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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銘修見她心情正好,便低聲道:“今日禮部上了折子,言宮內有了新的貴妃,年節祭祀時就要往前排一排,也好能照料太后娘娘?!?/br> 謝婉凝一呆,好半天才道:“以前秦jiejie在時,禮部可沒叫上折子?!?/br> 她說完也自覺說錯了,抿了抿嘴唇才說:“唉,是我忘記了,那會兒秦jiejie已經起不來床,還談什么祭祀不祭祀的?!?/br> 蕭銘修見她立即就傷感起來,不由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了,都過去了,她現在也應轉世為人,你便也不要再多做惦念?!?/br> 謝婉凝輕輕“嗯”了一聲,很快就振作起來:“折子陛下已經批了?” 蕭銘修輕咳一聲:“是,以前都是太后主祭,可她畢竟年紀大了,這么站一兩個時辰也很吃力,現在有你協助她,也好叫她能輕松許多?!?/br> 謝婉凝立即就被他的話帶跑了,點了點頭道:“好,那我一定努力,把這差事辦好,不給你和太后娘娘丟臉?!?/br> 蕭銘修低頭看著她,眼中有著深深的笑意。 “婉凝真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陛下:不行了,就是這么沒出息orz 這個月的日六完成了!開心開心,努力碼下個月的全勤啦~ 感謝 七月的火箭炮、手榴彈,breathesky2007、一覽夜的地雷~ ☆、第 93 章 兩人說好祭祀的事, 就很快熄燈安置下來。興許是年末繁忙, 蕭銘修就沒怎么鬧謝婉凝,也不過一次就放過她, 摟著一起睡了過去。 次日清晨,謝婉凝醒來時蕭銘修還為走。 最近興許是沒那么多煩心事, 他睡得一般都很沉, 倒也算是一夜好眠。 不過今日他有小朝,也閑不了多久, 陪著謝婉凝用完早膳,才同她一起去了小書房:“昨日你問王家的事, 儀鸞衛都探查清楚了?!?/br> 謝婉凝的心神一下自己就被他牽扯過去,忙坐在邊上煮起龍鳳團圓來:“陛下請說?!?/br> 蕭銘修好笑地點了點她,倒是沒賣關子:“儀鸞衛打聽出來兩個樣板,你要聽哪個?” “這事怎么還能有兩個樣板?”謝婉凝一愣。 蕭銘修就細細給她說:“一個是王家想讓人知的, 一個是不想讓人知的,自然有兩個樣板?!?/br> 謝婉凝若有所思:“倒是他們家的一貫作風?!?/br> 她不過隨口一說,蕭銘修卻留了心, 只想著她倒是對王家真的很上心。 “先說他們想讓人知道的, 大概是王家的嫡子病了,王家姑娘陪母親去城外靈隱寺給兄長祈福, 靈隱寺的主持慧覺大師見了王家姑娘一面, 頓時驚為天人,直道梧桐隱影,若是她還留在家中, 只怕王家無以承繼?!?/br> 謝婉凝越聽越想笑:“就說她鳳棲梧桐唄,這么遮遮掩掩的當大家是傻子呢!” 蕭銘修見她也不生氣,便也跟著笑了:“正是,咱們不當真,倒是那瑯琊的知府當了真,三翻四次上門要求王氏女采選入宮,最后鬧的王家不勝其擾,才勉為其難答應了。王家還說呢,他們是清貴人家,做不來這等送女入宮的事,若不是嫡女命格貴重,為國著想,他們也不會放下堅持?!?/br> 謝婉凝聽得張大了嘴,好半天才說:“這么聽著,怎么比我們家還不要臉呢?” 蕭銘修捏了捏她的手,強忍著虎臉說她:“不許胡說!” 說罷,兩人對視一眼,也都忍不住笑起來。 笑了好一會兒,謝婉凝才說:“陛下您是不知道瑯琊那些世家有多守舊,明明早年的氏族榮光早就沒了,現如今也不是氏族入仕的年代,卻還是自詡書香門第,瞧不起其他門戶,便是……” 謝婉凝頓了頓,垂眸低聲道:“便是如今咱們蕭氏已經問鼎中原數百年,他們心里頭也總覺得咱們家還是當年那個草莽出身三流門戶,瞧不上得很呢?!?/br> 她一口一個咱們蕭氏、咱們家,叫蕭銘修心里聽著熱乎乎的,別提多舒坦了。對她話中深意卻不是很在乎,也根本不必在乎。 他認真給謝婉凝講:“大千世界,有千百種人,咱們家雖一統天下,御教萬民時也不能管住人人內心所想,他們自己要如何想如何做,就隨他們去。你且看王氏日漸衰落,難以維持家中營生,便能知道有時候臉面也當不得飯吃。他們一面維持舊有榮光,一面放棄入世經營,混到如今這般模樣,也算是求仁得仁?!?/br> 這話倒是把謝婉凝點透,她以前總是覺得謝家固步自封,如今想來,謝氏族人一直都是接受如此思想長大,守舊一些、古板一些也情有可原。 她自己是跳脫出來,不用再困在謝氏閨閣的方寸之間,卻也曾經想去說服大哥,說服其他的族人,叫他們也能走出瑯琊,看看外面的世界。 古人都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謝家人困在小小的門楣之內,無論讀多少書都沒有用。 可蕭銘修卻告訴她:個人有個人緣法,強求不來。 他倒是自有一派超脫,讓人難以聯想到他其實才應當是最在意的那個人。 謝婉凝見他溫和看著自己笑,目光燦燦,似有星辰,不由也跟著笑了:“王家撐著臉面,找了個最好的借口,實際上雞飛狗跳了,一地雞毛吧?” 蕭銘修點了點頭,低頭抿了一口茶:“你猜的差不多,王家父母自是不肯叫自己女兒入宮的,只是王家千金自己找了關系,叫人把相圖交了上來,她父母居然全然不不知,等事情鬧開才想著找補臉面,靈隱寺那一出戲,自然也是王家千金的主意?!?/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