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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蘭畫仿佛被通紅的烙鐵狠狠熨了一下心口,江湛一早就有打發她的心思,是她看不明白,非要去硬碰他那塊寒山冷石。 見蘭畫臉色沉郁,蔣凌霜嘴角微彎,她才看不上文會里的酸腐才子,刻意前來,純粹是樂見蘭畫相上意中人,離開王府。 其實她和蘭畫也沒什么大仇,不過就是忍不得同是寄住在王府,蘭畫樣樣比她好。 看蔣凌霜自鳴得意,蘭畫向前走了兩步,拉緊了蔣凌霜的齊胸襦裙,聲音里不帶一絲溫度,“那meimei可要保護好自己,這萬一入了哪位公子的眼,保不齊是誰先嫁出去?!?/br> 撂下這句話,蘭畫兀自跨過門檻,走進正殿。 蔣凌霜比蘭畫還不想離開王府,她從邊關來到京城,第一次知道世間還有表哥那般風光霽月的男子,早就暗許了芳心,非他不嫁。 蘭畫的這席話輕易的惹惱了她,她煩躁的拉衣領蓋住雪白的脖頸,悻悻的走進了殿內。 殿廳的入口處鋪著一張墨蘭色金絲地毯,一直延伸到上首主座,地毯兩邊依次排開高腳書案,書案上擺著文房四寶。 殿內眾人早已鋪開了紙筆,正在揮毫潑墨,見進來兩個女子,都頓筆抬頭相望。 府里的章管家正在殿中鎮場子,看見姑娘們進來眼睛一亮,忙小跑著迎過來,“兩位姑娘里面請,小王爺在偏殿和李尚書議事,晚點可能會過來?!?/br> 蘭畫料想江湛不會來,她“擇婿”這種小事,他掛名組織就已經難能可貴了,豈會浪費時間應付這些人,遂沖章管家禮貌一笑,也沒多話。 蔣凌霜卻故意噯了一聲,“李尚書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聽聞今個李家長孫也來了?!?/br> 這李家長孫李勛的大名,縱然蘭畫不常出門,也是聽說過的,京中紈绔中的翹楚。 蔣凌霜說完,章管家微不可查的攏了攏眉頭,一瞬之后就恢復如常,恭謹道:“蔣姑娘說的是,對過站著的就是李公子?!?/br> 蘭畫和蔣凌霜同時抬頭看去,果然看到一個肥頭大耳的男子,肆無忌憚的朝她們的方向看來,他的目光讓人很不舒服,蘭畫收回目光,悄然轉過了身子,心里冷冷的想:如果昨夜她沒去敲江湛的寢門,今日他會不會讓她嫁這個肥頭大耳? 章管家伸手請道:“兩位姑娘請上座喝口茶水?!?/br> 直到蘭畫落座,大殿里才又響起沙沙的筆觸聲。 蔣凌霜挨著蘭畫坐,一雙眼睛虛掩在團扇后,滴溜溜往殿里的男子身上瞄,比蘭畫這個當事人還熱心,“章管家,你快把這些人中,家世、學識拔尖給jiejie介紹一二,如此才方便她甄選不是?!?/br> 章管家忙道:“是,太夫人一早就命老奴打聽過了,這些年輕人里面,家世最好的當屬...” 章管家背書一樣,一口氣羅列了十來個世家才俊,蔣凌霜聽的津津有味,末了還拉著蘭畫將這些人一一對號入座。 蘭畫興致缺缺,不想應付蔣凌霜,“meimei既然如此熱心,就在這幫jiejie留意著,保不齊什么時候自己也能用得上?!?/br> 說完,她起身,想出去透透氣。 蔣凌霜見蘭畫離開坐席,也跟著站起來,語氣不悅,“我是好心幫jiejie,jiejie為何這般排揎我?!?/br> 蘭畫懶得和她虛以為蛇,疾走了兩步,沒注意前頭,待向下走了兩級臺階,才發現李勛正在下面瞇著眼沖她笑。 蘭畫有心避開他,剛轉了個腳尖,忽覺身后一陣推力,那力道明顯是個女子,電光火石之間,蘭畫明白定然是蔣凌霜想把她堆到李勛身上,眾目睽睽之下,她和他若有了肢體接觸,這輩子就別想另嫁他人了。 幸而前世蘭畫喜歡纏著江湛教她練功,江湛雖并不真心教她,每每只讓她扎馬步,她別的不會,但想站穩,還是很容易的,一瞬的前傾過后,蘭畫腿腳使勁,又穩穩的站住了。 蔣凌霜卻也不文弱,邊關長大的女子,臂力非一般女子所能比,感覺到手被頂了回來,她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對著蘭畫的后背推去。 她蓄力的當下,蘭畫就感覺到了,心知這下必得跌倒,她迅速轉了身子,想著倒就倒吧,能避開那肥頭大耳就行。 身子傾倒之際,突覺手臂下有了支撐,下落的身子堪堪穩住,蘭畫睜眼,面前站著一個身著月牙白錦袍的公子,長身玉立,眉眼端方,是萬里挑一的清俊面相,而他手中的一把玉骨扇,正頂在她的手臂下方,既撐住了她,又沒有分毫肢體間的輕薄。 蘭畫依稀記得章管家方才第一個就給她介紹了這位公子,叫馮霽安,裕昌侯府的世子,又是今歲省試“會元”,前途無量。 她還沒來得及道謝,只聽嘭然一道rou身相撞的聲音,緊接著是女子高聲尖叫聲,再一看,臺階的下方,蔣凌霜和肥頭大耳結結實實的抱在一起,場面堪稱...一言難盡。 原來蔣凌霜用力太猛,蘭畫一偏身子,她沒了支撐,反倒自己摔了下來。 正慌亂間,殿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道欣長的身影,肩寬體魄,如竹如松,是江湛走了進來。 蔣凌霜看見江湛,一腳踢開緊緊抱住她的李勛,掩面失聲哭泣。 江湛卻仿佛沒看見蔣凌霜,目光在蘭畫手臂下的玉骨扇上淡淡掃過,而后定在她的臉上,他目光依舊沉靜無波,但暗黑的瞳孔下,似乎壓抑著看不見的鋒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