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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陸雨昭哪能被他這么玩?她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 這種時候,陸雨昭不會讓自己落入下風。 陪著演戲誰不會???小寶貝親親么么噠以為她說不出口嗎呵??! 她一定會死拽住顧昀的爪子,含情脈脈地歪頭喊:“二郎呀,等等我呀?!?/br> 顧昀似笑非笑湊近她,“心肝兒別跑,街上人多,小心摔著?!?/br> “……”陸雨昭面無表情,一眨不眨和他對視須臾。 為了出門的自由,還是忍辱負重地挽著彼此的胳膊,一齊轉頭,踏出府門—— 然后撒手。 她自去酒樓食店吃酒品新菜,也不管他是不是去勾欄瓦子看戲聽新曲兒。 - 不過這招也不甚管用,沒用幾天,嫂嫂姚汐就過來找陸雨昭談了一會話。 “你也不要總同阿昀一起出去,他好不容易肯收收心讀書,你須得勸誡他讀書,少出去玩樂?!?/br> 陸雨昭覺得非常的淦。 一起出行也不行,出去玩得太多了,她這個妻子沒有盡到敦促丈夫的責任…… 于是也懶得配顧昀演戲了,他自然又被困家里了。就這么又困了個把月,顧昀不作妖了,陸雨昭快們出病來。 這家伙好沉得住氣,真的轉性去學習了?陸雨昭納悶。 這一日,顧昀挺老實,在書房翻了一下午書,顧暉從樞密院回來,問他功課居然一字不落背了下來,也解得全對。 顧暉滿意點頭:“這不是挺好的?!?/br> 他負手往門外走,顧昀忽然道:“我想吃馬行街林二嫂家的玉蟬羹?!?/br> 顧暉腳步一頓,臭小子想出去? 他下巴一點,示意阿寬,“阿寬,去給你家郎君買來?!?/br> 顧昀:“……那算了——” “我去給夫君買來!” 陸雨昭恰巧路過,聽到這一句,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 她忙不迭跑進書房,體貼地對顧昀講,“郎君讀書累了罷,馬行街是吧?我去替郎君買來?!?/br> 而后不等顧昀回復,拉著歲微歡歡喜喜地出了門。 顧暉說:“瞧,雨昭對你多好?!?/br> 顧昀:“……” 好,真好,我看她是自己憋瘋了想出去逛。 陸雨昭乘車抵達馬行街,找到林二嫂魚羹店,但很不湊巧的,店門關了。 找她隔壁賣油餅的問了問,才知道林二嫂的侄子今日成親,參加喜宴去了。 哎,顧昀你注定沒有口福了呀。 陸雨昭頗為遺憾地搖頭。 馬行街坊巷錯落,擁擠熱鬧。居民區和市肆鋪面雜冗,房舍挨著房舍。 一看就是三環內的房子,別看是普通居民區,這一塊的地皮可是寸土寸金。 歲微隨口說:“馬行街的食店最多了,夜市三更盡,五更天復開張。做買賣的家里一般不開火,都去食店買飲食所需。南食店、北食店,甚至川飯店在這里都能找著……” 陸雨昭點點頭,心中了然,首都嘛。 汴京城人口紛雜,來自五湖四海,務工的、做官的、尋生計的、做生意的,所以為了照顧異鄉人的口腹之欲,便出現了這些各地食店。 國朝已有川菜,時稱川飯,同北食、南食并列。這大概是最早的菜系劃分的雛形了吧,陸雨昭笑。 嗯,說起川菜,陸雨昭想找個川飯店嘗嘗了。 此時是沒有辣椒的,川飯的辛辣以花椒提味,口味大抵是以香麻為主吧? 陸雨昭漫無目的在馬行街上走著找川飯店,結果還真給她找著了。 拐角處的地上擱置一個竹鏤招牌,糊著白絹,絹上寫著“川飯店”三個字。 她剛走到門口,聽到里面傳來義憤填膺的扯皮聲。 “呸,黑店,你這碗只盛半碗,卻要我十五文錢!” “還難吃得狠!” 一個系著襻膊的枯瘦婦人沖出來,手持搟面杖,單手叉著腰罵道:“愛吃不吃,求著你吃了?” 客人氣得手抖,“你這個黑心的寡婦!退錢!” “吃了東西想抵賴?來人啊,這里有人吃霸王餐??!” 陸雨昭嘆為觀止:“……” 以為找到了個川菜館,卻是一個差評店…… 往店里瞄去,墻角濺滿油漬,毛皮地面,裝潢也臟亂差得很。 她不動聲色往后退了幾步。 正要悄悄離開現場,裙角被人輕輕扯了扯。 一只藕節般的rou圓胳膊拉住他,小胖丫頭脆生生地問:“娘子是來吃飯的嗎?” 陸雨昭掀了掀唇。 小胖丫頭又喊:“娘子請進!” 然后抓著她的裙角不撒手,不分由說將陸雨昭往店內拉。 陸雨昭擔心絆倒小胖丫頭,只好由她拉進了店內。 罷了,罷了,隨便點些,就當給小胖丫頭的奶粉錢了。 那廂扯皮的已經被老板娘罵走了,她拿著搟面杖進來,往案桌一拍。 語氣干硬問陸雨昭:“吃什么?插rou面、大燠面、算條巴子、rou鲊、瓜齏、大小抹rou、淘煎燠rou這里面選,統統十五文,謝絕還價?!?/br> 嘿,脾氣還挺大,服務態度也差評。 陸雨昭腹誹,好想做一期差評店大吐特吐槽! 這使她職業病犯了,她倒想一探究竟,看看味道又是怎么樣的了。 陸雨昭便隨便點了兩樣,“就大燠面、算條巴子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