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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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綱吉不在乎自己現在究竟是一副多么狼狽不堪的模樣,他猶如沙漠中的瀕死之人見到了一滴寶貴的水源般,竭盡全力地支撐起身子,垂頭凝視著太宰治。 他抬起手,那沾染著血液與塵土的手在抑制不住的顫抖,他將那沙色風衣變得破爛不堪的男人翻過身,拂開他額前的黑發。 光潔的腦門下,是張過分俊逸但卻蒼白無比的臉龐。他雙眸緊閉,絲毫不見有睜開的趨勢。臉龐那道紅色的刮痕變得更加明顯了,周圍的皮膚紅腫起一大片,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他盯著那毫無聲響的男人,眼前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太宰,起來了。他輕聲呼喚。 攜著塵沙的微風輕輕拂過。 他等待了一小會。 回應他的,卻只有一片死寂。 那個渾身浴血的棕發男人垂下頭,額前的發絲遮住了他的眼睛,徒留下一片漆黑的陰影。 就像是失去了神經中樞的cao控一般,他的唇瓣在不可抑制地抖動。 睜開眼睛啊,太宰治。 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弱,沙啞到幾不可聞,仿佛一陣風刮來便會將其吹散。 我不想再喪失同伴了。 輕拂在男人衣服上的手慢慢抓緊。 求你. 有什么晶瑩的液體滴落在了那男子高挺的鼻梁上。 沢田綱吉恍惚了片刻才意識到,那是自己的淚水。 他突然發現,他其實一點都不了解這個男人。 明明就住在同一屋檐下,每天都會看見這張臉,可是他卻完全看不透,這個人笑盈盈的皮囊下究竟潛藏著何樣的靈魂。 他不懂太宰治為何能微笑著侃侃而談起自殺,也不懂他為何分明沒有受傷卻每天都要在身上纏繞繃帶,更不懂.這個男人為什么在爆炸響起的時刻,會毫無猶豫地將他護在身下。 為什么??? 棕發青年哽咽了一聲。 他抿起嘴唇,試圖將眼眶里打轉的淚水憋回去,可是那些溫熱的液體卻不受控制地決堤而出。 你這么聰明。 難道不知道.會死的嗎? 噗通. 男人的棕眸在剎那間瞪大。 他垂下眼簾死死地望著自己置在男人胸口的手。 噗通. 是心跳! 雖然很微弱,弱到幾乎無法被人察覺到,可是,這是心跳! 沢田綱吉立刻從那些碎石間撲騰著爬起,他大張著眼睛回頭看向身后的三個學生。 醫院!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吼出來的聲音究竟有多震耳。 離這里最近的醫院在哪里! 他還活著,送他去醫院! 伏黑惠望著那失神到瘋狂吶喊的棕發青年,全然無法想象剛見面時,這個男人是何等的溫文爾雅之相。 他怔愣著,下意識地回應道:最近的醫院.離這里,少說也要七公里。 游樂園在市郊。 附近本就沒有大范圍的居住區,哪里又有設施齊備的大型醫院? 七公里。 沢田綱吉深吸了一口氣,他努力地忽略掉了身上的痛楚,將那個命懸一線的黑發男人打橫抱起。 七公里. 我的火焰,能及時地帶你前往醫院嗎? 太宰治,這些在你的預料之中嗎? 他正欲點燃火焰騰空而起,卻突然停下腳步。 綱吉,聽我說耳畔回響起太宰治的吼聲。 火焰的灼燒聲與爆炸聲彼此交織在一起,無數的碎石從空中掉落。 那個時候,那個男人面朝著他睜大著雙眼,十分急促地說道 說道. 心臟,0.5秒。綱吉怔愣著,目光放空地模仿著那時太宰治的嘴型。 心臟.0.5秒。他出神地喃喃著,再次重復了一遍,隨后將視線落回男人蒼白的面龐。 太宰,你是在告訴我,面對現在這種局面,應該如何去做嗎? 可是.我理解的意思,正確嗎? 不行,不可以再拖了! 快決定。 快做決定啊,綱吉! 最后,只見那個棕發男人緊緊咬起牙關節,緊緊擁住了懷中的青年,他迅速地扭過頭,朝著與方才相反的方向一躍而起。 