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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畫常常會想,如果江湛沒進皇宮,會不會他臉上的笑容就多一些,也不會對她那么疏淡。 “我永遠感激王爺小時候對我的照顧?!钡龥]有說出下半句:也永遠不能原諒后來你的冷酷。 仿佛也想到了小時候的時光,江湛眸光軟了下來,“你的母親對譽王府有恩,王府庇護你是應該的,你安心住著,不要再說離開的話?!?/br> 蘭畫不置可否,王府她是一定要離開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還要考慮祖母的感受,這件事須得徐徐圖之。 見她避不應話,江湛眸中乍現的溫情立刻消散,眉尾一抬,倨傲道:“怎么,不愿意?因為那個馮霽安?” 蘭畫眉心輕攏,淡淡道:“我們沒有必要談論這個話題?!?/br> 江湛默不作聲的盯著她,半晌后一字一頓道:“你還真想嫁給他?” 蘭畫心里突然皺成一團,她是真的不想談論這個話題,說到底她是一個女子,在陌生男子面前撕開自己的傷口,又自己默默合上,而后還要獨自面對后面的一團子糟心事。 縱然她通透,可消化這樣的難堪也需要時間,她還沒來得及完全放下,他憑什么又來撕她的傷口。 “王爺以為,我如今這樣的身子,還能嫁給誰?” 她語音慟然,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江湛眼神一晃,心里莫名一股躁意,“你在怪我?” 蘭畫冷哼一聲,“不敢?!?/br> 她嘴上說著不敢,梗著的脖頸卻寫滿了怨念,江湛坐在寬大的桌案后,雙手輕輕捏成了拳,半斂了眸子,心緒也亂,“你既委身于我,何須另嫁他人?!?/br> “王爺錯了,我沒有任何要委身于你的心思,那夜的事,是我一時糊涂,至今仍追悔莫及?!碧m畫語氣絕然,沒有留一點想象的空間。 “追悔莫及?!苯空Z音凌厲,仿佛要把這四個字磨碎在齒間。 蘭畫點頭,“我與王爺,從此各行各路,互不牽連。如果美人骨的事查到我身上,我也絕不拖累王爺和王府?!?/br> 說完這句話,蘭畫就退了出去。 江湛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室內陷入死寂。 陽光轉過樹梢,一點一點落下,他坐在陰影里,許久未動,最后那一番話仿佛是冰冷的石塊,沉甸甸壓在他的心口上。 他變了,她也變了。 所以,并沒有什么欲擒故縱,她根本就不在乎他? 清貴的小王爺,第一次感受到無力的挫敗感。 * 蘭畫回到歸晴苑的時候,仿佛被抽盡了全身的精神,她把自己關在臥房,昏天暗地的睡了一大覺。 活了兩輩子,她早已不是庸人自擾的性子,且昨晚睡得好,清晨醒來她臉色紅潤,水眸里又泛起了波光,整個人仿佛重新被注入了生氣。 用完早膳,紅泥火爐煨上果子茶湯,她心血來潮,讓云翹搬來久未彈奏的古箏。 碧竹和柳葉雀躍著擠進屋,嬉笑打趣道:“自從文會后,姑娘都多少日沒練琴了,以前可是雷打不動呢?!?/br> 蘭畫一邊調試琴弦一邊暗想,確切說是重生之后,她就沒動過這把古箏了,以前練的勤,是因為少小時,江湛喜歡聽,自他入宮后,他們聚少離多,見面也是匆匆望一眼,她甚至來不及和他說上一句話,他就又回宮。 即便如此,她還是每天都練,希冀有一天能在他面前彈奏一曲,可惜,兩輩子她都沒有機會彈給他聽。 以前是想著取悅人,現在重拾起來,卻是為著自己消遣。 彈指一撥,清音彌漫,繞著房梁,綿綿不絕。 云翹在一旁煮茶,止住了手下的動作,碧竹和柳葉跪坐在古箏旁,慢慢沉醉,不知不覺跟著琴音,進入一個曼妙的世界。 一曲音罷,碧竹和柳葉齊聲央求,“好姑娘,再彈一首吧,奴婢們都饞好幾天了?!?/br> “兩個沒眼力見的,也不知道心疼姑娘,快過來奉茶?!痹坡N嗔道,而后話音一轉,對著蘭畫祈求道:“姑娘喝完果茶,再彈一曲唄?!?/br> 昨日云翹見蘭畫回來時,面如死灰,她瞧著心疼,今日見蘭畫上手撫琴,心情跟著疏朗起來,她當然樂于讓她多彈幾首。 “噯,你還不是和我們一樣?!北讨翊舐暼氯?。 一時間,女子的嬌嗔聲,嬉笑聲裝滿一室,蘭畫垂眸飲一口茶湯,眼睛彎成兩道月牙。 喝完茶湯,兩個婢子陪蘭畫說曲譜,柳葉端著茶盤出門,迎面撞到一個人,她忙福身道:“郡主,您怎么來了?” 江嫣從門外先伸了個腦袋進來,笑嫣嫣道:“在院外聽到琴音好聽,進來后怎么沒有了?” 江嫣是江湛的嫡親的meimei,雖是親兄妹,卻沒有一點相同的地方,江嫣簡單直接,喜怒全在臉上,是個好相處的性子,就是這郡主脾氣也不小。 看見江嫣,蘭畫一面招手讓她進來,一面吩咐云翹,“給嫣兒meimei盛一碗茶湯,再把我昨日新做的栗子酥端一盤過來?!?/br> 一聽有好吃的,江嫣出溜一聲進了屋子,坐在木幾前,伸著腦袋朝砂鍋里瞧,“畫畫jiejie,你今兒煮了什么茶?” “秋梨白君?!?/br> 江嫣點頭如小雞嘬米,脖子伸的更長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畫畫姐,你知道么,我和閨中小姐妹說你煮的茶湯好喝極了,她們都羨慕我呢,說光聽名字就饞了,問能不能來府里找你討一杯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