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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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到最后一句話意識到不妥,不知道對方在不在意年紀。 幸好對方只是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半點責怪他的意思,溫柔得不可思議,他懸著的心放下了。 他沒想到對方會主動幫他,也沒拆穿他的小心思,說錯話也溫聲包容,他感覺自己認為對方脾氣不好太片面了,然而下一秒男人涼涼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兒子乖。 第三十七章 少年直接被這句兒子哽住了,面紅耳赤掛斷電話,不過還是壓著性子打過去五塊錢。 他走出教務樓朝圖書館走去,圖書館是座修在山上的白塔,去白塔需要走過長長的山棧,說是為了鍛煉學子的體魄,每年期末周都有人在半山腰累趴下。 即便行經不易滬大的圖書館位置總是不夠用,他走進圖書館望見坐書架旁的吳縝。 吳縝拍了拍邊上的椅子,給他占了位置:輔導員找你什么事? 殷子涵住醫院了。 這跟你有什么關系?反應過來的吳縝心里不由得涌出憤怒,你這么弱的身體怎么可能對他下手!他肯定是記恨你,一個大男人好歹毒的心思。 見吳縝神色過于激動,少年默默把確實是我干的這句話咽回了喉嚨里,拉了拉吳縝的衣袖示意還在圖書館。 他坐在椅子上安靜看書,不過在翻頁之余思考殷子涵下一步會采取什么行動,應該是不依不饒向自己父親告狀。 * 醫院里彌漫著濃烈消毒水的味道,殷子涵躺在病床上有氣無力的,稍微一活動疼得直哆嗦。 當他看到自己爸爸時立馬坐起來問:宋醉被處分了嗎? 殷子涵迫不及待想聽見少年被處分的消息,可他父親搖了搖頭。 沒有。 聽見否定的答案他癱回病床上,腿上的傷口驟然落到床上,他額頭上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爸你一定要為我討回公道,我這腿傷得沒法下床,動個脖子都疼。 殷子涵的父親臉色鐵青,真不是他想找對方麻煩,同學間的小打小鬧太正常不過,他相信自己兒子會處理好,平日里也從沒管過。 他早年進貨的時候在外面摸爬滾打,一眼能分辨出他兒子身上的傷不是普通人能打出來的,招招都打在致命處,如果宋醉不退學他擔心他兒子在學校的人身安全。 殷子涵的父親沉著臉點頭:你安心在醫院養傷,不會讓你白白吃這虧,我有個老同學在滬大當職工。 他不會放任這么一個危險的人當他兒子的同學,雖不知道對方是怎么考上滬大的,但他不想讓他們有任何接觸。 他就這么一個兒子,上大學他都親自跟著去鋪床,知道如何讓一個學生在滬市呆不下去,正當他準備打電話時忽然手機響了。 有了自家父親的保證殷子涵松了口氣,從小他爸就會給他收拾爛攤子,他只用跳高降分考上滬大,從來不會有不如意的東西,肯定會讓宋醉一個窮學生跪在自己面前道歉。 殷子涵父親的電話響了,病床邊上的他劃開屏幕接通電話。 原本他以為是公司的業務,當通話結束后整張臉變得慘白,盡管因為人民幣升值,進出口企業這兩年效益不好,但在賀氏的業務單下公司還是走上了正軌。 這次賀氏取消合同可以說砍斷百分之七十的營收,如果一個處理不好他辛苦創下的企業極有可能破產。 起草文書的是賀山亭的心腹鄭秘書,他知道賀山亭向來喜怒無定,但不知道怎么觸怒到對方了。 殷子涵的父親正在快速轉動大腦,偏偏殷子涵還一個勁說:你打算什么時候去找人? 這令他心生煩躁。 如今根本不是考慮小事的時候,當殷子涵再次開口他直接扔了自己兒子一巴掌! 殷子涵的臉被扇了耳光,他感覺自己太委屈了,他爸從來都不會這么對他,原本沒受過傷的臉也受傷了,天底下沒有比自己更慘的人了。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話:賀氏取消了和公司的長期合作,資金方面出了問題。 殷子涵沒想到自家的公司出狀況了,一想到自己以后像宋醉一樣每天吃四塊錢的飯,他就狠狠打了一個寒顫,難以想象會是怎樣一番光景。 * 宋醉沒能等到殷子涵的下一步行動,殷家資金出問題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聽說殷子涵從醫院搬回家了,有人說是因為惹怒了賀山亭。 賀山亭這個名字許久沒出現在他生活里,以至于他微微失神,他收回思緒繼續坐在椅子上看書。 