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
時念就是其中之一。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么冷清的校園,她和沈斯宴來得不早不晚,到班里時,已經來了差不多一半人。 實驗班的班主任張老師坐在講臺上給人簽到,他還在桌上放了一只大皮包,里面放的是用紅包包好的學費。 有幾個家長圍在講臺旁交學費,班里的同學們則在熱鬧地打招呼聊天。 時念和沈斯宴一進去,就有人喊:“班長!你怎么才來呀!” “班長,過個年不見,真是越長越帥了!” 有人注意到時念,驚喜打招呼:“女神也來我們班了呀,你倆咋穿一樣啊?” 時念和沈斯宴兩個人都在藍白校服外裹了件長長的黑色羽絨服,款式雖然不一樣,但因為顏色一樣,看上去極其相似。 他們站在一起,沈斯宴手里托著一大摞書,眉眼一如既往的清冷,時念半張臉都藏在軟綿綿的白色圍巾里,清亮的大眼睛里滿是笑意。 兩個人看上去不像來上學的,反而像來拜年的。 “這就叫青梅竹馬的默契嗎?親子裝!” “你是不是有毛病?這哪叫親子裝,明明就是情……”說話的同學聲音越來越小,因為他看到了張老師疑惑的目光。 沈斯宴清雋的眉頭微挑,“什么親子裝?我們都穿得一樣?!?/br> 打趣的同學想起自己身上的校服,還有教室里一堆黑羽絨服,笑起來:“確實這么回事哈?!?/br> 沈斯宴看了一眼教室里的空位置,前幾排已經坐滿了人,后面的位置倒是隨意選,他側頭問:“念念,你想坐哪邊?” 時念思考了會兒,還沒說話,就有一位坐在窗邊的同學抬起手喊:“沈斯宴!坐這里來!” 那位同學迅速跑過來,從沈斯宴手里分過一摞書,還小聲吐槽了下:“這么重,你手不麻嗎?” 說完,他又哭喪著臉喊:“我的老同桌,你都不和我同桌了,那同組總可以吧?” 沈斯宴黑眸中劃過笑意,他看向時念,時念立馬舉起小手,笑著說:“那我們坐在這邊吧?!?/br> 他們往窗邊走,坐在張賀的后面一排。 時念自覺地坐里面,沈斯宴將書放到她桌上,才坐下去,張賀就回頭戲精地拉住他的手:“我的老同桌,一個寒假沒見,我真是想死你了!” 沈斯宴輕靠椅子,無奈說:“你去年不是很想和我換開嗎?” 張賀松開他,“嘖”一聲,“沈斯宴,你這個人就是不懂事!我那叫愛之深,責之切?!?/br> 實驗班幾乎不換同桌和組員,他們只會每個星期以六個人的小組為單位挪動位置,上學期,張賀和沈斯宴做了一學期同桌。 張賀每次考試都會被沈斯宴打擊到,于是日常感嘆:“我造了什么孽,要和一個學神坐在一起!來個人把我們分開吧!” 可他萬萬沒想到,下個學期他的愿望就實現了,他竟然還有點舍不得。 這才有了剛才這一幕。 時念被他們的對話逗笑,她將桌上的書放進抽屜里,這些都是她的書,宴宴幫她從家里搬到了學校。 張賀轉頭向她打招呼:“你好,新同學,我叫張賀,是沈斯宴的前同桌?!?/br> 時念停下手里的動作,她笑起來,“你好呀,我叫時念?!?/br> 張賀見她笑,小麥色的臉突然變紅,他撓撓頭,說:“我知道,女神嘛?!?/br> 這回輪到時念臉紅了,她還是不習慣這個稱呼,她捂住小臉,認真地說:“喊我時念就行?!?/br> 張賀大笑,他看到她筆袋上的兩個金屬徽章,一個小兔子,一個白雪公主,饒有興趣地說:“這好像是那個名城商場上次搞年貨活動的徽章?這是自己選的嗎?” 名城商場在城西,上次搞年貨活動,每滿五百減五十,還送小徽章。 估計張賀也住在城西,所以一眼就認出來了。 時念拿過筆袋,看著上面精致的徽章,笑著說:“可以自己選,但這兩個是宴宴選的,他的才是我選的?!?/br> 張賀關注點跑偏,他震驚地望了眼沈斯宴,唇角抽搐,“宴……宴?” 沈斯宴正從書包里拿書,黑發垂順,清雋的眉眼自帶疏離感,他抬眸,見張賀一臉糾結,“你也想要?” 張賀是在驚訝他的新女神居然把沈斯宴喊得這么可愛,于是搖了搖頭,但他看一眼徽章,又迅速點頭。 沈斯宴唇邊浮現笑意,“公主和兔子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要什么?” 張賀咬牙切齒,但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他問:“你還有什么?” 沈斯宴掏出自己的筆袋,直接丟給他,張賀打開一看,還有一個兔子和三個不同的公主。 他目瞪口呆,“沈斯宴,如果不是我和你做了一學期同桌,我真的懷疑你想當公主?!?/br> 沈斯宴垂眸,繼續收拾自己的書,“當時隨便拿的?!?/br> 張賀一臉無語,哭笑不得說:“那里幾盆不同的徽章,你專門把公主和兔子都挑了出來!這還叫隨便?那里的小女孩沒有罵你嗎?” 他又望向沈斯宴的書包,發現他把徽章戴在書包正面,一個橘子冰汽水,一個大熊貓。 張賀突然樂了,他問時念:“女神,你咋給他挑了個大熊貓呀?” 時念將自己的筆袋打開,里面還有很多小徽章,她把筆袋遞給張賀,笑著說:“因為是國寶呀,你要挑兩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