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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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少年的話不留情面擊碎他的幻想:你真要聽?看你穿的衣服有錢而已。 許寧看起來快哭了。 那你為什么悉心照顧我? 怕你死了拿不到錢。 許寧來之前的激動被冷水淋下,原來宋醉救他只是為了錢,在他身邊真的是為了錢,怪不得宋醉從來不把白問秋放在心上。 他感覺自己被宋醉耍得團團轉,按理說他該恨宋醉的,但他心里涌上的是懊惱,如果他早知道宋醉是為了錢,他說什么也要用錢留下少年。 其他人他還可以用錢砸,但他的錢和他小叔一比只能算不痛不癢的零花錢。 從小生活在蜜罐的許寧忽然意識到了成長的殘酷性,他失魂落魄從宋醉面前離開,他才不想宋醉看到他哭了。 宋醉無意中瞥到許寧發紅的眼角,不會是因為他哭了吧? 他對許寧也沒多大恨,主要是對傻逼單純的嫌棄,為什么會蠢成這樣子,以為有人被當劣質代餐還對許寧死心踏地嗎? 有的話他連夜踹了賀山亭去領個老婆。 不過他只是想想而已,領回來的第一天估計他和賀山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反正得登社會新聞。 可惜他的乖乖老婆了。 * 跟在許寧身后的白問秋恰好將兩人交談的畫面盡收眼底,他看不見宋醉的表情但能看到許寧眼里寫滿了愛慕。 他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他猜到許寧背地里有人,只是沒想到是他看不上的宋醉,喜歡了他的許寧怎么會去喜歡一個這樣懦弱的人。 白問秋硬生生把自己的手指掐出血,指尖上傳來的痛覺讓他腦子清醒了,他不能和許寧吵架,這只會讓許寧更貪戀宋醉的溫柔。 不然宋醉憑什么勾住許寧呢? 在白問秋的印象里宋醉就是個被趕出門的小可憐,他望見少年走去了北門的甜品攤,認出了攤位上的馮思文,兩個可憐蟲抱團湊到一起了。 白問秋冷笑跟了過去。 他收拾不了許寧還收拾不了宋醉嗎。 宋醉走到攤位后幫馮思文賣蛋糕,一位三四十歲的女士笑瞇瞇看著他,他有些眼熟但認不出在哪里見過,倒是馮思文恭敬得不得了。 這個時候攤位前傳來白問秋的聲音:宋醉我們談談吧。 宋醉不清楚他的臉上是不是寫著我很好說話五個字,怎么一個兩個都要找他說話,他不以為意開口:沒空。 白問秋打量著宋醉身上穿的小山羊絨外套,料子做工比他身上的還好,映得少年唇紅齒白,壓根不是擺攤買得起的。 他不明白宋醉的底氣從何而來,想來都是許寧給宋醉的,他抬高音量問:小小年紀學會勾引別人男朋友了? 他都能想象到少年聽到這話有多羞愧,到時稍稍威脅便能處理掉這個麻煩。 宋醉并不是一個善于言辭的人,但在賀山亭近墨者黑的熏陶下,他眼眨也沒眨平靜反問。 當初勾引別人男朋友的不是你嗎?讓我想想你是在人家男朋友叔叔家接吻,還是在宴會的樓道上急不可耐脫衣服。 第一百二十章 宋醉話音落下,攤位上的馮思文吃驚張大了嘴巴,白問秋是多要面子的人吶,每門學科爭著拿優秀,初中政治會考拿了良好氣哭了。 