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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惟輕嗤了一聲,背過臉不看江湛,轉而問北璟,“畫畫meimei,平日也起這么晚?” 畫畫meimei,旁邊的兩個男子聽到這個稱呼心里俱是一驚,叫的可真自然。 北璟面上依舊溫潤,輕笑道:“擱在平日這會她早就起來撫琴了,昨日許是被雷電嚇得睡的晚了?!?/br> 宮惟眼睛陡然一晃,喃喃道:“嵐嵐meimei也怕打雷?!?/br> 江湛手頓住,低垂的眸子微暗,昨夜到今日,他已經兩次聽到“蘭蘭”這個名字了。 北璟問:“嵐嵐是誰?” 宮惟這才回神,悵然若失道,“嵐嵐是家妹,她小的時候最怕打雷,遇到打雷就縮成軟軟的一團往我懷里鉆,扒都扒不下來?!?/br> 江湛悄然轉目,看向宮惟,腦中浮現出蘭畫昨晚鉆到他懷中的畫面,心里劃過一絲猶疑,還帶著莫名其妙的不虞。 宮惟卻不知道他這句話在江湛心里引起這么大的波瀾,他自顧陷入那段回憶,那是他心里永遠的痛,多年來一直不敢去碰。 十七年前,那夜的北楚也像昨晚電閃雷鳴,母親在廚房忙碌,他哄蜷在懷里的小團子睡覺,突然門外刀劍聲四起,而后母親驚惶失措的跑進來,急聲道:“竇后的人找到這里,你和黎叔先走?!?/br> 說著,母親去抱他懷里的meimei,meimei睡的迷迷糊糊,手腳并用的攀著他的身子,嘴里道:“嵐嵐害怕,要哥哥?!?/br> 母親心里焦急,沒時間哄勸meimei,一把將她抱了過來,那小團子拼命掙扎,伸出嫩藕似的小胳膊,稚氣的嚷嚷,“要哥哥,要哥哥?!?/br> 兵刃相接的聲音越來越近,母親不由分說的把meimei藏到門后的矮柜里,厲色道:“躲在這里,不許哭?!?/br> 母親從來沒有這么兇過,小姑娘直接嚇傻了。 他心里不忍,蹲在她的面前,握上她軟糯的小手,攥的緊緊,溫聲安撫,“嵐嵐乖,坐在里面不要出聲,等哥哥打跑壞人來抱你出來,好么?” 剛滿三歲的小孩,眼睛瞪的圓鼓鼓,淚水在眼眶滴溜溜打轉,卻拼命閉起嘴巴,用稚氣的動作向哥哥保證她可以做到。 那是他見meimei最后一面。 后來,他重回皇室,成了北楚萬人敬仰的大皇子,這世上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就連皇位父親都給他留著,但是一想到那最后一眼,meimei怕的要命,卻堅信哥哥會來救他的模樣,他的心就如在guntang的熱油中烹煎,找不到meimei,他此生不得安寧。 此時,謝蓮正好端著酒上來,她慢條斯理的拿起酒壺正要給宮惟斟酒,卻見他一把搶過酒壺,抱壺直接喝了起來,謝蓮駭了一跳,“撲通”一聲跪下,連聲喚著,“殿下,殿下,可是奴家做錯了什么?” 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整壺酒,宮惟才放下酒壺,多情的長眸瞇成一條縫,目光深邃沒有定焦,聲音里帶著暗啞,“本王只是想喝酒,跟你無關?!?/br> 謝蓮諾諾,趕緊撩裙下去了。 宮惟緩緩抬頭,黑色的眼瞳沉的像滴了墨,喃聲道:“經過那夜,她應該更怕雷聲了?!?/br> 北璟蹙眉,并不懂宮惟這句沒來由的話,但他見宮惟面色頹然,并不打算探聽別人的傷心事。 北璟聽不明白,這句話在江湛心里卻激起了波瀾,宮惟在南堰整整十三年,一直在找人,找的還是年輕的女子,沒猜錯的話,這個年輕的女子應該就是他的meimei,這跟蘭畫又有什么關系? 江湛瞳孔驟縮,猛然咳了幾聲。 北璟抬睫,目光在江湛臉上定了幾息,而后遞給他一杯清茶,“怎么突然咳起來了?!?/br> 江湛淺飲了一口茶水壓了壓嗓子,慢聲道:“前幾日辦案傷了身子,昨夜大雨又灌了濕氣,就被咳疾纏住了?!?/br> 北璟面色依然平靜,只是那巋然不動的黑眼珠里,似有細微的鋒芒。 就在三人各懷心思的時候,婢女悄然打起了后門的水晶珠簾,一襲淡紫色襦裙的女子跨門檻走了進來。 “蘭畫?!痹捯暨€未墜地,江湛就起身朝著來人走去。 蘭畫腳下一頓,面色有一點點不自然,她方才在屋內給自己做了一大堆心里按摩,卻還是沒穩住心神。 兩人在相隔不到一步的距離同時停下,蘭畫微微福了福身子,恭恭敬敬道:“見過譽王爺?!?/br> 大廳人多,前面端坐著兩個大男人,屏風邊還有兩排小腦袋,縱然蘭畫心里赧然,面上仍端的是八風不動,客客氣氣的行了禮。 江湛微微咳了兩聲,輕問,“現在感覺怎樣?” 蘭畫耳根倏然漲紅,她刻意營造的疏離感被這句話擊了個粉碎,她狠瞪了江湛一眼,又迅速壓下眼睫,不清不楚的“嗯”了一聲。 江湛腦中浮現她昨夜攀著自己的身子,胡亂的在他臉上落下點點細吻,彼時她多熱情,呼出的氣息又香又熱,撩的他血脈賁張,幾欲發狂,現在又見她冷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樣子,他喉結一滾,嗓子里溢出了清淺的笑聲。 蘭畫立刻就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昨夜她雖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腦中還留有一線清明,她本就不勝酒力,江湛進來的時候,她心里又怕又躁,后來不知怎的貼上江湛的身子,她貪戀他皮rou的冰涼,忍不住想和他靠近,想解心里的渴。 只是后來,那具身子越來越燙,像個裝滿紅碳的爐子,比她身上的溫度更高,他烙鐵般火熱的唇反客為主的欺到她的身上,激的她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兩個人熨在一起,酒氣慢慢蒸騰,她累得暈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