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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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存在惡意時,就等同被宣判死刑。左弦看著他,古井無波,那么緊接著情況變化,你是不是真的存在過惡意,又有什么關系呢? 木慈瞬間震驚地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他們也會像你一樣嗎?不要緊,她沒有做任何事,每個人在恐懼之下,總是難免會產生提防跟戒備。人會如此寬容近在咫尺的危害嗎?避開搖搖晃晃的酒鬼,恐懼尾隨著自己的男人,避開陰暗的小巷,在雷雨天遠離大樹,這是人們學到保護自己的辦法,如果能把危害消滅掉,那就更好了。 為了保護自己,人可以放棄許多底線,難道不是這樣嗎? 最后,左弦意味深長地總結道:我們這邊確實放晴了,可是他們那邊還在電閃雷鳴。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027 19:04:02~20211028 18:26: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40664、soleililith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0909355 20瓶;月下鶴 7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6章 第七站:極樂島(17) 潮世界有了一些變化。 通常情況下,大多數人都會選擇盡量不留下任何蹤跡,避免自己的行蹤被發現,不過也許是另一波人隱隱約約意識到什么,亦或是覺得畢竟要跟尸體相處八天之久,因此良心發現,將度假村里的尸體都簡單搬運到一起,用許多塑料布跟防雨布將尸體們蓋起來。 天已經放晴,雨水的潮味卻還沒有完全散去。 左弦將手放在口袋里,漫不經心地在度假村的林蔭小道上轉了一圈,不少尸體被堆放在樹邊,白色的塑料布略顯得透明,有時候會照出死者的面容,走路時冷不防看見,感覺怪不吉利的。 下雨天干這種活,感覺一定不太舒服。左弦嘖嘖有聲,口吻輕浮,說起來,也不知道那位莉莉絲小姐有沒有隨著我們一同來到這個世界。 木慈試圖在顯眼的地方尋找給他們留下的字條,可是一無所獲,在另一波人里,有兩名乘客是知道他們三名回程玩家也下站的,卻連一點嘗試都沒有做。 這已經是來到小島上的第四天了,他們的任務某種意義上要比三個回程玩家更重,除了活下去之外,還要絞盡腦汁地尋找這座小島的關鍵道具。 這座小島的潮汐世界,似乎是一天輪換一次。木慈最終只是說,檢票日當天,我們進入汐世界,第三天是潮世界,第三天是汐世界,到現在又是潮。我想今天過完,我們又會回到汐的世界。 如果不出意外,規則應該就是這樣。左弦點了點頭。 木慈有些落寞地打量著沙灘,那里的尸體也大多數被清理了,可能是被丟進海里,也可能是找個地方掩埋,無論如何,另一波人的人手絕對比他們更多,也不知道他們看見自己的同伴是什么心情。 搞不好他們連發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只是一覺醒來,發現失蹤的同伴跟其他尸體一同出現在海邊。 那個新人為什么會一個人在海邊呢?木慈喃喃道,又為什么會死? 許多事是無能為力的,木慈很清楚,可在這種無力感襲來時,他仍然感覺到消沉,明明有那么多線索,那么多推測,他卻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說。 大概是被排擠了吧。左弦輕描淡寫地說道,畢竟突然就被來無影去無蹤的怪物襲擊了,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他被盯上了,拋棄一個累贅還能減少一個競爭者,再劃算不過的買賣。來到這個陌生世界的不安,被怪物襲擊的恐懼,被同伴拋棄的絕望,傷口不但沒有愈合,還徹底帶走他的性命。 木慈的腦海里突然靈光一閃,想到左弦之前說的那些分析:對了,你不覺得這件事有點奇怪嗎? 奇怪? 我們在檢票的當天,進入的是汐世界,也就意味著他們在潮世界里。木慈認認真真地說道,我記得你分析過,潮世界跟現實世界是相似的,除非被外來的惡意傷害,否則再恐懼也不至于死亡,也就是說,如果要達成你說的那種死亡狀態,他起碼是曾經進入過汐世界,然后在瀕臨死亡的狀態下回到潮世界。 