實際上白問秋的心思不在學業上,只是享受成為焦點的感覺,不然也不會干凈利落辦理停學。 這樣體面的人居然會在樓道里急不可耐脫衣服,后面要做什么很清楚了,馮思文看白問秋的目光立馬不對了。 白問秋眼里流露出不可置信,壓根沒想過懦弱的宋醉會反擊,慌張下竟忘了反駁。 感受到周圍人好奇的視線,他臉上火辣辣的疼,除了賀山亭還沒人敢這么羞辱他,果然是山里來的賤東西。 白問秋抬起手向宋醉扇巴掌,可他的手還沒沾到少年白皙的皮膚就被宋醉輕松挾住手腕,接著他被猛然甩到地上。 變故來得太快他來不及反應,頭重重撞在鐵皮的垃圾桶上,登時腦袋懵得發麻,邊沿的剩飯剩菜混著血從他頭上流下。 隔夜的垃圾滿是腐敗的酸臭味,大部分化為了黃渾的液體,自白問秋頭頂灑到整張臉,他顫抖著手嘔得反胃。 白問秋哪里受過這樣的屈辱,在圍觀人群避之不及的打量下,他指著宋醉撂下狠話:你等著我去找學校校長! 要是校長知道校外人員在學校門口鬧事,甜品攤肯定開不下去,兩個可憐蟲只能看著心血化為烏有。 宋醉沒想過對白問秋動手,畢竟怕臟手,但白問秋自個兒太菜了一推就倒,好巧不巧還撞在垃圾桶上。 他望著污糟不堪的白問秋揚了揚眉,盡管他不認識校長依然臉不紅心不跳嘲諷:我們校長有潔癖。 白問秋聽到這句話剛站起的身體搖搖欲墜,臉漲紅得發青,恨不得撕爛宋醉的嘴。 目睹這一切的女士眼里又好笑又好氣,白問秋以為在嘲笑自己,把自己的手掐出血。 宋醉你逞口舌之風很得意是不是?你會為你的得意付出代價的,在校門口推搡傷人,我讓校長收了你這攤還是能做到的。 馮思文臉上出現了顯眼的驚慌,雖然白家倒了但人脈還在,打個電話給校長不是什么難事,他不禁害怕能不能保住攤位。 白問秋沒有錯過馮思文臉上的表情,他心里浮現出快意,以后這兩個可憐蟲會怎么辦呢?最好是知趣離開。 忽然一名女士突兀打斷了他的話:這年頭正當防衛都算推搡傷人了? 關你什么事。 如果是在平時白問秋還能保持風度翩翩的假象,但他嗅著身上的惡臭根本沒心情禮貌。 那名女士聞言樂了,擺了擺用手機錄的視頻:你要不要看你是怎么沖孩子揮巴掌的,只許你扇別人不許別人保護自己??? 聽到最后句話宋醉應時舉起自己甩白問秋的手:好痛。 白問秋看著視頻眼神陰郁,宋醉根本不像外表看起來這么柔弱,但視頻流傳出去人們只會指責他恃強凌弱。 他咬牙吃下這個啞巴虧,既然明面上的法子不行只能用不入流的手段了,他大可以利用許家的關系逼宋醉離開滬市。 他和宋醉孰輕孰重相信許寧還是分得清的,不過是當初趕宋醉出許家的重演罷了。 白問秋忍辱負重離開原地,滿身都是垃圾的臭味,偏偏少年還拉長語調問:弄痛了人不賠錢就走了??? 他眼里透出濃重的震驚,怎么能有這樣理直氣壯的人,他以前居然會認為宋醉懦弱膽小。 白問秋告訴自己忍一忍海闊天空,他今天給出去的錢日后千倍萬倍討回來,正當他捏著鼻子準備拿錢時聽到少年嫌棄的嗓音。 算了好臟。 白問秋有股氣直沖天靈xue,要不是他扶著欄桿差點倒下去,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逃離現場。 宋醉望著白問秋的背影嘖了一聲,這就受不了了對上賀山亭可怎么辦。 