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女配被五個男主找上門了 第1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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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根本不記得她長什么樣子。 他根本就分辨不出,這世界上每一張臉的模樣! 鹿言頭痛欲裂,一些東西明明就要呼之欲出,可她卻怎么也抓不到。 “……三年前本該因故隱退的大明星,如今還活躍在公眾視野中?!?/br> “在你看到的真相里,他因突然患上怪病而隱退……” 沈年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讓鹿言的呼吸也停了下來。 “你說你從有記憶開始,就有臉盲癥?!?/br> 她死死抓住陸以衍的手臂,就像抓住了求生的唯一機會。 “那你是怎么做到瞞住所有人的?你第一次拍戲的時候,怎么分得清對手戲的演員?你在娛樂圈這么多年,怎么做到一次失誤都沒有的?” 在曾經的循環里,功成名就的他都沒做到的事情,如今的他又是怎么從一開始就做到了的? 鹿言看向陸以衍的臉,想從他臉上找到蛛絲馬跡。 可他的表情卻有些茫然。 “我不知道,等我記得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到了?!?/br> 而在“記得”的之前,他是否也花了漫長的時間去習慣,這個每張臉都一樣的世界。 鹿言怔怔地望著他,許久之后,才喃喃地開口: “你不是先天性的臉盲癥,陸以衍,你是后天才有的?!?/br> 陸以衍的眼神終于有了波動,他看著她,平靜地等著她的回答,那只被她緊緊握住的手臂卻微微顫抖了起來。 鹿言不由得后退了一步,有些悲哀地告訴他: “因為——有人不想讓你看清這個世界?!?/br> 他站在原地,久久也沒有顫動過眼睫。 某一刻,他的手掌被她握住,傳來源源不斷的溫度。 陸以衍終于動了動嘴唇,他看著她,想要說什么。 她卻先一步問出了口: “陸以衍,你愿意相信我嗎?”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會動搖你所有的記憶、常識、甚至是信念?!?/br> 鹿言緊緊握住他的手,深吸了一口氣。 “你愿意,聽一聽嗎?” 傍晚,夕陽的余暉也散盡了,夜幕染上了天際,繁星綴上幕布。 某個市郊的精神病院內,剛剛忙完的護工一邊捶著肩膀,一邊走向食堂,準備去吃個晚飯。 她身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護工低頭一看,連忙接了起來: “院長?現在嗎?好的,我馬上過來?!?/br> 她一邊接電話,一邊飛快地朝著大門口的方向跑去,沒幾分鐘就到了大門口,見到了電話里說的那位“貴客”。 護工有些緊張地走上前,而那位戴著墨鏡的高挑美女看見她,抬手摘下墨鏡,露出了那張美艷大方的臉,跟她打了個招呼。 “你好,請問是馮臻嗎?” 馮臻點點頭,連忙說:“您好,請問您是?” 高挑的女人對她笑了笑,回答:“我姓康,叫康美娜?!?/br> 說完這句,不等馮臻感到疑惑,她又笑著說了句: “我就是在論壇上和你聯系的人,路人甲醒了?!?/br> 康美娜主動伸出手來,跟她握手。 “很感謝你對我的信任,我想了解一下你說的那件事,方便嗎?” 晚上七點半,新的節目直播準時開始了。 盡管這檔節目已經在網上被罵翻了天,但龐大的觀眾基礎還在,再加上一些嗑陸鹿cp的人整天守著等播出,收視率和網絡觀看人數都不少。 然而等著發糖的人,今天卻注定要失望了。 直播一開始,觀眾們就看到穿著一身簡單便服的陸以衍,他站在一個很老舊的出租屋里,周圍雖然還算干凈,但裝潢風格讓人感覺穿越到了幾十年前,甚至那面墻還是破的,有一個清晰的大洞在那里。 觀眾們饒是被這檔節目折磨得沒脾氣了,現在也紛紛打了一串問號出來。 “今天又是搞哪一出呢?” “言言寶呢,今天怎么沒有同框發糖??!” 畫面中的陸以衍卻突然抬起了頭,表情瞬間變成了另一個人,開口道: “命運在推動我們前行,冷漠的規則,無情的秩序……” 觀眾們:“……” “得,今天又是詩朗誦是吧?” “真的沒耐心看了,好煩?!?