左弦有些不解:這個我不是早就分析過的嗎?他說過夕陽 這時左弦忽然停頓下來,他已經完全明白木慈想要說什么了,于是輕聲道:你不是在重復,你是想找到如何穿越兩個空間的辦法?他是怎么在不正確的時間里,從汐世界來到潮世界的? 沒錯。木慈點點頭,他的眼睛與波濤上翻涌的閃光互相輝映著,想要找尋道具的人,就讓他們去找,還搞不明白狀況的人,沒有做好準備的人,我們就帶他來到相反的空間,當做他們棄權了,我想這樣,起碼能活下來一些人。 左弦微微蹙起眉:這件事不是這么簡單的,而且又有什么必要呢?我們已經快要結束了,難道你不覺得安安生生地待著對我們更好嗎? 更何況,那些新人對我們來講又有什么用呢,就算救了一次,他們也遲早是會死的。 左弦一直都明白木慈的好心,然而事情都到這個節骨眼了,實在沒必要多生事端。 其實,在青旅的事過后,我就一直在想艾巧的事。木慈完全明白他在想什么,就像左弦也明白他的意思那樣,抿著嘴唇,輕輕道,我救了她,卻好像沒有什么用,她還是死去了,其他的人也死了。我也想過,我做的這些事,救的這些人,是不是沒有意義的,是不是完全沒有價值的。 余德明也是這樣,我想,一張照片跟他的性命,到底孰輕孰重呢? 可是我后來想明白了,如果我不陪他去的話,他到死也不會瞑目,因為是我找到了那張照片,而現在,他起碼走的時候很安詳。木慈說,如果我當時沒有救下艾巧,其他的人也會死,包括艾巧,這么說起來,從價值上來講,我救了她,好歹多一個人活下來了,不是嗎? 就算不提這個,艾巧不也告訴我們那場鬼戲《活捉》到底在演些什么嗎?如果沒有她,我們還對那場戲一頭霧水呢,難道你認為她活著的這片刻是毫無意義的嗎? 木慈搖搖頭:你看,這些事情錯綜復雜,交織在一起,一個牽動另一個,我哪能樣樣都知情,什么都能早有預料呢?真計較起來,雖然最后她還是死了,但是如果沒有她,那個最早被抓去冥婚的女孩子也許無法活下來。 我并不像你看到的這樣堅強,左弦,我很堅定自己的信念,堅定自己的所作所為,可是我有時候也會迷茫,也會困惑。木慈輕聲道,我也會質疑自己所做的是對是錯,就像我不顧一切地去閣樓上救你的時候一樣,如果不是你夠聰明,恐怕我們都要死在里面了,那時候的你,對我來講,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可現在呢? 左弦說不出話來了。 這就是他跟木慈最大的區別,他可以理解木慈的一些想法,卻沒有辦法去貫徹,也不能時時刻刻按照木慈那樣思考著。 他們從來都不是一類人,左弦可以在無關緊要的時候輕飄飄地贊美幾句木慈的善良,可以在與自己相關的時候,認真感激甚至愛慕著這種美好的品質,可在與自己無關的時候,他立刻就憎恨起這種善良來。 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道理,對我重要的,我才救,那天底下哪有比我自己更重要的存在,既然如此,那誰都不該救,不是嗎? 你放心,我不會強迫你跟我一起。 木慈最終為這段話收了個尾,他下意識輕微地搖了搖頭,左弦凝視著他,大腦里自動涌現出這個微動作在潛意識里所表達的意義是撒謊,是否定,證明木慈自己也不能贊同自己的話。 他是渴望跟左弦在一起的。 這個認知讓左弦感覺到了心里莫名的酸澀。 更何況,其實我現在也沒有頭緒,只是亂糟糟地理出個想法來,說不準等我找到辦法,他們那邊都打完了。不過,總比什么都不做好吧,我想努力一把,哪怕救下一個人,也是足夠的。 木慈干巴巴地傻笑了兩下,抓抓頭發,他這么期盼又留戀地看著左弦,卻能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割斷他們最后在一起的時光。 左弦看著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并沒有那么了解他。 木慈是很脆弱的人,他只是表現得很堅強。 你知道嗎?左弦說。 木慈啊了一聲,有些迷茫:什么? 在佛教里有個三時的說法,指正法、像法、末法三個時期。左弦面無表情地為他解釋,說得比較通俗點,正法時期修道正業的人有許多,大家道德水平較高,功利的想法比較少,講難聽點,善就是善,惡就是惡,就像小時候看動畫片,正義打敗邪惡這樣純粹,你這樣的人比較多。 木慈忍不住笑了出來:聽起來是個不錯的時代,如果不強求信佛的話,我會喜歡的。 像法時代,顧名思義,只是模仿,人們對此半信半疑,也就是說風氣差了些,不過整體水平還過得去。左弦頓了頓,而末法時代,則是波旬在佛殿上坐,天魔來曲解經典,破壞戒律,以壞正法。 