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3)
書迷正在閱讀:合法婚約、[綜漫同人]純愛DK天下第一、小綠茶[女尊]、撩到偏執權臣后我跑路了、快穿:偏執大佬全是我裙下之臣、妻主請下榻[女尊]、晉王攻略、我靠美食拉取了全聯盟的仇恨[全息]、[綜漫同人]人設馬甲不能崩、偏偏失控
第114章 (114) 由紀的墓碑被立在了一塊沒有名字的墓碑旁邊。 那處墓碑佇立在一個未被開發的、靠著一片波光粼粼之海的小山丘上。天氣分明是已經入了秋的,那處小山上的一片綠蔭卻青蔥的恍若帶著夏日的氣息。 可是那里分明不帶絲毫燥熱亦或是酷爽,但站立于此的人們卻會覺得此地極為寧靜,似乎是一片永遠不會被外界的喧囂所紛擾的凈土。 沢田綱吉走到了那塊沒有名字的石碑前,垂眸看了過去。 你的朋友嗎?他問道。 身旁的男人靜默的驚人。 他隔了許久才小聲地回應道:嗯。 隨后,他雙手揣在口袋里,踱著步走到了這處石碑前。以那雙鳶色的、看起來分外透徹的眼眸靜靜注視著這座墳墓。 他的目光似乎透過了石碑穿向了更遠的地平線,又好像真得看見一個熟悉的紅發男人在神色平淡地看著他。 亦如許多年前他們坐在Lupin酒吧之時,這個男人一手持著酒杯,一邊認真傾聽著他胡言亂語的模樣。 太宰治抬起胳膊,朝著石碑小幅度地揮了揮手:織田作,好久不見。 他蹲下身,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棕發青年,轉而又微笑著看回來,語調輕柔:今天,我有很多事情要和你分享。 關于我,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這件事。 . * 當天晚上回去的時候,綱吉收到了櫻田先生的婚禮邀請函。 下一周,他和稻森女士就要結婚了。 他打過去了一通電話小心翼翼地向對方講明了自己和太宰治的關系,對方在良久的沉默之后,留下了一句那就帶他一起過來吧,然后便掛掉了電話。 綱吉對此欣喜若狂,手機界面剛關掉,就帶著降不下去的嘴角奔回了臥室。 床上的其中一側正坐著一個相貌上佳的青年。 他剛洗過澡,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很清爽的味道,此時正戴著綱吉平時看書時會戴上的眼鏡,垂眸翻閱著一本報刊。 太宰!綱吉高呼了一聲,引得對方抬起頭望向他。 怎么了,綱君? 下周,一起去參加櫻田先生的婚禮吧。他直接一腿抵在了床上,以雙臂支撐著身體湊了過去。 大約是太興奮了的緣故,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此刻的姿勢就像是在索吻一般。 對面的男人輕笑著回應了一聲,轉而合上了手中的報刊,井摘掉眼鏡將其一井放置在床頭。 一系列動作結束之后,床間的被褥傳來了翻騰與摩挲的聲響。 隨著一道噗通的聲音 沢田綱吉發現自己莫名平躺著陷入了床間,眼前的燈光也全數被另一道在上面的身影所遮蔽住了。 咦、哎? 他眨了眨眼睛,臉后知后覺地開始發燙。 綱君感冒是不是已經好了?那個男人探下身子,在他的耳畔輕聲呢喃。 好.好了吧.綱吉盯了一會那灼熱的視線,又像是心虛一樣地側過頭。 心臟在胸腔之內劇烈地鼓動,他有預感,接下來大概要發生些不得了的事情了。 然后他看見上方的人離開了一小會,拉開了床頭柜子的抽屜,拿出了一盒之前在超市順手拿走的東西。 見到太宰手里的東西時,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喉結在此時不自覺地滾動著,他看見上方的男人從小盒中取出一個正方形片狀包裝的東西。 那人張開泛著淡紅的唇瓣,以尖銳的虎牙輕輕地將包裝撕開一個小小的開口。 最后他又停頓了片刻,以略微閃動著的目光看向下面的棕發青年。他狹長的、略微上挑著的眼尾都沾染上了某種旖旎的色彩。 可以嗎?他問。 綱吉沒注意到自己正在顫抖,他避無可避地被迫回視這雙似乎能將他洞穿的眼眸。 然后一眼,便是無盡地沉淪與自陷。 他沒有猶豫很久,只是輕咳了一聲,小幅度地點點頭。 * 接下來的一周堪稱風平浪靜。 按時上班,按時下班,沒再發生什么特殊的事件,工作上也不存在什么疑難問題。 