雖然他不怕麻煩,學校里的小打小鬧對他來說不痛不癢,如果能少點麻煩他還是樂意的,不過他的注意力不在殷子涵身上。 他裝好書走出圖書館。 失物招領在公告板掛了兩天都沒有人來,似乎沒人遺失過一個平板,宋醉回到宿舍望著手上嶄新的平板眼露不解。 他摸了摸自己的玉墜。 他只好自己用這個平板了,用平板看文獻比手機看文獻舒服多了,不用瞇著眼費力看屏幕,他的眼睛沒那么疲憊了。 吳縝總感覺少年背景神秘,即便天天吃食堂最便宜的窗口還能用上新款筆記本電腦。 他坐在床上打字,上次在社團認識了一個扎雙馬尾的萌妹,抱怨高數作業難度大,物理系的他立馬說自己來做。 當妹子發過來資料時他傻眼了,這不是數學競賽的難度嗎?敢情這妹子看不出來是數學系的。 他花半小時才做出一道題,以這個速度來看做完整張試卷遙遙無期,后悔不該在妹子面前夸下???。 吳縝瞥見坐在椅子上的宋醉上,走下床問用平板看文獻的少年:幫做張高數題試卷請你喝奶茶。 宋醉望著只看到三分之一的文獻搖頭,吳縝面對少年的表現嘆了口氣,他這名室友眼里只有學習,不知道誰能打破少年這種狀態。 正當吳縝失望離開后,宋醉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屏幕上浮出阿亭兩個字。 他握著手機走到陽臺,打定主意如果對方叫他兒子,他就立馬關手機的準備,他上次那股氣還存在心里,抱著這樣的念頭電話接通了。 手機接通后好長時間都沒說話,忽然電話那邊開口:小孩兒生氣了? 沒生氣。 少年說這話時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卷發,對方似乎很輕地笑了下,這讓他感覺自己莫名被輕視,他以公事公辦的聲音問:你打電話干什么? 他正準備掛斷電話聽到對方問了句:上次的傷口好了沒有? 宋醉沒想到男人打電話來是問他的傷口,他根本沒把自己的傷當一回事兒,只要沒骨折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他伸出自己的手腕,上面的劃痕已經愈合了,別別扭扭說:你要不要來滬大喝奶茶? 他最后一個字還沒完全說完便聽到對方的嗓音覆在耳邊嗯了一聲,簡直像是在輕喃。 * 吳縝正絞盡腦汁完成數學試卷,忽然一道陰影投在試卷上,少年開口說了句:卷子給我。 吳縝被少年的反應嚇了一大跳,他還以為這位真不食人間煙火,沒想到竟然為杯奶茶折腰,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把試卷遞到了少年手上,臨走聽到一句話。 兩杯。 吳縝艱難地點了點頭,以這張試卷的難度兩杯奶茶并不算貴,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宋醉不到半小時便做完了試卷。 這套題的難度他了解得一清二楚,數學系專業的學生都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做完,但少年愣是在半小時內完成了。 宋醉端著兩杯奶茶出了門,姿容出眾的男人站在白色的校門外,襯衣的一角被風吹起,他走過去打招呼。 才下課? 他沒好意思說自己在做試卷掙奶茶,順水推舟點了點頭,他將手上涼絲絲的奶茶遞了出去。 由于天氣熱杯身凝著層薄薄的水霧,兩人的手指不可避免觸碰到一起,男人的指尖粗礪,觸碰到的地方癢癢的,還裹著濕潤冰冷的水汽,分離時無色的液體連成一片。 盡管只是轉瞬即逝他的指尖依然在控制不住升溫,見男人握著奶茶沒喝,他不禁問向對方:是這個口味的不好吃嗎? 他也拿不準男人喜歡吃什么口味,便買了自己喜歡吃的朗姆酒口味。 賀山亭望著一次性紙杯裝的奶茶,不用細嗅也知道彌漫著工業生產氣息,沒半點鮮奶的味道,不知加了多少植脂末。 可少年一個勁盯著自己,像只眼睛濕漉漉的小狐貍,正在拿著喜歡的小魚討好自己。 在少年的仰頭注視下他微抿了一小口,宋醉松了一口氣:你不問問上次打電話的人嗎? 他本來還在心里想著解釋,為什么助人為樂助到了辦公室去,可對方一個字都沒問,這讓他想好的說法吞了回去。 那人應該沒時間找你麻煩。 賀山亭平淡開口。 你怎么知道? 少年好奇地抬頭。 猜的。 你猜得還挺準的。宋醉喝了口奶茶說,他們沒時間找我麻煩,聽說公司資金出了問題,說不定會天涼殷破。 天涼殷破這個詞是他在馮思文口里聽到的,經常出現在金絲雀文學里以顯示對方實力雄厚,他也不確定是不是這個用法。 何必等天涼? 宋醉感覺面前的人比自己還少上網,不過他還是把話咽回去了,他對男人的性子有了較為充分的理解,比誰都要小心眼,只能捧著說話。 