金紅色的火焰沖向天際,最后化作了一小團光亮, * 外面傳來一陣劇烈的震蕩時,尚在午睡的家入硝子驚然而起。她半睜起外圍帶著一圈青黑色的眼睛,迷迷糊糊地從床笫間坐起身。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走下床望向了窗外。 只見不遠處的草坪上一個滿身狼藉的棕發男人擁著另一個男人趔趄了一下,最后摔在了那片綠化帶上。 家入硝子睜大眼睛,她抓起桌邊的白色工作服,推開立即大門沖了出去。 綠色的草坪之上,那個棕發男人趴在地上,虛弱地呼吸著。他似乎聽見了奔跑聲,于是立刻抬起頭來。 家入硝子半蹲下身子,她剛想扶起這個棕發男人,卻見對方搖了搖頭,顫抖著手臂指向了一旁:先救他. 家入硝子保持著冷靜,確認這個男人不會立即斷氣后,便查看起躺在一旁的另一個黑發男人。 她望著那有著俊美的臉龐,卻脆弱得仿佛一觸即碎的男人,總感覺自己好像見過此人。她搜尋了一遍記憶,恍惚想起上一次七海建人被送來治療的時候,這個黑發男人也跟過來了。 當時五條悟介紹道,這個人叫太宰治,有著可以自動消除術式的能力。范圍基本上涵蓋了所有的術式,能夠迅速治愈他人的傷口的[反轉術式]自然也在其中。 家入硝子微蹙起雙眉:這個人,不是. 可以用。那個棕發男人說道。 可以用,相信我,家入小姐。他的聲音十分虛弱,但看過來的眼睛卻清明而篤定。 請您一定要掌控好時間。 在這個人心臟停跳的0.5秒內,使用您的術式。 他抬起手,以一個俯趴著的、及其狼狽的姿態扯住了女人白大褂的衣角。 這個人的性命,就拜托您了. * 雙眸緩慢地睜開。 纖長的睫毛隨之上翻,露出了一雙帶著些微迷蒙的鳶瞳。 一間病房,面積不大,除了一張病床外幾乎沒擺放什么東西。有一側長形窗子在旁邊,推拉式的,被打開了一小半,有溫暖柔和的微風順著縫隙跑了進來。 窗簾隨之擺動,地面的陽光緊跟著搖晃。 醒了呀。 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后,太宰治慢吞吞地坐起身來,輕輕抓著身上的被褥以防止滑落。 他垂下眼簾,發現自己的身側就趴著一個棕發的男人。那人彎著背脊,雙臂交疊起來,沉睡的模樣像極了趴在課桌上進行著午后小憩的學生。 太宰治望著那似乎傷勢恢復如初的男人,沉思了片刻后,緩慢地抬起了一只手。 就在那指節分明、賞心悅目的手即將輕撫在那頭毛茸茸的棕發上時,那青年卻有了動作。頭部似乎要抬起來了,胳膊也漸漸地支在了床沿上。 太宰治的手在空中停頓了片刻,隨后立即收了回去。 沢田綱吉醒了。 他坐起身,露出一副有些迷糊的樣子,半闔著眼眸四下張望了片刻。就在視線與那淡笑著望著他的男人交錯時,他眼中的朦朧瞬間消散。 下午好呀,綱吉君。 沢田綱吉直接推開凳子,彈跳一般站了起來。他眼睛瞪得溜圓,像是憋著一口怒氣,一臉郁悶地凝視著太宰治。 誒呀,綱吉君,你是因為剛剛睡醒就見到我了所以很激動嗎?男人坐直了身子,微笑著歪了歪頭。 棕發青年抿了抿唇角,他盯著太宰治無言了片刻,看過來的眼神像是存著無數的怨念。 他垂下頭,最后說出口的卻只有短短的三字:太宰治。 黑發青年輕聲回應:嗯。 你這個混蛋。 嗯。 我要是.沢田綱吉抬眸,眼眶周圍染上了一圈淺淡的紅色,我要是沒能理解你的意思.他及時的合上了嘴,因為聲音里涌入了幾絲他無法制止的哭腔。 可是,綱吉君不是理解了嗎?他再次笑道。 關于我在心臟停止跳動的0.5秒內,可以接受異能力、術式等等的治療這件事。 他此時除了感覺有些疲憊外,感受不到身上有任何的傷痛??梢娙慷急荒俏荒軌蚴褂肹反轉術式]的女士治愈了。 我只差一點,就要選擇送你去醫院了。沢田綱吉拽回被他推到后面的椅子,不滿地嘟囔著坐回上面。 嗯,選擇醫院的話,應該會來不及吧。七公里的路程,即使是用火焰帶著我飛過去想必也搶救不過來呢。太宰治回應。 聽到這種可怕的發言之后,沢田綱吉不禁一陣背脊發涼,他黑著臉幽幽道:連這些你都已經預料到了? 淡金色的陽光揮灑在黑發男人的身上,顯得他此時的模樣分外懶倦,連語調都像是混合著太陽的味道:綱吉君,我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會這么做呢。 