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握緊你手中扳手 第21節
中藥里面有些植物可以提煉出讓人昏迷的物質。 比如山茄花跟毛曼陀羅等。 警方可以調查各大醫院跟藥房,卻沒法拓寬到這些民間藥草的渠道。 而且這個兇手謹慎極致,別說監控,就是林楠記憶里也看不清他長啥樣就被一波帶走了。 也不知道等下接觸,這人會不會露出真面目,還是依舊帶著口罩。 詹箬確定自己身上沒什么傷口,也不疼,就是有殘存的藥用虛弱感,所以這個兇手把人綁來后就走了? 他去哪了? 詹箬正狐疑,忽然感覺到了漆黑的屋中好像有一道低沉又粗咧的喘氣聲。 野獸一般。 她一驚,身體出了一點點聲響,然后剎那,刷! 一雙斗大的瑩綠雙眼驟然出現,她看不清它的存在,只覺得那瑩綠眼從地面趴伏往上移動,它起來了。 嘩啦一下,它猛然竄躍,不過咫尺呼吸,兩只爪子猛然抓在鐵桿上,在瑩綠光下,血盆大口帶著尖銳犬牙朝著她覆來。 一股惡臭腥氣撲面。 第19章 惡犬(明日入v,求訂閱哦) 下一秒,…… —————— 同一個時間點,某個地方,一個人搖搖晃晃走向自己的住所,在到家門前的時候,掏了掏兜里的鑰匙,咦不是在左兜? 摸摸右邊褲兜,奧,在右邊啊,都醉糊涂了。 鑰匙丁零當啷響,很快插入鑰匙孔,打開了鎖,進門,甩手鎖門,鏘!他把鑰匙扔在了桌子上,喝干了的酒瓶沒放穩,咕嚕嚕從桌上滾落,落地碎開。 “啊,晦氣!” 一般人看到地上玻璃碎片,怎么著也得清理了,可他不,連衣服也懶得脫,徑直歪倒在床上。 他不知道自己倒下的時候,床板略微顫動,在它下面平臥著一個人。 他睜著眼,看到了不遠處的玻璃碎片。 就在剛剛那一剎,他還擔心這廝蹲下來發現自己,若是如此,他奪路而逃,自己出去也未必能追上他。 還好。 過了一會,等聽到了呼嚕聲,他慢慢從床底下挪出,從腰內掏出了一把水果刀長短的小刀... 窗外月光傾斜下,站在床邊的人身影拉長,舉起的刀光隱隱若現。 —————— 砰??!籠子顫抖了下,詹箬往后挪,但肢體動作不大,因為立即意識到這籠子能擋住這條...狗? 她現在反應過來這間屋子里不僅關著她,還關著一條惡犬。 它撕牙咧嘴一會,看實在弄不開這籠子,只能喘著粗氣惱怒回到原來趴著的地方,瑩綠的眼珠子盯著她好一會,然后才重新閉上,繼續打盹。 詹箬心驚rou跳好一會,開始考慮現在的處境來,首先這里可能是地下室一樣的空間,要么此地十分荒僻,周遭無人煙,所以對方把她關在籠子里后也沒有堵住她的嘴,就是不避諱她叫喊的意思。 而且這里關著一頭惡犬,一來能威脅她,二來也能示警。 因為有夜盲癥,詹箬連籠子啥情況都沒法看清,倒是想伸手去摸鐵籠掛鎖確定能否搞定它,但那惡犬又蟄伏著。 詹箬看它閉眼,也不敢亂動,只憑著一點點黑暗靜謐中能感受到了沉悶呼吸聲確定它的睡眠情況。 然后,詹箬努力克制,小心翼翼摸索...這鐵籠是焊的,看大小就是為人而準備的,應該是自造,至于這塊鐵鎖倒是沒什么新奇,就是很普通的那種鐵掛鎖,以觸感看,應該還挺老式,舊用的。 要打開籠子,要么缺鑰匙,要么缺非鑰匙之外的工具。 她倒是有一把扳手,但這玩意估計得砸很多下才能把鐵掛鎖砸開,有惡犬在,她沒那么多機會跟時間就會被撕咬,而且也不知道兇手在不在外面休息,狗吠等于提醒,何況這樣猛砸的聲音。 因為夜盲癥,她也沒法看清這屋子其他情況了。 眼下似乎陷入了絕對的困境。 那她只能等兇手回來圖謀機會,要么等警方救援。 也不知道警方那邊有什么發現。 ———— 野狗的犬牙縫隙中的確找到了一點屬于人類的皮rou碎屑,經過dna檢測確定了這個人的dna,不過...dna比對的結果是找不到這個人的身份。 說明此人或者說他的家族親系都不在庫存中唄,祖上三代沒人犯法,也沒人在醫院相關測試中留下這一塊的信息。 本是值得贊揚的事,可對警方來說不是好消息。 “犯罪地圖已經無用了,此前我們還可以確定他的犯罪性格,現在因為野地被野狗襲擊以及那晚在工地的案件,兇手被干擾了,這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他的犯罪欲望跟暴力性格,所以他的犯罪時間縮短,甚至在找第三個目標也就是林楠的時候,遠比第一跟第二次簡單粗暴,但也依舊避開了監控。還好因為白皮卡以及林楠被帶走時間的鎖定,我們排查了當時的監控,確定了這輛車?!?/br> 白皮卡在屏幕上顯現,車牌號進入眼簾。 