寧靜的以至于長時間習慣了高壓狀態的綱吉都隱隱產生了想要懈怠的念頭。 但是,之所以沒有因此懈怠,是因為有一股莫名的陰霾時?;\罩在他的胸口。 相田鎮成還是沒有找到。 自港口黑手黨懷疑Ric的爆炸與他有關之后,明面上的警視廳、暗影下的黑手黨全部都在通緝著他,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一個人躲過層層追捕始終沒有被發現行蹤的。 也許是因為有同伙。太宰曾這樣和他分析過,有一個身份沒什么問題的,絕對無法被人懷疑的同伙。 你覺得會是誰呢?這個男人像是明晰著答案,卻又像是在步步引導著他面向結果。 心里浮現出了一張在對著他微笑的臉,可是綱吉搖搖頭將其拋諸腦后,堅決地反對。 不可能的。他露出了那副總是會浮現站在他臉上的、憂心忡忡的模樣,可是我覺得,不可能的。 那個男人投射過來的目光十分清明,綱吉覺得他的內心此刻被這雙眼眸洞察的一覽無余,那天下午從森先生那里回來的時候,綱君就已經明白些什么了吧。 綱吉,可不可以再稍微,對我坦誠那么一點點?對面的男人抬起手,以微涼的指尖輕輕撫摸他的棕發,由紀死去的第二天,你拿到書的時候,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我沒有辦法知道的東西? 反常的狀態,尤其在他提到與死亡有關的東西時,綱吉總是會有一些過激的反應。 說是病態其實也不為過。 好像有什么東西郁結在了這個背負眾多的男人心底。那事物只要被人不經意間提起,就會引得他悲傷萬分。 他懷疑這件事情與他有著某種微妙的聯系。 可以告訴我嗎,綱?太宰治輕聲問道。 對面的棕發男人垂著頭,就像是經歷了堪達一個世紀的掙扎。 太宰治沒有催促他,只是安靜地站在他的身邊,默默地陪伴著她。 當他再度抬起的時候,臉龐已被從眼角落下的guntang液體遍布。 你要聽嗎,太宰治?綱吉啞著嗓子。 你點一下頭,我就會告訴你我曾經看到過什么。他的棕眸澄澈的不帶絲毫雜質,也許是因為淚水的緣故,那雙柔和的眸子在燈光之下變得更為晶瑩清亮。 但是,你也要向我保證,這件事情永遠不會降臨在你的身上。 無論是出于什么緣故,都不可以。他的聲音格外堅定。 好。太宰治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下了頭。 . * 櫻田先生的婚禮如期舉行了。 櫻田先生的人緣寬闊,但是他井沒有邀請過多的親朋好友過來參與婚禮。 婚禮的場地定在了戶外。 雖然早就已經入秋了,但是那天的溫度恰好,站在陽光之下的時候都暖呼呼的,感受不到絲毫的寒意。 綱吉是和太宰一起入場的。 他們穿著那身在元町的店鋪訂制的白色西裝,帶著婚禮的邀請函到了那個戶外場地的門前。 負責在門口接待的人是位中年女子,不知和櫻田先生是什么關系,但在接過邀請函后還禁不住多看了他們幾眼,才把他們放進去。 進去之后沒過上多久,綱吉就看到了在舉著一杯香檳和來客寒暄的櫻田先生。 他看起來精神狀態良好,身上的傷也都消得幾乎看不出了。 亮黑色、款式看似低調實則價格高昂的西裝包裹著他那健碩的身體,他臉上掛著淡笑和對面的來客談著什么,但在看到綱吉后,他又立刻朝對面的人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過來。 恭喜你,櫻田先生。綱吉臉上揚起笑容,也隨之迎了上去。 他伸出手,櫻田勇也隨之伸出那副寬大而粗糙的手,重重地握在了上面。 沢田。他上下小幅度地晃了幾下胳膊,說道:謝謝你的提醒。 不過,我還是要賭上一次。這個外表沉穩的男子目光堅定。 這是沢田綱吉早已料想到的事情。 好的。他鄭重地點點頭,櫻田先生,希望您能幸福。 自從上次和太宰坦白了在上個世界的事情之后,太宰便和他捋順出了一個同樣的邏輯鏈。這個邏輯鏈指向的結果是,櫻田先生會遇到一些危險。 就在婚禮的這一天。 不過相應的,他們其實也做了一些應對手段。 沒關系,沢田,不會有事的。他們說著除卻他們之外無人能懂的話語。櫻田勇又和綱吉寒暄了一小會,便離開了。 期間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綱吉旁邊始終笑盈盈的太宰治。 呀,真小氣啊,這個男人。太宰治望著櫻田勇離去的背影,小聲嘟囔道。 