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寵外室 第14節
捏了捏袖中的香囊,稍加猶豫后,還是把它拿了出來,待快要伸到成言的面上之時,倏然床榻上的人睜開了眼,這把廖珊嚇得一個激靈,手中的香囊在手一抖下掉在了地上。 成言看著立在塌邊的廖珊,眼神冰冷,“你是誰?!?/br> 他隨廖珩他們喝了酒后,雖說意識還是清醒的,但喜好烈酒的他,倒是沒有浪費廖珩他們準備的好酒,自是喝了不少,現如今緩緩神后,愈發的覺得頭暈。 唇角抿成了一條線,從床榻上起身,雙手撐在塌上,神情不虞直視廖珊。 廖珊像是被嚇傻了一樣,杵在一旁一動不動的,想張口說些什么,卻無話可說。 成言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而后把視線移到了地上的香囊上,不明所以的拾起。 看著這番動作,廖珊神情凝住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個香囊,可她不敢動手把它搶回來,她覺得在成言醒來后,周遭都變得冰寒了起來,她能感覺到面前的男子性子恐怕甚是薄涼。 拿著那個香囊,成言繃著臉,適才他能感覺到這女子拿著此物接近他,既然這樣的話,成言拿著它往廖珊的面上而去。 誰料她猛的后退一步,好像對此物避如蛇虎,霎是失措的樣子讓成言覺得她似有不軌之心。 “若是不開口的話,就當歹人處置了罷?!背裳哉Z氣低沉,不再理會廖珊,想去把慶期叫來,趕緊把這人給他丟出去。 聞言,廖珊臉上的神情更是驚慌,在府上的這些年,自己本就不被看重,如若讓父親知道她罔顧顏面,來招惹了成世子,還被誤當成歹人,恐怕往日府上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做出這等丑事之前,可是不敢去想敗露了的后果,此時怕是沒有了后路。 緊拽住手,廖珊一副豁出去的神情,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打抖的聲音,“我……我是府上的女眷,瞻仰公子的風采,不知公子可……可……” 話還沒說完,成言便懂了這女子的意思,便抬起手來讓她不必再說下去了。 他還屬實是想不到廖知府府上還有一個如此不知羞恥的女子,看這未盤發髻,該是府上的嬌小姐無疑了,成言眼底沒有半點溫度,閃過厲光,“與我何關?若小姐無事,就請出去?!?/br> 成言薄涼的嘴角沒有一絲弧度,說出的話讓廖珊如墜冰窟。 廖珊看著眼前男人面上一片厭煩的神情,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她覺得自己的臉面已經被丟的半點不剩了。 把那女子趕出去以后,成言不管手上的香囊,直接把它直接擲于地上,隨后繼續躺下,酒勁緩緩的上來了,他的頭仿佛就像是被針扎了一般疼了起來,手不禁意間抬起,手指揉捏著頭的兩xue。 半個時辰過去后,頭上的疼痛不見舒緩,反而越來越讓他的頭變得昏沉,眼神開始迷離了起來,驟的一股灼熱之氣從下方冒了起來,成言的眼前不斷閃過阿瑜的虛影,他內心對阿瑜的渴望越來越強烈。 這下才意識到了什么,轉過頭去,目光察看了一圈后,落到了地上的那個香囊身上,而后忽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眼神暗了下來。 外頭開始下起了急雨,成言心頭的燥熱就快要壓制不住了,撐著僅剩的意識起身,行至房門前,打開門來,驟雨急降,風刮在他的身上更是攪亂了他的心緒。 喊來慶期之時,成言已經狼狽的滑落在門邊上,慶期看著主子臉色不好的靠在門上,甚為驚愕,只聽主子低聲說道:“阿瑜?!?/br> 見主子面色紅潤,身上guntang,還不甚清醒,像極了中了媚藥的樣子,想著若是把阿瑜從松林館帶來,也極其耗費時間,也不知道這勞什子的藥對主子的身體會不會有損害。 最后慶期還是背著成言,避過府內的視線,一路前往松林館。 到了松林館后,慶期沒有驚動其他人,直接帶著自家主子翻過了那院墻,行至阿瑜的房前之時,輕敲著門沿。 阿瑜倒是奇怪,這么晚了,怎么還有人來找她,打開門來一看,慶期扶著成言站在她的門外,成言低著頭已然意亂情迷,抬頭的一瞬間和阿瑜對著。 眼里一片猩紅,阿瑜看著這樣的成言有些害怕,可慶期不說什么,把成言往她懷里一送,還不等阿瑜反應過來,把門一關就不見了。 阿瑜接著比她高了半尺多的人,被撲的踉蹌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成言隨即抱上了阿瑜的腰,緊緊的貼著她,不顧她的意愿,遽然低頭舔舐上了阿瑜的脖頸。 