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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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下頭俯瞰著這一整座游樂園,猶如一個屹立于至高之位的王者。 額前的柔順發絲隨著風輕輕飄起,他身上寬松的長袖衫衣角也被風掀起小半,露出了白皙緊實的腹部。 那些原本規模極大的建筑物在他艷麗眸子的注視下都變得渺小起來。 他轉移著視線,搜尋著自己剛才途經的位置,最后很快鎖定了那處在園內不怎么顯眼的鏡子迷宮。 就是那里。 他將目光緊緊凝視在了那處設施,隨后咬著牙關節,以他能夠達到的最快速度飛去。 太宰,等我。 可別這么輕而易舉的就死掉了。 * 咔嚓 又有一面鏡子碎掉了,零碎的玻璃隨著刀刃的沖擊在空中飄散。 魁梧的男人一路追趕,過于壯實的身材致使他每邁一步下去,地板都要隨著震顫。 太宰治迅速地降下重心閃躲過了沖著他脖子揮來的砍刀,他身后的鏡子當即爆裂開來,尖銳的碎茬落在他的頭頂,隨后順著脖頸的弧度沒入了衣服之中。 黑發青年半蹲著靠在后面那處已經被毀掉大半的鏡子上。他小聲喘息著,腹部隨著呼吸輕微地上下浮動。 他額前微卷的頭發已經被汗水沾濕了,白皙的面頰浮著一層輕薄的水漬,在昏暗的場地里反射著微弱的光芒。 你現在還想往哪里躲呢?詛咒師站立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他獰笑了一下,拽出卡在鏡子里的長形砍刀,將近乎于悲拗的目光投射在黑發男人的身上。 啊啊,真可憐啊,你已經無處可逃了。 放眼望去這一整座場館,幾乎所有的鏡子都被這個詛咒師毀掉了,根本看不出來這里原來是個娛樂性質的迷宮。 半蹲在地上的男人微微動了一下肩膀,那些滑落進衣服里的尖銳玻璃隨著他的動作立刻劃開了皮膚。他幾不可查地擰了一下眉頭,肩膀輕顫了一下,額角的汗水匯聚成珠狀順著臉龐的弧度滴落在地。 稍微有點累了。太宰治輕聲道。 昏暗之中,他沒有作出抬頭的動作,而是將眼睛上抬,凝視著男人。他仍舊在輕微的喘息著,但卻未見絲毫的驚慌失措。 太宰治歪了歪頭,額前過長的劉海遮住了他一側的眼睛,另一只眼尾輕挑的鳶色眸子卻像是在輾轉著細碎的流光。 我不準備逃了。他的聲音聽起來飄忽不定。 哦?詛咒師興奮地舔了舔嘴角,他抬起手中的長刀,以刀面貼著男人的下頦,強迫對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男人仰著頭,輕輕勾起唇角,露出燦然的笑容:因為啊 王子要過來解救公士了呢。 隨著他輕飄飄的話音落下,旁邊傳來了一陣巨大的沖擊! 一面隔板裝飾墻直接坍塌開來,無數立在地面的殘破鏡面被那陣球形的力量波動直接推開,噼里啪啦地接連倒下碎成塊狀。 一個雙手持著金紅火焰的男人恍若一道閃電,眨眼之間已經出現在了詛咒師的身前,他緊緊握起暴著青筋的手,將那拳頭以巨大的力道送到了詛咒師的臉側。 那名詛咒師根本沒能反應過來,他瞪大了雙眼,嘴里堪堪發出一個什.便被那拳惡狠狠地擊中。 他的臉部在那瞬間變了形,眼球直接上翻化作一片蒼白,大張的嘴巴里和著血液飛出了幾顆牙齒。 咚咚咚 古銅色的厚實rou/體接連飛向了幾面只剩下一半的鏡子,最后漫起了滔天的塵沙,一頭栽進了一面墻壁之中,徒留雙腿彎曲在外面。 沢田綱吉收回雙拳,沒再將半分目光留在那名詛咒師的身上。 沒事吧?他朝著還癱坐在地下的太宰治伸出手。 男人歪歪頭,即使發絲凌亂,臉上留著一道刀割般的紅痕,但笑起來的模樣仍舊十分漂亮。他彎著眉眼,將指節分明的右手輕輕搭在了那手掌之中。 嗯。 沢田綱吉順勢將太宰治拽了起來,對方似乎受傷了,站起來的時候趔趄了一下,綱吉立刻扶著他的肩側幫助他穩住了身形。 有人要殺你。綱吉說。 嗯,我知道。起初和那些老咒術師們談合作的時候,我就知道遲早有一天會有人來追殺我。太宰治站直了身子,抬手拂去衣服上的灰塵,說得尤為輕描淡寫。 那你還. 因為會有人保護我的呀。對方笑著打斷他。