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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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電話內容后方助理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居然會讓休勒內教少年滑雪。 盡管以賀氏的地位只是一句話的事,可賀山亭什么時候是關心人的性子,他滿腹疑惑問:您怎么突然這么關心那孩子? 腿斷了沒法拿行李。 聽到這句話他哦了聲,果然關心只是他的錯覺,對賀山亭來說只是出于情面上照顧侄子的小男友,希望盡快拿著行李搬走而已。 * 一行人在包場的雪場上滑雪,因為不熟悉高山滑雪,絕大多數人的姿勢比狗爬好不了多少。 白問秋從前在高山上滑過雪,熟悉了雪場后在雪壁上起伏穿梭,比身邊的教練滑得還要精彩,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白問秋身上。 滑得太厲害了。 今天沒人比他滑得好。 不管做什么都優秀,從小到大成績就拔尖,不靠家里自己考上的哥大,你說宋醉怎么比得了?對了他連雪都滑不了。 而坐冷板凳的少年沉浸在學習的快樂中,合上背單詞的書準備放回書包里,準備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沒留意前方走來一人。 隨著這人的到來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白問秋放下雪板胸膛還在微微起伏:勒內先生,很高興見到您。 許寧不知道休勒內是誰,不過望見白問秋眼里的激動開口問:有什么事嗎? 我今天來教一個人。休勒內客氣開口。 所有人的視線不禁朝白問秋望去,雖然不知道休勒內為什么會改變主意,但今天沒有比白問秋滑雪更有天賦的人了,白問秋的唇邊浮出淡淡的笑意。 休勒內的視線緩緩在人群里逡巡,不過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他走向安靜坐在山頂上的少年:我有這個榮幸可以教你嗎? 第十七章 話音落下空氣變得死一般安靜,投在白問秋身上的目光變味了,浸著股欲言又止的味道。 白問秋嘴邊浮現的笑意截然而止,只不過良好的教養令他只是捏緊衣袖下的手,指尖掐出青白色。 而宋醉只是慢吞吞從椅子上站起來,把書本的頁角塞進書包,從下往上看顯得呆呆的。 下面的人以為少年不會英文,走到椅子邊介紹:這位是知名滑雪運動員休勒內,他問你愿不愿意跟他學滑雪。 眾人若有若無向宋醉望去,說不羨慕是假的,光有錢也請不到這位世界頂級教練,不知道看上他什么了。 正當他們認為少年會毫不猶豫答應時,宋醉謹慎問了句:收錢嗎? 眾人:這是該考慮的問題嗎??! 聽到說不需要錢后少年才點頭答應,白問秋臉上依然沒有笑意,周邊的人低聲安慰白問秋。 去了也聽不懂,說不定連滑雪的單詞都不會,只會用手比劃。 學了肯定也不如你。 你看他這弱不禁風的樣子,不知道得在雪地上摔多少次,有好戲看了。 * 休勒內領著宋醉遠離人群走到片寧靜的雪地,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少年眼里露出擔憂。 這名不知身份的華國少年身體纖細,皮膚白皙得如同白紙,連阿爾卑斯山的寒風都擋不住,更別說在陡峭的高山上滑雪。 我先教你適應雪板。他用手比劃著說,固定好前腳,重心放在后腳上,分前后踩在雪板上。 動作還是無法抵過語言的作用,他正不知道該如何用手勢表示出重心這個詞時忽然聽見少年開口說:我聽得懂英文。 休勒內在心里松了一口氣,他停下比劃的動作:接著用前腳抬起雪板,同地面保持平衡,熟練過后你還可以在原地轉圈。 少年踩在雪板上問:兩只腳的站姿是這樣的嗎,還是要再調整? 再開一點。 休勒內邊上課邊夸獎了宋醉的英語:你的英語說得非常好完全聽不出口音,是在國外住嗎? 法國并不是一個喜歡說英語的國家,口音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每個國家都有每個國家的口音,甚至有人會故意強調木,每個國家都有每個國家的口音,在他看來會說英語已經夠給英美面子了。 