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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白小姐?” 安德烈的招呼聲將神游到未來的遲白一巴掌拍回樹林:“咳咳咳,沒事沒事,我們走吧?!?/br> 昨晚為了躲開可能的追蹤者,遲白救下安德烈時只是隨意挑了個方向,現在人生地不熟,她本以為兩人得在荒郊野外轉上一陣子,沒想到安德烈從袖子里掏出一個圓圓的東西,四處轉了一圈就確定了方位。 遲白怎么看怎么覺得那東西特別眼熟,耐不住好奇心湊上去看了一眼,只見不知名材質的圓形底座上兩兩相對標著四個符號,一根半紅半白的指針在表盤上搖擺了一會兒,紅色的一端牢牢指向一個方向。 “指、指南針?!”遲白微微睜大眼睛,視線從圓盤移向安德烈,再從安德烈臉上移回圓盤,整個人由內而外透露著難以置信,“騙人呢吧……” 這可是一個有著神奇魔力的世界,遲白已經在小白的洗禮下把前世的知識全部還給老師,并做好被稀奇古怪的各種法術糊一臉的準備,結果身為魔力擁有者的安德烈騎士從兜里掏出一個指南針?? 哪怕安德烈大白天抬頭看著星星說一句“星象將會為我們指引道路”不都比指南針正常? 安德烈拿著指南針反復確認半天,神色莫名地看了一眼遲白,聽到她說的話,誤以為是對指南針感興趣,便將東西遞過去:“遲白小姐是說這個?這是羅盤?!?/br> “我都叫你安德烈了,你叫我遲白就行?!毕氲桨驳铝铱赡芙胁粦T自己的全名,遲白又補充一句,“或者‘白’也可以?!?/br> 她看了兩眼指南針,沒有接過來:“小白、我是說,我的老師,不喜歡用羅盤?!?/br> 世界意識小白都是直接把方位塞進她腦子里,在那種地方她根本用不上指南針。 “安德烈,你知道羅盤是怎么來的嗎?” 安德烈點頭,他已經發現了,這位貴族小姐在一些常識上真的非常欠缺:“幾千年前,德爾亞人遠渡重洋,遭到海浪而迷失方向。隨船的光明教廷輝耀祭祀向主祈禱,主降下神恩,將羅盤賜給迷途的信徒,德爾亞人這才順利抵達嵐澤大陸?!?/br> 遲白嘴角揚起僵硬又客套的禮節性微笑,只覺得關于羅盤的來歷沒有一處靠譜的地方:“光明教廷都是這么給你們洗、呸,這么宣傳羅盤來歷的?” “這是世人皆知的事實?!卑驳铝沂挚隙?。 他的表情讓遲白覺得懷疑羅盤來歷的自己才是那個奇怪的人。 “……好……吧……”遲白保留自己的看法。 光明教廷在嵐澤大陸的影響十分廣泛且深遠,安德烈是個土生土長的嵐澤大陸人,受此影響,十分自然地會對光明教廷的說辭深信不疑。作為外來物種的遲白決定求同存異,和平相處。 順著羅盤的指引,兩人很快回到主路上。顧及到遲白的速度,安德烈選擇慢慢趕路。好在兩人運氣不錯,趕在天黑之前終于看到了村落的影子。 “終于到了!”就算能看著騎士先生的臉解悶,路上風景也算宜人,但一天的時間全用來趕路,還得遷就安德烈慢慢往前挪,要不是她的急性子早就被小白狠狠磨過一遍,遲白覺得她半路就得被無聊死。 只不過這村子…… “好像有哪里不對!” “小心,遲白小姐!” 在遲白出聲提醒的同時安德烈已經跨步擋在她的面前,望向村落的眼中閃爍過金光,神情一下子嚴肅起來。 他從村子的方向感受到了墮落法師的氣息。 遲白努力踮起腳尖,從安德烈的肩膀處探出頭去,凝神仔細一看,眉毛一下子絞在一起,心道:這是……怨氣?怎么會? 在她的視野中,被籠罩在暖黃色落日余暉中的村子上空,一層淺薄的黑色霧氣不斷翻騰、變幻,村子的每個角落里都有新的怨氣無時無刻不在升騰,絲絲縷縷地匯聚到村落上空,讓怨氣的力量一點一點壯大。 若是放任不管,這里一定會出大事! 但這不應該發生。怨氣依附魔力而存在,會混雜在魔力中,隨著魔力的循環回流到世界意識所在的虛無空間,然后在那里沉積,形成怪物,最后被她徹底凈化。 這里的情況已經超出了小白告訴她的常識。 垃圾小白這都能搞錯?這個世界果然已經沒救了,趕緊毀滅吧!遲白暗地狠啐一聲,同安德烈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遲白小姐,接下來的情況會十分危險,戰斗中我可能無法顧及到您。我先送您離開這里,等我將墮落法師解決之后再去找您?!?/br> 捉拿墮落法師是他此行的任務,他無法放任對方繼續作亂,可救命恩人的安危是他的責任,他同樣無法放任不管。安德烈思來想去,只想到這么一個辦法。 遲白直直盯著安德烈,義正辭嚴地拒絕:“安德烈騎士先生,你覺得我會放任你一個人去面對危險嗎!” 要是你不小心陰溝里翻船,免費飯票和魔泉水的線索可就全部莫得了! “消滅邪惡力量是我的職責,我絕對不會臨陣脫逃?!?/br> 世界意識找她來,還把混沌魔力給了她,不就是指望著她凈化怨氣拯救世界嗎? “我可是很強的,我能保護自己。我和你一起去?!边t白斬釘截鐵。 笑話,她能把成了氣候的怨氣打得叫祖宗,這些連化形都做不到的怨氣連毛毛雨都算不上,她要是轉身走了,能被弱雞小白反過來揪著嘲笑一百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