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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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思文八卦得起勁兒,而少年毫無波動,只是低頭查了下白家,沒看到值得留意的新聞。 下午他同馮思文告別后準備坐車回房子,想起千篇一律的食物轉身進了廣場邊的超市。 因為下午打折的關系超市里擠滿了人,少年排了不知多長時間的隊才到攤位前,他以學術態度觀察了每種米的晶瑩程度后選了東北大米。 兩袋謝謝。 攤位上的工作人員瞧著宋醉孤身一人,忍不住出聲提醒 :兩袋很沉的。 沒關系。 * 夜幕落下的天泛著溫柔沉默的月光,一輛低調的黑色林肯駛入賀家公館,路面上揚起塵土。 車上的方助理想起昨天董事會的場景,賀山亭只是坐在席位上問了句是誰,就有人嚇得站出來承認提供消息。 這全是因為賀山亭這人確實喜怒無常,當初剛執掌賀氏不久,因原來的管理層支支吾吾不肯交權,干脆三個月閉門不出文件概不批復,傷敵八百自損三千,逼得人家不得不將管理權拱手讓出。 方助理透過后視鏡望見男人正閉目養神,投在眼窩上方的陰影令人難以猜出心思。 他試探著開口說:不知道宋醉這兩天住著習不習慣,昨天碰面感覺瘦了點兒,要不要讓廚房買點他愛吃的東西回來 方助理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望見窗外有什么影子閃過:前面是不是有東西? 車燈的穿透力不太強,他感覺模模糊糊有什么在飛快前進,因為光線不好看得并不清楚。 而賀山亭掀開濃密的長睫望出去,只見遠處的少年扛著兩袋大米溜進大門,動作快得就像黑夜里窸窸窣窣飛過的小蝙蝠。 第五章 方助理戴著副白金色半框眼鏡,推了推鏡片再往前方看時路面上什么也沒有,心里頓時有點瘆得慌。 他收回眼神瞥見后座的男人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弧度,瘆得更厲害了,他趕快拉回話題:用不用讓廚房買點東西回去? 不用了。 方助理正想問為什么時聽見賀山亭說:做點兒中餐。 他心里泛起嘀咕,他這位老板從小在國外生活習慣西方的飲食,莊園里壓根沒有備米,有菜沒飯怎么吃,況且怎么知道宋醉想換個口味? 突然他的手機響了,方助理沒時間考慮宋醉,因為電話那邊傳來LE延長停牌時間的消息,他擔心問:還要收購嗎? 雖然昨天的會上解決了透露收購消息的董事,但對LE的收購還在進行中,并且因為風聲的泄露進退兩難。 盡管在報紙上批駁以停牌抵御收購有礙資本市場正常運行,但管理層并未有任何復牌的舉動,停牌時間越長資金壓力越大,可以說閉著眼在拖時間。 最好的辦法還是同LE的管理層商量,看能不能將手上的股份賣出去,雖然或多或少會做出讓步但不至于損失嚴重。 可顯然賀山亭不是一個可以用常理來估計的人,只是不以為意說了句:擬份要約收購。 方助理鏡片下的眼透出驚訝,要約收購繞過管理層向股東發出要約,不僅在國內市場上運用得并不多,即便在國外也僅僅是開始收購時的手段而非最后通牒。 他看著那張平靜的臉嘆氣。 看來今天不用吃飯了。 * 自以為沒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少年走進大門,把兩袋大米扛進了儲藏室頂層的柜子里,不會有人發現他在里面放了東西。 他計算過時間,趁著廚房沒人走進去準備煮粥,因為以前并沒有熬過粥,在網上找了份食譜對照。 兩千一百毫升的水。 溫度燒到九十度。 最后摻入十五克的鹽。 少年拿出化學實驗的嚴謹,雖然手邊沒有量杯依然準確無誤倒入材料,將蓋子咔噠一聲扣在小鍋上,邊守著火邊默背單詞。 正在這時門悄無聲息開了,他沒想過有人會進來僵在原地,走進來的傭人愣了愣貼心開口:我們來就行。 若是許家的仆人肯定會問長問短,可對方一句話也沒問,他故作鎮定走到外面椅子上坐下。 在傭人們的貼心幫助下,他那份普通白粥被加工成了墨魚籽海鮮粥,一端上餐桌便彌漫著濃郁的香氣。 宋醉看到餐桌上只擺了自己一個人的餐具開口問:只有我一個人吃飯嗎? 仆人惜字如金嗯了聲。 他拾起烏木筷子,桌面上擺著豐盛的中餐,有酒釀豆腐、上湯焗龍蝦還有糖醋咕嚕rou,不同食物由同風格的餐具盛著。 賀山亭應該是個很講究的人,餐廳的地毯都是克什米爾羊毛織成的,與天花板上的壁畫相得益彰,許寧會外放得多。 