阿瑜起初還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掙扎推搡之際,成言口中傾吐的陣陣熱氣拂過她的耳側,伴著徐徐輕咬隨之含吻。 還沒等阿瑜多想什么,這連番的舉動打的她措手不及。面色瞬即紅了起來,耳垂被舔舐過的地方更是紅的滴血。 她能察覺到成言此刻身上的不對勁,心中已是隱隱有了論斷,但還是開口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可成言這會兒已經快沒有了意識,聽到阿瑜聲音的一瞬,腦海里的那根弦一下子就崩了,蜻蜓點水瞬間變成了疾風驟雨,欲罷不能。 阿瑜沒等到他的回答,只感覺到他guntang的雙手捧在她面頰兩側。無可奈何之下,她只好攙扶著他慢慢往榻上去。 誰知成言根本等不急,不同以往的循序漸進,只聽到“撕拉”一聲。氣血翻涌作怪,讓成言難以自拔,他儼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氣息。 擁著嬌軟的身體,鼻尖處所聞到獨屬于阿瑜的馨香,這使他的呼吸越來越重,呼出的氣息灑在阿瑜的耳畔處,讓阿瑜受不住的顫栗了一下。 第21章 面命耳提 “別……別在這里?!卑㈣庀⒉环€的吐出話來,玉肩在成言的手的流連下變得僵硬,身上的衣裳被扯的僅剩下小衣,歪歪的還掛在阿瑜纖巧挺拔的身軀上。 “到榻上去?!?/br> 成言隱隱約約聽到阿瑜的話,但理智被吞噬了,他的長指急性的挑開那層的阻礙,手捧著阿瑜的臉,在唇瓣上輕啃。 薄唇接著在她的脖上吮咬,待在阿瑜敏感的耳垂處反復勾挑時,嘴里無甚意識的喚道:“阿瑜,阿瑜……” 這一聲一聲喚的阿瑜的心如鹿撞,眷戀溫柔的聲音不斷的在耳邊回響,她此刻的心好似也跟著亂了,隨著身體上的顫栗,凌亂的心再也理不清了。 “阿瑜……” 纏綿的嗓音喚著,她感覺到心里被異樣的感覺給填滿了。下意識的用手擁著成言的肩膀,眼中氳的漉漉的,嘴里不自覺的傳出細碎的羞吟。 驟雨過后,庭院中還留有雨水洗滌的清香。 …… 昨夜的那場急雨略過,天放晴來,悠悠轉醒,阿瑜便發現自己安穩的躺在床榻上。 忍著身子的疲軟,坐起身來。摸了摸耳垂,還有點酥麻。 成言從前側的屏風繞過,他聽到阿瑜好像坐起來的聲音,就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走到了阿瑜的床榻旁,笑吟吟的看著她。 “醒了?!眕ao pao 阿瑜看著站在她面前的人穿戴整齊,一點都看不出昨兒個衣冠禽獸的樣子,實在是不知滿足,過于貪欲,到了后面藥效過了,還一次又一次的撞她,把她氣的直接咬上了他的肩膀。 目光停留在成言的左肩那塊,阿瑜隨即回了一聲:“嗯?!?/br> 之后倒是一句話都不想搭理成言,也不看成言一眼。 成言摸了摸鼻子,嘴角有淡淡的笑意,他也知道昨兒個他是要的狠了,當是把這嬌人兒給累到了。這會兒他也不敢走,可不就待在這兒等著她撒氣。 見成言也不離開,就站在床榻一旁,她也不好若無人的掀開被褥穿衣裳,身上沒什么粘膩的感覺,應是成言幫她清理過了。 “你出去?!卑㈣ぐ琢顺裳砸荒?,又羞又惱的說道。 說出的話,聽在成言的耳邊倒是軟糯糯的,成言走回原先坐著的地,從那桌上輕倒了一杯茶水,遞給阿瑜。 阿瑜舔了舔干唇,看著成言手中的茶水,緊拽了一下捏著的被褥,想了想還是接了過去。 成言看著阿瑜連番動作,盯著阿瑜適才不禁意間舔過的唇瓣,眼神不由得暗了暗,但他當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在那不動的等著阿瑜喝完接過茶杯。 遲疑了許久,阿瑜還是問出了口,“世子,昨日究竟怎么回事?” 聞言,成言嘴角的笑意瞬間就淡了下來,他瞬即坐在了床榻邊,幫著阿瑜把額間的絲發挽到了耳后,說道:“一時不察罷了,好在還有你幫我?!?/br> 阿瑜拿不準他的意思,這般說著又和沒說有什么兩樣,也許是不想讓她知道,隨之也就沒再追問了。 但感覺著成言輕緩的動作,和看著她的眼神里留有情意,阿瑜差點就陷了進去,任誰被成言一副這般好的皮囊灼視,都會架勢不住。 成言靜靜的望著阿瑜,眉間恍然又有了絲笑意,勾笑說道:“昨兒恐是累壞你了,看你整日窩在松林館內,要不今日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阿瑜原先還僅是臉頰微微發燙,聽著他說起了昨日,不由得赧顏了起來,也算是默認了成言的話。 