他收回目光對仗義執言的女士說謝謝,女士只是笑瞇瞇開口:乖孩子不能打架哦。 還有校長他可不愛干凈。 宋醉對此摸不著頭腦,當女士拎了小蛋糕走后,馮思文才拉住他袖子悄悄介紹:剛剛那個是校長夫人。 宋醉瞇了瞇眼。 怪不得看長相這么眼熟,原來是以前甜品班的同學,眾所周知校長懼內,看在借筆記的情誼上他應該能在滬大橫著走了。 和宋醉的膨脹自信不同,謹小慎微的馮思文特別擔憂白問秋會報復,他不信白問秋能咽下這口氣。 如果有人能幫上忙就好了,偏生宋醉的男朋友又是個清貧小會計,會計證還不知道有沒有考下來。 白問秋對付一個普通人太簡單了。 馮思文心里念著宋醉的好,只恨自己沒用只會賣甜品,思來想去只得給許寧打電話求助。 * 許寧不用拉練在家里反倒無聊,他索性打開書試圖學習,這個時候馮思文的電話打進來了。 你快幫幫宋醉吧! 許寧被馮思文的焦急嚇了一跳,以為宋醉出了什么事放下書就往外走。 在馮思文結結巴巴的哭訴下他才聽明白了原委,白問秋今天居然去找宋醉麻煩了,饒是他再愚鈍也能猜到白問秋肯定跟蹤他了。 許寧對白問秋的感情很復雜,不是一句喜不喜歡就能說清楚的,可以說白問秋幾乎承載了他全部的少年時光,沒有宋醉的話他大致是要和白問秋過一輩子的。 馮思文畢竟是個外人,許寧對馮思文的話持半信半疑的態度,他不愿意相信白問秋會動手打人,他決定等白問秋回來親自問問。 白問秋去酒店洗完澡換了衣服才回許家,額頭殘留著刺眼的血痕,滿腹委屈想對許寧說。 誰知一回家許寧劈頭蓋臉問:你今天動手打宋醉了?有沒有弄傷他?傷口嚴不嚴重? 白問秋面對許寧的質問懵了,他是許寧的男朋友,為什么許寧會關心宋醉,明明他才是今天受傷的那一個,宋醉連根頭發絲都沒掉。 他剛到家的委屈化為了憤怒。 我還沒問你為什么偷偷去見宋醉。白問秋交叉手臂冷笑,當我猜不出你那點兒的齷齪心思,今天后悔沒當著你的面打他。 白問秋氣頭上說出來的話口不擇言,可他篤定許寧會因為愧疚哄他,正如十年來每次爭吵般。 你真的敢打他?! 許寧聽到白問秋的話難以置信,本來他不相信白問秋是馮思文說的那種人,但白問秋真的能對著不聲不響的宋醉動手。 他腦補了當時的場面,白問秋指著少年的鼻子罵勾引人的狐貍精,少年沉默低著頭不懂怎么爭辯,沒料到白問秋會扇自己巴掌。 要是白問秋知道許寧在想什么,大概會氣壞了扇許寧一巴掌,心都偏到太平洋去了。 許寧自動忽略了少年的身手,心里只剩下滿滿的心疼,恨不得跑到少年身邊安慰,只是懼怕他小叔。 我為什么不敢?白問秋被許寧的話刺激了,我可不會像當初的宋醉忍氣吞聲,不管你用什么手段趕緊把他送走。 許寧對宋醉已經很愧疚了,這次因為自己的原因被白問秋羞辱,白問秋不僅不檢討反而打歪主意,他突然覺得這樣的白問秋很陌生。 他厭倦了和白問秋一次又一次的爭吵,年少的情誼早磨滅得一干二凈,這次對白問秋是發自內心的失望。 但白問秋為了他留在國內,他對白問秋是有責任的,分手兩個字許寧說不出口,他辜負了宋醉不能再辜負白問秋,即便他不愛白問秋了。 許寧愁得半晌無言,如果白問秋自己想分手就好了。 白問秋不知道許寧的念頭繼續威逼許寧:你要是不把他送出滬市我們就分手。 他下定決心不讓宋醉好過,今天宋醉怎么嘲諷他的他會怎么還回去,他猜到許寧可能有些舍不得,但那點舍不得又怎么能和他相比呢? 