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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兩片嬌唇貼上了他的薄唇,江湛心都要化了,大手撐在她的腦后,反客為主的叼住了她。 唇齒相依,呼吸交纏,芙蓉花的暖帳,溫熱四起,滿帳旖旎,屋外電閃雷鳴肆虐,卻根本嚇不著誰。 夜深,室內昏暗,暖帳生香,江湛抿了抿腫澀的唇瓣,眼睛攏著一層緋紅,久久沒從那張熟睡的臉上移開。他暗暗捏了捏拳頭,壓下心中的熱涌。 他一向了解自己,白日不顯,深夜的時候,這具身子對他有致命的誘惑,上一世他夜夜沉淪,饜足不滿,可惜沉迷歸沉迷,他當時對她心里只有占有,并未想著用心呵護珍惜。 重來一世,她對他只有推拒逃離,他才知道這求而不得的滋味有多難受,尤其是重生后,前世歡好的畫面每晚入夢,醒來后悵然若失的痛苦幾乎快要把他逼瘋。 他真的想不顧一切的把她虜到身邊,像上一世一樣當他的房中人。 可是,她倔強、冰涼,和上一世的明媚嬌軟完全不一樣。 他見過她心如死灰的樣子,那是天地失色的窒息感,他不想再經歷一次,他不想強迫她,只想護著她,爭取她,讓她心甘情愿的回到自己的懷抱。 他能做到么? 江湛一向自負,兩輩子他第一次心中有這樣的疑問。 溫熱的指腹在蘭畫軟膩的小臉上摩挲,繼而又移到鎖骨,指腹熨在那朵桃花紋樣上,留戀半山,而后他站起身,掩好床帳,輕輕走出了寢屋的門。 暴雨已停,天地之間是水洗了般的純凈,江湛腳尖點水,連夜去了護國寺。 * 翌日醒來,蘭畫頭暈唇脹,頭暈她可以理解,這雙唇刺刺的疼是怎么回事? 她忙跑到菱花銅鏡前,鏡中她的唇瓣仿佛被摧殘的嬌花,紅腫著。 她眼睛瞪圓,腦中轉的飛快,忽而就想起昨晚發生了什么,她呼吸一窒,幾乎羞憤欲絕。 雖說她喝醉了燥熱難耐,可深更半夜江湛一個大男人也不該闖她的閨房呀。 蘭畫嘴腫著,不能出去見人,她一直躲在房中遲遲不出去,正午時分,婢女在門外敲門,聲音帶著哭腔: “蘭倌人您快出來吧,北璟少主陪著譽王爺和祁王殿下都等您好久啦?!?/br> 第44章 羞赧 褚秀樓前廳, 宮惟和北璟在雅座坐著,婢女端來茶水,宮惟心情好,并未因昨日半途被北璟趕走而生氣, 反而意態懶漫道:“好茶?!?/br> 北璟掀起眼皮看了一下蘭畫慣常坐著泡茶的地方, 復又垂眸斂目, 沒接他的話。 宮惟熱情不減, 嘴角的弧度掩都掩不住,他放下茶碗, 正欲開口問話,突見門外走進來一個挺拔的身姿,輪廊俊美, 眉眼疏冷。 宮惟的笑容僵在臉上,他騰的一下站起身,大闊步迎著來人走去,江湛亦面不改色的對著他走,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當只剩兩步之遙時,宮惟后腳飛起, 拳頭毫不留情的向對方砸去。 江湛靈敏的偏頭,錯過這一記重拳,宮惟眼底狠厲, 一擊不成又來一擊, 轉瞬之間, 兩人已經拆了十幾招。 在屏風前練琴的小姑娘們聽見動靜,驚慌失措的做鳥獸散,而后又悄悄從屏風后探出了頭, 這二人都是一等一的氣度,打起架來行云流水,好看極了,完全不似那抓衣服薅辮子的潑皮,有辱斯文。 北璟慢悠悠喝完一盞茶,這才走上前,執一把羽扇擋在兩人中間,勸道:“兩位王爺在此斗毆,萬一有個好歹,衙門還不來把我樂坊封了?!?/br> 宮惟橫了江湛一眼,一拂袖轉身先走,北璟看著他的背影,面色一曬,伸手給江湛比了個“請”的姿勢。 江湛微微頷首,狹長的冷眸無波無瀾,轉腳也往前走去,北璟在后面跟上。 姑娘們正惋惜美男子打架結束了,這會又見三個英挺的男子排成一排,在褚秀樓織金地毯上闊步走來,俱都屏住了呼吸,眼睛貪戀的享受這一場視覺盛宴。 三人都是天容瓊姿,一時竟分不出誰比誰更好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們只覺臉色越來越燒,轉瞬之間,那一張張小臉盤都變成了熟透的紅果。 宮惟坐回原來的位置,端起一旁的茶飲了一口,眉頭蹙起,聲音里帶著不悅,“什么茶,沒滋沒味的,換酒來?!?/br> 北璟也沒臊他剛才還夸茶好,沖身后揚了揚手,“拿酒來?!?/br> 蘭若轉身去辦,北璟又問江湛,“王爺喝茶還是酒?” 江湛撩袍坐在一邊的位置上,淡淡道:“少主不必麻煩,我送個東西就走,可否把蘭畫姑娘叫出來?” 北璟心里剛壓下去的火又蹭的一下又冒了出來,聽蘭畫的名字從江湛嘴里說出來,咋就那么不爽呢,他“啪”的一聲合上碗蓋,骨瓷相碰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躲在屏風后的姑娘們身子一顫。 “請問譽王爺,好好一個養在深閨的姑娘,生生被你逼出家門,這會子又來裝的哪門子深情?”宮惟問的毫不客氣。 江湛下顎緊繃,臉上的肌rou牽了牽,心里涌起一股酸澀,宮惟的話雖然難聽,但理不糙,是啊,好好的一個姑娘,怎么被他弄成這樣。 見他不回話,宮惟只覺得拳頭打到了棉花上,一點也不解氣。 在此之前,宮惟以為憑著自己和江湛多年的交情,在搞清楚蘭畫為何離開王府之前,他可以忍著江湛,誰知方才第一眼看到那張冷臉,他下意識就想在上面掄個幾拳,就算有天大的理由,堂堂王爺,連自己的meimei都照顧不好,就該吃他幾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