你看,這不是過來了嗎? 綱吉微蹙起眉頭張開唇瓣,他正欲說些什么,卻聽見不遠處傳來了石塊接連掉落在地的聲響。 二人一齊將視線投向遠處,只見那個大塊頭抬動著雙腿,從那殘垣斷壁間挺立起來。 那男人站直身子,遍布著血絲向外突出的眼球直勾勾地盯著二人,他又一次發出了刺耳的獰笑。他的頭部分明流淌下了數道殷紅液體,他卻行若無事地彎下腰,拾起兩把掉落在地的砍刀。 現在是兩個人了,是吧?他的嘴角咧出一個及其詭異的夸張角度,非但露出了牙齒還袒露著顏色不怎么健康的牙齦。 他抬起一只手,晃了晃手中的砍刀,仰著頭瘋魔似的怒吼:我要把你們兩個人的腦袋一起砍下來!然后縫進彼此的肚子里去! 噫,好惡心。太宰治露出一副嫌厭的表情,看過去的目光像是在看污染環境的垃圾。 他側過頭,發現旁邊的棕發男人已經準備動身沖過去了,于是連忙叫道:綱吉君。 沢田綱吉回過頭,只見那黑發男人微笑著抬起手:握住我的手。 綱吉立刻會意,眉宇之間的陰郁似乎都消散了大半。 他臉上揚起淡笑,將手緊緊握在那繞著一小半繃帶的手上。 不知是誰的手指朝著對方雙指間的縫隙勾動了一下,最后兩只手轉為了十指相扣。 記得不要松手哦,綱吉君。黑發男人笑道。 嗯,我抓緊了。棕色發絲之下,那雙柔和的眸子轉變為明艷的色彩。 他的另一只手燃起了熊熊的烈焰,金紅的光芒照亮了一整個場館。 那兩道身影并立在一起,仿佛世間一切的阻礙都將被他們粉碎瓦解。 * 談話之間,盤膝而坐、抱著雙臂的黑發男人突然睜開了細長的雙眸。 第二道結界,好像要啟動了啊。他輕聲道。 怎么?你感受到了嗎?被賣了個關子本就好奇答案的漏瑚立刻問道。 對??磥磉@個太宰治,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弱啊。夏油抬手打了一個哈欠,語調慵懶,不過,這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情。 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告訴我,夏油。第二道結界,和負責擊殺太宰治的詛咒師有關。實際上,我做了兩手準備。 . 與太宰治保持著持續接觸,詛咒師于綱吉而言的咒術攻擊也是無效化的。 幾次術式攻擊無果之后,詛咒師只能依靠體術與對方對打,唯一的優勢就剩下了足夠長的武器可以使他的進攻范圍擴大。 然而和他對打的這個、身上毫無咒力流動的男人實在在太強了! 那不知如何釋放出來的火焰輕而易舉地阻隔掉了他的攻擊,對方甚至能在牽著另一個人的情況下以絕對性的實力碾壓他。 詛咒師巨大的身軀搖搖欲墜,最后向旁邊一歪摔在了地上。 兩柄刀刃已經卷起的長刀,也隨之墜落。 兩個男人站立在他的旁邊,而他只能趴在地面,像是一條瀕死的長蟲般蠕動,發出虛弱的聲音。 沢田綱吉垂眸望向那渾身是血的詛咒師,眼中不帶絲毫的溫度,是誰雇傭了你? 詛咒師奄奄一息,氣若游絲。 他張開了唇瓣,正要說些什么,卻見這處場館的天花板上,突然亮起了一陣暗紫色的光芒. . 第一,如果詛咒師能夠殺掉太宰治,那就皆大歡喜,一切都在這一環里解決了。 第二,如果詛咒師沒能殺死太宰治,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趕過去幫忙了。我在那個場館設下了第二道術式結界,啟動的方法與負責獵殺太宰治的詛咒師有關。 一旦檢測到這個詛咒師死亡或是基本喪失行動能力,那么結界就會自動開啟。夏油抬手打了一個哈欠,我本人是比較傾向于第二個計劃的,事實證明,術式的確啟動了。 那是個什么樣的術式?漏瑚問。 不算是什么費勁的術式吧,我把它設置在了天花板上。啟動了的話.男人摸索著下巴估算了一番,效果大約相當于五十公斤的炸藥? . 近距離接收到震耳欲聾的響聲后,耳朵便開始耳鳴了。 五感在頃刻之間急速衰弱,連帶著四肢都疲軟起來。 眼前的事物也變得逐漸模糊不清起來。不知是因為自己即將倒下,還是別的什么原因,視線里的東西全數晃動起來。 像是有某種領域之外的事物在吸收著視線里的色彩一般,前方的畫面都轉變成了老舊電影似的黑白。 頭部的鈍痛在驅散理智。 