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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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舉起了尸體的手腕放在莉莉絲的傷口處對比。 怎么這是怎么回事?莉莉絲駭然道,我明明擦過藥了? 如果只是沒有愈合的話,莉莉絲也許只會以為是恢復得較為緩慢,可當尸體的傷口與自己的傷口呈現出相同的情況,某種模糊的惡心感立刻充斥著身體,她跌跌撞撞地站起來,驚恐道:這是什么意思?! 這個相同的傷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都被隱形怪物襲擊過 不知道,不過我們得走了。 左弦回復道,然后把木慈從地上拽拉起來,坐在死人堆里多少讓人有些寒毛倒立。 這是什么意思?莉莉絲抓住他,反復詢問著,她的喉嚨一陣陣收縮起來,惡心感已經擴散到全身,忍不住痙攣著在沙灘上嘔吐起來。 嘔吐物的酸臭氣息頓時擴散開來。 莉莉絲擦了擦嘴,嘔吐讓她稍微清醒過來些許,于是撲上去,將那具尸體的衣服撕扯開來,行動幾乎有些瘋狂,試圖尋找真正奪走性命的致命傷。 可沒有。 都沒有。 他是怎么死的?他是他是因為那道傷口死去的嗎? 莉莉絲怔怔地坐在原地上,蒼白詭異的臉色幾乎要與尸體融為一體:這地方,真是快讓人瘋了她輕微地喃喃著,又很快意識到什么,重新點燃希望,轉過頭來看著木慈,他跟你說了什么?木慈!他說了什么? 他說,夕陽真長啊。木慈努力回憶著,死亡仍然凍結著他的靈魂,連語氣都有些生硬,他很想,很想再多看一會兒 這不是毫無意義的話嗎? 莉莉絲怔怔地松開手。 現在出現的異常越來越多了,在尸堆里的新人,被時光停住的傷口,從海邊被推上來的尸群跟在度假島里的尸體。 左弦隱隱約約覺得這其中似乎是有所牽連的,然而無法確定,他找不到能夠牽連在一起的線頭。 天色漸漸暗下去了,左弦抓起略有些失魂落魄的兩人,將他們帶到布置的聲音陷阱場之中,找到一個房間藏身起來,等待著隱形怪物們的到來。 在太陽即將沉入水平線的那一刻,左弦聽見一陣刺耳短促的爆破聲,沒有受到任何玩具聲音的干擾,在原地回蕩多時后,倏然消失了。 第168章 第七站:極樂島(09) 通過器官,人能從外部刺激上得到各種各樣的生理感覺。 眼睛所代表的視覺,肌膚所感受的觸覺,鼻子所分辨的嗅覺,味蕾所得到的味覺,耳朵所意味著的聽覺 因此在最開始,聽到那些干擾的噪音時,左弦毫不猶豫地將它們歸為聽覺,而且他犯了一個典型的錯誤,誤將自己的想法投射在隱形怪物的身上,認為它們也受到聽覺的影響。 然而實際上,那并不是聽覺,只是與聽覺相似的一種感受,左弦從來沒有這樣奇妙的體驗,于是他只好朦朦朧朧地聯系到相似的東西上去。 就像是品嘗一種全新的食物時,你無法形容它美妙又復雜的滋味,只好拿相似的東西來比較,如白砂糖一般甜,有茶葉的清香,rou的柔嫩,這些為人所知的東西來形容自己的感受。 只是,還不能完全確定,還需要驗證 左弦默默將目光投向了莉莉絲,神色變得略有些復雜,在這種情況下,讓莉莉絲去實驗無疑是最好的,她已經受傷,論感情又是新人,然而 然而木慈絕不會答應的。 莉莉絲仍然陷入莫大的恐懼當中,她垂頭喪氣,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胳膊,光看臉色也知道她內心是如何翻江倒海。 倒是木慈相對好一些,他已經慢慢從消失在懷中的死亡里回過神來了,幫莉莉絲重新換了傷口的繃帶,那里仍然沒有鮮血,他輕聲安慰了幾句莉莉絲,對方并沒有顯出任何不耐煩,反倒極為耐心地聆聽著,不知道是不是出于職業本能。 過了好一會兒,莉莉絲重新舉起手機,她冷靜的速度遠超出左弦的想象,可能有木慈的功勞,也可能是她天生心理強大,不過無論如何,不是每個才下站點的新人在意識到自己會死亡的狀態下,還能這么迅速復蘇過來的。 她顯然也注意到了那些動靜。 不是聲音?莉莉絲敏銳地探出頭,仔細聆聽著寂靜的小島上排除自然音外的一切動靜,隨即按動著手機,奇怪,它們為什么沒有破壞玩具?沒有聲音,這算是離開了嗎?難道它們其實可以識別的是人類聲音? 