想到這兒白問秋忍不住低頭笑了下,做好了對方連忙同意的準備,誰知下一秒許寧求之不得開口。 我同意分手! 第一百二十一章 白問秋難以置信抬起頭,他怎么也想不到許寧會向他提分手,會為了宋醉向他提分手。 別說他壓根沒碰到宋醉,就算他打了宋醉又如何,就是個山里來的窮孩子,許寧腦子壞掉了吧。 他的笑意凝固在了臉上,扭曲成極為難看的表情,他控制住自己轉身就走的念頭:你記不記得我們上學的時候,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嗎? 盡管白問秋很生氣但他沒被怒火沖昏頭腦,如果他們分手了,他只能過普通人的生活,去住租戶眾多的小區。 許寧臉上似有動容。 白問秋看出許寧心軟了繼續打感情牌,上學那會兒許寧成天跟在自己身邊噓寒問暖,共同經歷的年少時光是半路來的宋醉無法比擬的。 話罷他眼圈都有些濕潤了,畢竟那個時候是他最快樂的日子,他相信許寧見狀不會無動于衷。 許寧聽完動情開口:我去幫你拿行李。 這下白問秋臉是真黑了。 他口干舌燥說了這么多就換來一句幫你拿行李,他不可能就這么白白離開,有心找許寧理論。 然而傭人們投來憐憫的視線,比當時看宋醉好不了多少,自尊心令他開不了留下的口,他深深望了許寧一眼:你以后別后悔。 撂下話他便怒氣沖沖拿著行李箱走了,腰背試圖挺得比誰都直,脊柱卻不留神彎了彎。 許寧聽到白問秋的話,在門邊反省自己是不是沖動了,聽到白問秋對宋醉動手就心疼了,分手完全是不過腦子的話。 但他冷靜思考了下,如果不提分手他很可能就要被白問秋連坐,想到他小叔許寧打了個冷顫。 他還想過兩天好日子呢。 * 宋醉從學校北門回到家,他手上拎了兩個抹茶小蛋糕,馮思文每次都會送他甜品。 他斜挎著書包剛用鑰匙打開門,鼻子尖的宋天天就跑到他腿邊打滾,仰頭盯著他手里拎的小蛋糕。 貓咪是不可以吃奶油的。 宋醉抱起宋天天轉移焦點,果然小貓舒服得瞇起了眼,把小蛋糕拋在貓貓頭后。 只不過他還沒抱多久,沙發上的賀山亭向他投來視線,仿佛是在說你抱它不如抱我。 宋醉不知道怎么說明小貓咪是軟綿綿的而你是硬梆梆的,怕對方平淡反問你不喜歡我硬嗎。 理智告訴他應該裝看不見,但他在對白問秋的大獲全勝中找到了自信大膽開口:你多少斤宋天天多少斤? 成年德文貓的體重在六七斤之間,它沒成年就八斤七兩了,哪有臉窩人懷里,就該羞愧從你身上滾下來。 宋醉看著瑟瑟發抖的宋天天無語凝噎。 對面的人完全不反思自己的撒嬌行為,反而打壓只有八斤七兩的小貓咪,話里話外透著股惡毒。 賀山亭盯著他的腰輕輕嘖了一聲:你抱不動我不介意騎乘。 宋醉的耳朵尖一敗涂地全紅了,捂住宋天天的耳朵,這人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東西,掃黃打非為什么不掃賀山亭。 你別想了。 少年不予理會坐到椅子上看書,他這輩子都不會臍橙的,賀山亭走過來低頭親吻他。 他本來端端正正在椅子上坐著,不知不覺就被抱著親,偏偏親的都是他的敏感點,他皮膚上泛起黏乎乎的酡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