雖然好不容易能吃上頓中餐,但考慮到飽腹后腦里的血液流量緩慢從而影響學習的效率,少年克制地放下筷子。 仆人們安靜地站在陰影處沒發出任何動靜,吃完飯他才想起來問:今天怎么吃中餐了? 賀先生讓做的。 一個仆人恭敬回答。 少年還沒來得及多想忽然聽見餐廳外傳來的步伐聲,不知道為什么他直覺是賀山亭。 他下意識回頭看,然而來人上了樓梯,看到的只是昂貴西服面料被風掀開的一角。 * 因為下午外出沒有來得及練聽力,夜晚宋醉走回房間準備安心看書,他翻開行李箱找出練聽力的耳機,順手給天窗下的玫瑰花澆了水。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門被敲響,他摘下耳機走去開門,門意開方助理站在門外。 昨天工作忙沒來得及問你,今天正好下班過來看看你,在生活上有沒有什么不習慣的地方? 少年搖頭。 方助理聽到答案在心里嘆氣,宋醉太怕給人添麻煩,明明在陌生的環境下人生地不熟的,總是懂事地站在原地說我很好。 他下意識往房間打量了一圈,不得不說少年是個很會生活的人,和他老板什么都要最好的不同,東西雖不昂貴但整潔干凈。 原本雜亂暗沉的閣樓由少年住進后似乎煥發新生,花盆里的小玫瑰也照料得特別好。 他的目光轉回宋醉身上,少年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衛衣,因為材質柔軟顯得整個人身形單薄,看起來瘦弱極了。 雖說賀山亭不是一個苛待小孩兒的人,答應侄子照顧小男友便會做到,不會有什么太大問題。 但他老板平時工作忙沒時間過問只能他平時在旁邊提點,不然說不定都想不起來,想到這兒方助理盡可能語氣柔和:你在這兒住不要有什么負擔。 少年嗯了句。 不打擾你休息了。離開時他想起來囑咐,話說你最近出入大門時小心點,最好讓警衛送你。 怎么了? 少年抬頭問。 方助理猶豫了下要不要告訴宋醉,但望著少年單純安靜的眼睛他說不出拒絕的話:我說出來你千萬不要害怕。 宋醉聽話點頭。 我今天坐車回來時看到了點東西。方助理斟酌了下語言開始講述,應該是大型兇猛野生動物,具體什么樣子也說不清,還能直立著跑。 少年默默分析到底是什么生物,能直立行走的大型動物只有熊科,中國野外出沒的熊類并不多,考慮到棕熊體長在兩到三米,最有可能的是野生黑熊。 方助理看著宋醉一言不發,后悔自己不該把這件事說出來:可能是我自己看錯了,不知道安保這么嚴密怎么混進來的,警衛查監控也說沒發現。 宋醉沉思問:還有什么特征嗎? 方助理仔細回憶了一下,說出來也能提個醒,畢竟這孩子這么柔弱:七點三十五分左右出現的,身體毛色好像是白色的。 宋醉突然感覺有什么不對,這個時間差不多是他扛著東西跑進門的時間,方助理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開口:對了頭上的毛還有點卷。 聽到最后一句話,少年默默捋直了自己的頭發。 第六章 說完方助理心有余悸:是不是很可怕?我坐在車上都瘆得慌,不知道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少年還在捋頭發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纖細的手腕從袖子里跌出來,若無其事收回手開口:會不會看錯了?如果工作太疲憊容易造成視神經敏感度下降從而出現幻覺。 方助理: 雖然不知道少年在說什么但他還是感激地對少年說:回頭我去看看醫生。 當方助理離開后宋醉重新戴上耳機繼續坐在桌上練雅思聽力,只不過沒聽多久他心下不安,放下耳機打開房門走到儲藏室。 盡管深夜的儲藏室沒有任何人,他控制自己沒發出任何聲音,還戴了個帽子。 他踮起腳打開柜子的最高層,柜子吱呀一聲開了,但柜子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戴著帽子的少年在原地定住了。 而偌大的書房里賀山亭一邊確定著要約收購的細則翻,邊慢條斯理喝著粥,不知想到什么似地唇彎了彎。 * 早上五點宋醉坐在餐桌上吃飯,原本的西餐全換成了中餐,他輕描淡寫問:有誰看到用兩個袋子裝的東西嗎? 仆人們安靜搖頭。 他壓下心底的疑惑走回閣樓的房間,步伐比起來時沉重,他坐在椅子上翻開賬本記下昨天虧了兩袋米。 少年收好賬本開始學習,他在白紙上構思英語作文,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響了,打過來的居然是許寧。 