他并不是對少年的恭維,是真的一點聽不出口音,這意味著要么在國外長大要么下了不小功夫。 宋醉否認。 他只是有空模仿電臺里的原聲,開始時連讀都讀不通,一次不行便百次千次,學習對他來說是最容易的事了。 他按著教練的話小步蹬地嘗試短距離滑行,休勒內的聲音從后面傳來:腿可以往里收點。 可以知道往里收多少度嗎? 少年停住動作問。 度數這個問題把休勒內問住了,在他眼里滑雪既是運動又是藝術,每個人適應的角度不同沒有精確的數字。 不過他還是給了個大致范圍:十五度左右。 宋醉默默記住了,休還是第一次看到把滑雪當學術問題探討的新人,每個細節都會精準確定,如同用燒杯在實驗室里實驗。 遠處的人雖然聽不見兩人的談話,但三小時還沒開始滑雪你一句我一句議論開了。 三小時了連門都沒入,我兩小時就能自己滑了。 我早說了休勒內教又有什么用?不行還是不行,白白浪費時間。 可惜教的不是問秋。 白問秋捏緊的手放松了,他不明白為什么休會選中宋醉,他望向近乎垂直的高山,但滑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從小他的母親便告訴他不要求什么都精通但什么都要會一點,這樣才符合他的出身,即便他從小滑雪也不敢挑戰拉格雷夫的垂直降落。 滑雪的價格不低,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觸到滑雪的,宋醉看著便沒滑過雪,在他們之中格格不入。 * 宋醉依然按自己的節奏學著,接下來學習的是如何剎車,休勒內給他示范了兩個動作。 剎車的話主要分兩種,犁式剎車入門容易但速度慢,平行式剎車入門有難度但能在快速中停止,你看自己選犁式還是平行式?我建議你選犁式。 宋醉毫不猶豫選擇第二種,他習慣做什么都全力以赴,不給自己留任何余地。 休勒內沒想到少年會選擇入門難的平行式,平行式的難點在重心居上,不過令他訝異的是少年學得格外快。 當最后的動作教完他開口說:你可以開始滑雪了,你可以選一個自己喜歡的高度,如果怕的話可以在平地活動。 少年聽話嗯了聲。 同雪場上的大多數人相比他的動作說不上快,他只是拿起自己的雪具,調整好雪鏡頭盔準備滑雪。 這是他第一次在雪山上滑雪,他出生在雨水充沛的西南,從來沒有見過雪,過去盼望能在一百米的雪場上滑雪,縣里只有一個破敗的溜冰場。 卷頭發的少年在平地上試滑了滑,確定雪具沒什么問題后他開始在雪地上滑行,雪仗掠過發出沙沙聲。 隨著地面愈來愈陡雪板越來越快,耳邊甚至能聽見轟隆作鳴的風聲,就在速度快得即將失控時他的重心移到左腳,放平左腳尖后刃推坡。 休勒內的眼里透出欣賞,他原以為這名纖細的華國少年不適合運動,沒想到在雪場上完全不像新手,如同在雪地穿梭的精靈。 他原本只是因為方助理的電話才過來的,但少年自己就是滑雪的好苗子,可惜的是個子不高,這么長的腿應該能長到一米八的。 不過這份可惜下一秒被nongnong的震驚所取代,或許因為雪板玩得熟練少年貼近地面躍上垂直平臺! 兩百三十三米的垂直滑雪說得上是極限運動了,即便是經驗豐富的滑雪員也不敢輕易嘗試,可宋醉從冰面上輕松滑下。 能在高速滑落下保持穩定,意味著對身體的掌控好到變態,休勒內沒在少年眼里看到絲毫恐懼。 他不禁好奇對方的職業,不像書本氣的學生倒像是刀鋒舔血,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在場的所有人看得目不轉睛,即便是嘲笑過宋醉的人也不自覺被吸引,片刻回過神后酸溜溜開口。 也沒有特別好看。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么覺得滑得比所有人好,本來覺得問秋滑得就夠好了。 休勒內教得好而已。 聽到眾人的話白問秋掐緊了自己的手,沒有繼續留在雪場上而是走回了酒店,敏銳留意白問秋的許寧忙跟上去。 * 辦公室里方助理收到了休勒內拍來的視頻,他把兩分多鐘的視頻發給賀山亭:您看宋醉會滑雪了。 他會生孩子你再來告訴我也不遲。 男人專心批閱文件。 方助理: 外人對于賀山亭孤身一人的原因有諸多猜測,什么為情所傷什么童年陰影,但他認為賀山亭單身太正常了,這樣的性子上哪兒去找老婆? 方助理習慣了自己老板的不冷不熱,他整理好會議資料離開辦公室,男人抿了口細描骨瓷杯裝的紅茶繼續批閱文件。 不知過了多久賀山亭放下最后份文件,視線自然在文件邊的屏幕上頓了頓,看不出情緒點開視頻。 