左弦沉思片刻,而一旁的木慈忽然發出一條信息:讓我去試試吧。 正在思考的兩人齊刷刷轉過頭,看著蹲在地上調整鞋子的木慈,左弦微微睜大眼睛,臉色略有變化,他還沒來得及打字,就見木慈掠過身側往外走去。 三個人里我的體能最好。木慈似乎對此早有預料,他的眼神很堅毅,并非是對死亡的麻木,也全無憤怒恐懼,平靜得仿佛清晨被吹皺的海潮,他舉起手機,展示自己的消息,如果他們是通過人來識別的話,在三個人里,我是最容易躲開的人,更何況,昨晚上的經驗已經證明那些怪物也會受傷,攻擊力并不是很強,不是嗎? 雖說現實里的確有通過特定的聲波來消毒甚至是殺人的案例,但是不管怎么想,都跟他們現在扯不上關系,最多是從各種文娛作品上得知超聲波跟次聲波之類的存在,左弦固然博學,可并不是物理學家,對聲波相關的理論并沒有太深入的了解。 如果怪物們的確是捕捉人類特定的頻率,借此來識別方位的話 手機上跳出一條新信息。 相信我。 左弦沒有想到,不過是轉瞬之間,心情翻江倒海的人就變成了自己,他從來都不能拒絕木慈,與其說是不能拒絕,倒不如說,他所說的話不過是提供給木慈思考判斷的新方向,然而最終下結論的那個人,永遠是木慈。 他本不該感覺到怨恨 心緒猶如掀起狂濤的大海,幾乎要淹沒左弦的同時,爆裂的噪音瞬間在眾人身側響起,近在咫尺,刺耳得令肌膚都泛起雞皮疙瘩來。 太尖銳,又稠密,像無形的刀鋒在交錯,又像無數的鉸鏈在摩擦剮蹭。 三人幾乎是立刻遠離原先站著的地方,房間的大門并沒有打開的痕跡,而窗戶也一樣,這些隱形的怪物不但留不下任何形態,似乎也并不受空間的束縛。 木慈最先確認其他兩人的狀態,莉莉絲最先搖了搖頭,倒是左弦沒有任何表態,他很輕地摸了一下胸膛處,感覺到蔓延開來的疼痛感。 衣服并沒有破損。 血慢慢從內側洇出,沾染在衣服上。 莉莉絲受傷時,她的胳膊是露在衣物之外的,后來血液滴在衣服上,他們一直默認攻擊是實效的,然而現在看來,似乎并不完全是那么一回事。 傷口是直接從身體上擴散開的,這些怪物直接觸碰到的是人體,可是為什么?人是實體,衣服也是才對 還沒等左弦想清楚,噪音已經越來越大,幾乎要將整個空間都動搖起來,三人都快受不了這種刺激了,莉莉絲靠在窗戶上強撐著忍住不叫,倒是木慈率先發出聲音跑了出去。 噪音并沒有停止,也沒有隨著木慈而遠去。 不是聲音!左弦間隔十幾個小時后終于再次開口,他之前遠離噪音時無意來到了房間的最內側,暫時沒辦法離開,于是大聲道,莉莉絲,你先走! 捂住腦袋的莉莉絲驚詫地看了一眼左弦,還沒反應又看向外頭一臉擔憂的木慈,咬咬牙,推開窗戶跳了出去,她狼狽地跌落在白沙里打了幾個滾,很快就被接住扶起來。 為什么不是聲音?木慈困惑不解,又不知所措,如果不是聲音,那又會是什么? 莉莉絲沉默不語,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皺著眉,卻無法完全確定。 木慈才把莉莉絲扶住,就迫不及待想往房間里沖去,他徹徹底底慌了神,覺得四肢冰涼,之前左弦昏迷的模樣還歷歷在目,他不可控制地想起那個陌生人在自己的懷中死去的模樣,生命一點點地從自己手上流走,他卻除了呼喊什么都沒能做到。 那雙充滿生機的眼神,在得到拯救的瞬間又變得灰暗甚至怨恨起來,他陰郁地凝視著木慈,仿佛帶著詛咒,直到看到夕陽,他才變得安詳起來。 木慈無從得知他到底經歷了什么,可那樣的無能為力,那樣的恐懼,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 一瞬間,木慈也感覺到了一陣惡心的干嘔沖上來,精神反應到生理上的惡心感讓他暈頭轉向。 巨大的噪音瞬間在大腦里迸發,木慈踉踉蹌蹌地,幾乎就要跌倒在地,他飛撲過去,落在了左弦的懷里,對方吃驚地看著他,勉勉強強接住這份沉重的愛意,仍然是沒撐住,兩人滾做一團,直直撞在柜臺上,被當做rou墊的左弦痛得咬牙切齒,抽搐著臉部的肌rou抽起氣來。 然而他的心情又再變得美好起來,溫柔地凝視著木慈,忍不住調侃道:你打算先要了我的命? 奇怪,左弦想,他現在感覺好多了,那些痛苦的噪音沒那么難以忍受了。 木慈壓根不理會他的廢話,對著左弦一通亂摸,左弦倒是很配合:你這樣對我上下其手,不太好吧? 還有沒有哪里受傷?木慈顧不上回答,急匆匆地問道,胸口這里痛嗎? 左弦再說不出別的話來了,他輕聲道:沒有,哪里都不痛,我沒有覺得痛。 