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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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顫抖著從夢里驚醒。下意識抱進了懷里的那根手指。 小貓躺在齊璟的手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覺得抱一根手指遠遠不夠,就用略微發抖的貓爪子一下子攬住了兩根手指。 就像是抱住了一個半身娃娃。 蘇遺秋緊緊抱著齊璟的手指,兩眼放空,愣愣地發呆。 外面的聲音由嘈雜逐漸轉為寂靜,蘇遺秋方漸漸地從體驗過死亡的噩夢中回過神。 狗皇帝的手不抖了。 蘇遺秋伸出舌頭,輕輕地添了一下齊璟,下一秒,用來遮蔽身形的被子突然被人掀開,小貓渾身一抖,立刻抱進了懷里的手指。 他抬頭一看,原來齊璟已經醒了。 雖然醒了,但是臉色仍然不好。眼神冷冰冰的,就像是有人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 齊璟用手指捏著蘇遺秋的爪子,把小貓拉到自己的身邊,蘇遺秋整個貓就像傻了一樣,在床鋪上被人一路拖行,留下一串橘色的貓毛。 齊璟抿唇輕笑一聲,問道:就是這個小東西把你叫來的? 第18章 貓的替身 黃德全不知道小貓是什么時候進來又是什么時候爬上龍床的。 他只知道陛下現在臉色不好。 蘇遺秋被拖出來的時候,整個貓還是在發抖的,小爪子緊緊抱著齊璟的兩根手指不肯放開。抬頭看見齊璟的眼睛,微微張嘴咪了一聲。 狗皇帝的心情似乎還好? 好像并沒有因為剛剛夢魘而變得十分暴躁,他捏住小貓的爪子,把自己的手指抽了出來,撓了撓蘇遺秋的下巴。 黃德全還沒有回答齊璟的問題,齊璟皺起眉頭,格外不耐煩地又問了一遍:是它把你叫過來的? 這次黃德全不敢再遮掩,連連點頭,半弓著身子回到:回陛下,是。就是不知這小東西是怎么跑進來的 齊璟滿意地點點頭。把小貓抱到懷里輕輕撫摸著:這倒無妨。是朕把他帶進來的。 蘇遺秋從噩夢中堪堪回神,被放入溫暖的懷抱中,即便這是狗皇帝的懷里,也不由自主地放松,小肚子一起一伏喘了幾口氣,便歪在齊璟懷里,還抬頭瞪了黃德全一眼。 對!沒錯!狗逼把他抱進來的!看這老色批下次還敢不敢把他扔出去! 黃德全咧嘴笑了,臉上的褶子又堆了起來:是,是奴才疏忽了。陛下恕罪。 齊璟正摸貓摸得起勁兒,也沒想為難黃德全。戰戰兢兢地黃德全見狀,又是暗暗松了一口氣,踮著小步叫人把煎好的藥送進來。站在邊上半彎著腰,觀察片刻,伸手一碰碗壁,覺得溫度適中,才對齊璟道:陛下,該喝藥了。 藥? 蘇遺秋從齊璟懷里抬起頭。 齊璟伸手端過藥碗,下一刻,熟悉的藥味鉆入鼻孔,蘇遺秋在齊璟懷里摔了個趔趄,掙扎著就要從齊璟的懷里滾出來,卻被齊璟按住了腦袋,兩只后腿在空中拼命地踢蹬著。 狗逼放手?。?! 再不放手他就要吐了! 那碗藥越來越近,苦澀中又帶著nongnong的酸味,齊璟皺著眉頭本想一鼓作氣喝下去,手中的小貓卻突然開始劇烈地發抖。 他停下了喝藥的動作,低頭看著發抖的小貓,小貓掙脫出來,跳到一邊,焦急地轉了兩圈,不住地干嘔。 齊璟看了看手中的藥,又看了看小貓,抿唇一笑,伸手捏住小貓的后脖頸,把他拎到了藥碗的旁邊。 喵嗷 蘇遺秋嚇傻了。強忍著嘔吐的欲望,四只爪子不停地踢蹬,生怕齊璟下一秒就把他的貓頭按在藥碗里! 狗皇帝快把你的藥拿遠一點?。?! 再不端走他就真的要吐了?。?! 齊璟放下了手中的毛團子,把藥碗重新放回了托盤里。蘇遺秋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停止了掙扎,四只爪子無意識地耷拉著,喵喵叫了幾聲,示意齊璟把他放下。 忽地,齊璟輕笑了幾聲。 蘇遺秋的貓腦袋上頂著幾個巨大的問號。 他又笑什么? 小貓咪很好笑嗎?! 齊璟把貓扔在床上,對著疑惑不解的黃德全擺擺手,說道:把藥端走,不喝了。 原來上次這小東西一見他就吐,不是因為討厭他,而是因為聞不慣那藥味。 這藥喝了這么多年,夢魘的毛病沒有絲毫好轉,不喝也罷。 黃德全小心謹慎地勸道:陛下,良藥苦口,您每日都睡不好也不是辦法 齊璟不喝就是不喝,哪怕黃德全再勸八百句也沒用。黃德全只好訕訕地讓人把藥端下去,站在齊璟的旁邊候著。 