這是達成HappyEnding的唯一方法哦。 那個困惑地棕發男人擰著眉頭,顯然沒聽懂他在講什么。 唔,綱吉君,你有的時候真的是意外的笨拙呢~黑發男人瞇著狹長的眼眸,懶洋洋地揚起話語的尾音。 最后,將雙臂交疊在腦后枕回了枕頭上,全然沒有要解釋那一番話的樣子。 他閉上眼睛,臉上再度揚起笑容。 如果不優先保護綱吉君你的話,我們兩個人大概率會一起死在那場爆炸里吧。即使被那些學生們找到了立即送往醫院,一起活下來的概率也微乎其微。 而如果是綱吉君選擇保護了我的話,我是沒有足夠快的速度能夠將你送到家入小姐這里進行治療的。即使是車子開的再快,綱吉君你大概會死在路上呢。 所以,唯有這么做. 要讓綱吉君做那個保持清醒的人,還要保證有能夠使用火焰。這樣我們才有幾率在限定時間里趕過來,接受術式治療,然后一起存活下來呀。 你到底在胡言亂語什么啊.旁邊傳來了那個棕發青年不滿地抱怨。 男人仍舊閉著眼睛,沒有要睜開的跡象,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更加深刻了:秘密哦,秘密~ 這是一場攸關性命的豪賭。 一旦輸了,大約就什么都不剩了,即便手握再多的籌碼也是無力回天。 索性,他賭贏了。 綱吉君。 什么? 我有說到做到哦。 哈? 誒呀,又沒聽懂啊。 在這方面真是遲鈍的過分呢,這個男人。 . 兩周之前,他們安置好了新的住所之后,曾去了附近的商業街中閑逛,又走入了一家蟹rou料理館。 也就是在那家料理館里,他向那個棕發男人鄭重地承諾 不會辜負你的。 我有說到做到的。 要記住呀,綱吉君。 作者有話要說: ?、偬仔呐K停下的0.5秒內可以接受與謝野晶子治療的設定出自文野官文《55minutes》。那么同理可得,這0.5秒內也可以接受反轉術式的治療~ ②綱吉沒有匣武器,所以無法使用晴之焰哦。 ③宰設想的三條道路里,其中兩條的結果都可能是他們沒法一起活下去。于是他果斷地選擇了抱住綱吉,保護綱吉~走第三條路!代價是自己可能會涼的透徹! (昨天被基友嘲笑,她說我寫冷cp自己寫自己磕的樣子又卑微又好笑,可惡。) 順便今天雙更。第二更應該是在晚上八點左右~ 我之前算錯時間了,其實應該是9.23開始雙更一周~老老實實告訴你們,其實雙更是為了十一雙周榜爭個好一點的榜單。 所以答應我,不要養肥我好嗎?(星星眼) 請讓我十一做個體面人! 第76章 (76) 太宰治現在是什么情況?電話里傳來了那個男人的嚷嚷聲。 家入硝子倚靠在走廊的墻壁上,輕眨著那雙看起來不怎么精神的眼睛,用著懶洋洋的語氣回應道:死了。 她一臉平淡的將握著手機的那側手臂挪開了些許,果不其然聽見了聽筒里傳來了一句刺耳的:哈? 等待五條悟震驚完畢之后,她才又把手機貼回耳側,聲音不帶起伏:但是現在又活了。 那頭的人沉默了幾秒。 .等我把手頭的這個東西處理掉。電話里飄來那個男人的聲音。 家入硝子沒有因此點擊屏幕上的掛斷按鍵,而是抬手打了個哈欠接著聽著手機里的聲音。 那邊叮咚噼里啪啦響了大約十幾秒之后,五條悟又對著手機道:好了,讓那兩個人別走,等我過去。 嘟嘟嘟然后電話就被掛斷掉了。 女人一臉睡意地把手機收回了工作服的口袋里,隨后搖搖晃晃地離開了走廊。 * 躺在床上假寐了片刻的男人輕聲呼喚:綱吉君。 什么事?沢田綱吉正在一手托腮一手滑動著手機的屏幕,不知正在看些什么。 太宰治睜開眼睛,動作迅速地坐起身子,輕聲道:我們休假吧。 那個擺弄了半天手機的男人終于抬起了頭,臉上帶著困惑:哈? 黑發青年嬉笑著晃了晃手指:要讓那些咒靈以為我們已經死掉了的最好辦法,不就是不要再跟著咒術師出現在祓除現場嗎? 他像個頑皮孩童一樣抬起雙臂晃動起來,揚聲道:所以,休假啦,休假! 和綱吉君在一起待久了,感覺我也變成了一個可憐的社畜呢。 沢田綱吉抬眸看了一眼那嬉皮笑臉的家伙,很快又無奈地收回了視線:你這個也字,用的超級過分啊,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