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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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幻?莉莉絲很快贊同,這說得通,尸體上的部分傷勢很顯然是人為造成的,如果是在被迷惑的情況下互相廝殺,合情合理。 可是為什么我跟莉莉絲沒有事?木慈提出疑問,你跟我們兩個的差別在哪里?我們昨晚上是一起行動的,食物也一樣,如果中招的話,按道理來講我們三個都不能幸免才對。要是體質的緣故,沒道理是你而不是莉莉絲??? 他發完后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用詞可能有些容易引起誤解,又打道:我沒有別的意思。 莉莉絲倒很從容:不要緊,我的體力跟身體素質的確沒有你們強,這是事實,所以我想這致幻因素可以排除身體方面。 排除身體?左弦的眼神幾乎是一下子捕捉到了莉莉絲,你是指精神方面? 莉莉絲面不改色:是的,人們生病的時候,總喜歡問是什么部位難受,一旦檢查出來器官沒有出錯,就一定是心理方面的問題。我們沒有吃這里的食物,呼吸著同樣的空氣,而且昨晚都受到了襲擊,唯一受傷的人是我,可是今天倒下的人卻是你,說明致幻的源頭跟隱形怪物無關,也跟我們接觸的所有東西都無關,那么排查下來就只有精神狀態了。 末了,她又俏皮地添了一句:不過,也可能是我的職業病發作。 不。左弦頓了頓,你的猜想確實很有道理,極樂島極樂島,極樂這兩個字本來就跟情緒有關系,我想正如你所說的,是精神狀態導致的。 這句話讓兩個人心照不宣地陷入到一定的沉默當中去,木慈下意識看了一眼左弦,對方沒有任何反應,而是看向遠處,不知道在想什么。 莉莉絲喝了口水,擦去手指上濕漉漉的水跡,不緊不慢地打字道:看來我們接下來要保持好心情了。 實際上想想也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就不要談那群不知道在哪里出現的隱形怪物,光是外面的那群尸體都讓人毛骨悚然。 你是什么時候出現幻覺的?木慈還記得左弦在昏厥之前的那句話,他在海里看到了自己,于是詢問道,是一開始就出現了,還是? 是在海邊才開始的。左弦回答道,之前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莉莉絲說左弦的精神狀態從早上開始明顯很差,走出大門時,他們已經看到了尸體,幻覺卻是在海邊才開始出現 海? 對了,你之前為什么會去海邊?木慈抓住一個細節,是不是其實早就出現問題,可是你自己下意識沒有區別出來。 左弦有些無語地看著他,大概是在佩服他出色的想象力,吝嗇多做任何解釋:船。 船? 木慈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這些突然出現的大量尸體,如果不是什么超自然力量,那就一定是人為將它們搬運過來,畢竟他們還沒完全探索完這片島嶼,如果哪里有人藏起來,他們也一無所知。 而在這座島上最合適的運輸工具無疑就是船只,難怪左弦立刻往海邊去檢查情況。 結果卻中了招。 總之不管致幻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它起碼并不是立刻致死的,而且按照左弦的情況來看,搞不好這種致幻能力還有場地限制,比如說不到海邊就沒辦法施展之類的。 在只有一個人的時候,這種情況的確很致命,不過他們現在有三個人,可以互相監督,倒不是什么大問題。 總比被劇毒的海蛇咬了好。 飯要一口口吃,事情也要一件件做,考慮到木慈現在心情不錯,可以暫時排斥幻覺威脅,他把被太陽曬得微微發熱的臉頰貼在被冰鎮過的毛巾上,開始思考另一個迫在眉睫的威脅。 那些隱形怪物。木慈慢慢打道,它們存在實體,否則也不會受傷,我們得測試一下到底有多少只,又都在什么方位。 說起來,我當時昏迷了。左弦腦子轉得很快,你們遇到襲擊了嗎? 木慈搖搖頭道:沒有。 這一點很奇怪,實際上到現在,我們都沒有遇到隱形怪物。莉莉絲也給出自己發現的消息,雖然我只是在附近行動,但是再沒有聽見任何噪音,之前的尖叫聲也沒有引來它們,我猜測要么它們的聽力范圍并不大,要么它們無法在白天出現? 木慈又緊接著提道:而且我們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食物,包里的東西不夠我們吃八天,所以我們很可能要在島上找吃的。 這其實倒不算多困難的事,度假村里都有食物,可是之前的尸體慘狀仍然留在眾人腦海里,特別是左弦才差點陷入幻覺走到海里去,誰都不能保證只有精神狀態才造成幻覺,要是商店里的食物也有致幻的作用呢? 