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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我起來!”長公主氣得幾乎要背過氣去,轉頭對坐在床邊的流素喊道:“我要去見徐景耀!” 看見長公主的反應,流素這時也才反應上來曲箋的意思,忙把手里的粥碗,扭身遞給了站在自己身旁的曲箋,然后回身伸手將長公主扶了起來。 幾乎沒怎么用力,流素就將長公主扶起來,靠在自己身上,想起上次長公主暈船那次,自己扶著她喂糖水時的吃力,流素鼻子一酸,差點沒流下淚來,忙抬手捏了捏鼻子,將酸楚咽了回去,對坐在自己身前的長公主開口說道:“公主,您還是先吃點東西吧,否則別說是去找徐統領了,您現在這幅樣子,恐怕連床都下不了!” “把粥拿過來!”長公主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而且現在也不是逞能的時候,并沒有用流素再多勸,便開口應道。 兩個丫鬟大喜,曲箋忙上前兩步,坐到了長公主的身前,抬手舀了一勺粥,輕輕吹了吹后,喂入了長公主的嘴里。 長公主有些艱難地咽下了曲箋喂來的粥,眼前卻浮現出熟悉的畫面,那天那人也是這樣,將自己環在他的懷里,讓曲箋給自己喂糖水,如今自己不肯吃東西,卻再沒有人那些兇自己,強硬地喂自己吃東西了! 長公主眼角不知不覺的流下淚來,可是卻一口接一口不停的吃著曲箋喂來的粥,她不能就這樣虛弱下去,她要去找徐景耀,她要讓他知道,對于溫廷筠,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否則就算是抗旨,她也要一直留在這里,繼續派人找下去! 半個時辰后,吃過東西,重新梳洗過后的長公主,在曲箋和流素的攙扶下,來到了徐景耀的房間。 形容同樣憔悴,頜下已經長出了胡茬,卻沒心思去刮的徐景耀,正在皺著眉,看著手中的輿圖,一見長公主進來了,忙起身行禮,將長公主讓到了上座。 長公主坐下后,先虛弱的喘了幾口氣,才稍稍平穩了氣息,開口問道:“聽說徐統領要讓我們船隊啟程,不再這里繼續尋找定遠候溫廷筠了?” 徐景耀對她的來意心知肚明,所以毫不驚訝的開口回道:“是的,我們船隊畢竟人手有限,而且又有皇命在身,再不啟程,恐怕會誤了范府太夫人的生辰,我們不在這里繼續尋找定遠候,也不代表就沒有人尋找,濟寧守備會帶人繼續留在這里尋找他!” 長公主見他一副早就準備好了說辭,回答得頭頭是道,侃侃而談的模樣,知道這件事情,他已經做出了決定,自己即使是公主,也大不過皇命,是絕對無法讓他改變主意的。 如果自己身體健康時,還可以跟他大鬧一場,據理力爭,可是,如今自己這副模樣,說幾句話都會喘個不停,又怎么與他周旋?思及此處,長公主不禁有些后起悔來,自己不該沉溺于悲慟之中,弄垮了身體,關鍵時刻倒使不上力了! 可惜事已至此,后悔也無用,只能淡淡的點了點頭道:“那好,徐統領隨時都可以啟程,不過本宮會留在這里,繼續等待定遠候溫廷筠的消息!” 說完后,便示意站在她身后的曲箋和流素兩人過來扶她,想要起身離開,弄得徐景耀十分的無奈。 長公主不去范家給范太夫人賀壽,那他還有什么借口在這個時候離開?可是眼見著長公主的態度如此堅決,如果不跟她說出自己的猜測,她必然不肯跟自己一起上路,所以只能有些無奈的瞥了長公主身旁的曲箋和流素兩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長公主自然看得出來,他是有話要單獨跟自己說,不禁心臟抑制不住的咚咚猛跳起來,此時除了溫廷筠的下落,他還會有什么話,要對自己單獨說?! 長公主勉強抑制住內心的激動,沖曲箋和流素兩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兩人先下去,自己則是滿眼期盼的看向徐景耀。 待曲箋和流素兩人退出了屋外,徐景耀才坐到長公主身旁,低聲說道:“不止是溫廷筠失蹤了,謝星瀚也失蹤了!” 精神不濟的長公主一時之前沒有弄明白,徐景耀這話是什么意思,有些不解的看向他,她只關心溫廷筠在哪里,其他人失不失蹤,她根本就不在乎! 徐景耀見她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就又繼續開口說道:“這次事件的人員損傷情況,已經統計了出來,失蹤的二十多名禁軍護衛都是會水的!” 失蹤的禁軍護衛都是會水的?長公主有些疑惑的看向徐景耀,這不對勁??!為什么不會水的禁軍護衛們都沒有事,都被找了回來,而會水的禁軍護衛,反而失蹤,找不到了呢? 突然之間,長公主的腦海里靈光一閃,瞬間明白了徐景耀跟她說這兩句話的意思了! 謝星瀚武功那么好,那天晚上是自己親眼所見,他絕對不會出事的,而溫廷筠掉入水中之時,他就在一旁,怎么可能不僅救不上溫廷筠來,反而跟他一起失蹤了呢?! 而且,不說別的,就是失蹤的那二十多名禁軍護衛,全都會水的幾率能有多大?偏偏它就發生了! 所有的一切,都說明了一件事情,溫廷筠沒事,他是帶著謝星瀚,和那些會水能夠找到他的禁軍護衛們主動失蹤的! 想明白了前因后果的長公主不由興奮的高聲喊道:“溫廷筠他沒事!太好了,他沒事!”然后便不顧徐景耀就在自己的身邊,用帕子捂住臉,無聲的哭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