在那接連綻開刺目火光的爆炸之中,沢田綱吉張大了嘴巴:快跑 他的吼聲被巨石落下的砸地音吞沒。 沙石從上方傾瀉而下,支撐整座建筑物的框架倏然崩塌,無數的鋼筋水泥還有石板都從上方落了下來。 恍惚之間,似乎有人將雙手撫在了他的臉側。 沢田綱吉閃動著眼神望向了面前的男人。 綱吉,聽我說!那個平日里總是一派氣定神閑的男人,此刻正瞪大著雙眼,歇斯底里地大吼著。 那人失了血色的嘴唇快速地蠕動著,然而旁邊的一聲巨響淹沒了他的聲音。 無數的巨大石塊猶如傾盆大雨一般細密落下,出口處早已被火光與碎石掩埋。那個黑發男人說完話后,抬起雙臂繞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將他撲倒在地。 后腦震蕩在地面,神志立即模糊起來,仿佛靈魂與rou/體被迫分隔開來,眼前一片黑壓壓的陰影籠罩過來。 什么都看不見、聽不見了。 唯有的一點知覺告訴他,地面還在震顫,爆炸還在持續,上方還在坍塌落陷。 . 第二個術式一旦啟動,雖說不上夷為平地,但整座場館一定會被毀的什么都不剩了吧。夏油彎起眉眼,臉上掛著勢在必得的笑容。 鑒于他本人能夠消除術式,反轉術式對他也沒什么用。 那個太宰治,活不成了。 . . 眼前原本的黑暗突然變為了一陣帶著熱度的白色。 是光。 有光照在眼睛上了。 好亮,眼皮好痛。 發生什么了.? 擊敗了一名詛咒師后去尋找太宰。和太宰一同擊退了另一名詛咒師后,那個場館. 那個場館. 腦海之中迅速地劃過了一道白光。 交疊在一起的上下兩層睫毛被用力地分離開,露出了一雙在陽光下像是琉璃般透亮的棕色眼瞳。 沢田綱吉睜開了眼睛。 他想抬起雙臂,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巨大的石塊將他的胳膊狠狠地壓住,骯臟的衣服被大片大片的血紅侵染,身體已經麻木到幾乎沒有知覺了。 三個姿態狼狽的學生們站立在堆積起來的碎石之上,其中一個少女似乎注意到他醒了,連忙喊道:喂!堅持一下,我們馬上把這塊石頭挪走! 壓在身上的是一塊沉重的長形巨石,那三個臉上全是灰塵的孩子在努力地向上抬著,所有人的表情都在因為過度用力而猙獰扭曲。 要得救了啊。 沢田綱吉半睜著眼睛,慢慢適應著外界的光亮,迷迷糊糊地想到。 對了. 太宰呢? 太宰. 男人緊緊環住他的脖子將他護在身下的畫面定格在腦海里。 他猛地側過頭,不顧脖子傳來的針扎一般的刺痛,看向了身旁。 只見那個黑發男人趴在他的胸前,額頭垂在他的肩側,凌亂的黑發遮住了他的臉龐。 大片的血紅點染在了周遭的石頭上。 他顫抖著,竭盡全力地張開嘴,輕聲呼喚:太宰。 那人沒有回應。 仍舊靜默地埋首于他的肩膀上。 喂,太宰.醒醒.他的瞳孔在震顫。 沢田綱吉想要抬起手觸碰那個男人,卻突然發現,自己還被壓在石頭下,根本無法作出任何動作。 他們相隔的明明這么近,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無能為力。 太宰,你這個混蛋.他聲音嘶啞的像是隨時能嘔出一灘血來。 睜開眼睛啊,太宰治。 .太宰治! 給我醒過來??!太宰治! 太宰治! 那具冰冷的軀體在男人聲嘶力竭的吼叫中紋絲不動。 仿佛早已陷入長眠。 作者有話要說: 有億點嚴肅,就不破壞氣氛多講話了() 第75章 (75) 三個學生終于掀開了那塊砸在沢田綱吉身上的巨石,石板被抬起的瞬間,他們都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釘崎野薔薇似乎受了比較嚴重的傷,見到被壓在下面的兩個人終于可以出來了后,她才氣喘吁吁地癱坐在地上。 身體很痛,四肢百骸無一不在傳來著細密的尖銳刺痛。長時間的擠壓影響了血液循環,想要動彈的雙腿時候,便會感到一陣沉重和令人難以忍受的麻木。 棕發青年緊緊咬著牙關節,原本柔和的五官隨著他執拗地身體發力而扭曲著。他拼了命地、甚至吼叫了起來,才用虛軟無力的手掌撐起了身子。 其間過程中身體在反復的以疼痛的形式向他傳達著不可以再動了的信號,可他還是隱忍著、在那殘垣斷壁間以手臂用力拖動著身子前行。 他忽略掉身側那三個孩子投射來的震撼目光。