/br> “除了談戀愛啥也不想看,節目組聽得懂人話嗎?” 但節目直播的畫面里,陸以衍一直在練臺詞,一會兒是家喻戶曉的電影角色,一會兒是冷門的話劇角色,他就對著那個破了洞的墻壁,一刻不停歇地練習著,整個人十分割裂,又很枯燥。 觀眾們漸漸退出了直播間,只剩少部分的人還在看直播,但時間久了,這一部分人也堅持不住了,開始上網刷更好看的東西。 只有直播節目里的他還在孜孜不倦。 拍攝的現場,臨時搭建出來的出租屋外,是城堡內的宴會廳。 因為這場戲太簡單,就連工作人員們也摸起了魚,只有攝影師和鏡頭下的人還在堅持。 宴會廳正中間的樓梯上,席江雙手環抱在胸前,看著下面的拍攝現場,問: “你那個閨蜜,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鹿言盯著樓下的陸以衍,頭也沒抬地回答:“前段時間聯系上的?!?/br> 她醒來之后第一時間就是找沈年,用最短的時間解釋清楚了情況,她知道沈年會幫她找到思路,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們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論壇上那個名叫“路人甲醒了”的樓主。 沈年分析了她很長時間,從她第一次發相關的帖子時就開始盯著她,但她卻很謹慎,一點要緊的東西都沒暴露出來。 直到這一次因為時間緊迫,他們嘗試著聯系了她,卻收獲了一個驚喜。 拍攝現場,陸以衍不知疲倦一般,還在念那些臺詞。 一旁的諾斯維亞終于開口道:“也許我們的方向還是錯了?!?/br> 原著的劇情并不可靠,這一點他們都印證過很多次了,就算讓陸以衍去重演原著里的重要劇情,也未必能對他產生任何效應。 畢竟他大概率是真的沒經歷過這一段劇情。 鹿言握緊了扶手,卻固執地說:“再看看?!?/br> 她看過了所有人的結局,無論是諾斯維亞還是席江,又或者是沈年,他們的結局都是完整的,有始有終。 唯獨陸以衍的不是。 她只看到了他的結局,卻不知道他為什么會走向那個結局。 后天性的臉盲癥必然是因為腦部遭受了重創,可是無論是原著里,還是陸以衍這一次的人生中,他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傷害。 鹿言莫名有一種直覺,陸以衍的臉盲癥一定也是系統對劇情的干預。 就像當初為了強迫她走完劇情,硬生生將音樂節那天的事情抹除,還干預了整個世界的人對這件事的記憶。 這已經是明晃晃的犯規,可她卻毫無辦法。 而陸以衍究竟又經歷了什么,才會讓系統干預他到這種地步? 臉盲癥,是分不清這世界上的人的模樣。 在患者眼里,每個人看起來都是同一張臉,只能從別的特征來判斷他人的身份。 鹿言看著拍攝現場的陸以衍,慢慢收緊了手指。 它究竟是想讓他看不清這世界,還是想讓他—— 看不清某個人的臉。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只剩寥寥幾條了,再死忠的粉絲看了快兩個小時的念劇本也會疲憊,于是到了最后十分鐘,誰也懶得再看。 而站在破了洞的墻壁前的人,聲音也啞了,力氣也竭盡了,卻還是堅持著挺起背,高聲道: “——我的意中人,他必須要比國王更富有,還得比乞丐更貧窮?!?/br> 陸以衍喘了口氣,望著墻壁上的破洞,繼續道: “——他必須比英雄更堅強,還得比弱者更柔軟?!?/br> 導演監視器后面的吳紳已經打起了瞌睡,仰著頭半天沒個動靜。 周圍的工作人員甚至小聲討論起了宵夜怎么安排,仿佛沒有人再在乎這一場“表演”。 只有鏡頭下的陸以衍高昂著頭顱,用顫抖的力氣說: “——他必須比星月更美麗,還得比草蟲更丑陋?!?/br> 說完這個字,拍攝了整整兩個小時的他終于脫了力,有些不穩地跪坐在了地板上。 他慢慢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捶著自己的額頭,疲憊又懊惱。 為什么他的記憶里,什么也沒有呢? 為什么他從“記得”開始,就誰也辨認不得呢? 為什么,他分明聽過這些臺詞,卻怎么也想不起是在哪年哪月,哪個地點。 又是誰一遍一遍,念給了他聽的。 兩個小時的例行直播終于到了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