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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敬嚴也一下站了起來,同樣高聲怒道:“是誰這么不懂事?馬上找牙婆來,統統發賣出去!” “是二夫人!”煙波看了一眼溫敬嚴回道:“二夫人說二爺擔心太夫人和溫夫人,讓她來過來看看,結果……” “這個攪事精!”溫敬嚴氣得高聲怒道:“吩咐下去,以后都不許二夫人再進咱們溫府的門!” “派人去請大夫了沒有?”溫廷卿邊抬腿往外走,邊急切的對煙波開口問道。 “已經派人去請了!”煙波急忙開口回道。 溫家父子兩人快步向太夫人屋里去了。 從溫府出來的二夫人得意洋洋的坐上了馬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高興的事兒,突然用帕子捂著嘴,前仰后合地大笑了起來。 一想到剛才太夫人聽到二夫人的話,頓時暈了過去的樣子,再看看二夫人此時的模樣,坐在她身邊的丫鬟青藍,只覺得汗毛直立,脊背發涼,不由下意識向旁邊挪了挪。 “青藍!”誰知二夫人這時,卻突然開口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把青藍嚇得一個激靈,忙下意識開口應了一聲,就聽到二夫人繼續對她說道:“你說,是不是萬般皆是命,那筠哥兒,本就是個扶不上墻的爛泥,就算走了狗屎運,封了個侯爺,到頭來也沒那個命消受!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要不是他為人同太夫人一樣,刻薄寡恩,發達了就連自己的親叔叔嬸嬸都不顧,只顧著自己享受,又怎么會有這樣的劫難,做人哪,就是不能太自私,否則都會有報應的!” 青藍不知該如何回二夫人的這個話,只能輕輕嗯了一聲,不過二夫人顯然也并沒想真的讓她回答,不過就是想找個人,把自己心里的話說出來罷了。 馬車很快到了二夫人新買的宅子門前,二夫人心情極好的從馬車上下來,進了家門。 只是剛一進家門,就見溫敬寬從西廂那邊送一個大夫出來,一邊往外走,還一邊笑容滿面的跟那個大夫說著什么,兩人一抬頭,看見剛才門外進來的二夫人,那大夫忙笑著拱了拱手道:“恭喜溫二夫人,您家要添丁進口了!” “什么?!”驚怒交加的二夫人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即便失去了知覺。 同樣失去了知覺的溫太夫人躺在床上,面色慘白,氣若游絲,看起來情形十分的不好,坐在一旁眼睛已經哭腫了的溫夫人,看見溫家父子二人進來,一下撲了過去,伸手緊緊拽著溫敬嚴的袖子,哭著問道:“老爺,筠哥兒……筠哥兒他,真的出事了嗎?現在到底找沒找到他??!” 溫敬嚴伸手將溫夫人攬進懷中,低聲安慰道:“放心吧,筠哥兒會沒事的!現在還沒有消息,其實就是好消息,如今母親已經病倒了,這整個溫府內宅都指著你一個人支撐呢,你這樣只知道哭哭啼啼,讓我和卿哥兒怎么安心去找筠哥兒!” 溫夫人聽到溫敬嚴的話,忙從他的懷里站了出來,用帕子用力擦了擦臉,看著溫家父子,神情堅定的說道:“對,對,是我糊涂了,我的筠哥兒那么懂事,他知道我們這一大家子的人,都心心念念的等著他回來呢,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你們快去忙吧,母親這里有我,你們不用擔心!” 溫廷卿默默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祖母,又看了看眼睛紅腫,卻強作鎮定的母親,原本就通紅的雙眼中好似能滴出血來,咬了咬牙,什么都沒說,轉身出了太夫人的屋子,大步向書房走去。 同樣躺在床上,面色慘白,形容枯槁的長公主,瞪著因為消瘦而顯得越發大了的漂亮杏眼,一動不動的盯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個人毫無生氣,好似一個假人般。 “公主!您就吃點東西吧!就是再難過,您好歹多少也吃點吧!”流素捧著碗蝦仁青菜粥,語帶哭腔的開口勸道:“您這樣下去,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可是,不管她怎么說,長公主都毫無反應,只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發呆,讓人看了心里發毛。 一旁的曲箋也急得不行,溫廷筠出事那天,長公主原本就泡了半夜的水,又受了驚嚇,再加上悲慟過度,當天就發起了高燒,整個人毫無知覺,幾乎連藥都要喂不下去,后來好不容易退了燒,卻整個人都好似跟溫廷筠去了般,不說不動,每天只會盯著天花板發呆,十來天了,每天幾乎就是喝點水,東西也不肯吃,整個人瘦得不成人形,她倒是希望長公主能夠哭鬧發泄出來,也比現在這樣憋著要好! 眼見著這樣下去不行,曲箋咬了咬牙,故意大聲說道:“流素,你聽沒聽說,咱們船隊要繼續出發,送長公主去范家,給范太夫人賀壽去!” 流素聽到曲箋的話,手上不由一抖,差點把手里拿著的那碗蝦仁青菜粥給弄灑了,忙扭頭過去,沖曲箋神情焦急的猛搖頭,示意她不要說這件事情,以免刺激到了長公主。 可是還沒等她示意完,就見床上的長公主突然猛地坐了起來,沙啞著嗓子怒道:“什么?!這就走了?不找溫廷筠……”可是,話還沒有說完,長公主便又重新無力的跌了回去。 “是啊,徐統領說,都這么長時間了,要是找的著,早就找著了,如今這樣,再找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況且現在離范家太夫人的生辰越來越近,再不啟程出發,恐怕就來不及了!”曲箋見長公主果然有了反應,不似之前一副活死人的模樣,忙添油加醋的把徐景耀的話說給了長公主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