可想而知這樣的男模在市場上應該是不太受歡迎的,他岔開話題:奇怪他怎么惹到賀山亭頭上了,什么人他也敢惹。 什么人? 男人忽然挑眉問。 賀山亭是賀氏的當家人。宋醉想了想貼心解釋,脾氣差容易生氣,適合生活在真空里。 不知為什么他的話音一落下,空氣立馬涼嗖嗖的,冷得他差點打出一個噴嚏。 第三十八章 在結結實實的冷氣下少年打了一個噴嚏,不禁將衣服的袖子拉到底:怎么突然冷了。 滬市正值溫度最高的時候,他思考應該是冷平流的影響,冷空氣向暖空氣方向輸送,抵消太陽輻射增溫的影響。 他分析著降溫原因,站在他身旁的男人停下腳步,原本優雅的藍灰色眼眸藏住淺色的光,如同夜里棲息在山里的狼,泛著無比危險的氣息。 宋醉心里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信任直覺的他跟著停下來:我說得有哪里不對? 他真從客觀的角度評價那位大人物的,雖然他挺感謝對方收留了自己一個月,每次說要把自己趕出去可也沒把自己真趕出去。 不過他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對方平易近人脾氣好,光是書房的門他便不知在對方手里撞過多少次了。 男人涼涼地說了句:挺好的。 這句話聽起來沒有絲毫溫度,也沒有說服度力可言,宋醉瞄了眼屏幕上的時間警覺開口:我先回去看書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頭腦發熱點人出來喝奶茶,沒看完的文獻都有兩百五十七頁。 他正準備轉身離開,忽然對方拎起他脖子后的衣領,少年下意識反轉身體立肘,不過瞥見男人的臉后立馬收好動作站直了。 意識到還沒給錢的他低頭從袋子里拿出錢,只有一張五十的了,還沒等他問可不可以找零,男人忽然握住他裹在手上的衣袖。 因為在許家不用工作養了三年,皮膚出乎意料的薄,即便隔著衣袖依然感受到被按壓的觸感,對方指上的溫度透過衣袖傳入,溫熱彌漫在皮膚間仿佛無處躲藏。 他下意識捏緊貼在手面上的衣袖,身后微微凸出的蝴蝶骨在小弧度顫抖,總覺得對方身上縈繞著熟悉感,如同在什么地方見過,可他記不起來了,只是依稀嗅見自西南傳來的風。 賀山亭靜靜看著少年的面龐,是格外有矛盾感的長相,明明五官幼態可有雙寒星般的眼以及挺拔的鼻梁,安靜乖巧的模樣下藏著英氣。 小孩兒比過去看起來瘦,攏著長袖看不太出,捏起來能摸到纖細的骨頭,他輕輕垂下眼,抽走對方手里的五十塊。 少年望著空空如也的手,等待著對方給自己找零,可對方遲遲沒有行動,他以為對方忘了故提醒。 不找零嗎? 男人懶散答:心情不好不找零。 宋醉聽到這個邏輯震住了,不知道對方怎么能坦坦蕩蕩說出這句話的,明明心情不好同不找零沒有強因果關系,他反應過來后人已經走了。 他手里還有男人沒喝完的奶茶,不明白對方怎么心情不好了,他站在炙熱的太陽底下嘆了口氣。 可能是天氣熱生意不好吧,他將心比心認為金主都愿意呆在涼快的圖書館學習。 宋醉悠悠地盯著手里的兩杯奶茶,見面五分鐘花了九十塊,他告訴自己下次不能消費了,在心里默默念了十遍理智消費理智消費。 * 賀山亭坐車回了賀氏,向來察言觀色的方助理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問:您真的要去晚上的慶功宴嗎? 怎么不去? 男人的語氣聽不出溫度。 方助理心說這還用問嗎,誰去慶功宴臉上像奔喪的,當然這話他不敢開口,只是為晚上的宴會捏了把汗,賀山亭這個人只要自己不高興就不會讓別人高興。 因為賀山亭要到場他提早去了宴會舉辦的地點,白家包下了整層的半山酒店,廳內的裝潢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富麗堂皇,可細節處彰顯出奢華。 僅是裝點燭臺的白色小花,他眼尖地認出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更不要說擺放的酒都是葡萄酒莊園稀有年份的好酒,不得不說老牌世家還是工夫足,如果是許家舉辦宴會恨不得吊燈都鍍上金粉。 他這個念頭剛出現在腦子里便撞上了許寧,今天的宴會不是正式的商業宴會,小輩們大多都來了。 許寧望見他臉上浮出驚訝,端著高腳杯走過來打招呼:方助好,今天我小叔也要來嗎? 賀先生會晚點來。 方助理沒有錯過許寧臉上既意外又不安的神色,的確賀山亭的到來會讓宴會蓬蓽生輝,但這位大人物的性子可不是誰都受得了的。 兩人碰杯后他瞥見廳外白問秋的身影沒忍住問:宋醉這段時間有沒有和你聯系?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