波旬。木慈難得聽到一個自己知道的,趕忙道,這個我知道,小說里也有出現過,好像是大魔王,對嗎? 對。左弦點頭贊同道,末法時代的意思就是說佛法衰微,佛弱魔強,被供奉在殿堂之上的金像從佛變成了魔。 聽起來倒是很有意思。木慈沒有聽懂這個典故,他輕輕笑了下:不過,這時候你都要跟我掉書袋,我沒明白。 左弦說:我的意思是,我愿意做你最后一個信徒。 這句話,木慈聽明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028 18:26:13~20211029 18:24: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超高校級替身使者 80瓶;人要淡定 34瓶;36564153、Ezio 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77章 第七站:極樂島(18) 左弦的思路要遠比木慈清晰得多。 在同樣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左弦提出了之前出現過的一個線索也就是電視機,之前他們認為電器很有可能是怪物的視野,因此特意避開,現在倒是可以拿來試一試。 為了避免意外的危險發生時,兩人都擠在門口的窘狀,木慈跟左弦分別進入房間開啟電視機,大部分房間的電視機都呈現關閉狀態,打開后幾乎千篇一律,全是沒有任何內容的雪花屏。 包括之前那臺曾經窺探著他們的電視機。 全都是雪花屏。木慈打量著眼前這架電視機,神情復雜,低頭研究起按鍵來,之前并不是這樣的,而且到底是誰把它關掉了?莉莉絲應該沒有這么無聊,而且她的性格應該會遠離這里,會不會是另一批人? 左弦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見啪嗒一聲,下意識轉過頭去,就看見了屏幕上的畫面,瞬間,電視機暗了下來,黑漆漆的屏幕映出兩人的面容。 木慈的聲音隨著這一響動戛然而止,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睜圓了眼睛,震驚道:剛剛那個剛剛那個畫面他試圖向左弦尋求認同,我沒有看錯吧! 你沒有看錯。左弦平靜地點點頭,我也看到了。 屏幕上的畫面,就像是一個人的眼睛投影,甚至能隨著畫面變化,想象出這個人的視野是如何穿過兩人的身側,直奔向電視。 然后他驚慌失措地關掉了電視機。 當時那個猜測是錯誤的,我們以為他看到了我們。木慈怔怔道,實際上不是這樣的,我們什么都沒有看到,他們也什么都沒有看到,是是我們以為對方看到了自己。 雖然早就對此有所猜測,但是當證據真的擺放在眼前時,還是讓木慈感覺到有些怪異,一直以來威脅著他們的都不是怪物,而是另一波人,而是另一些同伴。 因為看不見,溝通不了,身處一地,頓時就變成了異類。 左弦倒是還在饒有興趣地觀察電視機,忍不住輕笑起來:簡直就像是在諷刺一樣,我們為別人眼中看到的自己而驚慌失措,實際上對方可能眼里根本就沒有你的存在。 謝謝你,大哲學家。木慈嘆了口氣,又很快開始找房間里的其他設備,你能不能想點更加實際的辦法?更實用的,能幫上忙的最好。 他話音剛落,突發奇想,興奮地轉過身來:如果說電視機是眼睛的話,那你覺得音響有沒有可能成為耳朵跟嘴巴,傳遞聲音? 很豐富的想象力。左弦敷衍地拍了拍手,你不應該去體育專業,應該投身動畫行業去做子供向作品,你有一顆純真的心,一定很適合小朋友。 木慈抄著手,抬起下巴打量左弦:我哪里猜得不對,你倒是說來聽聽??? 你沒發現嗎?這座小島所謂的極樂,是指向本我的。左弦忍不住皺了皺眉,如果說潮世界還保持著一定的自我認知,也是為了讓你更接近本我。 木慈像是個在上數學課的高中生那樣舉起了自己的手:老師! 左弦:請問。 呃,本我跟自我有什么差別嗎?木慈眨了眨眼,為自己的無知一時間感到些許羞愧,我沒有聽得很懂。 他其實還掙扎了下要不要問出口,這兩個字聽起來好像還挺簡單易懂的,但是一混起來說,就聽得一知半解。 《詩經》里說,我視謀猶,伊于胡底?莉莉絲的聲音忽然響起,她婀娜地靠在門邊,笑盈盈地打量著兩人,這句話的意思是:我看這些謀劃,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步為止?后來弗洛伊德出版了《自我與本我》一書,本我在中文里被翻譯成伊底,就是取自伊于胡底,意為在潛意識的最深處,也就是最原始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