櫻田先生要是真的小氣的話,他就連會場都不會讓你進去的。綱吉毫不留情地指出了真相。 兩個人晃悠了一小會,去了屬于他們的坐席,又見到了許久不曾見到的里美和憐葉。 兩個小丫頭臉上都洋溢著笑容,身上穿著漂亮的潔白紗裙。 里美的狀態比綱吉上一次見到時要好上很多了,大約也是真的在為自己的母親高興,手里牽著小憐葉一路蹦蹦跳跳。 見到綱吉身邊從未見過的陌生男子時,里美一臉好奇地問了他這個人是誰。 太宰搶先了綱吉一步,笑瞇瞇地自我介紹道:初次見面,里美醬,我是綱吉君的男朋友哦。 男朋友?里美重復道。 十二歲的女孩對于這個詞早已有了明確的認知,只是對于這個詞會與沢田老師聯系上感到分外疑惑。 男孩子也可以有男朋友嗎?里美略有茫然地眨了眨眼睛,那么,女孩子是不是也可以有女朋友? 太宰治明顯憋著笑:嗯,是啊。 綱吉立馬把他推開:你別教壞小孩子??! 里美,別聽這個人胡言亂語! 誒呀,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女孩子的確可以有女朋友呀,有什么問題嗎? 我們討論的重點是這個嗎! 里美牽著小憐葉,她們張著那雙圓乎乎的眼睛,盯著那兩個像是在打情罵俏一樣的男人,一齊默默地歪了歪頭。 . 婚禮正式開始了。 綱吉和太宰落座在了距離前方的長臺最近的一處圓桌之一。 場內播放著的大約是上世紀的古典音樂,舒緩而悠揚,一如櫻田先生的酒吧里時常出現的那些音樂。 然后,他看見了頭戴白紗,一身潔白紗裙,化著精致的妝容的稻森惠子。她和櫻田先生一同走過了那段被無數白薔薇縈繞的花門之下的紅色長毯。 再然后. 他看見了笑盈盈的稻森女士,握著一把匕首,不帶絲毫猶豫地將其捅入了新郎的胸前。 汩汩而下的鮮血,染紅了那身婚紗。 作者有話要說: 給各位表演一個滑跪! 這章算是周五的!原本說好周五雙更的,看來來不及了,周六補,周六一定! 順便評論區留爪,我給你們發紅包作為補償qwq 第115章 (115) 櫻田勇,港口黑手黨前五大干部之一。在其名為太宰治的少年出現之前,他曾是組織里最年輕的干部。 雖然他外表看起來孔武有力,像是那一類會用拳頭解決問題的人士。但恰恰相反的是,他是一個與相貌極度不符的,沉穩而又敏銳的人。因著那足夠洞察許多事物的異能力,他可以輕而易舉地明悟人心。 在信息收集量達到一定地步的時候,櫻田勇可以通過異能力判斷一個人是否在說謊。這個能力并非他能夠控制的自發性能力,而是無時無刻以被動的形式縈繞在他的生活之中。 幾乎每一個瞬間,他都在看著人性的丑惡。 婚禮的現場上播放著節奏歡快的樂曲。 下方的賓客都在微笑著凝望他們,而他與即將成為他的妻子的女人佇立在被潔白花海圍繞的舞臺之上。 站在對面一身潔白婚紗的女子全然看不出已經快要步入不惑之年了,化妝品很好的掩蓋了歲月在她面龐留下的少許痕跡。她此時的笑容柔美萬分,白色襯得她雪白的皮膚在陽光下亮的近乎透明。 站立在二人前方的牧師此時正在進行著繁長的致辭。櫻田勇垂下頭,望著矮了他足足一個個頭的女子,臉上掛著降不下去的笑容。 櫻田勇,你是否愿意娶稻森惠子為妻?這一刻牧師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天堂的問詢。 我愿意。這個男人近乎虔誠地回答.他甚至沒意識到他常年波瀾不驚的語調帶著幾絲顫意。 那么,稻森惠子,你是否愿意嫁給櫻田勇? 對面的女人沒有說話。 她沉默了許久,以至于下方的賓客都全數安靜下來了,目光灼灼地、逐漸緊張地盯著她。 主持婚禮的牧師愣了愣,再度問道:稻森惠子,你是否愿意嫁給櫻田勇? 櫻田勇等待了一小會,卻見對面的女人垂著頭,仍舊沒有說話。 他莫名地產生了一種心悸之感,甚至罕見地慌張了起來。 惠子?他小聲喊道。 這個今日打扮的十分美麗的女人終于抬起了頭。她彎著眉眼,臉上掛著及其明艷的笑容。 我愿意。她說,阿勇,我愿意。 我愿意成為你的妻子。 婚禮現場的新郎在這一刻,整張面部都僵滯住了。他的目光空洞了一瞬,嘴角的笑容也逐漸地降了下去。 她說她愿意。 今日的陽光是溫暖的,風是溫柔的,草坪被風拂過發出的聲響是溫和的。 這個身著筆挺的亮黑色西服的男人兀自停在原地。他的雙眼在震顫,刺骨的寒意漸漸地攀爬至他的背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