莉莉絲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糾結了一下,神情復雜:島上有很多植物,也許我們可以分辨一下而且水底也有魚!我想應該能應付過這段時間的。 沒有必要。左弦平靜地打著字,每個站點都會有新人,他們都是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進入站點的,商店里的冷凍跟包裝食品大多都是外來,有問題的可能性很小。不過這倒是提供了我一個思路,來海邊度假的人,多多少少會對海鮮跟魚類產生興趣。 確實,海釣很流行。木慈贊同道。 左弦又繼續打字:就算精神狀態再差,這是單人的,也不可能統一爆發這么多人死亡,簡直跟進行什么儀式一樣,所以觸發幻覺的并不止一個原因,食物確實很有可能,可不是島上的,而是海底的魚類同樣有問題,旅客們釣魚后讓店家烹飪,導致了大面積的爆發。 這讓莉莉絲跟木慈面面相覷,他們還真沒想到這一點。 莉莉絲一下子咬住嘴唇,陷入苦惱當中,木慈倒是想到了一件事:不過老實說,其實我也不太敢吃魚,畢竟尸體要是從海里上來的,我們當時沒徹底檢查,搞不好有些魚把他們當做食物 不要說了。莉莉絲的表情一下變得非常難看,她看上去已經完全死了吃魚的心了。 俗話說,拋開分量談毒性都是耍流氓。左弦倒是很淡定,如果實在不放心,我們可以路上試試那些食物是不是安全。 莉莉絲有點轉不過來:你說魚? 我在說島上店里的食物,而且我們可以順便測試怪物。左弦站起身來,他睡久了,還有些暈,起來時晃了晃,用手扶住腦袋,玩具,MP4,錄音機,總之是不管是什么東西,只要能發出聲音就可以,我們把它們分散著擺開,到時候就能通過聲音來判斷怪物的方位,擾亂它們的判斷。 更重要的是,能確定怪物到底是不是通過聲音來判斷? 一個無形無影,也不留下任何痕跡的東西,看不見,摸不到,也無法固定,卻能夠傷害,擁有聽力卻會同時發出暴露自己的噪音,可賴以為生的聽力也并不敏銳。 它到底會是什么東西? 這座小島,又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左弦有種說不上來的憂慮。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018 18:36:23~20211019 18:17: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40664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查查就是查查 3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67章 第七站:極樂島(08) 在一大堆尸體面前掛兒童玩具,無疑是莉莉絲做過最瘋狂的事情。 他們給每個玩具都換上了新電池,確保能夠度過這個晚上,最早的時候,三個人還能看到彼此,只需要用手勢就能同時按下玩具開關,當玩具發出叫聲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躲避了起來,仔細聆聽著怪物的聲音。 沒有出現。 深入腦海的噪音沒有隨著玩具的響聲而同步回蕩在腦海之中,左弦似乎恢復了平日的精神,百忙之中還不忘sao擾其他兩人,他隔著老遠都要打字抱怨:玩具開發商到底是怎么想的,給小孩子聽這種噪音真的好嗎?我聽著都感覺血壓要上來了,難怪現在反社會人格越來越多了 雖然并沒能聽見他的聲音,但是看著這樣的消息,仍然讓木慈流露出安心的微笑來。 木慈懸掛的是一架本該掛在嬰兒搖籃上的床鈴,透著廉價的塑料感,他小心翼翼地將其掛在欄桿上,按響開關,傳出的音樂卻讓他不禁為之一怔。 我這邊是小星星。大概是被左弦所感染,木慈也變得幼稚起來,他如同發現什么財寶,在手機里洋洋得意地宣布道,是鋼琴彈奏,小時候就熏陶藝術,這就叫領先起跑點。 莉莉絲被他們近乎駭人的樂觀跟粗神經所震撼,又難以避免地隨之放松下來。 等到慢慢消失在對方視野之中的時候,落單的恐懼感讓每條信息都變得難能可貴起來,即便說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也總比沒有任何信息來得要好。 因為玩具的聲音并不算太小,考慮到怪物的聽力也許跟他們相差無幾,三人按照自己的聽力范圍緩慢拉開一個巨大的三角形,音波起起伏伏,如同海洋洶涌的波濤。 叮叮當當 隨著海風的吹拂,時間平靜地流淌而過,血紅色的夕陽仍舊保持著與白日相差無幾的巨大,這顆熊熊燃燒的火球以降臨般的姿態,墜向火山的頂端,將大海染成綺麗的赤紅,仿佛一朵朵由波浪組成的晚霞,又好像死去的火山最后噴發的生命力。 