修士準備答應時,又道:不過有句話要說在前頭,我們和丹心宗有仇。 修士一愣,隨后大笑起來,道:好,有仇好,有仇才好。恩人,我愿意跟著你們。 丹心宗作威作福多年,眾人積怨頗深,之前是沒辦法,現在遇上個坦言有仇的,修士壓|在心里的那口惡氣仿佛是找到了同伴,新仇舊恨都涌上來,恨不得立刻跟著沈灼他們去大鬧一場。 沈灼沒有反對凌霜雪的打算,放出烏云豹取出云車,修士主動上前要為他們駕車。凌霜雪沒答應,反倒是讓他進車照顧自己的兄弟。 云車晃晃悠悠駛出小城,沈灼和凌霜雪坐在外面,四周落下禁止,沒有人能聽見他們二人的談話。 沈灼從剛才起心情就不大好,這會兒也不見情緒放松。 凌霜雪拍拍嬌嬌的背脊,示意它去沈灼懷里撒嬌。嬌嬌看懂了,縱身一躍落在沈灼的肩上,用毛茸茸的小腦袋去蹭沈灼的臉,這是它最常用的安撫手段。 沈灼被它蹭的心軟,把它抓下來放在懷里,心事重重。 還在想剛才的事?凌霜雪見狀,知道該自己出面,開口問道。 沈灼搖頭,道:我在想穿越者,對于她而言,我們大概只是一個夢幻故事中不起眼的甲乙丙丁,生死就如螻蟻,不值一提??蓪τ谖覀冏约憾?,我們是有血有rou真實存在的人,會哭會笑會痛。她肆意引起的這些變化,對于很多人來說是無妄的滅頂之災。 穿越者作為外來者,她把一切都當成虛幻的故事,根本就不在乎他人的性命。她甚至把自己放在知曉一切的造物者的位置上,以為她可以cao作大陸的格局,任何人的生死。 她這般冷血,胡作非為,帶來的影響實在太大。 凌霜雪聞言沉默了一瞬,平靜道:所以世界誕生了你我,撥正命運的軌跡。 第六十章 晉江獨發 被沈灼救下的兩個散修姓蘇,一個叫蘇戚,一個叫蘇易,因為同姓,兩個人覺得有緣就結為拜把子兄弟。 他們這次能夠逢兇化吉對沈灼二人感激不盡,路上沈灼問一下,知道他們兩個人是走南闖北的散修,平日里有些宗門受宗規約束,不便下山入世,就是他們幫忙倒騰一些需要的小玩意兒。 南邊這一片大大小小的宗門他們都門清,這次算得上是鬼迷心竅,想干筆大的,不曾想差點把自己折進去。 沈灼聽見他們和各個宗門的關系有些驚訝,他倒是沒看出來這兩人還有這經歷。冒牌貨惹下的那攤子爛事還沒說清,沈灼就不宜和丹心宗硬碰硬,沈家積攢的威望不能拿來消耗,他正好需要兩個像這樣的人幫他跑腿。 沈灼心里有意請人幫忙,卻沒急著說出來。他這個身份此刻還有些不太合適,過一段時間給丹心宗找點不快后更合適。 花錦城越來越近,沈灼不便繼續帶著二人,他和凌霜雪商量后把二人安排在離花錦城不遠的小鎮上,給他們留了些靈石,讓他們在這里好生休養。 二人知恩圖報,見沈灼他們不愿意透露身份,就送出一枚可以聯系他們的玉簡,只要沈灼開口,他們一定不會推脫。 沈灼收好玉簡和二人告別,帶著凌霜雪踏上前往花錦城的官道。 闊別多年,一朝重回,眼見城樓巍巍,墨云低垂,沈灼近鄉情怯,心里反倒不安起來。 沈家因為他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四分五裂,家族不寧,沈父作為一家之主,身上扛著的擔子可想而知。 當年冒牌貨鬧出這些事端后更是不愿意再回來,沈家主為此還氣了好長一段時間。小尖塔樓遞來的消息中提到他這些年身體狀況每日愈下,已經不如當初那般強健。 沈灼心里難受,血脈牽引,父母情深,這些都像一塊巨石壓|在心頭。 他們坐著云車穿過城樓,記憶中的城池沒有太大的變化,唯一的不同便是當初插著沈家棋子的那些店鋪不是關門大吉,就是改作別的生意,熱熱鬧鬧的一條街走完,再也看不見昔日沈家的痕跡。 沈灼覺得悶,他想下車走走。凌霜雪讓他把嬌嬌和烏云豹都收入小世界,自己下車陪他。 花錦城的冬天沒有雪,但也會冷上一段時間,那種烏云朦朦的濕冷,寒風獵獵,吹在人臉上像是刀割一般。 氣候反常多變,凌霜雪在幻月仙宗呆久了,一時還有些不適應。沈灼拿出備好的斗篷給他披上,把他的身影遮了個嚴實,帷帽擋了肩頭和臉,遠遠看去,很難分辨性別。 沈家原來的府邸在沈家沒落以后就沒用了,沈家主將其封印在城中,對外說是抵押給了段炎淳,沒有人敢打它的主意。 沈灼和凌霜雪路過府邸,門口的火云獅玉像威風凜凜,那雙玉石刻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是在日夜不休地替沈家看守大門。在火云獅的腳下,踩踏的是作祟的小鬼,那鬼的一只角被人削下,切面平整。 那是沈灼小時候的杰作,因為不懂事,拿著劍比劃的時候栽了個大跟頭,劍刃好巧不巧地斬下一只角。 火云獅是沈家的門面,其他人覺得有損不宜繼續擺放,沈家主卻不以為然。打造火云獅的玉石十分堅韌,沈灼那時年紀輕,卻能輕易的斬斷,沈家主覺得他有學劍的天賦,知道他拜凌霜雪為師的時候還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