蘇遺秋被扔在了柔軟的床榻上,折騰了一夜,蘇遺秋有些疲累,打了個哈欠,揣起小短手就想睡覺。齊璟自行下了床,收拾的宮人見狀,有些難以下手,齊璟回頭看了一眼,又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小貓的腦袋。 越貴妃給你起過一個名,叫咪咪對吧? 蘇遺秋現在只想睡覺,敷衍地哼唧兩聲,蹭了蹭齊璟的手。 名字對蘇遺秋來說不是很重要,他只需要知道是飯票在叫他就夠了。 齊璟沉吟片刻,說道:這名字不好聽,朕給你換個名字 嗯嗯嗯,換吧換吧。 叫阿秋,你記住了。 嗯嗯呢,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叫阿秋就是在叫他。 讓他留在這里睡吧,不必收拾了。 齊璟把手抽回來,一聽齊璟說不收拾了讓他睡,蘇遺秋還有些感動。痛快地打了個滾,找到最柔軟的地方躺下,揣好四只爪子,舒服地閉上了眼。 就像是侍寢侍了一夜,身心俱疲的寵妃。 齊璟對黃德全道:去跟越貴妃說,她想養貓就養,挑幾只好的給她送過來。這只貓,朕養了。 嗯?狗皇帝要養他? 蘇遺秋想起昨天那頓飯,覺得留在狗皇帝身邊也不錯,至少餓不死,甚至比越貴妃那里吃的更好。 雖然狗皇帝人很狗,但是忍一忍就過去了。 況且狗逼也說了,給老飯票多找幾只貓送過去,老飯票應該會很快就會有新歡了?;蕦m搜集的御貓,肯定也要比一只路邊撿的野貓聽話懂事。 想必飯票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把它遺忘。 他在飯票的身邊,只待了半半個多月而已。 蘇遺秋心安理得地在皇帝的床上躺下,忽然想到狗皇帝給他起的名字,打了個滾立刻從床上站了起來。 狗逼起了什么名字? 阿秋?! 蘇遺秋忽然有個很不好的猜想。 他猜,狗皇帝很久之前可能有個白月光,但是白月光命短死的早,所以皇帝一直在找替身。 原書的蘇遺秋是替身,那天無辜受罪的少年也是個替身!甚至現在他這只可憐的小貓咪也成了替身?! 所以狗皇帝會拎著一只貓說真像啊,所以狗皇帝會經常夢魘,還會說夢話叫阿秋,估計是個白月光的名字里面有個秋字! 這樣一想,很多事情都能解釋通了。為什么狗皇帝經常做出一些難以理解的事兒,為什么狗皇帝有時對原主那么寬容,而在床上卻毫不留情。 這是把原主當成替身了!平時對著原主的臉,就能想到自己的白月光,不忍心動手。到了晚上光線昏暗,看不清臉了,就能放開手腳把人家當成玩物! 呸! 蘇遺秋沖著齊璟離開的地方啐了一口。 真不是個東西!找替身的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 娘娘!娘娘醒醒! 越貴妃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被素文扶起來,手里還攥著筆和賬本,素文趕緊把她手里的東西收起來,用帕子擦了擦越貴妃嘴邊的口水,焦急道:娘娘,黃公公來了。 黃德全?越貴妃推開素文,打了個哈欠從桌子上起來,她昨天晚上看賬本看到半夜,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睡得手腳酥酥麻麻的,搖晃著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寢宮走,自顧自地躺在了床上,嘟囔道,他來干什么?要是有上次就留下,要是侍寢就說我病了,要是后宮有人掐起來了,就 黃公公說,陛下把貓送回來了。 越貴妃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素文只覺得眼前吹過一陣風,等她回過神,越貴妃便已經坐在梳妝臺前,臉上的疲態一掃而空,連忙沖素文命令道:快,快叫人來幫本宮梳妝! 素文心下無奈。 越貴妃的心情好極了,前幾天的越貴妃,活像個被丈夫拋棄的棄婦,整日以淚洗面,一邊哭一邊看賬本,時不時神志不清地罵上陛下幾句,素文幾度擔心,娘娘會因此瘋魔。 如今貓回來了,娘娘的精神氣也回來了,素文也跟著松快些,整日冷冰冰的臉上,終于帶了一絲笑影。 越貴妃梳妝完畢,一路小跑就到了外面,本打算歡歡喜喜地接咪咪回來,結果剛一跨出房門,一眼望去,是整齊劃一的籠子,籠子里面關著的,是各種各樣的小貓。 黃的白的黑的長毛的短毛的長腿的短腿的有毛的沒毛的,應有盡有。