他右手寫作文左手接通電話,或許是良心發現許寧難得過問句他的生活:你在那邊過得好不好? 他嗯了聲。 在賀家沒有任何人打擾他,即便是仆人也安安靜靜的,他這三天做完了過去兩倍的題量,周五的雅思考試應該沒有問題。 你在那邊過得習慣就好,要不是我這段時間忙沒時間肯定會過來看你。許寧聲音出奇溫柔,趕明我給你帶點東西過來。 聽到這兒他手上的筆停住了,許寧很少這樣對他說話,少年的筆在紙面上無意識輕輕劃:有什么事嗎? 可能是沒想到他會直接開口問電話那邊咳了聲說:問秋不想靠家里自己在滬市找了份實習,他跟你不一樣以后是要進投行的,可能要實習到十月份,你看怎么跟我叔叔說說。 聽著許寧的話少年握緊了筆,他并不擅長和人溝通,有時間他更愿意多做兩道物理題,不過他還是聽話說了聲好。 * 賀氏的會議室里暗流涌動,以陳明為首的董事提出異議,陳明約莫五十歲的年紀,說話間笑吟吟的。 我個人建議終止對LE的并購,資金的使用不是沒有成本的,再拖下去今年的投資收益都會受影響。 方助理聞言望過去,陳明作為一手推動賀氏上市的元老在賀氏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如果不是賀山亭壓住今天的賀氏說不定還要四分五裂。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輕輕問:有誰同意? 會議室里的眾人面面相覷,即便明擺著對LE的收購無利可圖在賀山亭的強硬統治下沒多少人敢提出異議,只有陳明座位邊的兩三名董事畏畏縮縮舉手。 賀山亭瞥向方助理,方助理會意地打開文件:昨天向LE的全體股東發了要約收購告知函,今天收到7.8%的股份出售意向答復。 雖然LE采取停牌的方式拖延賀氏的收購,但中小股東同管理層不同,他們更在意的是手上的股份是否能變現,延長停牌時間無法交易無疑令中小股東利益受損。 賀氏此前已經拿下頗具分量的籌碼,這7.8%的股份意味著賀氏獲得對LE的絕對控制權,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役即將落下尾聲。 方助理的話語打破了會議室如履薄冰的氛圍,陳明半天沒說出話。 方助理瞄見賀山亭平靜的臉,知道雖然陳明暫時無法動,但那兩三名董事要出問題了,他這位老板在這方面從來沒手軟過。 在局勢詭譎的賀氏其他董事自然也是人精,自動同陳明的人拉遠距離,更有甚者椅子拉開兩米遠。 會議結束后方助理陪同賀山亭回公館,有人送來只德文卷毛貓,白色的小貓趴在書桌上慢慢抬起頭,他看著心都要化了。 不過賀山亭顯然對養貓沒有興趣,灰藍色的眼眸抬也沒抬說:送走。 而在閣樓學習的少年耳朵尖尖的,聽到開門聲后他走到書房門口,因為門半開著往里面走了走。 他還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說多住段時間,畢竟從未見過賀山亭,甚至連聲音都沒聽過。 這比物理題難多了。 他鼓起勇氣準備往前走時聽到方助理的聲音:您看它性子聽話不會給您添麻煩,真的要讓它走嗎? 他不確定這是在說誰,緊接著方助理繼續說:頭上的毛卷卷的,臉也尖尖的。 宋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卷的。 又摸了摸自己的臉。 尖的。 以為說的是自己少年當場呆住,心臟撲通撲通在跳等待回答,可聽到的是個冷漠的嗯字。 他走回自己的房間試圖通過看書冷靜下來,不過怎么也冷靜不下來,如果被送回去許寧肯定會讓他回西南。 少年的大腦迅速像精密儀器般轉動,只要沒說出來就有補救的余地,想清楚這點他準備出門去禮品店,沒有比送禮更拉近關系的了。 * 上午禮品店的人并不多,宋醉一個人瀏覽櫥窗,柜臺邊的店員熱情問:請問您買禮物給誰呢? 一位長輩。 少年答。 很少看到您這么有孝心的孩子了。店員邊說邊走出柜臺,您算是來對地方了,我們這兒什么東西都有,方便透露這位長輩多少歲嗎? 既然是許寧的叔叔,少年在店員殷切的注視下確定開口:四五十歲左右吧。 那一定要看看這個保溫杯。店員拿出一個水杯介紹,這是我們店里銷量最好的中老年禮品了,不僅有專門的格子放枸杞還有電加熱功能,您還可以在杯子上刻字。 他思考了一會兒。 就這個吧。 您需要在水杯上刻什么字呢? 宋醉認真挑了句祝福語,付完錢后店員熟練地將保溫杯打包,他提著包裝精致的禮品袋離開了禮品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