看著阿瑜低頭不語的樣子,成言知曉她是怕羞了,輕笑說道,“我叫你的丫鬟進來,你且先梳洗?!边@才出了門,往外去了。 …… 阿瑜收拾齊整了之后,跟著成言坐上了馬車,馬車在馬蹄聲中往喧囂處而去,二人在馬車上對立而坐,瞧見阿瑜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樣,成言嘴角勾笑,閉目養神了起來。 車輪滾動,到了一個酒樓門前,阿瑜感覺到馬車停住,隨即掀開布幔,往外瞧了一眼,風滿樓。 雖說阿瑜在江南所待的時間也不是很長,但她也在其他人的嘴里,聽過這個酒樓的大名,據說它一向是江南人登高飲酒所在之地,往高樓上而去,可以俯瞰大半個江南,成為了一處絕佳的觀景場所。 阿瑜在成言的攙扶之下,下了馬車,所見周圍街道,人聲嘈雜,喧鬧非凡。 正隨著成言的腳步,跟上前去之時,在后方的人群中傳來一聲爽朗的叫喊。 “表哥!” 還不等阿瑜把視線投向那人,那男子就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成言的身側。 他激動之余下,拿著折扇敲了成言左肩一下,阿瑜看著成言暼了那男子一眼,而后那男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而后輕幫著成言拂了拂肩膀,最后也只能尷尬一笑。 阿瑜盯著那男子的面孔,覺得熟悉極了,這不是之前院中翻墻醉酒的人嘛。想到方才他嘴里喊成言表哥,那他定是成言所說的渾不吝性子的表弟了。 認出他以后,看著他拿著折扇敲的那一下,所敲位置還正好是昨夜她羞怒之下所咬,阿瑜下意識的看向了成言,恰的成言也往她這邊看了過來。 二人對視一下,成言絲毫不避諱其他人,就這般一瞬不偏的看著她,阿瑜心砰咚了一下,隨之就低下來頭,扭捏的不敢再看向成言。 “表哥,你要來風滿樓,和我說一聲啊,你看你來江南有段時日了,還不讓我做一次東道主?!标愅プ屵h瞧著成言的馬車停在風滿樓前,想是來風滿樓不論是用飯也好,觀景也罷,好不容易不言茍笑的表哥來一趟他的地界,他自是要好好招待。 必得讓表哥在這江南流連忘返,那冰冷不近人情的京都有什么好待的,陳庭讓不由誹腹道。 陳庭讓說著這話看著自家表哥,而后卻發現表哥自始至終就沒看他,反倒是在一直看著后頭的那位嬌嬌悄悄的小娘子,這下他也不由得往阿瑜身上瞧去。 乍眼一瞧,倒也覺得似曾見過,好一張漂亮嬌艷的芙蓉面。他倒也真是不記得那夜的事情,醉酒發生的事倒是不往心上去。 反倒是想起來了表哥好像前不久在他私產花滿樓里要去了一個花魁,還把那花魁隨身伺候的人一并也要去了。 這不會是那樓里的花魁瑜娘子吧?陳庭讓面上露出了驚愕的神情,他得確知道表哥在他花滿樓里買了那女子的初夜,也知道后來一直對那女子不一般。 可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看見表哥帶著那煙花女子招搖過市,一絲都不避諱她之前的身份。 這不加遮掩的目光盯著阿瑜看了良久,成言沉下臉來,“你整日里不見蹤影,恐是在這江南養野了性子,姨母還和我說道,此次來江南,要我把你給帶回去?!?/br> 聽著這話,陳庭讓委實害怕了,隨即就把適才的疑慮拋之腦后,他還真的怕表哥就不顧他的意愿,硬生生的把他捆回了京都。自己可是好不容易逃離了京都那個壓得讓人喘不過氣的地方來了。 如若被表哥給帶回了京都,到時恐怕就不會有在江南如此瀟灑自如的日子了,還有若是讓他母親知道,他花樓里出身的瑜娘子把他表哥迷的不復從前的重規矩,只怕他會被面命耳提。 “這……這……就別了吧,表哥,我那生意上還有些雜事,下次,下次,我一定好好招待你?!?/br> 陳庭讓干脆心一橫,和成言趕忙告禮,不等成言說什么,頭也不回的轉頭離去。 見著這兄弟兩這番相處之道,阿瑜暗自覺得好笑,唇角微揚起,重新抬眸迎上成言的目光。 待陳庭讓轉眼間離去之后,阿瑜這才跟著成言走進了風滿樓,風滿樓內的裝飾甚是雅致,其中不乏有些才子在飲酒作樂。 掌柜早早出來引著成言他們一行人往二樓雅間而去,走至樓梯處時,聽到樓角處的一桌人正在高談闊論。 “想我苦讀詩書數十載,到頭來卻是一場空?!?/br> “誰說不是呢,現如今怕是難以出頭了,何談投身朝廷……” “……” 聽得下方那群人的話,阿瑜也隱隱約約聽到了科考,解元等詞,隨即微怔,理了理思緒,不由得想到之前小寧和她說的那番話,這一串連起來,想必他們所談及了的是鄉試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