胡說八道!木慈對他怒目而視,要不是做不到,甚至試圖把頭從衣領里鉆進去,你胸口流了這么多血! 左弦突然感覺到微妙的瘙癢感,該不會是蟲卵或是什么寄生體吧? 過去站點的經驗讓左弦的臉色突然一變,將襯衫的紐扣解開,敞開衣服仔細看了看,這下連木慈都快要把頭蹭到他胸口去了。 溢血的傷口在迅速愈合,瘙癢感并非是來自于外物,而是而是因為傷口愈合速度過快。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木慈幾乎不能相信,他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些皮rou飛快地合攏結痂,慢慢變色,最終恢復成原樣,露出新生的瘢痕,忍不住上手輕輕摸了下。 感覺怎么樣?木慈嚴肅又認真地看著他,隨機又預判了左弦的反應,惱火道,不要給我插科打諢,我現在的脾氣不太好! 左弦的嘴唇動了動,很想說點sao話,不過在這個當口,他很可能免不了再受一頓皮rou之苦,于是乖乖剎車,老實回答:你的手有點冰,這塊rou因為是剛長出來的,還挺敏感的。 這讓木慈立刻把手撤回去,又幫他把扣子重新系上,這讓左弦莫名其妙感覺到一點失落,其實他還挺喜歡木慈跟自己接觸的感覺。 微微有點粗糙,卻很踏實。 莉莉絲在窗外盡量以悄悄話的最高頻率說話:你們到底在干什么?!她的氣音幾乎被空氣沖淡。 雖然已經確定怪物不受聲音cao控,但是莉莉絲還是忍不住做賊心虛似的壓低了聲音。 這幾乎是人的本能了。 過了一會兒,木慈拉著左弦跑了出來,這次響動沒有再做出任何傷害,它只是不斷地回蕩著,直到三人離開房間很久,還能聽見它在房間里,刺耳,尖銳,并未隨著距離而淡去。 它們發出的也不是聲音。左弦說,聲音會隨著距離增大或是減小,它們發出的這個東西,是無視距離的,只是我們能感受到它的位置而已。 莉莉絲皺起眉頭:可是我們確實聽見它遠去過??? 準確來講,是變小了,造成了距離的錯覺。左弦繃緊嘴唇,不過不知道為什么,莉莉絲忍不住覺得他眉梢里有種微妙的洋洋得意感,這座島,不能按照我們的常識來判斷。 木慈搖搖頭道:先不提這個,既然不是聲音,就好辦多了,起碼我們可以直接立刻交流,不用一直打字,這樣就免去很多麻煩。 哪里好辦了?莉莉絲有些焦慮地打斷他,單手捂住手臂,在沙灘上走來走去,如果不是聲音,我們就失去了對怪物的判斷!是更糟了,我們根本不知道篩選的標準是什么! 她突然看見了左弦胸口的血跡,不由得瞪大眼睛:你你也受傷了? 左弦點了點頭,不冷不淡地說道:如果你不打斷木慈的話,他就要告訴你了。 這莉莉絲看了一眼左弦,又轉頭看了眼木慈,她心中莫名感覺到放松下來,即便傷口意味著被怪物標記,她也不再是孤身一人,于是又恢復了平常的態度,不好意思。 她攏過有些亂糟糟的卷發,別在耳后,露出一個柔媚的笑容:我剛剛有些焦躁了。 不要緊。木慈不知道這位心理醫生的腦袋里轉過多少個彎彎繞繞,搖搖頭道,你受了傷,又一直處于精神緊繃的狀態,發脾氣也是情理之中,你已經算是很能溝通的類型了。 莉莉絲輕笑起來,她如蛇一般靠在柱子上,看了眼木慈,揶揄道:你是在夸我嗎?她轉過眼神,看了一眼左弦,果然對方流露出些許不快來,笑意就變得更深了。 是。木慈完全沒領會她的意思,也沒受到引誘,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個事,而是一個好消息,剛剛左弦的傷復原了。 莉莉絲幾乎是立刻彈起來:你說什么?! 剛剛左弦的傷以一種很奇怪的速度愈合了。木慈說,我想你的傷也是一樣,只需要某種條件就能愈合,我們只要找出這個條件來就好了。 莉莉絲幾乎是立刻轉過頭看向左弦:介意我看一下嗎?她的口吻聽起來不太允許拒絕。 左弦看了一眼木慈,木慈點點頭:你就讓她看一下吧,你知道的,之前海邊那具尸體之后,莉莉絲一直很不安。 你就不知道吃醋一下嗎?左弦有些悵然若失。 這可是生死攸關的大事。木慈有些莫名其妙,而且我也在,又不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吃醋的。 這次連莉莉絲都略有些詫異地看著木慈:我還以為你不太想要說出這段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