雪板上的少年自山頂往下滑,脆弱的身軀蘊含著驚人的柔韌,近得如同抵在屏幕上,聽得見少年不均勻的輕喘聲。 他的視線停在少年扣得嚴嚴實實的脖頸上,穿的是他買的滑雪服,如同印下他的烙印。 意識到這一點后男人的指尖緩緩上移,透過屏幕在少年柔軟的唇上輕輕點了點。 第十八章 少年的雪杖垂在身后,雙膝內旋立起雪板內測,刃面在雪上刻出長長的行跡,成功停在平地上。 你做得比我想象得還要好。休勒內拍手鼓掌,完全不像初次練習滑雪的新人。 宋醉摘下防護頭盔,稍泛冷意的瞳孔恢復了以往的呆,眼里沒有東西的木頭美人,看起來跟踏在雪板上的人完全不同。 你以前從事過極限運動嗎?休勒內壓不住心底的好奇問。 算是吧。 少年抿了抿染著水光的唇。 休勒內見宋醉不想多說便沒有多問,少年的身體素質是他見過最好的了,遺憾沒能從小練習滑雪不然會成為名優秀的運動員。 宋醉沒意識到對方的想法專注練習滑雪,直到下午五點才同休勒內告別回到酒店休息。 他原以為會在法國呆兩天,不過白問秋的身體不舒服,在許寧的提議坐上去機場的車。 車停在酒店門口司機還沒來,宋醉坐在窗邊的位置往外看,在紀念品商店的立牌旁瞥見黃色的郵筒柱。 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明信片還沒來得及寄出去,他小聲問向坐白問秋左邊的許寧:可以知道還有多久開車嗎? 十分鐘。 許寧給白問秋剝西梅。 宋醉禮貌說了聲謝謝,帶上明信片走車朝郵筒走去,他在郵筒里投下明信片才重新坐回車上。 他剛坐下沒多久車輛便緩緩啟動,所有人都關切問著白問秋的病情,車廂里彌漫著肅穆的氣息。 真的不要緊嗎? 要不去醫院拍個片吧?你不去醫院車里的誰都不放心,怎么一點也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我包里有合適的藥先在傷口上涂上,不然怕晚了來不及。 宋醉以為傷得有多嚴重,在后座的他摘下自己的耳機,伸長脖子朝白問秋掀開褲子的小腿望去,腿上只磨破了點皮。 他不由得沉思。 這豈不是怕晚了傷口愈合了? * 車到達機場已經是夜里八點了,眾人登上飛往滬市的包機,白問秋坐在中間位置,許寧在邊上噓寒問暖。 沒有人愿意跟末位的宋醉搭話,甚至連許寧也忽略了少年手上同樣有雪杖磨出的傷口,可沒人問一句疼不疼。 宋醉不在意攏下衣袖,戴著耳機練聽力,磨了一天耳朵語感似乎有突破瓶頸的跡象,可以輕易分辨每句話。 抵達滬市已是次日,他提著行李箱跟著許寧坐上車,許寧開口說:我先送他去我小叔家。 你們相處得怎么樣? 白問秋轉頭問向少年。 坐在后面的宋醉慢半拍才反應過來白問秋在同他說話,他斟酌著用詞:還可以吧。 賀先生雖然難以接近還說要趕他出去,畢竟沒有真的趕他出去,只不過對方對聲音格外敏感以至于他只能在房間的地板鋪上地毯。 白問秋眼里透出細微的驚訝,他本來以為宋醉在賀家呆不了多久遲早要回西南,沒想到賀山亭居然能容忍少年。 他看向在椅子上閉眼補覺的許寧:你不是要送宋醉嗎?我想順便拜訪下賀先生。 聞言許寧的睡意消散得無影無蹤,他這位小叔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能收留宋醉簡直是個奇跡。 這話倒不好直接說出來,他換了種說法勸:你膝蓋不是受傷了嗎? 不礙事的。 白問秋堅持要去賀家拜訪,許寧對他也沒辦法,只能點頭同意了,希望今天的賀山亭能好說話點。 車在賀家公館大門邊停下,因為安保嚴格只能步行進入,許寧扶著白問秋下車,他自然地把隨身物品給了身材單薄的少年。 許寧走了兩步回過頭還不忘囑咐一句:你別把白問秋的包磕到了。 宋醉聽話點頭。 他拎著大包小包跟在兩人身后,白問秋在許寧的扶助下行走,兩個人的手臂偶爾貼在一起。 這是白問秋第一次來到賀家,占地面積比他想象中還要大,在寸土寸金的滬市直接圈了座山,對比下許家的別墅太過狹小。 原以為少年被掃地出門沒想到真是送過來過好日子了,他的心里有淡淡后悔,如果送過來的是他多好。 同靦腆安靜的宋醉不同,他從小便知道該如何跟人打交道,所有長輩都喜歡他,相信賀山亭也不會討厭他。 聽許寧說賀山亭至今都獨身一人,雖然不知道賀山亭會喜歡什么樣的人,白問秋的視線落在提行李箱逆來順受的少年上,但肯定不是宋醉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