車牌號等于身份證,這給了警方行動的方向,確定此人身份,搜查住所,查看他的生平... “張合,男,27歲,身高一米八二,身體強壯,未婚,事業不順,經濟困難,性格孤僻且人際關系不好,居住地郊區外,曾畢業于中醫藥大學,因為打人事件被退學...” 這些信息無疑切中了警方在前面調查中鎖定的兇手信息簡寫,一隊人前往了這個張姓車主所在。 時間不等人。 但韓珖沒去,因為他反復查看了監控。 因為事先因為那老婦人得知了白皮卡,在后面酒吧附近才能排查出這輛車,鎖定了身份。 可問題就出在這。 “前面兩個案子,遇害的兩位死者所在大學都在市外郊區的大學城中,那邊道路監控遠不如市內,而這一次是在市內,哪怕這酒吧偏僻了些,但只是位置偏僻,往外拓展卻密布監控,這是我們城市本身具備的城市監控能力,就算車子在酒吧附近監控不到,通過林楠失蹤的時間,只要我們縝密排查,還是能找到他——兇手不該想不到這點?!?/br> 在監控密布的海市內綁人開車帶走,這本就是極端冒險的行為,尤其是在警方因為前面兩個案子無比謹慎的情況下。 蘇局長坐在椅子上,看著此前累計的調查簡報,看向韓珖,無需多思就get到了他的懷疑,“要么可能是因為上次被干擾,心生暴戾,加快了犯案速度不夠謹慎,所以留下了破綻?!?/br> “要么,他可能是故意的,故意留下這輛白皮卡的痕跡,但自己樣貌卻經過完全偽裝,未能暴露?!?/br> “我記得你說過在那荒草地里找到水澤邊野狗尸體,那兇手被干擾后開車去了林子那邊,路過了好些居民戶,按你畫的這個路線圖,他其實可以繞后路從另一邊去林子,而不是直接經過這些人家...他可能是故意讓人看到白皮卡車?!?/br> 韓珖:“早上的時候,我聯系了那個熊仁河,反復問他是否在那晚看到什么,尤其是在他待在三樓的時候,此人雖糊涂,但清醒回憶后,說的確看到了一輛白色的皮卡停在林子外?!?/br> “我懷疑兇手也想到了這點,所以特地準備了第二輛皮卡,而這輛皮卡的車牌號很可能是別人的?!?/br> 蘇局長沒有太糾結到底選哪種可能,要么是那個張合,要么是躲在張合后面布局謹慎的兇手,他們不可能只做二選一。 必須面面俱到。 一隊人已經去張合居所抓人順便救人,如果張合不是兇手,就談不上救人,只能從他的關系網去查對他熟悉之人——這個人選擇張合,已然預判到了警方對他這個兇手的側寫。 而韓珖要做的就是提前查張合的關系網,并契合兩個死者以及林楠的關系去查他真正的身份。 他們在與時間競賽。 —————— 詹箬此刻昏昏欲睡。 直到...惡犬忽然站起,叫喚了一聲。 詹箬驚醒,聽到了外面的一些聲音,很小,但隱約是車子開回來的聲音。 現在從聲音判斷,這個房間應該是個地下室。 過了一會,詹箬看到了原本封閉黑暗的空間多了一道光——地下室樓道的地板被打開了,一個人通過樓梯走下來。 樓上的燈光傾瀉下來,詹箬看到一個男子走下來。 他戴著一張丑陋的面具。 詹箬心中一哂,這廝還真謹慎。 惡犬有些兇,竟朝自己的主人吠吼,男子看了它一眼,抬手將棍子一指。 惡犬大概被打過,立即怕了,躲在角落里嗚嗚著。 此前被它差點嚇半死的詹箬:“...” 欺軟怕硬的狗東西。 啪,燈按開,地下室一下子就亮堂起來。 詹箬有些不適,眨眨眼才適應了光暈,故意露出緊張驚恐的狀態,身體也往后瑟縮了下來,但眼睛卻迅速觀察了這個房間。 籠子邊上就有一個垃圾桶,里面裝了一些垃圾,多數是食物,看起來像是外賣帶進來的,詹箬還看到垃圾袋里面有幾根長長的竹簽。 想來是給前面兩個死者投喂的。 左側有書架,上面許多草藥,邊上挨著做藥的器具,另一邊則有另一種器材,有點陌生,詹箬想了下才認出這是做鑰匙的機器。 農村小鎮早年間都有這東西,不過一般掌握這種手藝的人年紀都比較大了,眼前人...高大強壯,瞧著裸露出來的皮膚,年紀大概率二三十。 詹箬判斷對方信息,這人卻是從容,脫下一副手套,打開水龍頭稀里嘩啦洗著。 詹箬過了一小會才聞到一股味道。 血腥味。 這人竟是帶血回來的。 莫非外出殺了人? 剛殺完人,殺性未消,那她現在的處境可是不妙。 詹箬思索中,水龍頭關掉,只有水滴滴答滴答聲,接著,他擦擦手,走了過來。 “醒了?” 他拉了椅子,坐下,隔著籠子瞧她。 現在看來,籠子反而給人安全感。 “你是誰?為何要抓我?”瞥到對方雖然洗了手但沒有脫掉染血外套,暗道這人心底里恐怕做好了再殺她染血的準備,所以索性不完全清理自己。 詹箬故意露出鎮定又緊張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