木慈下意識望向海灘,被這絢爛的美景迷住了眼睛,他忘情地凝視著大海,想起昨晚夢中包裹著自己的海水,此刻,它正掀起狂瀾,沖擊著陸地,那抹艷紅正是憤怒的具象化。 然而它沸騰的怒火終究會平息。 或是因為成功摧毀某些東西,或是因為情緒緩緩消退。 就像是左弦一樣。 之前令他們產生矛盾的問題,似乎輕飄飄地隨著一場昏厥而平靜度過,木慈知道這不是健康的處理方式,問題仍然懸在那里,他們本該談談,談得更深入,更清晰一些。 夕陽沒有白天那么炙熱了,熱量在緩慢消退,木慈看見自己的皮膚上籠罩著一層薄薄的光,知道再過不久,那輪月亮就會從地平線的另一頭升起,還會變得更幽冷,更明亮,以一種無比冷靜的姿態地審視著他們。 我這邊布置好了。莉莉絲及時發來消息。 木慈看著跳動的屏幕,這才稍稍回過神來,在海灘的尸堆邊放上最后一個玩具,就在他準備離去的時候,不經意對上了一雙眼睛,一種懾人的恐懼感瞬間攫住木慈的呼吸,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在赤紅的浪潮之中重新煥發出生機,帶著強烈的渴望注視著他。 那是那是 這讓木慈艱難地吞咽著口水,手機微弱地震動著,大概是誰在傳來信息。 然而木慈呆立著,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海浪仍然在涌動著,大地似乎也為之搖晃起來,他也因此跌落,身體襲上一陣莫名的虛弱感。 不行。 木慈想,我得知道那是什么。 于是他倉促又慌張地,近乎是連滾帶爬地沖進尸體當中,在之后,木慈也曾回想過自己為什么會這么做,而實際上,他卻對此毫無概念,幾乎是本能在驅使cao控著這具身體。 我想救他嗎?還是想證明他已經死去? 木慈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答案,他在柔軟的尸體當中翻滾著,死去的同類們如同大地承載海洋一般溫柔地承受著他粗魯的行為,推動著木慈來到了那雙眼睛前。 他托起這具身體,看見了新生。 木慈一直沒有回復的時候,左弦就感覺到了不妙,他放下手頭的風鈴,在群里刷著消息,一邊往木慈的方向跑去,莉莉絲幾乎插不上話,不過她很快意識到不對勁,于是兩人在中心點匯合,玩具吵嚷的聲音叫得人都頭大,不過此刻成了指引方向的路標。 兩人很快來到海灘邊,看見木慈坐在尸群當中,他垂著臉,面無表情,懷中似乎抱著什么東西。 在走到木慈身邊時,左弦下意識放慢了腳步,他對木慈懷里的這具尸體沒有什么印象,在沙灘邊的尸體太多了,即便是他,也不可能一一記得清楚。 尸體的面容很陌生,溫順地靠在木慈的懷中,甜甜地睡去,宛如沉眠在夢鄉的孩子。 他的衣著看上去是秋季的,跟這座小島的熱帶風格完全不兼容,左弦的心突然一跳。 這個人是新人?! 木慈?左弦推開那些尸體,來到了木慈的身邊,發生了什么事? 莉莉絲站在遠處,時刻警惕著周圍。 我沒能救他,為什么我沒能早點發現過了許久,木慈才僵硬而麻木地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并不撕心裂肺,卻帶著隱約的崩潰感,他他想活下去。 他轉過頭來看著左弦,又重復了一次。 他想活下去。 左弦只是輕聲說道:這不是你的錯。他的目光從那具尸體上掠過,忽然看到了一道非常熟悉的傷口。 一個尖銳的圓孔,細微,精準。 就在尸體的左手腕上,徹底刺穿。 之前的那名店員身上也有過類似的傷口,左弦曾經思考過相應的武器,比如烤大rou串的長鐵簽,這種小島經常會有燒烤,鐵簽不算是什么致命的殺傷性武器,可一旦找準位置,就連撲克牌都會變得致死率極高。 然而這個傷口太小了,更像是飛鏢。 左弦半跪下來,舉起尸體的手腕仔細端詳著,這道傷口看上去并不是嶄新的,卻完全沒有愈合的意思,它造成的傷口呈現著原始的模樣,也沒有流血,就像是細胞徹底失去活性,被時光定格在這一瞬間。 不過這并不是致命的傷口。 腕部的動脈并不太粗,跟頸部大動脈不同,即便沒有繃帶,用手直接壓迫也能夠止血,如果是失血過多死亡,沒道理這個人身上這樣干凈。 左弦抓著尸體的手腕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忽然對莉莉絲招了招手,對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像是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可半晌后還是走過來。 什么事?莉莉絲投來疑惑的目光。 左弦將她胳膊上的繃帶解開,仔細觀察著傷口,果不其然,傷口同樣維持著被割傷的原狀,沒有任何愈合的痕跡,只是也不像之前那樣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