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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發現讓她很窘迫,甚至讓她想要拔腿就跑。 但她的腿仿佛被釘住了,她在努力思考要道多少個歉。 沈斯宴隨手拿過書,垂眸看了一會兒,黑色碎發垂在他額前,讓他顯出幾分乖順。 他正準備講題,突然發現時念還站著,淡聲問:“念念,怎么不坐?” 時念愣住幾秒,道歉的話到了嘴邊,因為他這句話又給噎回去了。 她看了眼床,面露難色,不知道該不該坐。 沈斯宴也看向床,他黑眸中劃過疑惑,輕笑說:“你今天不想坐床,是想坐我的椅子嗎?” 時念眼睛睜圓,她立馬搖搖頭,臉紅了幾分,安靜地坐在他床邊。 沈斯宴沒怎么在意,他把椅子向她拉近,認真給她講解書上的題。 他講題講得很仔細,思路清晰,步驟簡潔,有些方法讓人拍案叫絕。 時念很快被他的解題思路吸引,沒有再想這件事。 客廳里的同學們全都坐得端端正正,胡小寶一人躺在小沙發上玩手機,他玩一會兒還問:“你們平時上課都這么坐著的嗎?” 有一位同學用余光搜索一下沈爺爺,矜持地說:“我們平時都這么坐?!?/br> 其余同學也點頭。 胡小寶忍不住笑,他配合地說:“不愧是學霸呀!咱宴宴和念念平時也坐得筆直的?!?/br> 沈爺爺在這里陪這些孩子坐了一會兒,他見他們放不開,便假裝有事地走開了。 沈爺爺一離開,這些同學立馬放松地靠在沙發上,有人望向沈斯宴房間,突然震驚道:“原來沈斯宴的潔癖是分人的嗎?” 胡小寶瞟了一眼,眉梢都帶上笑意,見怪不怪地說:“沈斯宴就是雙標,不過也就念念是特例,其他人誰敢坐他的床?” 實驗班的同學問:“班長發脾氣很嚇人嗎?我好像沒見過他發火?!?/br> 胡小寶沉思良久,突然說:“他其實不怎么發脾氣,之前發火都是□□,不過就算他不發火,也沒人敢惹他?!?/br> “為什么?” 胡小寶大笑起來,說出極為rou麻的話:“因為我們對他的愛呀?!?/br> 其他同學狠狠一陣惡寒,只有實驗班同學點頭表示:“班長除了冷冰冰了點,真是個好人啊?!?/br> *** 信奧冬令營在春節前兩天結束,沈爸爸一通電話,讓沈斯宴去他外婆家過年。 沈斯宴連他爸媽都不太熟悉,更別提他外婆家的那些親人。 沈爸爸隔兩年帶他去一次,不過是把他當成吹噓的資本。 所以當沈爸爸說出這句話時,沈斯宴直截了當地拒絕:“我在槐江市過年?!?/br> 沈爸爸聲音瞬間提高幾度:“你連你外婆家都不去了?你現在怎么這么混賬!” 沈斯宴臉色黑上幾分,他有些無奈地解釋:“外婆家人很多,不缺我一個,但爺爺奶奶這邊只有我?!?/br> 沈爸爸生氣地喊:“我已經和你舅舅他們都說好了,帶你過去過年,你現在不去,我還怎么去和他們交代!” 沈斯宴眉眼間浮現不耐,“交代什么?你要是想讓我去教那幾個小孩滑雪,你請個教練比我專業很多?!?/br> 沈爸爸的聲音越來越大:“那能一樣嗎?我這是想要拉進你們兄弟間感情!誰沒有教練?你表弟他們沒有教練嗎?要你多事!” “你都多久沒見你舅舅他們了?你難道以后想變成你叔叔那樣?待在國外十幾年,什么親戚都沒了!你看看我和他是親兄弟,都沒有點親情可言,你呢?你現在還住這么近,就連和你舅舅他們待在一起過年都不愿意!” 沈斯宴聽他說完,黑眸中劃過譏諷,“你想和我幾個舅舅做生意,扯什么親情?” 沈爸爸的罵聲再次傳來,他直接將手機丟遠,它滾落在厚重的地毯上,那邊的聲音離了很遠都能聽見。 沈斯宴坐在房間里,清雋的眉眼間藏著噴薄欲出的怒火。 時念正坐在地毯上擺弄他的新機器人模型,只是她的動作越來越慢,還一臉擔憂地望著他。 直到她的手伸過來,沈斯宴才記起時念也在他房間里。 他抬眸看向她,時念蹲在他旁邊,摸了摸他的頭,小聲說:“你待在槐江市,我們一起過年?!?/br> 沈斯宴黑潤的眼瞳亮了一瞬,他任由她的手揉亂他的頭發,長睫垂下,沉默良久,突然說:“我剛剛忘了?!?/br> 時念疑惑:“忘了什么?” 沈斯宴移開目光,輕皺起眉,臉上浮現懊惱,“忘了你在房間?!?/br> 時念想起他剛剛發火的樣子,抓住他的手,笑著說:“那個沒關系?!?/br> 她很開心地說:“你待在槐江市,我們就可以一起過年,我們好幾年沒有一起過年了!” 他往年不是去北方訓練,就是去外婆家過年,哪怕寒假在這里度過,到了春節,沈爸爸就會帶他離開。 時念總是在電話里和他說“新年快樂”,但今年,她可以當面和他說這句話了。 少女白皙的臉上全是笑意,全然不在意這里剛剛發生了一場父子間的激烈爭吵。 沈斯宴看向她,剛剛的怒火好像已經消失了,他唇邊抿出一抹極淡的笑意,“嗯,一起過年?!?/br> 第33章 .三十三瓣月光同桌 高一實驗班在大年初七開學。 這一學期的實驗班總共有五十名學生,原班同學只走掉了一個因作弊被勸回家反思的學生,從其他班轉來的同學有十一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