越貴妃一時有點眼暈,在籠子中轉了一圈,發現并沒有咪咪,轉身向黃德全詢問道;黃公公,你送這么多貓來做什么?本宮的那只呢? 黃德全諂媚地笑道:回娘娘,陛下喜歡您那只貓,現在已經養在勤政殿了,這不,陛下怕您孤單,令奴才找了這些貓來,您喜歡哪只挑走哪只,您若是都喜歡,便都給您留下。您看 越貴妃的唇角抽搐,嘴唇翕動。 素文立刻察覺到不對勁,站在越貴妃的身后輕咳一聲,越貴妃回過神,再次沖黃德全露出笑容的時候,已十分不自然。 黃公公把貓養在勤政殿恐不合適吧? 哎呀黃德全左手墊著右手,笑道:把蘇侍君接進宮,不也不合適嗎?陛下還不是硬把人家接進宮了?而如今不過是養只貓而已,陛下樂意就行。若是因一只貓惹陛下不快麻煩可多了去了,您說對不對? 越貴妃禮貌性的笑容僵在臉上。 是,是,沒錯,陛下高興就行,他不高興誰都得完蛋,你說的真是對極了! 越貴妃知道黃德全的心思,也知道齊璟是個說一不二的,賞了黃德全一點兒茶水錢,他帶來的那些貓一共九只,越貴妃倒是毫不客氣,全都留下了,等黃德全一走,就叫人關上了毓秀宮的大門。 娘娘。素文問道,這些貓怎么辦? 越貴妃笑道:養起來,幾只貓而已,咱們毓秀宮又不是養不起。以后說不定就派上用場了。 素文低頭應下,叫人來把貓拎走,找個專門的房間把貓好好養著。轉身又回到了越貴妃身邊。 越貴妃低笑兩聲,說道:你看這黃德全,越來越會說話了 素文不傻,她自然聽出了黃德全話中的意思。 這是要把娘娘的怒氣往蘇侍君身上引。 娘娘若是被他的話刺激,八成會去找蘇侍君麻煩,然而蘇侍君本人現在又不在宮中,娘娘這樣貿然去找人家麻煩,再一不小心把事情鬧大,蘇侍君逃跑的消息傳到前朝,就又給陛下惹了一身sao。到時候,恐怕陛下和娘娘就得鬧僵了。 素文說道:黃德全居心叵測,不知道后宮有多少事端是他這樣三言兩語挑起的。 越貴妃笑道:若是五年前,他對本宮說這些,本宮還真有可能一氣之下就去找蘇侍君出氣。 她早就不是剛入宮時那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了。 素文問道:您這般想,那再好不過了,一只貓而已,說到底還是個畜生,沒必要為了這件事 本宮那句話說不要咪咪了?越貴妃眉毛一挑,走進寢宮,做到梳妝臺前拔下自己的銀簪,對素文道:給本宮梳妝。 素文心下一驚。 娘娘的心性是磨礪了不少,穩重了許多,但是有一樣,是這么多年來一直沒變的 荒唐。 娘娘不明白其中利害嗎?自然是明白的,不僅明白,還分析地透透的。就是不著調,哪怕心里一清二楚,也要秉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態度湊個熱鬧。 素文嘆了口氣,替越貴妃摘下頭上金簪,從紛繁復雜的首飾中挑出幾樣合適的,正欲給越貴妃戴上,就被越貴妃伸手止住。 你干嘛?越貴妃疑惑道,我又沒說要穿金戴銀。去把我那件顏色最素的衣服找出來。 這下輪到素文驚詫了。 越貴妃抿唇一笑,解釋道:我去勤政殿前哭。我就不信要不回來! 素文險些摔倒在地,越貴妃見她這般,還伸手扶了她一把,往前一推,催促道:快去??! 素文怔怔的,木訥地取了衣服,回來一看,越貴妃推開了給她化妝的婢女,正拿著粉撲,一個勁兒地往自己臉上拍。見素文過來了,還扭過頭,問道:素文,你看本宮的臉,夠蒼白嗎? 說實話,素文嚇了一跳。 這已經不叫蒼白了,這叫慘白,比那剛糊好的白墻還要白上幾分,素文捻著帕子,替她擦去一些粉,勸道:娘娘三思,為了一只貓,不值得去勤政殿前又哭又鬧,若是讓人知道了這成何體統! 越貴妃笑道:本宮知道啊,堂堂貴妃,去勤政殿前放聲大哭卻只為一只貓,未免太不像話,所以本宮早就把理由想好了本宮那不成器的弟弟打了敗仗,不日就要發配邊疆,無召不得回京,我就去替他求情! 素文還有些不放心:朝廷吃了敗仗,陛下也正在氣頭上,娘娘若是用這個作為借口,恐怕 怕什么! 越貴妃掀開妝奩,湊近銅鏡,往自己的眼下抹上兩道淤青。 陛下知道我什么德行,他知道我不可能給那不成器的小混蛋求情。再想想最近有什么事兒,大體能猜到我是來要貓的。 可是 可是陛下最煩哭哭啼啼的人,最煩后宮嬪妃對著他撒嬌賣癡又哭又鬧。 皇帝清楚越貴妃什么德行,越貴妃自然也知道皇帝幾斤幾兩。梳妝打扮完畢,照了照銅鏡,覺得自己的臉色夠蒼白了,帶著素文,慷慨激昂地往勤政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